貫良搖搖頭,將昆侖鏡藏到背後,退向殿中。


    見貫良不願交出昆侖鏡,那人勃然大怒,惡聲道:“小輩,看來你是找死”。隨著他的話聲,他胯下的怪物亦是仰頭一陣尖嘯,怪物的雙腳亦是在地上一陣亂動,張牙舞爪、躍躍欲試的,彷佛要衝過來吃掉貫良一般。


    尖嘯刺耳,貫良又是一陣頭暈,這才知道先前聽到的尖嘯聲,便是這怪物出的,貫良後退兩步,直到身體碰到前殿中的柱子,這才停了下來。


    那一人一怪見貫良退到前殿深處,又是一陣咆哮,不過卻是不敢衝進殿來。便在此時空中忽的一陣笑聲傳來,想是有人看到那一人一怪的摸樣才出生嘲笑。


    那一人一怪聽得笑聲,勃然大怒,那人更是大叫道:“東林老怪,鬼鬼祟祟的便是你的做派麽”。


    貫良這才知道,麵前這人和那出聲嘲笑之人相識,當下心中更是警惕。


    那東林老怪哈哈一笑道:“夜飛天夜老怪,莫非以為你抓到一隻夜魘,便天下無敵了麽,我東林道人可不怕你”。話聲方落,那東林道人的身影,便顯現在那夜飛天身邊不到丈許的地方。


    東林道人的突然出現讓夜魘渾身一震,險些將夜飛天從肩上摔將下來,慌得那夜飛天連連安撫。這情況看在貫良的眼中還以為是夜魘受驚所致,但在夜飛天心中卻知道,這是那東林道人在搞鬼,利用自己的氣勢壓製夜魘所致。安撫好夜魘,夜飛天遙指著東林道人道:“東林妖道,有本事就堂堂正正和夜某打一場,如此暗算夜某夜魘算什麽好漢”,同時他胯下的夜魘又是一陣咆哮。


    那東林道人哈哈一笑,對於夜飛天的挑戰置之不理,衝著貫良道:“小兄弟,貧道看你還是將那昆侖鏡給貧道罷,給了貧道,貧道便能保住你一條性命”。


    貫良還未迴答,便聽到遠處傳來一女子柔膩無比的聲音道:“小哥哥,千萬別信那牛鼻子的,奴家看你還是跟著奴家去吧,前麵這兩人都是在騙你,東西一到手,恐怕小哥哥也就命喪黃泉了”。說到這,那女子一聲清叱道:“這天黑的真煩,奴家看還是有太陽的好”。


    那女子話音一落,貫良便看到夜飛天胯下夜魘眼神一黯,接著外麵天色一亮,已然恢複到貫良進殿時的下午時光,同時東林道人、夜飛天和遠處那女子的摸樣,都清晰的呈現在貫良眼前。眼前這三人除了夜飛天長得異常的醜陋外,其他兩人一個道服飄飄,便像那活神仙一般;而另外那女子卻是美麗中透著成熟,兩隻眼睛看上去便像是要勾人心魄似得,看到這三人這般摸樣,讓貫良心中不由暗暗稱奇不已。


    那女子在說話的之際,身形已經從遠處飄至了大殿門外的不遠處,長袖飄拂,衣帶當風,看上去便像是九天的仙女一般。


    夜飛天瞪著兩隻牛眼看著那女子,狠聲道:“姬飛飛,莫非你也要跟夜某作對,壞我夜魘法術是何道理”。


    姬飛飛輕聲一笑道:“夜大哥,奴家這麽做可全都是為了你好,你怎麽能倒打一耙呢”,說到後麵,那姬飛飛的聲音便像是要哭出來一般,而臉上更是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


    看到姬飛飛此般模樣,貫良心中一蕩,不由的生出一種柔情,就想要走向那女子身邊,好好安撫下眼前的這女子,便在貫良正要舉步上前之際,他耳邊忽的聽到“嗡”的一聲,這嗡的一聲如晨鍾暮鼓,震蕩著貫良的靈魂,登時讓貫良清醒過來,同時貫良聽到那東林道人道:“姬施主,好厲害的****,貧道險些著相了啊”,貫良這才知道便是方才那一刻,自己也已經受到了別人的迷惑。(..tw無彈窗廣告)


    姬飛飛微微一笑道:“牛鼻子老道,法力高深了不少啊”,她隨時言笑晏晏,但語氣中卻是充滿了一股莫名的冰寒。


    東林道人便是渾不在意,輕笑一聲道:“還好罷,近十年來也算是略有長進了,不過破你的無相****還是綽綽有餘”。


    姬飛飛聞言臉色大變,厲聲道:“牛鼻子老道,你這是何意,你莫非以為老娘除了****就沒有其他的招式了麽”。說話間,她右手已然結出了幾個法決,登時一股冰寒漸漸充盈在她周圍,便是連躲在前殿內的貫良也禁不住打了幾個寒戰。


