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白天,並非“熱症日”。用罷早飯,龍雲便按照慣例,又開始裝癡外出。


    近幾日,龍雲一直在思考,如何讓諾亞家,繼續狗咬狗,報複愛信家?摩拉家的劫案上,怎樣才可做足文章,打壓諾亞和愛信家?


    可思索中憑直覺,龍雲又感到,目前,諾亞家對愛信家的“沉寂”,和摩拉家的突兀“遭劫”,似乎冥冥中有著某種“關聯”。龍雲知道,自己如欲明白這種“關聯”,首先必須弄清另一問題――摩拉家遭劫,倒底誰是兇手?


    幾日中,龍雲將所有可能的“嫌疑犯”,逐一做出分析,已有不少眉目:


    敢觸摩拉家虎須者,至少是其同級以上勢力。


    皇族?他們和摩拉家有聯姻關係,不太可能。即便要適當打壓摩拉家,他們也會在朝堂之上,用更多、更好的政治軟刀子下手,一般不至於采用武力。退一萬步說,皇族就算動武,其勢力絕對應強於摩拉家,可直接明著解決,無需暗中用這種下三賴的手段。


    愛信家?愛信家和摩拉家,也是聯姻關係。且摩拉家的商財之事,全由愛信鳳負責,愛信家打劫摩拉家店鋪,豈不是愛信霸自拆女兒的台?他們不可能幹這蠢事。至於街頭謠言說是愛信家做的,簡直扯淡。


    諾亞家?他家和摩拉家,雖無親密關係,但近期似乎也沒聽說,兩家間發生過尖銳矛盾。他家不至於突然發神經,動武行兇吧?他家應也不傻。對付摩拉家一旦被暴露,那其後果他們應該清楚。這種到處樹敵,便宜愛信家的蠢事,諾亞家豈會輕易去做?除非,他家懷著某種目的,有利可圖下才會動手。


    教會?教會和愛信家,合穿一條褲子。據說愛信龍還是教會駐帝國的最高官員。帝國教會肯定唯他家馬首是瞻,定不會打劫行兇。


    外來勢力?蘭斯帝國是商業大國,外來勢力通常的目的是賺錢。他們隻有巴結三大世家,將生意做大,才能賺更多的錢。他們不會愚蠢至為一間錢財有限的店鋪,而大開殺戒,並燒光、搶光。


    大勢力的盜賊?更不會。亞特城中,比摩拉家富有的勢力,還有教會、皇族、愛信家……。隻要盜賊智商正常,與其費九牛二虎之力,去打劫個防衛嚴密,但沒什麽油水可撈的窮鋪子,不如去幹票更大的買賣。即便某些盜賊頭腦一時發熱,幹了蠢事,但他們隻為求財,還不至於殺光、燒光。因此,這事應該不是他們做的。


    其他仇家?有資格能和摩拉家結仇的,就那麽有限的幾個大勢力,不會是無名小卒。唉!算來算去,好像諾亞家,行兇的嫌疑稍大。可假設是他家幹的,那其動機又是什麽?這對他家又有何好處?


    以上是龍雲幾日來,不斷分析的大體結論。最後,他的思路,便糾結於諾亞家行兇的動機上。這也是他一直未想通之處。


    今日,於繁華的大街上除假裝癡呆外,龍雲一邊前行,一邊心無旁騖地琢磨著此事:“摩拉家劫案的兇手,是諾亞家嗎?如是,那其動機又何在?”


    可當想到市井謠傳,愛信家是打劫摩拉家的兇手時,龍雲捎捎腦袋,忽然心中一亮道:


    “對,這絕對是真兇的一種栽贓手法。那膽敢栽贓愛信家者,一定是仇視他家且為同級以上的大勢力。明白了!兇手一定是諾亞家!因諾亞亮之事,他家已恨透愛信家。或許他家是想借栽贓愛信家,從而驅虎吞狼,讓摩拉家對愛信家出手,以達到間接報複愛信家的目的。另外,諾亞家不想讓摩拉家置身事外、隔岸觀火,看自家同愛信家互鬥,以致從中坐收漁利。他家是想將摩拉家也拖下水,這完全有可能。”


    想通問題的關竅後,龍雲的“狗咬狗”計劃,“借題發揮”計劃,便逐漸浮出腦海,且清晰地融為一體:


    “唉!家族雖可恨,但人性尚存。現因我惹的禍,家族被卷入紛爭,實在有些冤。家族遭劫後,愛信家一直沒出事。可見,家族並不蠢。諾亞家想利用家族,間接報複愛信家,一次不行,還會有二次,那家族以後,將麻煩不斷。.tw[]”


    “這樣吧,我便‘將計就計’……替諾亞家完成心願,以免其再找家族麻煩。還有諾亞家,我要讓你再次‘猛咬’愛信家。這次,便來個‘火上澆油’……。另外,如讓諾亞家徹底相信,家族和愛信家已相互掐上,並減少其他勢力對家族的懷疑,那我這‘苦肉計’,自然也免不了……。不過,我三次行動需錯開時間,否則,會讓人看出破綻。”


    至此,龍雲已想出一套,一石三鳥的“連環計”――暗護摩拉家,同時,打壓愛信、諾亞家。


    當晚,待夜深人靜母親睡熟後,龍雲先進入乾坤戒內,預先對十三焰係暴獸,下達了今夜的行動命令,並囑咐了注意事項。隨後,喬裝變化、身著黑衣的他避開暗樁出得萊亞街小院,便直接躥房越脊朝亞特城人所皆知的諾亞家右相府趕去。一溜煙的功夫間,他便來到目的地。


