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波躍近船頭,揮手掀起浪濤。


    穆塵竟然施展出了“禦水術”。


    正在和金霸天運法相抗的眾人當然看到了穆塵施展的法術,金霸天也在一驚之下,發覺了來自身後的襲擊。


    眾人無不失望,因為“禦水術”對於金霸天而言,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殺傷力。


    金霸天也在一驚之後,麵露不屑。他甚至連頭都不迴,隻將釋出的“血煞陰光”法力稍稍向著身後移去了少許,他覺得這足以應對從身後襲來的“禦水術”了。


    金色的浪濤,形如一條巨龍,急速逼近著金霸天,並且還發出刺耳的吟嘯之聲。


    眾人眼看著穆塵的“禦水術”襲向金霸天,臉上的失望忽然又轉變成了詫異。


    一條由金色浪濤形成的巨龍,不但帶著吟嘯之音,水龍更是從內部向外散放著奪目的光芒。


    凡修煉者都曾修習過“禦水術”,可是能將“禦水術”運用出這般效果,眾人還是第一次見。


    金霸天在巨龍更加靠近他的時候,終於察覺出這股力量的不尋常。他甚至覺得比正與他對抗著的眾人合力更要強大。隻不過,背後的這股力量似乎隱諱了它本應該具有的鋒芒。


    “天地狂龍幻”施展出來雖然看似霸氣,卻絕不彰顯鋒芒,往往隻有在貫穿了敵人的身體之時,才會察覺到它的真正威力。


    穆塵施展的正是“天地狂龍幻”,隻是他同時還施展出了“禦水術”,因為穆塵要掩飾這種不能被別人知道的法術,而且“借禦五行之術”正好和“天地狂龍幻”的行氣要訣沒有任何衝突,所以他們可以同時施展。


    禦水化作龍形,遮擋在“天地狂龍幻”的外圍,讓大家都以為穆塵施展的是“禦水術”,這樣便不會有人質疑他,就算有,穆塵也可以按照以前的說法含糊迴答――我隻是突然之間將全身的法力爆發了出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金霸天覺得,憑借他的修為法力絕對能夠抵擋住穆塵釋出的這股力量,隻是他已來不及抵擋。


    法力再強,沒有施展出來,終是枉然。


    吟嘯聲更近了,金霸天甚至感覺到吟嘯聲就來自於他的身體之內。


    他的感覺沒有錯,並且親眼證實了這一點。


    金色浪濤化身而成的巨龍已貫穿了他的身體,從背後進入,從前胸穿出,然後昂首衝向天際,再然後吟嘯聲消失,水花從天際落下,灑滿了甲板。


    金霸天趴在了甲板上,周身幽氣渙散,臉上再也沒有了半分的猖狂之態。


    他伸出手來,嘶聲喊道:“快!快來救我!”


    當然不會有人救他。


    寒晶閣的兩名弟子,忽然躍身到金霸天近前,厲聲喝道:“沒有人會救你的!受死吧!”


    穆塵看到了這一幕,立刻大喝一聲:“住手!”同時他也縱身一躍,跳上船來。


    可是,穆塵終究遲了一步。


    金霸天的身子已經被寒晶閣弟子施展的“冰寒手”封凍,正在化作點點飛霜,被海風吹散。


    穆塵瞪向寒晶閣兩名弟子,斥聲道:“你們為什麽急著殺死他?難道是要殺人滅口?”


    廣悟方丈等人這時也都圍了上來,他們都等著聽寒晶閣兩名弟子做出迴答。


    甘露微微一笑,說:“這位兄台何出此言,我們什麽時候殺人滅口了?我們隻不過殺了一隻鬼妖而已,難道他不該殺嗎?”


    穆塵迴道:“他當然該殺,隻是不應該這麽快就殺了他!”


    甘露笑顏依舊,說:“為什麽?”


    穆塵說道:“因為隻有他才知道你們的身份!”


    這一刻,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兩位寒晶閣弟子。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秋萍臉色依舊陰沉,仿佛外界的任何因素都不能令她改變,甘露則掩嘴而笑,她笑的妖嬈嫣然,仿佛穆塵並不是在指責她,而是告訴了她一件極其開心的事。


    她們的表情毫無半點心虛之態,所以眾人的目光又轉而投向穆塵。


    穆塵卻一直盯著甘露,問道:“你笑什麽?”


    甘露漸漸散去了笑意,換做一臉嚴肅反問道:“我不笑又能怎麽樣?你如此血口噴人的冤枉我們,甚至還懷疑我們的身份,我不一笑置之,難道要和你翻臉嗎?我們究竟何時得罪過你,又或者我們天山寒晶閣和你有什麽恩怨?閣下為何如此針對我們?”


