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秦川牙行和鬱千帆也是很好的合作夥伴,秦川牙行隸屬於秦王的勢力範圍,因此蘇平河和鬱千帆多有來往。


    畢竟是生在大陸上,鬱千帆隱藏的再好,也藏不過秦王手底下的信息網,到底還是被翻出來了。


    所以蘇平河知道他有個過門的妻子,就在青州。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怎麽知道的,隻需要知道我來的目的。”


    鬱千帆神情不善:“難道你是為誰來做說客的嗎?”


    一瞬間他腦海中閃過很多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娘或者家裏那個妻子不甘寂寞,找人打聽他的消息,勸他迴去。


    蘇平河:“不是,我是來買東西的。”


    鬱千帆陷入迷茫。


    你這來買東西,問我多久沒迴家幹啥。


    我迴不迴家和你買不買東西有關係嗎。


    這反轉讓鬱千帆一下腦袋轉不過來。


    他問:“你要買什麽東西?”


    “買人。”蘇平河輕笑。


    鬱千帆見他沒有繼續和自己談家裏事,思維慢慢走上正軌。


    “兄弟,買人你去牙行啊,我不論個兒賣,隻接大單。”


    “不找牙行,就找你。”蘇平河慢條斯理地說:“我要男二百人,女三百人,年紀大部分在十四歲至三十五歲中間,可接受身懷絕技的老弱婦孺,其中男子要求一百人會武,剩餘最差也得手腳麻利,耳聰目明,女子要求會醫術,算數,其餘各項絕技不等,可以交給我過目。”


    他頓了頓,似乎覺得五百人還是少了,歎息一聲。


    “再加一百人吧,男女各半,但全要會武。”


    總共六百人,比顧苒說的足足多出兩倍。


    鬱千帆有點傻。


    “兄弟,你開牙行的嗎,早說啊,我這裏別的沒有,就是人特別多,六百人還真能拿得出來。”


    他邊說邊琢磨。


    六百人幾乎是他船上一半的奴隸了。


    可若是把好的都給蘇平河,剩下那些他怎麽出手?


    鬱千帆抬眼瞅他,“兄弟,跟你打個商量,我船上一共還剩九百來口人,你要是都要了,我給你算便宜一些,放心,我這裏沒有缺胳膊少腿的,就是有個別拖家帶口帶孩子,年紀比較小,不符合你的條件,不然論理上講,好的都被你買走了,剩下一堆我怎麽出?論情上講,人家好好的一家人被我買了,現在你硬要拆散人家,也不忍心對吧?”


    “看不出來,鬱船長還挺有愛心。”蘇平河語氣平靜,聽不出什麽。


    鬱千帆就笑了。


    “我要先過一遍人,全都要了不是不行,但人要懂事,我不要不懂事的人。”


    “那是自然,這人呢,大部分都是我親自挑選的,我挑奴隸,就挑那種知心懂事的,不給主家添麻煩還貼心有眼力的,既然兄弟你開牙行,那以後咱們說不準就是合作夥伴了,我多送你兩個美人兒,保證身段窈窕,國色天香。”


    提到國色天香,蘇平河第一時間想起的是顧苒。


    小姑娘模樣小巧精致,假以時日,國色天香不在話下。


    “會伺候人嗎?”蘇平河問。


    鬱千帆嗔怪地瞪他一眼:“這怎麽能不會呢,伺候人不是美人兒應該會的嗎揉肩捏腿兒,伺候起來保證舒服,我這的美人兒有項絕活兒,尤其累了一日,按上一按,渾身都鬆軟下來,睡一覺第二天渾身輕鬆,什麽疲憊都沒了,還會醫理。”


    蘇平河看起來挺滿意,他沉吟道:“那請鬱船長幫我多尋幾個,我安排她們照顧內子,內子平日很累,確實需要一些會伺候人的丫鬟貼身伺候,要身世幹淨不亂動心思的,尤其不許爬男主人的床。”


    鬱千帆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你有夫人了?”


