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的眼眶又開始濕潤了,該死的家夥,欺負我,讓我一直哭,他就高興,為什麽這句話如此的讓人心酸疼痛――我不知道自己在夜空裏守望你多久了,但是我知道我在凡間守望了你十三年!


    天上的繁星,閃耀如鑽石,恆永的光芒――炫的夜空守望者,炫清透的嗓音,炫的歌聲中透出的那份深沉的感念。(..tw好看的小說)


    炫,你現在好嗎?心口上還疼嗎?


    “左恩,我想聽歌,你唱一首關於‘星星’的歌曲吧。”


    “啊……這個我想想……”


    “快點唱嘛……”


    木木搖晃著,搖呀搖,搖呀搖――哼哼,pp之仇。


    “你別亂動啊……我知道啦,我不是在準備唱了嗎?”


    “開始!”


    哼,不給你想的機會!


    “……啊……這就開始了?好吧……兩隻‘猩猩’,兩隻‘猩猩’,跑得快,跑得快,一隻沒有尾巴,一隻沒有犀角,真奇怪,真奇怪……兩隻‘猩猩’,兩隻‘猩猩’跑得快,跑得快,一隻沒有尾巴,一隻沒有犀角,真奇怪,真奇怪…………”


    左恩,起勁的唱著,甘醇濃厚的嗓音,有股烈酒香溢的享受。


    隻不過,這歌,太那個……咳……咳……


    木木,相當無語地吊著白眼球。


    猩猩有尾巴嗎?


    猩猩有犀角嗎?


    還有,猩猩是用跑的嗎?


    天啊,55555,亂改歌詞的家夥。


    算啦,算啦,大人有大量,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清晨,陽光柔媚,樹影婆娑。


    木木一早就被左恩給拍醒了:“花癡,醒一醒,我們走出來了,現在在一處小城鎮……我會找個電話亭,叫他們派車過來接我們……”


    啊,走出那片原始森林啦?


    木木一醒,才發現左恩已是一臉的疲憊不堪,虛脫搭拉著,臉上還掛著汗珠,手臂上的傷口已化成的膿水在流……


    “你的手?疼嗎?怎麽會這樣?什麽時候受的傷啊?”


    木木拉著他的手,扯下布條,小心翼翼的擦拭。


    “沒事,不要緊的。你在這等我……”


    左恩,慌忙掙脫出來。


    可是,木木從昨晚就感到肚子一陣的疼痛,忍到現在終於難撐下去了……冷汗直冒……


    疼得她直捂著肚子,口齒不清的呻吟著。


    “怎麽了?花癡,你肚子疼?怎麽會這樣?……”


    左恩,看著又蹲下來,扶起她,詢問著。


    該死的,那個“東西”準時來報到了……


    555555……做女人真是難啊……痛死啦……


    “到底怎麽了,怎麽了,花癡……”


    左恩,著急得氣喘息息。


    “就是那個啦……”


    “什麽那個?”


    這個時候了,這兩個笨人,還有心情在猜啞謎。


    “就是女孩子每個月都要來的那個東西……”


    木木,痛得滿臉的紅霞一片。


    “那……那要怎麽辦……”


    左恩,這才恍然大悟,捎了捎頭,這種事還是頭一次遇到啊。


    “幫我去商店買經期用的‘麵包’……”


    木木的臉不知道要鑽到哪裏去才好啦。


    “哦……好的……你在這裏別動,等我迴來……”


    左恩,真的到處找零售商店啦。


    木木重重的垂下頭,丟臉,真是丟臉啊,丟到南太平洋去了。


    不行了,太痛了,捂著肚子,汗水直從腦門上掉的木木,無意間,聽到一束透著款款深情的曲樂如花瓣翩躚,從高空翔落,霎時,讓她忘記了疼痛。


    抬頭望去,四野空曠,清晨稀無人煙的小鎮上,天空下著細細的小雪,如淺藍色的水晶一般,鋪滿眼前的路,鋪滿鬆軟的草地,四周一片的瑩潔、晶亮。


    突然間,天光突現,好似銀河天界裂開了一個神秘的口子,天空中有煙花在盛開,一團團,一朵朵,一簇簇的盛開,萬世韶華!


    一位身著寶藍色服飾的少年坐在迷蒙雪霧中的柳樹上彈著豎琴……


    這是一把小豎琴,特質的琴身,閃著同少年一般的藍色,淺淺的,淡淡的藍,有著琉璃淡泊飄渺的神韻,如夢似幻,似詩如畫,伸手觸之,仿佛握住易碎的水晶般的清憐不忍,那種清憐的觸感好像朝霞剛升,而晨霧還未散去的唯美迷漓……


    他彈奏的曲子是克萊德曼的《星空》,空靈秀逸的曲調,婉轉迴旋,讓人如置星海的浩瀚,深邃廣博,寂謐安寧,讓人產生就此靜靜地睡去念頭,微笑著安眠。


    現在明明是清晨,可為什麽聽著他彈的曲子,卻可以讓人陷入夜空星辰中冥思祈禱呢。


    為什麽此時此刻會強烈地感到一陣的孤獨淒清,就像炫所說的――星星,夜空守望者――在等待中,其實,所有的星星都是孤獨寂寞的。


    炫是孤獨的嗎?


