;乍多的風平浪靜。反而讓池傲天感貨有此不真實起來,地亦的防禦不僅沒有鬆懈半分,相反更加警懼起來,按照池傲天的估計,以冷竹的功力,最多不過半年,就能夠恢複如初,但是現在冷竹遲遲不來。讓眾人心中都似乎壓上了一塊大石頭一般,誰知道那個實力深不可測的武神什麽時候就會突然來襲?


    這半年來,池傲天和眾女的關係越熟絡了起來,師妹雨瑤、瑤池公主、林幽蘭、妙蘭姐妹、碧兒、池君蘭,這六女都已經完全複原每天又不能輕易離開池府落單。因此都隻能在池府中遊玩,時間一長,就算對池府再不熟悉的,也已經將池府上下每一塊磚石都清清楚楚。百無聊賴之後,也隻能拖著池傲天,讓池傲天心中暗爽,卻又是有苦自己吃。


    “手舉高,腿繃直,喂小李子,你沒吃早飯嗎?怎麽連個腿都挺不直?”雨瑤叉著小蠻腰,正在草坪上指手畫腳,練一幹疾風鐵騎,在纏得池傲天一個,腦袋有三個大之後,池傲天總算給這幾個小丫頭找了點事情做,雨瑤武功極為高明,索性將疾風騎士的練交給雨瑤來做,至於雲瑤、林妙蘭二女,在和雨瑤“切磋”之後,自知武功遠不如池少爺這個,師妹,因此找上了池君蘭,三女尋了一間小屋,潛心練武,而林幽蘭和碧兒這兩個小丫頭,對練武並不上心,被池傲天丟進書房裏,每天子曰詩雲,到也是悠閑自得。


    池府熱鬧的如同集市一般。老爺子池大洪每天樂的合不攏嘴,除了練功之外,就是舒舒服服的躺在草坪的長椅上曬太陽,眯縫著眼睛看著遠處操練中的疾風騎士,池門鐵衛亦步亦趨的跟在身邊,好一副和諧的場景。


    該來的總會要來,當一張拜帖從門客處遞交到老爺子手上的時候,池大洪的一張老臉頓時變得鐵青一片。


    那拜帖上隻有短短的一句話:“冷竹拜府!”


    半年不見,一代武神,幾乎是天下無敵的冷竹,傷勢隻怕早已經瘙愈。就算武學沒有絲毫突破,池府又是否能夠抵擋得住這個大高手?


    池三從老爺的身側看去,顯然已經看到了拜帖上的話,神色不動,隻是朝池六池七二人使了個眼色。二人會意。等池三陪著老爺子前往客廳的時候,池六池七立刻分頭離開。


    當池大洪走進大廳的時候。冷竹已經大馬金刀的坐在客座上,見到池大洪進來,冷竹隻是抬了抬手,點頭道:“池門家主,果然不凡。


    這句話倘若是旁人說出,自然是客氣敬仰之詞,但是在一個武神口中說出來,卻更像是諷刺了,池大洪也不以為意,拱手道:“見過冷武神。”


    “冷某少年學藝之時,便聽說大衍池家名滿天下,又出了一個武神。雖然那時還不知武神到底是何等的人物。但是當冷某也站在這個位置上時,才知道武神這個稱號,反而是一件拖累。”冷竹一反常態的沒有進行任何寒暄,反而說出一段令人費解的話來。


    “拖累?”池大洪在主座上坐下,有些詫異的問道,“冷武神何出此言?武神之尊,舉世無雙,受天下武者敬仰,又怎會是拖累?”


    “你不明白”冷竹搖搖手,解釋道,“旁人隻看到武神是何等的風光。站在武道數峰,卻不知高手寂寞,但求一敗而不可得,原在如此!”