    東林道人臉色也是一變,雙手擎出,捏成幾個法式,擺出一副防禦姿態,大聲道:“姬飛飛,現在動手,大家都討不了好,渾然讓其他人占了便宜”,說罷朝夜飛天怒了努嘴。


    姬飛飛聞言右手一收,眾人身上但覺一熱,齊齊感到方才冰寒之氣已然散去。


    貫良心中連唿可惜,這本來是能看到對方能夠狗咬狗,打上一場的,沒想到那老道士一句話,便打不成了。


    姬飛飛望了一眼,猶自瞪眼怒視著自己的夜飛天道:“夜飛天,你別這麽看奴家,奴家可真是為你好”。


    夜飛天重重的哼將一聲,怒道:“是嗎,是不是還要夜某感謝你一下”。


    姬飛飛咯咯一笑道:“看來夜大哥還是不相信奴家囉”。


    夜飛天又是一哼道:“你叫夜某如何相信於你,再看你暗算夜某夜魘一次麽”。


    姬飛飛忽的臉色一正,道:“難道你不感到詫異嗎,這泰山的聖君廟藏有昆侖鏡,幾百年都沒人知道,而這幾天,天下的妖魔鬼怪俱已曉得,你難道不覺得其中有貓膩,小心被人當做槍使了還不知道”。


    東林道人聞言插嘴道:“貧道也是此等意思,隻是夜兄過於急切,一下子就用出了夜魘的黑夜技能,現在反倒是讓那藏在暗處的家夥更加在暗了”。


    夜飛天低下頭,沉思片刻,他本來便不笨,隻是長的粗俗,讓人以為他是粗人罷了。現在一番思索,他心中已經有了打算,要知姬飛飛和東林道人都是聰明之人,現在都懷疑到其中有詐,那麽這藏在暗處的家夥一定有所圖謀,所以才會在天下修道人中,散布這昆侖鏡要出世的消息,夜飛天捏了捏拳頭,他雖不是耍奸使詐之輩,卻也不是笨蛋,被這兩人這麽一分析,自然也明白了這裏麵一定有陰謀,所以心中已有和眼前兩人結盟的念頭,隻是一時不好出口而已。


    見夜飛天不說話,姬飛飛道:“夜大哥,你再想想,這人早不透露,晚不透露,卻選擇在東嶽聖君閉關之際如此,這期間有太多不能說的東西”。


    貫良見麵前的三人隱隱有了和談之意,心中一陣著急,現在自己被圍困在這聖君廟中,看來是出不去了,隻是他心中也略微明白,眼前這三人不敢衝進廟來,一定是懼怕聖君所致。


    便在他著急時,外麵的那三人忽然湊到一起,喋喋細語起來,談論了片刻後,這三人似乎達成了一種盟約,接著貫良便看到那三人分成三個方位飛去,不大一會便消失在貫良的眼中。


    目送著那三人離去,貫良微微鬆了口氣,雖然用屁股想也知道這三人一定有陰謀,但總算眼前的危機,暫時是沒了。貫良收迴目光,從懷中掏出那昆侖鏡,仔細的端詳一番,想要在這鏡子上找出一些秘密來,不過看了半天,這昆侖鏡還是像一麵普通的銅鏡般,毫無神奇之處。貫良歎了口氣,將銅鏡重新塞入懷中,計算起自己下一步該如何走的思路來,不過這山始終是要下去的,要不然困在山上,死便是遲早的事。


    如此思忖一番,貫良在心中打定主意,決定自己還是盡早下山,至於路上要是再碰到這些人,貫良將腰間的劍柄微微握緊,在心中道:“那就與他們拚了”。


    卻說貫良離開東嶽聖廟,一路前行,向山下走去。一路上貫良是快馬加鞭,生怕路上有半點耽擱,離開東嶽聖廟的時候,太陽還高懸在頭上,在路上走了約莫半時辰,天色便慢慢的變得昏暗下來,貫良看看西方,太陽已經漸漸的落下山了,而自己的路程才走了三分之一不到,遠遠望去,泰安城便像山腳下的一小村莊。看著慢慢暗下去的天空,貫良不由的怪自己有點心急了,欲則不達是淺顯易懂的道理,而自己卻屢屢犯下這般錯誤,至於為什麽心裏要說自己屢屢,貫良卻沒有深究下去。


    不過令貫良心中稍稍安慰的是,這一路上並沒有出現什麽異常,除了野獸不時出的叫喚聲、飛禽出的鳥叫聲,耳中能聽到的便是這山間小路上,風吹樹林出刷刷的聲音,靜的讓貫良心中有點不大自在。


    天色漸漸的暗將下去,漸漸的貫良便覺得有點看不清道路了,而隨著天色一暗,一些白天聽不到的野獸叫聲也出現了,讓貫良不由的有點膽戰心驚,擔心起一路上的安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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