    左恩是寂寞的嗎?


    而彈豎琴的他呢?


    少年如置無人之境,繼續翕眼彈奏,曲調轉了個180度,竟是莎拉布萊曼的《斯卡布羅集市》:


    他垂下眼簾,輕聲的吟唱,在曠野雪飄柳舒的天地間,似梵音的奏鳴。


    木木一直把雙耳掙得如風帆――


    因為


    她無法去表達


    這份聆聽的欣狂


    就這樣把她束縛


    束之高閣


    有人說


    [書客網曲高則和寡


    心高則命薄


    其實


    曲高自有它的格律


    心高自有它的格調


    無法去表達


    這份突來的情懷


    也無法去傾訴


    唯有靜默的聆聽


    沉默是金


    這句話極好


    實際上


    傾訴之前


    已淚雨滂沱


    未語淚先流


    世上最美的語言


    原是無語的詮解


    ……


    …………


    木木,不知不覺被他牽引,好似有無窮無盡的泉思湧了出來,跟著唱出《詩經》裏的歌詞:


    問爾所之,是否如適


    蕙蘭芫荽,鬱鬱香芷


    彼方淑女,憑君寄辭


    伊人曾在,與我相知


    囑彼佳人,備我衣緇


    蕙蘭芫荽,鬱鬱香芷


    ……


    …………


    在雪霧柳樹中的少年,在聽到歌詞之際,驚愕了。


    他終於睜開冥思中的雙眼,迴過頭,看著籠罩在淺顯秀氣的小雪中吟唱詩詞的少女,質地柔軟的黑綢紗,繪著精致的暗色花紋,隨風揚起,像個暗夜裏的精靈,舞動著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黑色羽翼……


    有一絲止不住的欣喜笑意,擴散在他恆久靜逸的臉上,不錯,他好久沒有這般興奮的動容了。


    她是天使抑或精靈?重要嗎?也許,她是帶著黑色翅膀的天使吧。


    他走了過來,輕輕的走,緩緩的走……


    那一刻,木木過後迴憶起來,總是覺得他不是走過來的,而是像仙一般飄過來的的,這位豎琴少年,美得不像是人間的產物。


    他蹲在木木的身邊,伸出手,放了一把“迷迭香”在她手上,說:“擁有‘迷迭香’的少女,有一天,你將會去童話王國‘丹麥’。”


    “丹麥?”


    木木在對上了他的眸子之後,再也發不出任何言語。


    “是的。請問一下‘帝國威廉’貴族學校怎麽走……”


    木木指了指前方,實際上,她根本就還搞不清狀況。


    “謝謝。”


    如夢幻般的少年,微笑致意,接著,抱起明澈的藍色豎琴繼續往前走。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他忽然想起什麽似的,迴頭一笑,雪花刹時屏止。


    “花木木……”


    木木敢肯定自己一定是遇上仙人了。


    “我叫舒洛,希望我們下次再見。”


    說完後,他漸行漸遠,直至隱在雪蒙霧氣中,而雪霧傾刻就散了去,陽光投射下來,四周閃著金的光芒。


    小鎮的街上,人流如潮水開始湍急湧動起來。


    做夢?是在做夢吧。


    可明明還握著一把“迷迭香”哩。


    他果真是屬朝霞剛升,而晨霧還未散去的似夢迷漓身都包裹在憂鬱藍色中的少年!


    就像左恩是屬於金陽,炫是屬於月光,而他隻屬於似真還幻的霧。


    他的雙眸,同他的琴,他的衣服一般都是藍色的,淺藍的泛著水榭,揉碎著月的吻痕――有股悲天憐人,憂鬱沉靜,泊風輕澹的氣質。


    褐色的頭發,刀刻細雕的五官,淺藍色的瞳孔。


    可以說,他長得比女孩子還漂亮幾分。


    如果說,他是代表迷蒙朦朧的美,那炫就是代表溫和純淨的美。


    而左恩呢,說不出來,複雜的合體,黑暗與光明的雙重魅惑吧,世上獨遺,無人可敵。


    但是,從此以後,木木因了這位少年,真的發生了一段奇異之旅。


    空氣中,飄蕩著一首歌:你可到過那斯卡布羅集市?芹菜,蘇葉,迷迭香,請代我問候一位姑娘,她使我常常傾慕向往。讓她做一件細布衣裳,芹菜,蘇葉,迷迭香……她正是我鍾愛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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