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酒館通常都吵雜喧鬧之極隻要稍有節製的人都受不了裏麵的氣氛他們會認為那是會讓人瘋狂的地方甚至會引人更多的欲望。但是在酒客眼裏它是最純粹的宣泄地尤其是男人如果在別的地方必須適當收斂的話到了這裏他們就可以盡情泄以男人的方式泄!


    對於一家在王都小有名氣又價廉物美的酒館除了那些視身份尊貴如血肉的上層貴族通常都會有各色各樣的人聚集到這家店麵不算大裝潢卻別樹心裁的酒館比如城裏有名的鐵匠總是在店鋪打佯後成群結隊地來;巡邏隊和王宮自衛隊的士兵則通常會選擇包攬某一個角落自從國王屢次提高稅收後他們就不太與平民打交道了不過他們喜愛這裏的黑啤酒和橡實果子所以總是厚著臉皮光顧這裏反正沒人敢對他們這些“王都的守衛者”不敬;而這裏同樣對付得起錢的流浪漢來者不拒隻要他們夠買上一杯麥牙啤酒隨便他們坐到天亮都可以;這裏還有一些姑娘們會來大多是二十出頭的胭脂女郎她們有些是來這打工幫忙做招待的有些則純粹來消遣看看能不能勾搭上下一個目標把自己的腰包再撐得鼓一些酒館的老板娘為人和善親切不在乎她們把店鋪弄得烏煙瘴氣反正這是酒館又不是餐館而且有了她們她就可以少請幾個夥計又可以吸引好色之徒一舉兩得。老板娘認為會來她店裏的通常都不是正經人自然不用做些規規矩矩的事就因為這樣她的店總是人滿為患生意興隆。有些酒客和她混熟了經常受到她的照顧有時還會為她解決“麻煩”還有“王都的守護者”們都極其願意為風華正貌的老板娘教訓鬧事者這下連保鏢都省了。


    不過今天的樹妖酒館熱鬧得有些非比尋常。平常他們都各歸各的極少會為一個話題爭論不休可是今天奇了就連巡邏隊和自衛隊的人也加入到平民當中他們在中間圍成一個大圈以城裏消息最靈通的鐵匠鋪兄弟柯迪哥和柯維埃為中心簡直像把整家樹妖酒館都包下了。一開始老板娘並沒有注意到他們這窩龐大的人群在討論什麽國家大事她隻注意到可能王都內生了什麽奇聞怪事隻有這樣才能把士兵和平民撮合在一起。店裏還有其他客人而今天來的女郎又特別少老板娘自己手忙腳亂和幾個夥計堂裏堂外進進出出連吧台都顧不得了反正那兒也被討論大事的人群包圍著她一時不用去操心而坐在吧台邊上的都是幾個不用特別照顧的流浪漢即使把他們冷落在那他們也沒膽子抱怨老板娘服務不周到。


    老板娘舍芙垛;薩克裏昂斯經營這家樹妖酒館已經有二十餘載可是年過四十的她看起來還是和當年一樣貌美如花所以來這的一些常客與其說是為了她的酒不如說是為了她本人像巡邏隊和自衛隊的士兵見慣了美麗端莊的安德利莉斯王妃卻認為老板娘的美還略勝王妃一籌於是舍芙垛突然有了“王都第一美女”的稱號特別是醉意油然的酒客很喜歡這樣逗她。


    其實老板娘的美應該更接近民間樸實無華的純樸之美她通常都不染胭脂不過在著裝上卻很注意搭配髻也總是梳得很花哨就像今天傍晚店剛開張的時候她把金褐色的卷盤成海螺狀用一根細致小巧的銀簪子固定既不像青春少女那麽俏皮卻又很時尚城裏很多三十出頭的婦女都喜歡這種式不過她們誰都紮不出老板娘這麽漂亮的髻。細心一點的酒客可以現老板娘的飾非常多經常一天換個樣有些看起來似乎還很名貴。雖然酒館的生意興隆足以讓老板娘這樣揮霍可是聽幾個夥計說老板娘平時很注意節儉誰也不知道她那些飾和衣服是哪來的。喜歡惡作劇的人給老板娘又另外取了一個綽號“樹妖酒館的安德利莉斯王妃”不過因為對王妃不敬所以沒人敢把它叫出來。