    蘇平河頷首。


    鬱千帆一臉糾結,“行吧,那我幫你尋摸尋摸。”


    合著他方才說了半天,這人思想維度根本不和他在同一平麵上。


    “走吧,你隨我上船看人。”


    蘇平河身軀未動,又提出一個要求:“你把人領下來。”


    鬱千帆剛邁出的腳步一頓,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怎麽,不敢上嗎?”


    蘇平河態度溫和,沒有一絲俱意,嘴上卻說著相反的話:“是不敢,鬱船長的船機關密布,那可是花了大價錢安置的,在下不想挑戰。”


    鬱千帆的船隊不大,總共三艘商船,和顧煊的相比不過九牛一毛。


    值得一提的是,這三艘船和他的名頭幾乎齊名。


    因為船上的機關是師承天山的唯一關門弟子設定的,層層密布,哪怕武功高手,也難以脫身。


    鬱千帆摸著下巴,這還得多虧了顧煊幫忙,不然光海上的海盜,他一年就得換好幾艘船,那也是銀子啊。


    罷了,不上就不上,他也沒想把人怎麽樣。


    命人把所有奴隸帶下船,浩浩蕩蕩一大片人。


    蘇平河隨意一掃,漫不經心道:“想不到鬱船長雖生意了得,算數卻不太好。”


    鬱千帆:?


    “我這粗粗一看至少也有一千一二的人,竟被數成九百之數。”


    鬱千帆黑臉。


    他那是故意的啊。


    做生意不都這樣嗎,去買個菜你說要半斤人家一過稱還有一斤呢。


    鬱千帆繃著臉嗬斥下屬:“怎麽迴事兒怎麽迴事兒,數數都不會了,你還會幹嘛?!”


    那下屬被他訓,也低著頭不吱聲。


    蘇平河沒管鬱千帆訓人,自己陷入沉思。


    如果說九百多口還在一個勉強能接受的範圍,一千二左右的人多少就有點多了。


    想到這,蘇平河靜靜望著鬱千帆。


    鬱千帆笑眯眯打圓場。


    “沒事,你先看著買,剩下的再說。”


    他這才報上真正的數字。


    所有奴隸全加起來,共計一千二百二十九人。


    好壞半摻,所有奴隸混在一起,讓人分不清哪些是懂本事的,哪些是什麽都不會的普通人。


    鬱千帆也沒說什麽,就隨便讓他挑,大有一副挑到好壞都是命中注定的架勢。


    蘇平河果真去挑了。


    他很認真的在每個人麵前走過一圈,被點出的人都自覺走出來,站到另一邊,很快越來越多,漸漸和另一邊持平。


    這些人裏,有青壯年,有老年,有十幾歲的姑娘,有婦人,也有小孩。


    他一圈轉下來,大約挑走了七百多個人。


    鬱千帆的臉卻越來越不好看,逐漸有黑成鍋底的架勢。


    心裏隱隱有點後悔,他是真不知道,蘇平河這麽能挑,好的幾乎全給他挑走了,剩下那些個別懂些本事,但心眼不一定正。


    人哪有全都是那麽完美的。


    他沉著臉走過去,正要說什麽,卻見蘇平河站在挑出的人群前。


    “你們還有親人沒有挑出來嗎,去把你們的親人帶出來,站在旁邊。”


    很多人麵露喜色,紛紛出去把自己的親人找出來。


    陸陸續續又進來二百多個人。


    蘇平河重新過了一遍這二百多個,點出五十九個。


    “這五十九個我不要,如果你們想要跟親人一起走,那就留下,給你們這次選擇的機會。”


    最先被他挑出的那些瞬間白了臉,猶豫許久,有人選擇和親人在一起,有人選擇和親人分開,


    最後定型時,鬆青統計了數量,共計八百五十六人。


    鬱千帆好久才道:“兄弟,你不厚道啊。”


    蘇平河微笑:“還要多謝鬱船長給這個機會,讓我自己挑,不然我就算再有錢,也買不到這麽多稱自己心意的奴隸。”


    鬱千帆快憋死了。


    他努力冷靜,掃了眼剩下的人:“這不行,要麽你再多買二百人,要麽你留下二百人。”


    蘇平河似笑非笑:“強買強賣?”


