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鎖魂鏈一經及體,貫良但感自己身上,便像被千萬隻燒紅的烙鐵,直接燙過,全身的無一處不痛苦。(..tw好看的小說)如果說先前這種燒灼的痛苦還能忍受,那麽來自魂魄深處的煎熬,卻是讓貫良痛苦萬分。貫良但想痛唿出聲,隻是無論自己怎麽張開嘴巴,都無法通過聲音來泄這種痛苦,偏偏這種痛苦,便是貫良想要通過昏迷來忘卻,卻又不能,隻能是在心底默默忍受這無邊折磨。


    那群鬼卒似是見慣這般鎖魂鏈燒灼靈魂的痛苦,隻是一個勁的拉著貫良朝前走。便在貫良感到自己就要崩潰之際,那群鬼卒終於停止了拉扯停將下來。


    那群鬼卒停止拉扯後,貫良身上的痛苦這才稍稍減去,朦朧中,但覺那群鬼卒停下後,又在原地停留了好一會。便趁著鬼卒停留的這段時間,貫良才稍稍迴過神,從痛苦中清醒過來,這才看到自己已經身處在另一處陌生大堂內。


    貫良忍住周身痛苦,舉目望去,但覺這大堂甚大,隻是一眼,便讓貫良心中生出這大堂能容納數百人之感。而在大堂內,一根根朱紅色的石柱,根根粗如一人環抱,直指屋頂。


    望著麵前這大堂,貫良不由心生疑惑,不知道自己身處在地獄何處,本來在這地獄中看到一處如此的地方,已經是讓人生疑了,更何況這地方還處處充滿詭異。貫良按捺下心中疑義,繼續看向四周,這才現,這大堂雖大,堂內的擺設卻是甚少,隻是在大堂深處擺有一些桌椅,而讓貫良心中稱奇的是,那大堂桌椅的擺設,便如塵世間的擺設一樣,在最裏麵靠牆處擺著的是一方書桌,桌上放著不少卷軸和朱紅色的令牌,在書桌後麵放著的是一張大椅,而在最裏麵的牆上則掛著一幅匾額,上書四字:“洞察萬物”。


    貫良望著前方龍飛鳳舞的那四個血色大字:“洞察萬物”,心中一陣尋思,忖道:“這群鬼卒將自己帶到此處,是何用意”。正在思忖間,耳邊忽的傳來一陣腳步聲,貫良心中微微一驚,向聲處望去,便看到一群鬼卒,擁著一身穿黑袍、頭戴平頂冠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那中年人黑臉髯須,闊嘴挺鼻,臉上神情不怒而威,兩隻眼睛更是寒光直閃,彷佛他就是這主宰一切的至尊一般。那人掃也不掃貫良一眼,徑直走到書桌後的椅子上坐好,同時一手拿起桌上的驚堂木,在桌上用力一拍,大聲喝道:“堂下所站何人”?他話音一落,跟隨他的鬼卒俱是低喝道:“堂下所坐何人”。


    那中年人的一拍一喝便如平地響起幾聲驚雷,讓貫良全身一震,還未開口,耳邊又迴蕩起那群鬼卒低沉的聲音,讓貫良方要沉靜下來的心,又如擂鼓一般砰砰的跳將起來。


    原來這中年人和那一班鬼卒的這一做法,便是為了驚嚇堂下人而來,普通鬼魂隻要被這驚堂木一拍,被那鬼卒一喝,縱是膽子大的,也被會嚇得心驚膽顫,膽小的說不定便會跌倒在地,一時不知所措起來。


    被那中年人和鬼卒一陣威嚇,初時貫良亦是一陣驚嚇,旋即定下心來,朝那中年人遙遙一揖,朗聲道:“在下貫良,不知道堂上坐著的可是十殿之一的閻羅王,貫良有冤情申訴”。


    貫良話聲剛落,大堂裏的鬼卒便齊聲喝道:“放肆”,繼而齊聲鼓噪道:“威武”!


    見那鬼卒蠻不講理,貫良將頭一偏,直接置之不理。


    那鬼卒之中的為之人見貫良如此,望了那中年人一眼,旋即朝貫良大聲喝道:“貫良,堂上所坐何人,這可是你能問得的,但凡進入這地獄之中的,多為十惡不赦之輩,你難道不知道你所犯之罪”。


    貫良聞言心中一陣硬氣,更有幾分不服,朗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個貫良還真不知所犯何罪,還請閣下指教”。


    那中年人原本一直沒說話,此時見貫良如此一問,麵色一沉,一拍手中的驚堂木,大聲喝道:“好你個貫良,難道你不知道陰陽相隔,難道你不知道生死對立,難道你不知道你在攪亂天地的秩序麽”?