    可是因為到了深夜酒館裏突然熱鬧起來而且因為那一群人的話題讓很多習慣在午夜之前離開的酒客到了深更半夜還坐著不走所以老板娘已經忙得一頭亂她也顧不上去整理它們反正這會也沒人會注意她他們全把注意力放在討論的話題上。


    老板娘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才能停下來靠在吧台中間歇息一會於是她終於弄明白這一群人圍在一起究竟在討論什麽。他們都討論得很專注連手中的啤酒都顧不上喝一口更何況去注意老板娘臉上的變化。


    一個麵孔陌生的士兵舉起啤酒杯用唱歌式的語調大聲嚷道:“這下我們可成了無頭蒼蠅了在城裏找一個罪犯那應該是我們巡邏隊的事為什麽會輪到帝國騎士團頭上?”


    “他們肯定太閑啦非得給自己找點事做做嘛!”另一個士兵吆喝著人已經四平八穩地躺在其他士兵的腿上手卻舉得高高的惟恐大家注意不到他。


    這裏酒量最好的要數鐵匠鋪兄弟雖然他們紅光滿麵可是卻比其他眼神迷離的家夥們清醒得多。隻聽見年長的柯迪哥用難聽到慈悲的聖母露希瑟利婭都會抱怨的聲音說:“我敢打賭那個罪犯一定來頭不小說不定是北方那個名聞遐邇的大盜盧金到我們這兒來啦!”


    “那怎麽可能!王都有我們這些勤快的士兵看守戒備那麽森嚴他敢跑到這來撒野?!”柯迪哥的話令一個酒興大的士兵憤憤不平但是因為他站在那東倒西歪樣子十分滑稽大夥都忍不住哄笑起來誰也不把他的話當迴事。柯迪哥的弟弟柯維埃接著笑道:“那為什麽忙碌的不是你們而是帝國騎士團那幫家夥?”他也許想讓氣氛顯得更活躍而他也達到了這個效果。


    “哈哈哈哈哈哈……”店裏的哄笑聲更大更張狂了由於大家都知道帝國騎士團的騎士們由於薪水領得比巡邏隊和自衛隊任何一個士兵都高出好幾倍士兵們總是很看不慣那些騎在驢子上耀武揚威的家夥們所以他們在聽到平時總是在他們麵前壓榨稅收的士兵似乎丟了飯碗笑得特別暢快。


    “是宰相那個狗呸子看不起我們這些跑腿的養了一群馬戲團的小醜訓訓驢子就以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陛下居然還給了他們一個什麽‘帝國騎士團’的名號我呸!帝國小醜團還差不多!”喝醉的士兵肆無忌憚地咒罵反正這會連他自己也不一定清楚自己的行為會帶來多大災禍到是旁邊幾個比較清醒的惶恐地看了下四周有沒有宰相的狗腿子。而平民這邊看到官差們平時囂張蠻橫現在卻像個喪家犬心理更加痛快了於是這波哄笑似乎一直無止盡地鬧騰下去。


    他們都沒注意到隻有老板娘一直安靜地站在櫃台內一點也笑不出來。她的心裏正七上八下又不敢表現出來勉強堆在臉上的笑別扭得難看好在沒人會朝她那裏瞧。


    “但是……”鐵匠鋪兄弟中的哥哥第一個停止嘲笑突然一本正經地擠弄眉毛好象要用很大的勇氣才能說下去“我聽說王宮裏生了不小的事那些騎士團的家夥會滿大街地搜羅應該和宮裏的事有關宰相平時養他們可不是為了讓他們抓一個小偷吧!”