    入府後,龍雲藏身於一顆枝繁葉茂的老榕樹上。從乾坤戒內,他將事先已囑咐過,變身麻雀大小的十三焰係飛行暴獸,全部放出。當環顧一圈棲於身周樹枝上的十三“麻雀”後,龍雲以心語肅然強調道:


    “小的們,今晚行動,乃火攻我仇人的總部,絕非小燒燒普通鋪子可比,引起的動靜肯定不小。上次米蘭街我被困之事,想必你們也聽大花提過。這次行動中,你們決不能拖時,從而重蹈我的覆轍。另外,這府內的防衛力量,也比上次那店鋪要強出許多。”


    “所以,今夜幹活,你們一定要謹慎,並嚴格遵令行事。記住,等我先帶其他夥伴離開,且得我口令後,你們才能放火。沒有老子口令,不準提前行動。除金雕王外,其他人行動中兩者一組。五分鍾內,你們必須結束行動馬上離開,然後出城找我會和。聽清沒有?”


    “是,老大(主人)。”眾獸齊齊心語迴道。


    “那行,你們便暫時藏於此樹上,棲息待命。馬上,我領其他人,先撤一步。”臨撤前,龍雲最後威嚴地關照手下道。


    ……


    待龍雲來到亞特城郊後,他便以心語遠距離,對十三小弟一聲令下道:“小的們,現在,給老子開始燒府!”


    於是,諾亞府內,那棵老榕樹茂密的樹冠中,立即悄無聲息地飛竄出十三隻“麻雀”。除稍大的“麻雀”外,其餘“兩雀”一組。霎那間,它們便飛向了諾亞府內的四麵八方。每隻“麻雀”邊飛,邊從口中吐出末端粗若麵盆的火龍。火龍遇樹焚樹,見房燒房。最歹毒的是,“麻雀”但凡掠過屋頂,見有開有天窗的房間,均會將嘴對準窗口,“唿、唿、唿――”地,缺德至極地朝內猛吐上數口火龍。


    一時間,諾亞府內頓成一片汪洋火海,紅光衝霄,幾乎照亮半個亞特城。並且,府內人員淒慘、噪雜的救命聲、救火聲、哭爹喊娘聲,夾雜著大火焚物的“劈裏啪啦”聲,樹倒房塌的“轟隆咣當”聲,它們聲聲震耳響徹寂靜夜空,以致驚醒了亞特城內無數的酣睡者。


    此刻,摩拉府,摩拉雄書房中。


    “族長,諾亞府被燒了。”


    “知道了,燒就燒吧!隻要不燒本府就行。”


    ……


    亞特城,皇宮禦書房內。


    “陛下,大事不好!右相府,遭不明勢力突襲,被火燒全府,損失慘重!”皇家密探首領驚慌著,朝正欲就寢的奇爾明,跪地急報。


    “哼!估計又是那暗勢力,在興風作浪。你燒商鋪,也就算了。現竟連帝國重臣府邸,你也敢燒,那還了得。”想到此處,奇爾明立即對門外大聲道,“紮西,你進來。”


    “陛下,宣小臣,有何旨意?”紮西跪地,恭聲問道。


    “紮西,現右相諾亞家府邸遭襲。你速帥四大九聖侍衛,全力馳援右相府,捉拿兇手。”


    “是,陛下!”


    ……


    稍後,略加思索的奇爾明,又打開禦書案上,一隻“靈術鏡像盒”。他同帝國財政大臣――“巫罕頓”侯爵,聯係起來。


    “尊敬的陛下,深夜聯係老臣,不知有何旨意?”鏡像盒中升起的巫罕頓的虛影,恭敬地問道。


    “巫罕頓,你明天從國庫撥十萬超令。然後,以本皇的名義,到諾亞家表示慰問。知道嗎?”


    “好的,尊敬的陛下,老臣明日一定照辦。”


    “呃……,”沉吟片刻,奇爾明又威嚴地沉聲說道,“還有你那個獨子――巫罕喬。你讓他玩女人時,注意點對象。最近,已有不少大臣向本皇申訴,他有極不檢點的行為。他居然敢騷擾這些大臣家中外出的女眷。你知道嗎?”


    “陛下,逆子膽天妄為,老臣家教不嚴,罪該萬死。”聞言,巫罕頓誠惶誠恐地低頭迴道。


    “這罪不罪的,以後再說!你必須把兒子管緊點。否則……哼!你應該清楚後果。”


    “聖明的陛下,微臣當然明白。一切將如您所願!”


    ……


    愛信府,愛信霸書房中。


    尚未進臥房,剛剛接報此事的愛信霸,沉吟片刻後,便立即以“靈術鏡像盒”,聯係上不知身在何處的愛信龍道:


    “龍兒,諾亞府遭火襲,定是那暗勢力所為。此事不比店鋪遭劫,非同小可。下次,它或許會落到本府頭上。你讓帝國教堂的供奉們,馬上全體出動,前往抓兇。這樣做,一來可示好諾亞家;二來如能擒獲一兩個‘舌頭’,也能創造鏟除暗勢力的契機。”


    “好的,爹,我馬上去辦!”


    ……


    大火起後,五分鍾時光飛速而過。或許十三“麻雀”,因燒得正性起,破壞欲望正濃,尚處於興奮狀態,故而,它們居然違背了龍雲之令,無人舍得離開現場。


    但這幫糊塗蟲哪曾料到,此次它們的行動早已捅破馬蜂窩。一幫索命鬼――五大十神級,二十四名九聖級,已快如疾風地從空中、地麵,向它們包抄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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