    那人一開口便是大道理,每一問都是直擊貫良理虧之處,數問提出貫良竟然是無法迴答。


    那人見貫良不開口,黑臉一鬆,微微一笑,道:“你方才所猜測的不錯,寡人便是十殿之一的秦廣王。不過你所犯的雖然是死罪,卻也可以將功補過,這樣寡人也可以饒你一命”。


    貫良見那秦廣王如此說道,微微一陣沉默,秦廣王此番先兵後禮,而方才話語中,更是讓他有著秦廣王在威逼利誘之感。貫良心中微微一陣盤算,知道秦廣王必是心中對自己有所求,才會如此,當下便道:“不知道秦廣王殿下要貫良做何事,隻是貫良從小便不做那違背良心之事,還請殿下知道”。


    那秦廣王伸手微微將晗下胡須一順,朗聲一笑道:“貫良,我問你,良心二字,可比你性命重要”。


    貫良昂道:“貫良頭可斷,血可流,良心二字不能失”。


    秦廣王便像聽了從未聽過的笑話一般,聞言哈哈大笑道:“今日才聽聞良心值如許多錢,貫良難道你真的願意生生世世受那靈魂燒灼之苦,而去追尋你那所謂的良心”。


    秦廣王“心”字方落,貫良便感到身上又是一陣莫可名狀的痛苦,諸出來,這才知道鎖魂鏈是被秦廣王控製在手上的。隻是他心中不想就此屈服於他,身上雖是痛苦萬分,卻硬是裝作無事。


    秦廣王見貫良如此,搖搖頭道:“貫良,寡人這便是讓你知道這良心比不上你身體上的痛苦”?


    秦廣王說完,將手一揮,貫良登時感到身上一鬆,方才加諸身上的種種痛苦,盡皆散去。


    見貫上臉上不再露出痛苦之色,秦廣王續道:“你既然說不違背良心,寡人便讓你知道,寡人讓你做事是如何的用心,你可知道,要你辦事不是寡人不能做,而是寡人念及你性命寶貴,不忍心見你就此送命,哪知道你卻不知好歹,與寡人爭那良心二字,寡人平生最恨的便是你這種心口不一的我為何要如此做罷”。


    貫良聞言心中微微一哂,知道麵前這秦廣王橫說豎說,都是他有理的,他本來便不是不知變通的書生,秦廣王如此,他也懶得去與他爭論良心為何物,隻是在心中打定主意,如若違背道義,那便打死也不答應便是了,當下便道:“殿下究竟是何事要貫良去做,這便說與貫良聽了,說不定貫良或許能幫上忙”。


    秦廣王聞言朗聲一笑道:“貫良,寡人要你所做之事其實也甚是簡單,便是找你義兄童誠,去詢問他那昆侖鏡在何處”。


    “昆侖鏡”三字一入耳,貫良但覺心中一陣激蕩,他先前在童家便聽聞趙小蝶向自己追問過是否知道這昆侖鏡,隻是那時自己確實不知昆侖鏡為何物,一時也不知如何迴複,所以趙小蝶也沒有深加追問。現在再次從秦廣王這聽到昆侖鏡三字,貫良的心便如大海一般,心潮澎湃起來,同時心中更是隱隱湧出一種念頭,那便是這昆侖鏡才是將大哥帶入絕地的罪魁禍。


    秦廣王見貫良久久不說話,臉色一變,疾聲追問道:“貫良,你可是知道這昆侖鏡在何處”。他說話時,聲音又快又急,話音中更是帶著一絲顫抖,顯得昆侖鏡對他極為重要。周圍的一幹鬼卒見秦廣王如此,心中俱是一陣訝異,他們與秦廣王相處已久,還從未見過秦廣王如此失態過。


    貫良聞言微微點頭,緩緩道:“正是。不過殿下,貫良想要先見一見我義兄,不知道我大哥現在在何處”?


    秦廣王仰頭一陣朗笑,自語道:“寡人還在童城身上花費功夫,卻不知“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原來這昆侖鏡便在你身上”,秦廣王笑罷又是一陣撫掌,顯得心中極為自得。


    貫良見秦廣王如此,知道他會錯意了,當下搖搖頭,淡聲道:“殿下你錯了,貫良不知道昆侖鏡為何物,也不知道昆侖鏡在哪,貫良隻是想起以前有人問過我昆侖鏡,心中有感而而已?”


    秦廣王勃然色變,原本喜悅的臉上,此時已是烏雲密布,一時不顧自己身份,朝貫良怒聲道:“貫良,你可是調笑寡人?你可知道欺詐寡人有何後果”,說話間,秦廣王已從座位上站將起來,雙眼目光如炬,直逼貫良而去。


    被秦廣王一陣逼視,貫良但覺從身前湧來一陣無邊的威壓,讓他禁不住退後兩步,避開秦廣王的威壓,同時朝秦廣王微微一搖頭道:“殿下,貫良的確不知欺騙殿下是何大罪,但貫良也確實不知道昆侖鏡為何物”,他開始說話時,還是垂著頭,但到最後已是與秦廣王對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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