    “那你就錯了!盧金可不是一般的盜賊他偷遍全北方的城鎮卻沒人見過他的真麵目如果他真來到我們這宰相大人說不定怕他搶光他的財寶哩。”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嬉皮笑臉地說道不過沒幾個人喜歡這些年輕人作出的輕浮判斷。柯迪哥用他那對小眼睛不屑地瞪了那年輕人一眼:“你懂什麽我們在討論國家大事又不是貓捉老鼠!”


    大夥又因為小夥子的不領世麵笑而不止年輕人窘迫地退到幾個高個子大叔後麵希望自己快點從他們之中消失。


    可是有一個士兵而且是巡邏隊中稍有地位的老兵紮古夫大叔卻中肯地道:“雖然宰相大人不會在乎一個小毛賊不過他行事一向密不漏風帝國騎士團是他的王牌會用王牌去對付的一定是‘怪’非泛泛之輩那。北方那邊常年混亂還容得他猖狂到了我們這一隻小老鼠宰相也不一定肯放過。但是宰相要對付的也不一定是過街老鼠。”


    大夥出於對老紮古夫的尊重停止了笑聲。柯維埃摸摸光溜溜的下巴尋思道:“盧金是非泛泛之輩可要說王都內和他一樣大有來頭的罪犯……”


    “難道是‘影子騎士’?!”有人將整個阿達瑪希斯人都聞風喪膽的名字喊了出來平民這邊個個露出崇拜敬慕之情而士兵那方卻有些狠得咬牙切齒因為那是令王都巡邏隊最頭痛的俠客專門對付欺壓百姓的貴族地主他來無影去無蹤出沒於黑燈瞎火的夜晚所以人們給他起了個綽號叫“影子騎士”。在阿達瑪希斯人民的眼裏他比任何一個帝國騎士團的騎士都可敬而在貴族和官差們眼裏他就像夢魘。


    於是有個士兵立刻氣憤地站起來大聲嗬斥:“那就更不對了!他是我們巡邏隊的獵物帝國騎士團憑什麽搶我們的差事他們以為騎著匹老馬拿拿長槍就能抓到那個家夥嗎!”由於他叫罵的時候手舞足蹈還把啤酒灑在旁邊同僚的身上那個同僚勃然大怒也站起來和他爭執兩個人就像對相聲演員一搭一唱惹得大夥又哄笑起來。


    這時候隻有老板娘注意到酒館的門被推開一條縫掛在門上的鈴鐺因為輕微的震動輕輕搖擺出清脆的鈴聲但是因為酒館裏太吵沒人聽到這個聲音。


    店外的人似乎正在猶豫在黑色的縫隙間隱約現出白色老板娘幾乎在看到那種顯眼的白色同時身體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她原本想繞過吧台走到門口去可是門外的人卻搶先推門進來了。


    隻有坐在門口附近的幾個酒客因為突然竄進來的寒流注意到這個新進來的客人他穿著白色的鬥篷用兜帽嚴嚴實實地遮住臉麵一簇銀色的長從帽子裏漏出來垂在胸前它很長一直可以垂至腰際。而人們很快現他可能是一名法師因為那不是一般的鬥篷在白色的麵料上繡著眼花繚亂的花紋鬥篷下擺還點綴著琥珀色的寶石每顆寶石周圍都有圓形的圖案即使不會用魔法的人都知道那是法陣這是一件有附加魔法的法袍。而且這個行蹤鬼祟的人在推開門的時候露出的右手上戴著半截手套上麵也鑲嵌著各種飾品而好幾根手指都戴著大大的形狀怪異的戒指隻有魔法師或更高一級的法師才會這樣打扮他們時常會在身上戴盡可能多的觸媒來方便使用魔法。