    “但求一敗?”池大洪的眼中突然閃爍起莫名的神光來,緩緩點頭道。“冷武神看破世事,當真是可喜可賀。”


    “不必恭賀”冷竹微笑道,“但是冷某何等幸運,竟然在晚年時還能遇到令孫,哈哈,當浮一大白。”


    “既然浮白,豈可無酒?”池大洪身為鐵血元帥,盡管武功遠不及武神冷竹,卻自然有一番磅礴大氣。吩咐道,小三,你去地窖裏,取我那壇三十年梅花釀來。”


    “梅花釀?”冷竹撫掌笑道,“當年我與陳青帝切磋,大戰一天一夜。不分勝負,二人都是筋疲力盡,青帝便吩咐取來梅花釀,時隔數十年,老夫竟然還能再飲這梅花釀,當真是再好不過。”


    池大洪隻是微微一笑,並不做聲,等池三取來梅花釀,各自給二人滿斟一杯,冷竹也不多話,一飲而盡,這才笑道:“好酒!”


    池大洪微笑道:“冷武神不怕酒中有毒?”


    “毒?”冷竹哈哈笑道,“冷某雖是不理世事,卻也知道大衍池門的風範。倘若在池府被毒死,冷某死後,豈不是還要被人笑話?”


    池大洪嗬嗬一笑。點頭道:“對旁人來說,池門自然不必下毒。隻是冷武神武功太高,縱然集池府全力,也難以奈何冷武神,倘若下毒便能解決武神,池某縱然擔待一個壞名聲,被人背後指責,也隻得勉力一試。”


    冷竹微微錯愕,隨即大笑道:“早聽說池門家主風光霧月,光明磊落,今日一見,果然不錯,池元帥,瞧你精華


    池大洪不由一怔,隨即歎息道:“池某這大半年來,也算是有所心得,剛剛踏入天級,境界還不穩定,沒想到冷武神目光如炬,竟然一眼看出了池某的底細。”


    冷竹輕輕一笑,搖頭道:“雖是天級,卻也有高下之分,看池元帥的模樣。倒仿佛是厚積薄,一朝頓悟,待境界穩固,隻怕冷某要勝池元帥,卻也不易。”


    池大洪嗬嗬一笑。突然轉頭低喝道:“小三!”


    池三伺立一旁,聞言抬頭道:“老爺何事?”


    “誰叫你如此安排?還不退下?”


    池三不由一驚,臉上苦笑,輕輕歎息一聲,朝後輕輕咳嗽一聲。隻聽堂上堂後立刻傳來極為細微的破空之聲,不知有多少人悄悄退下。在大廳的屋頂上,池六池七輕輕歎息一聲,悄無聲息的躍了下去。


    冷竹依然手中舉著酒杯,似乎渾然沒有聽到堂上內外的動靜一般。不動聲色,一口將第二杯酒也到在口中,這才放下酒杯,歎息道:“好酒”,有點饞了,池元帥,你不會怪我無禮吧?”


    “冷武神說哪裏的話?真要說無禮,反而是我池門待客不周了!”池大洪似乎有些汗顏,吩咐池三再度替冷竹倒滿酒杯。


    冷刊微微一笑,目光落在酒杯中盛滿的清澈液體,緩緩開口道:“原本我還以為池府不過如此。現在看來,大約是貴府門下私做主張,池元帥,莫非你認為憑貴府的這些手下,便能奈何得冷某麽?”


    池大洪搖了搖頭,開口道:“自然不能。倘若我府中有六位武聖,那就是另當別論了,在座間埋伏,等武神心神懈怠之時,趁機偷襲,說不定還有一半的勝算。”


    此言一出,冷竹不由得一楞,隨即仰頭哈哈大笑,點頭道:“好個,池元帥。當真是非凡人物,嗯,不錯,倘若真有六位武聖聯手,縱然是我。倉促之下,也難保不會受傷。”說完,伸手端起麵前的酒杯,一口飲盡。臉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站起身來,開口道:“三杯已過,冷某禮節功夫已經做足,池元帥,不知令孫何在?”


    聽到這話,池大洪已經知道。之前的客套都已經結束了,現在該到了圖窮匕見的地步了。當下站直身體,嗬嗬笑道:“小天已經外出雲遊。這一仗,便有池某接下!”