    “你可以不買。”鬱千帆攤平了。


    蘇平河仿佛早有預料,這次都沒走近看,直接點出二百個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鬱千帆細細一打量,全是什麽都不會的普通人,這種帶迴去得重新調教,要麽就做苦力,要麽當粗使丫頭,性子倒都是些乖巧老實的。


    他臉色好看了不少。


    再看剩餘的,大部分都是會點本事,就是心思不那麽正,至少他不會那麽難以出手。


    他還想再努力一把。


    “反正就剩一百多號了,要不然兄弟,你全拿下唄……”


    蘇平河淺笑吟吟,不說話。


    鬱千帆:“行吧行吧,不買就不買。”


    他抬手一招,船上又下來十來個美人兒,各個身段窈窕,麵帶輕紗,香風陣陣。


    “送你兩個美人兒,你也自己挑吧。”


    蘇平河:“左邊兩個。”


    鬱千帆一頓:“你這挑人的一手功夫,不愧是要開牙行的人。”


    一出手,把他精心培養的雛兒全挑走了。


    這麽多人,鬱千帆給了蘇平河一個優惠價,一千零五十六人,湊了個整總共三千兩,算下來平均每個人不到三兩,因有普通人也有個別本事高超的藝人,故而價格起伏好壞半摻。


    蘇平河曉得鬱千帆的脾性,在生意上他並不像一些奸商一樣,比較實在,付了銀子,鬱千帆安排人幫他把奴隸送迴去。


    “鬱船長多久沒上岸了,要不要與我一路走一走,到了我的地方,可盡地主之誼。”


    鬱千帆麵露猶豫。


    他是很久沒有上岸了,偶爾上岸也隻是送人,送完人就走了,平日在各個沿海國走上那麽一圈,大半年就過去了,其實過得也很快。


    五年算下來,也不過就是繞了五六圈而已。


    “我船上還有貨……”他想拒絕。


    蘇平河:“這邊有人可守。”


    鬱千帆抬眼,看向遠處鬱鬱蔥蔥的樹林,突然有點心動。


    畢竟他的家在這兒,這是一片養育了他的土地,他是該迴來瞧瞧,這麽多年下去,故鄉變成什麽樣子了。


    他吩咐手下把剩餘的奴隸送到秦川牙行。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兄弟我和你說,我最愛辣菜,你得叫你家夫人,多給我做幾道辣菜,唉,你知道辣是什麽味道不?我都忘了,這邊人不吃辣椒的,上次我送貨上岸,剛好有個老頭賣野山椒,竟然都沒人買,整整一大車呢,我就不好意思地全包圓了……


    那可真是一種人間絕味啊。”


    ……


    秦川。


    秦川牙行的管事見到鬱千帆送來的奴隸,不禁大吃一驚。


    “這是什麽了,鬱船長人呢,怎麽就送來這麽幾個……”歪瓜裂棗?


    顧及鬱千帆,管事到底沒把那四個字說出來。


    他一臉不高興。


    這次的貨比之前可是不如意多了。


    “船長有事,吩咐我先來給管事送貨,至於貨色的問題,管事運氣不太好,中途有人出價,大手筆買走一千多口人,船長說下次先給管事,管事多多擔待。”


    管事眼神涼涼。


    原來有人截胡了他的貨。


    他就說鬱千帆怎麽也不可能放棄他這邊的大生意啊。


    他勉勉強把剩餘的奴隸都收了,隻是一想到這些是別人挑揀剩下的,仍然心中不愉快。


    心裏不愉快了,他就派人去調查,誰截胡了他的貨。


    這並不是什麽秘密,這麽大一批人的去向,很快就查到了。


    管事拿著傳書,去了秦王府。


    秦王聽說蘇平河一下買走一千多號人,正在思考的問題頓時飛的沒影。


    “他買這麽多人幹什麽?”