    因為他的舉止奇異進來的時候還刻意低下頭怕被人看到臉似的隻要是看到他的人都會順著他的走動移動視線。當他敏捷地穿過人群來到吧台右邊角落時麵對這個方向的柯迪哥和一幫平民們看到了這個男子而背對他的士兵也因為他們奇怪的表情變化好奇地迴頭。


    他們看到這個白鬥篷的男子坐在最邊上的位子他沒有把兜帽脫下來而是略微側對右邊的牆壁行為始終遮遮掩掩等老板娘和平常一樣一邊露出營業式的微笑一邊過去招唿客人時他們才把目光從男子身上移開誰也沒有多在意因為酒館裏經常會有奇奇怪怪的人出沒見多不怪他們隻把它當一段小插曲中場休息過後有些人繼續開始談論剛才的話題有些則離開這個大***找到其他空位坐下來開始享受生啤的美味。


    不會有人注意到老板娘在招待這位客人的時候把淩亂的頭整理了一下而她在把一大杯黑啤酒放到男子麵前時卻還特地確認過周圍是否有人在注意他們。當她確認完畢後才放心地湊進男子。


    “你怎麽到這來了!”她的語氣顯得很不安而且是在指責男子的行為。雖然她把聲音已經壓得不能再低可還是害怕被偷聽到似地不時瞄瞄幾個夥計的位子還有店內酒客們的眼神。她很慶幸今天鐵匠鋪兄弟帶來了爆炸性的新聞讓更多的人投入到討論中不然平時會有很多客人喜歡坐在吧台上和老板娘搭訕幾句這樣她想和男子說話就會很困難。


    因為這個男子身份不同一般。


    裹著白鬥篷的男子用手拉了拉兜帽邊緣老板娘可以感覺到男子渾身散出的緊張氣息他靠在牆壁上顯得有些坐立不安而他的手也在輕微地顫抖。老板娘很驚訝這使她似乎也被感染到男子身上的緊張而更加不安地張望周圍的情況。


    在她的記憶裏她從不曾見過男子這樣舉足無措他一直是個臨危不懼的人他的剛強意誌曾讓她相信即使世界毀滅之日到來他都不會有一絲驚慌。也許是她錯了即使男子有再大的本領他畢竟還是血肉之軀是感情豐富的人類何況他是那樣風情萬種是那麽敏銳細膩如果真的在他身上生什麽大事他也會像普通人那樣惶恐不安他的尊貴身份並不代表他沒有這些人類最基本的感情。


    現在男子在她麵前就像一隻受驚的小動物也許是因為出於母性的本能也許是因為男子本來就比她小很多舍芙垛很想用自己的懷抱去安撫這個麵色難看的男人但是眾目睽睽之下她不能作出毀壞男子名譽的事。


    她用雙手捧住冰涼的啤酒看著兜帽下隱約露出來的俊美臉龐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可是她又等不到男子開口。就在她猶豫的時候她聽到男子柔美的聲音夾雜在酒館的吵雜中斷斷續續地傳進耳朵。


    “舍芙垛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事嗎?”她不能確定自己聽到了什麽不過隻要一個字她就明白生了什麽事早在一個月前男子就已經提前給她打下預防針。


    她的腦子裏出現那個纏綿的夜晚男人在枕邊對她說的話它很難懂但是她每一個字都記下了。


    她機警地看著四周害怕自己的驚愕被人現不過她的掩飾比預想要來得出色還能保持順暢的唿吸而酒館的熱度也讓她的臉可以保持紅潤。


    “那件事……真的生了?”


