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該怎麽辦?我們要怎麽告訴李奶奶的兒子,李奶奶生病了?”


    “要是你們對我說幾句好聽的話,那也許我能幫得上忙。”


    顏寶珠和崔祥齊刷刷地迴頭看向祁宴,祁宴倚著樹,樹上有些落葉往下掉落,畫麵看起來挺美的。


    但下一秒,一個鳥窩直接掉在祁宴的頭頂上,鳥窩裏還沒完全長毛的小鳥在嘰嘰喳喳地叫著。


    顏寶珠忍不住笑出聲來,崔祥有些懵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祁宴黑著臉把頭上的鳥窩拿下來,鳥窩裏的小鳥不斷地朝他叫著,好像把他當成了媽媽,向他討食吃。


    祁宴很想把這窩小鳥給摔了,但還是沒下得去手。


    算了,算了,自己大人不計小鳥過,饒了它們的鳥命。


    祁宴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頭發,看到顏寶珠還在笑,他便說道。


    “有這麽好笑嗎?”


    “沒有,”顏寶珠收起笑意,輕咳了一聲,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拯救了一窩小鳥,要不是你站在那裏,它們性命堪憂。”


    崔祥也點頭附和道:“對對對,祁宴你接住了一窩小鳥。”


    祁宴:“…”我並不想用我的頭接。


    祁宴眯了眯眼睛說道:“顏寶珠,我怎麽覺得你在哄我?”


    “沒有,小孩子才需要哄,顯然你並不是小孩子不是嗎?”


    祁宴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個得意地笑容,對著手裏的嘛窩小鳥說道:“我是你們的救命恩人,以後你們長大了要知恩圖報知道嗎?”


    顏寶珠:要不是你站在那裏,它們應該也不會有這一劫。


    不過顏寶珠是不會說出來的,不然祁宴該跳起來摔鳥窩了。


    祁宴看著眼前的樹躍躍欲試地說道:“我把這窩鳥放迴去。”


    祁宴剛要爬樹,一隻大鳥就朝他衝了過來,對著他不斷地啄來啄去。


    “滾開,媽的,哪來的鳥?”


    祁宴打了幾次都沒有打到那隻鳥,顏寶珠歎了一口氣,對著那隻鳥吹了一個口哨,然後那隻鳥便安靜了下來。


    祁宴拍了拍自己衣服,整個人看起來略顯狼狽。


    顏寶珠開口說道:“它以為是你把鳥窩拿下來的。”


    “我沒事拿它鳥窩做什麽?”祁宴臉色黑沉黑沉的,“就這幾隻毛都還沒長齊的東西,我才看不上。”


    顏寶珠走到祁宴的身旁,伸手朝他要鳥窩,祁宴嫌棄地把鳥窩放到顏寶珠的手裏。


    祁宴看到剛才啄著自己的鳥,竟然自己落到了顏寶珠的肩頭上,忍不住咆哮道。


    “它剛才不是這樣的!”


    顏寶珠好笑地伸手點了點站在自己肩頭上的鳥。


    “現在就幫你把窩和小鳥放迴去。”


    顏寶珠念了一串咒語後,輕輕一跳就到樹上了,把鳥窩放好之後,她就下來了。


    崔祥小跑到顏寶珠身旁說道:“寶珠你真厲害,一下子就把鳥窩還迴去了。”


    顏寶珠側目看向祁宴,眯了眯眼睛,目光危險地問道。


    “你怎麽在這裏?”


    祁宴愣了一下,想到顏寶珠不讓自己出門,有些心虛了。


    “咳咳,那什麽,我就是出來找你的,不是私自出門。”


    “哦?是嗎?下次你再隨便出來的話,碰到什麽事情,我可不會理你。”


    祁宴說道:“這不是沒事嗎?再說了我又不是木頭,天天待在那裏也會悶,也會煩的。”


    顏寶珠想了想覺得祁宴說得有道理,祁宴待在這裏挺久的了,自己要盡快把他身上的黑氣給引出來才行。


    “明天。”顏寶珠開口說道。


    “明天什麽?”祁宴疑惑地問道。


    “處理你的事情。”


    祁宴連忙開口說道:“你終於想起這件事情了。”


    “一直沒忘。”


    隻是剛開始需要了解一下祁宴的情況,也得選擇最穩妥點方式,不能讓祁宴有事情。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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