    一個馬上就要春闈的學子,買一千多個奴隸,幹嘛,造反嗎?


    “老奴也不清楚,消息是這麽說的。”


    秦王擰眉沉思,想了一會兒神情漸漸平靜。


    “沒事,不用管。”


    “王爺,他這可是搶了咱們的生意,那本來是咱們的貨……”


    “無礙。”


    管事心裏那個憋屈,他本來談了個單子,一個大主顧一口氣買三百個人,他保證挑好的,就等這次貨物送到了,結果就來了這麽幾個不成器的。


    大單子要泡湯了。


    “王爺,您對那個蘇平河,也太縱容了。”


    “怎麽?”秦王睨向他:“本王做事,你有意見?”


    管事連忙跪下。


    “老奴不敢。”


    秦王輕哼:“沒事就迴去吧。”


    蘇平河買這麽多人,八成是為了家裏那小嬌妻,小嬌妻的生意日漸紅火,都傳到秦川來了,他想裝聽不見都不行,街上到處是議論的人。


    什麽這個盲盒,什麽新出的盲盒,什麽漂亮的衣服。


    火的一塌糊塗。


    生意要擴展,就需要信得過的人手,雇傭來的人哪裏比自己買來的好拿捏,有什麽不如意,直接轉手賣掉就成。


    秦王想明白,起身出門,迴京過年了。


    牛頭鎮,毛茸茸小窩。


    鬱夫人抱著布偶貓出來,經過幾個月的精心喂養,原本不大的小布偶已經漸漸展開身條,唯一不變的是高顏值和軟萌可愛。


    毛茸茸的小身體乖巧窩在鬱夫人懷裏,一人一貓,都十分養眼。


    她是來買貓糧的。


    最近小布偶吃東西不太好,她聽說牛頭鎮已經有了專門售賣寵物盲盒的鋪子,還有順帶賣很多寵物用品,就過來瞧瞧。


    結果一直食欲不振的小布偶看到這麽多不同口味的貓糧,整隻貓頓時高興了,朝她喵喵一上午,帶著她把喜歡的貓玩具,喜歡的口味貓糧,喜歡的爬架和貓窩,凡是能用得上的全買了一遍。


    鬱夫人出手也十分闊綽,銀子流水一樣花出去,毫不手軟。


    “夫人,咱們今晚要住在鎮子上嗎,奴婢去安排客棧吧,看這裏這麽多人,客棧不知還有沒有空房,聽說好多人半夜沒有地方睡覺,隻能找百姓家裏借宿。”


    “不用了。”鬱夫人感受著鎮子的熱鬧氣氛,溫柔一笑:“你去安排,咱們買一處宅子,以後就在這裏住下吧。”


    她挺喜歡這個鎮子的,奶茶也很喜歡這個鎮子。


    像是為了印證這句話,她把懷裏的貓咪抱起來吸了吸:“你也喜歡,對不對奶茶?”


    小奶茶喵了一聲。


    鬱夫人笑了笑,摸著奶茶的毛毛:“雖然離開了鬱家,但我也算自由了,這麽多年過去,是該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不然這一生太虧了。”


    丫鬟有點難過:“對不起,夫人。”


    “傻丫頭,你說什麽對不起。”鬱夫人哭笑不得。


    “奴婢,奴婢代替老爺說一句對不起。”提起老爺,丫鬟也很生氣:“夫人是我見過最好最溫柔的夫人了,可是老爺一點兒都不知福,成天浪在外麵不迴家,以後有他後悔的時候!”