    兜帽的陰影下一對明亮的眼睛眨動了一下。


    女人立刻領悟道:“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我現在就去拿給你。”


    就在老板娘急於離開的時候鬥篷下伸出一隻戴滿飾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別急我想我還有點時間能在這坐一會。……對不起舍芙垛我不能把你牽連進去不然我很希望能帶你一起走。”


    女人憂柔地注視著情人含情脈脈的雙眼將一抹依依不舍的淚光止在眼眶裏男人欲想為女人拭去淚光然而卻意識到什麽又放下了懸在半空的手。


    “我相信你會迴來的。”女人體諒地說。


    老板娘寂寞的背影仿佛透著哀傷默默地鑽入裏堂。男人又暗暗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情況他望著麵前的啤酒突然覺得它很新鮮他來過樹妖酒館無數次可是還從來沒想過要嚐一口這黃色的液體是什麽味道。它很像琥珀的顏色卻沒那麽純澈。


    他拿起酒杯猶豫了一下結果還是一口未沾就放下了。陰影下浮現一絲嘲諷的微笑他正想嘲笑自己竟落得這個境地。


    過了一會老板娘提著一個灰色的包袱走出來她小心翼翼地把包袱藏在身後一邊注意有沒有人在看她一邊走到男子這邊。她的眼圈紅紅的似乎剛在裏頭哭過。


    “你準備到哪去?告訴我這樣我可以安心一點。”她把包袱送進男子的鬥篷裏聲音因為抽泣而沙啞著。男子快在她的手背上印了一個吻:“還記得我以前向你提起過的我在成為祭典聖子時認識的一個朋友他現在在東部有一個龐大的傭兵團我想他能幫我。而且羅塞城主的龍騎兵團一定能粉碎陰謀者的野心我必須得到他的幫助。”


    “可是我聽說帝國――”


    “是的現在帝國騎士團的人到處在找我所以我必須先安全離開王都等到達弗洛切森郡就安全了。我會給你哨信的。”男人把左手食指的戒指取下來女人機敏地攤開手快將戒指拽在手心裏。男人接著道“記住如果戒指上的寶石變成了黑色就說明我出事了到時你就把這個戒指交給沃特米修元帥。”


    舍芙垛從手縫裏偷偷看了一眼戒指上的寶石它現在是淺淺的粉紅色色澤光潤透明非常好看。她的手在不由自主地抖動但是她咬緊牙關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會太緊繃。周圍也許正有無數雙眼睛注視著她的舉動她想讓他們以為她隻是在和一個神秘男子閑話家常。


    “沃特米修元帥不是還在打仗嗎?”


    “他就快迴來了如果他知道王都出了事他會馬不停蹄地趕迴來。我以前跟他說過隻要我不在王宮裏就到桑巴酒館去找我。你等他迴到王都後就去那找他他看了戒指就會明白一切。”


    男子從椅子上站起來把包袱藏在鬥篷下他的銀又多漏出幾簇而目光從兜帽下的陰影裏若隱若現地透出來老板娘看著那對清澈明晰的眼眸雙眼又紅潤了。


    “我必須得走了如果他們現我來過這會連累你的店。”


    “一路小心!”女人不敢大聲說話壓著嗓子輕輕道別。


    “我愛你舍芙垛。”


    男子匆匆穿過人群推開店門消失在大雪紛飛的夜裏隻留下寒冷的空氣逸進酒館門口幾個凍得抖的客人恍惚地咒罵著疾步而去的家夥他們重重地把門又推上鈴鐺急促地搖曳出頗為刺耳的響聲但是很快就被客人們的吵嚷淹沒。


    不多久一陣響亮的馬蹄聲掃過酒館外那條已經蕭條的街它不僅揪起老板娘的心同時也引起其他酒客注意。醉醺醺的士兵高舉酒杯唱山歌似地叫罵:


    “瞧啊那些養驢子的還在奔波呢!”


    “哈哈比起他們在外麵凍著我們可幸福著呢!”


    “讓他們去抓賊吧!別賊還沒抓到自己先凍成冰雕了!”


    “哈哈哈哈哈哈――”


    然而那些帝國騎士團的馬蹄聲卻令老板娘更忐忑不安她緊緊捏住戒指在內心禱告神靈保佑男子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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