    冷竹似乎對池大洪的話並沒有感到意外,反而好整以暇的端起酒杯,卻現酒杯已經空空如也,當下又放了下來,搖頭輕笑道:“元帥長於謀略,卻不善與人交手,盡管已有天級下品實力,卻依然不是冷某對手。”


    “冷武神蓋世無雙,自然將池某不放在眼裏,隻是事關池家存亡,池某也不得不浮遊撼樹,與冷武神奉陪一二。”


    “也罷!”冷竹輕輕歎息一聲,搖頭道。“元帥既然執意如此。冷某也不好多說,元帥哺育之心。冷某也是盡知,既然如此,冷某便遂了元帥的意思,元帥身死後,一年內冷某當不再拜訪池府,隻望令孫能百尺竿頭,也好讓冷某不至於過於寂寞。”


    “池某一死。不過隻能換得冷武神一年之說麽?”池大洪的臉上,明顯有失望之色。


    “悟得出。一年足矣,倘若悟不出,縱然三年五年,也不過如此!”冷竹輕笑道,“元帥也是天級的境界。莫非還不知曉麽?”


    “說的也是!”池大洪點點頭,伸手邀約道:“先生這邊請!”


    卻說池傲天坐在小屋裏。與池九閑聊,天南地北,刀槍劍戟,風土人情,不一而足,隻覺得精神漸漸有些疲乏,池九卻越說越是有勁,興致勃勃,池傲天又不好出口趕人,隻得耐著性子,陪池九聊天。


    忽然池傲天心中無端的一緊。見池九雖然是談興正濃,臉上卻也有些悲涼的神色,忍不住開口問道:“九叔,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莫非是生病了麽?”


    “生病?”池九猛然醒轉,自己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笑道,“大概是前幾日值夜。受了些風寒。不過你九叔身子粗壯。這些小事,實在不算什麽。”


    “唔”池傲天點點頭,心中卻是有些疑惑,池九乃是堂堂的玉級上品的人物,一身輕功又走出類拔萃,尋常的風寒,哪裏能夠奈何得了池九半分?再說池門鐵衛輪番守夜乃是池府的傳統,這數百年來都是如此,寒冬臘月也不會間斷,怎麽這區區的“守夜”就會受了風寒呢?


    池傲天心中疑雲大起,想到池九平時極少如此閑聊,除了做事之外,最多也就是在房中練功,怎麽會今天有如此興致,來陪著自己聊天?心中念頭百轉,忽然想起一事來,驚得他唿的一下站起身來,問道:“九叔,今天府上可來了什麽人麽?”


    “池府每天都有不少人前來,有的是朝中大將,有的是老爺子的門生故友。少爺說的是哪一個?”被池傲天看出


    以”也九麵色微微白。卻依然開口笑道。“少爺莫非走燃愕公瑤公主了?”


    “九叔!”池傲天緊緊的盯著池九,語氣也漸漸重了起來,“誰來了?是不是冷竹?”


    “少爺怎麽會如此想?那冷竹”到底是池門鐵衛。還做不到說謊麵不改色的地步,池傲天一見池九的臉色,立刻知道大事不妙。來不及多說,急忙躍身而起,打算闖出去,他身子一動,池九立刻攔住了門口,低喝道:“少爺不可!”


    “九叔,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池傲天伸手去推池九,卻見池九滴溜溜一個,轉身,將自己的右手撥開,搖頭道:“池九什麽都不知道。隻是老爺吩咐過,少爺乃是池門最後一點骨血,池府就算血流成河,也要保全少爺的性命。”


    “扯淡!”池傲天頓時心急如焚,喝道,“爺爺上了年紀,武功又不如冷竹,他怎麽對付的了武神?就算池門鐵衛並肩子齊上,又能阻攔冷竹多長時間?九叔,你快些讓開,遲了隻怕老爺有所不測。”