    穆塵笑道:“我和天山寒晶閣絕對沒有恩怨,即使有也完全和你們沒有關係,因為我知道,你們並不是天山寒晶閣弟子!”


    “你在胡說什麽?”秋萍的臉上更加陰沉,就像狂風暴雨降臨之前的狀態。


    甘露立刻安撫道:“師妹,不要和他生氣,既然他懷疑我們的身份,就任由讓他懷疑好了,不必理他。走!我們迴船艙休息。”


    她們正要離開,卻被匆匆跑來的薛敏擋住了去路。


    “不準走!”薛敏惡狠狠的說道:“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相信穆塵一定不會無緣無故懷疑你們的,除非你們能夠證明你們的身份,否則你們就是和鬼妖串通一氣的魔宗弟子!”


    秋萍怒視著攔路的薛敏,陰森道:“你以為你攔得住我們嗎?”


    甘露又一次安撫著秋萍說:“師妹,不必生氣,既然他們非要我們證實自己的身份,我便證明給他們看。”


    她走向了廣悟方丈,躬身施禮道:“方丈大師,這裏隻有你對我們天山寒晶閣略有了解,想必大師也聽說過我們天山寒晶閣弟子都隨身攜帶著一塊寒晶令牌,這是我們身份的證明,也是出入寒晶閣的必備之物。”


    她說著,已從腰間拿出了一塊白璧般的令牌,並遞呈給廣悟方丈,說:“大師請看這令牌可是假的?”


    廣悟方丈看著令牌,端詳良久,才又交還給甘露,說:“不錯,這令牌絕非假冒,貧僧可以作證,但……”


    甘露接過了令牌,沒等廣悟方丈將話說完,便道:“大師一定會說,令牌雖真,但人卻可能是假,對嗎?”


    廣悟方丈並不否認。


    甘露衝著秋萍一笑,道:“師妹,拿出你的令牌,我們證明給廣悟大師看!”


    兩位姑娘手中都拿著令牌,然後同時咬破了手指,將鮮血滴在了令牌之上。


    白璧般的令牌忽然隱隱閃耀出斑斕的光彩,然後便見光滑的表麵,出現了碧藍色的字跡,竟分別是她們兩人的名字,名字的上麵是一行小字――天山寒晶閣弟子。


    字跡出現片刻之後又完全消失,令牌再度恢複成潔白無瑕的狀態,滴在上麵的血也不見了蹤跡。


    甘露笑道:“若是各位還要懷疑,就請你們也咬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在上麵,看看會出現什麽樣的情況?”


    薛敏第一個說道:“好啊!我來!”


    他竟真要咬破自己的手指。


    廣悟方丈急道:“不必了!這兩位姑娘絕非是假,貧僧可以證明這一點。”


    “多謝大師了!”


    甘露和秋萍收起了令牌,邁步走向了船艙。


    薛敏說道:“大師,你為什麽不讓我試試,說不定任何人的血滴在上麵都會有同樣的效果。”


    廣悟方丈說:“不會的,寒晶閣的令牌是用一種獨特的法咒結合人血煉製而成,若非是本人的血,絕不可能激化法咒呈現字跡,這一點貧僧是知道的。”


    弘光說道:“看來她們果真是天山寒晶閣弟子,我們是白白擔心了!”


    杜惠雪仍有疑慮,她說:“可是她們為什麽要急著殺掉金霸天滅口呢?”


    廣悟方丈說:“也許並不是滅口,誅殺鬼妖是我們人人都會做的事情。”


    杜惠雪又說:“但金霸天修為高深,先前隻有她們兩個與之對抗,卻為什麽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


    大家陷入了沉思,似乎誰都無法解釋這一點。


    袁勝岩卻令笑起來,說:“這很容易理解,因為我們在與金霸天法力相抗的時候,也沒有受傷。並不是金霸天不能傷害我們,隻是因為他要借助外力來貫通他的法術,所以我們才僥幸沒有受傷,她們兩個自然也不會受傷。”


    “哦,原來是這樣!”


    大家都表示讚同,穆塵卻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他和杜惠雪曾經被這兩個人害過,穆塵還聽到了她們談話,很明顯她們是和金霸天串通一氣的,而且她們曾經害怕暴露自己的身份,但現在卻又證明了她們竟真是天山寒晶閣弟子。


    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弘光看到鬱悶之中的穆塵,走過來笑道:“不用這麽糾結,誰都難免犯錯,所以大家都不會因此責怪與你,何況你還殺重創了金霸天,立了大功,尤其是你的“禦水術”,真讓我佩服!”


    他說完,大笑著轉身走向船艙,大家也都各自向船艙走去。


    危機已過,“激流勇進帆”又被灌輸了法力,大船在晨曦之中又開始了向無跡島急速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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