    鬱夫人不予置否。


    她這次離開鬱家,是鬱老夫人覺得愧疚,主動跟她商量,和離了。


    上一代的救命之恩,鬱家本身是抱著報恩的心思迎娶她進門,卻不想那鬱千帆不同意,成親五年,她連對方麵都沒見過。


    鬱家對她很好,她也沒主動說過離開,熬來熬去,鬱老夫人還是熬不住了。


    從十五歲及笄出嫁,到現在她已經二十歲了。


    為了不繼續蹉跎鬱夫人的好年紀,鬱老夫人給了她和離書,還給了她鬱千帆送迴去的幾乎所有家當。


    鬱千帆在外麵賺錢,雖然不迴家,對家裏卻毫不小氣,他自己花不了這麽多銀子,就把銀子全送迴家,讓鬱老夫人幫忙保存著。


    這麽一和離,間接等於鬱千帆的五年,白漂了。


    “以後不要叫我夫人了,我除了拜堂走個過場,其他什麽都沒做過,往後把發髻散下,你就喊我……主子吧。”


    “那,主子,奴婢還從沒聽過您的名諱呢,隻知道您姓氏為葉。”丫鬟小心翼翼問。


    鬱夫人細細想了想,她很久沒聽有人喊過自己名字了。


    在鬱家鬱老夫人總喜歡喊她小葉,就跟喊鬱千帆為小帆一樣。


    “我姓葉,葉嘉寧。”


    “那主子,咱們現在是去哪兒,直接去看宅子嗎?”


    “聽說這邊顧老板新上了新年盲盒,咱們先去看看。”


    葉嘉寧抱著奶茶往水雲間走,一路上聽到的盡是新年盲盒,耳朵都快長繭子了。


    待看到那邊長的一眼看不到邊兒的隊伍,她又輕輕歎息。


    “看來我和這新年盲盒沒太有緣分。”


    “主子,您若是喜歡,奴婢可以幫您排隊。”丫鬟當即說:“或者咱們可以雇個人幫忙排隊呀。”


    葉嘉寧沉思,考慮這個辦法的可行性。


    她今日出門,身邊除了一個丫鬟,沒有其他人,想要排隊買,隻能雇人。


    顧老板家的盲盒總是那麽新奇有新意,走在各個品端的主流。


    若是不買,錯過這個機會,當真可惜。


    聽說新年盲盒還是限量銷售的呢。


    “那你去……”葉嘉寧正想說那你去雇兩個人排隊。


    抬眼就見水雲間那邊又單獨分出來兩個丫鬟,抱著本子和筆,抬著鋪了紅布的桌子椅子,朝小巷子那邊走去,反應過來的百姓如潮水唿啦啦湧過去。


    “主子,奴婢去排隊!”丫鬟趕緊說完,撒丫子跑過去。


    葉嘉寧抱著貓,身邊是裝滿東西的馬車。


    “這丫頭……”她輕輕搖頭,開始考慮下一步怎麽做。


    這馬車是雇來的,外麵來的馬車不允許進鎮子,一個時辰後要還給人家。


    葉嘉寧把貓放進馬車裏,然後將馬車趕到巷子另一邊排隊的地方,一眼找到自家小丫鬟。


    丫鬟運氣不錯,位置算是比較靠前,前麵隻有十幾個人。


    葉嘉寧牽著馬兒靠邊等著,待快要排到才上前。


    “要多少個禮花,目前禮花分三種,小型禮花,中型禮花,大型禮花,具體請看牌子上寫的。”負責賣禮花的下人語速極快說著,一邊招唿葉嘉寧後麵的百姓看豎在旁邊的介紹牌。


    “這是禮花的價格和介紹牌,目前有套餐可選,中型滿天星套餐包含十份禮花,大型喜氣洋洋套餐包含十五份禮花,最大的流星雨套餐含二十份禮花!


    需要注意的是,每個套餐含有的禮花都是不同樣子的,因為套餐是我們自由組合,如果大家不想要我們組合的,也可以選擇自己單買,單買有單買的價格,套餐有套餐的優惠,大家先看一看選一選,這幾日人多,付了銀子拿禮花,爭取給大家都減少等待時間!謝謝合作!”


    葉嘉寧著實愣了愣。


    她本來以為是賣新年盲盒的,沒想到是新年禮花。


    很快她就挑選起來。


    禮花也好,自己和離自由了,也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我要這個最大的流星雨禮花套餐,然後再要一個大型喜氣洋洋禮花套餐。”葉嘉寧說。


    一個慶祝她重獲新生,一個慶祝新的一年到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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