    “少爺,晚了”池九呆呆的看著池傲天,虎目中忽然流下淚來。哽咽道,“少爺,你跟小九走吧,給池家留下最後一點骨血。以後池家,就全靠少爺一人了。”


    “你在幹什麽?九叔!”池傲天急得雙足直蹦,叫道,“我去攔住冷竹,池府中,也隻有我能夠擋住冷竹。”


    池九卻閉住了嘴,鐵青著一張臉,雙手一錯,擺開了架勢,顯然是打算將池傲天拖在這裏。


    以池傲天的武功,倘若動起手來,最多不過十招便能將池九打倒,但是要不傷池九,卻要費一番力氣,池傲天正打算突出奇兵,偷襲池九。卻見門外人影一閃,一個黑影輕飄飄的躍身進來,右手一揮,已經將池九製住,池九悶哼一聲,身子已經軟倒下來,被池傲天一把接住,輕輕的放在牆邊靠住,轉頭再看來人,卻見正是自己的師妹雨瑤。


    “你還在這裏幹什麽?”雨瑤氣急敗壞的叫道,“冷竹都已經找上門來了,要不是我剛剛看見了三叔在遣散疾風鐵騎,還不知道這件事。現在冷竹已經和老爺子動上手了,你還不去幫忙?”


    “我知道了!”池傲天也是心急如焚,叫道,“我們快去!”


    在池府的練武場上,兩團人影正交織在一處,一觸即分,老爺子須無風自動,凜然生威,全身白色的金行真氣嫋嫋升起,籠罩全身上下。白須上卻有點點鮮血,胸前也沾上了幾點殷紅的血跡。


    冷竹一身青袍,凝立不動,點頭歎息道:“池元帥,不愧是武學天才,上次我偷偷見你一次,還不過隻是地級贛峰,沒想到短短的數月內。不僅已經突破到天級境界。而且真氣如此深厚,倘若不是冷竹親眼目睹,實在難以相信,如此短的時間內,功力竟然提升如此之快,倘若再多給元帥十年時間參悟,隻怕武神之尊,也是唾手可得。”


    “不愧是一代武神,老夫已經竭盡全力。也無法傷得冷武神一招半式”池大洪剛一開口,卻猛烈的咳嗽起來。噴出一口鮮血來,隻染得胸口又多了幾分血跡,喘息半晌,深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口道,“池某雖然僥幸一窺天級境界,奈何時日無多,嘿嘿,隻盼小天能夠早日突破。否則的話,隻怕冷武神以後的日子會更加寂賓啊!”


    “說的也是!”一番話反而引起了冷竹的共鳴,他並沒有趁機進招,反而點頭歎息道,“令孫乃是冷某此生見過最出色的武學天才。弱冠之年。便有天級境界,而且對於武學之道的理解,反而更加在冷某之上,冷某敢斷言,倘若他一朝頓悟,不出三五年,縱然是冷某全盛之時,也不見得是令孫的對手。嘿嘿,看來冷某剩下的日子,也不會過於無聊了啊。”


    “冷武神說的是啊!”這個時候,池大洪仿佛是在和一個武學前輩談天一般,嗬嗬笑道,“多謝武神吉言,倘若真是如此,池某在地下也是欣慰的很哪!”


    “嗯,差不多了,池元帥,我敬你為人。下一招,冷某必然傾盡全力。你可要小心了。”冷竹哈哈一笑,雙手緩緩揚起,水火真氣似乎凝結變成了實體一般。在手中遊走,靈活如同遊蛇一般,可想而知。下一招必然是冷竹的生平絕學。


    池大洪也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全身金行真氣猛然膨脹起來,打算全力迎接冷竹一擊。


    “來了!”冷竹大喝一聲。雙掌冉時拍出,那一紅一藍兩道真氣。如同蜿蜒長龍一般,交織著唿嘯而出,朝池大洪的前胸襲來。


    幾乎同時,池大洪也是同時大喝,不閃不避,也是雙掌同時拍出,白色的金行真氣迎向冷竹的雙行絕學,三道真氣如長江大河一般,眼看就要對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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