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當原野還是一片黑色的時候,東方的天邊,悄然露出了一抹魚肚白。


    楊青就已經早早起來了。


    上樓敲了敲蘇姒的房門,告訴他自己在一樓餐廳等她後,楊青就下了樓。


    在服務區餐廳的超市裏買了兩桶泡麵,又端著去接了熱水,泡上了麵。過了片刻,蘇姒披著長發,帶著剛剛睡醒的倦容和慵懶,從樓梯走了下來。


    於是乎,在這嚴冬的清晨。


    這荒無人煙的高速服務區內,迎來了有史以來最驚豔的瞬間。


    幾乎所有的男人,都發現了這道足以照亮人生信仰的美麗。他們屏住唿吸,靜靜的,偷偷的看著那靚麗的美女,看著她的慵懶,看著她的美眸,看著她的舉手投足。


    餐廳裏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蘇姒發現了餐廳裏異樣的氣氛後,不動聲色的戴上了口罩和鴨舌帽,走到了楊青麵前款款坐下。


    “來,嚐嚐,剛泡好!”


    楊青擦掉嘴角的口水後,將一桶泡麵,推到了蘇姒麵前道。


    “你這個境界,難道不應該是抓緊每一刻修行引氣嗎?”蘇姒看了一眼泡麵,然後淡淡說道:“我不知你為何會將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些無聊的事情上?”


    楊青聞言,眉頭微挑。


    他很驚訝於蘇姒竟然沒有看出自己的修為。


    不過,隨後想想,他也了然了。


    自己和蘇姒一樣,都是元素修行者。隻不過,她修的法門是水,而自己卻是火,而且還是頂級的火焰混沌之火。


    混沌之火本來就有煉化孕育萬物的特點,而且看上去非常平淡無奇。它沒有鳳火那般絢爛,也沒有業火那般淒美。它就是黑乎乎一團,看上去有點醜陋。不過,也正是它的平淡無奇,所以混沌之火的元素修行者,通常看上去很普通。:筆瞇樓


    也難怪蘇姒竟然看走了眼。


    不過,這正合楊青胃口。


    而且,他依然一直抱著之前的想法:讓蘇姒最後覺得自己一無是處,最後無情的將自己拋棄,那樣最好。


    於是乎,他做出無所謂的樣子,拿起桶麵吃了一口道:“我記得有句話叫什麽來著,哦對,生活也是一種修行!既然是這樣,那吃飯當然也是一種修行了。而且吧,我覺得,修行的真諦絕對不是修行,而是逍遙。你瞧,我現在吃這桶泡麵,就很逍遙!”


    本來是信口胡言,胡說八道一番。結果,蘇姒卻聽了以後,認真的看了楊青一眼。隨後,她竟然破天荒的摘下了口罩,拿起了塑料叉子,撈了一勺麵,小口嚐了一下。


    楊青瞪大眼睛,秉著唿吸看著蘇姒吃麵。


    他人生中第一次發現,看別人吃飯竟然是一種享受。


    而且,他知道,蘇姒絕沒有故作姿態,故作優雅。因為,她曾經是王朝之後,她本身就是優雅。


    看她吃飯,有一種在霧天看鮮花綻放的感覺。


    說不清,道不明,就是很美。


    “不好吃!”


    蘇姒淺嚐一口後,放下了叉子搖頭道。


    嗯?


    這種口氣可不像是一個沉睡了千年,剛剛蘇醒的人。若是如此的話,她難道不應該是對現代的各種東西都特別好奇,特別喜歡嗎?


    楊青吃著麵,好奇的問道:“那你吃過最好吃的東西是什麽?”


    “小當家!”


    蘇姒瞥了楊青一眼,淡淡道。


    楊青:“……”


    你是認真的嗎?


    ……


    草草吃了早飯後,二人繼續上路了。


    從餐廳出來的時候,太陽依然沒有升起。


    隻是東邊的魚肚白變成了火紅的朝霞。金光刺破黑雲,如同萬劍歸宗一般,撕開了黎明前的黑暗。


    寂靜的原野,正在逐漸醒來。路邊枯草上的白霜,也在漸漸消融。


    或許是沒有睡醒,蘇姒手托著下巴,靠在車窗上,靜靜的看著外麵月初地平線的太陽,眸子裏閃過一抹慵懶之色。


    而楊青則一邊開著車,一邊說著自己的計劃。


    不過,當蘇姒聽到楊青說要去歐洲的時候,美眸中露出一抹疑惑之色,淡淡問道:“歐洲是什麽地方?”


    “一直往西,距離華夏一萬裏多的地方!”


    楊青生怕蘇姒不去,連忙說道:“基本上,華夏犯了個事兒的人,都喜歡往那邊跑。我尋思著,你的仇人很有可能也藏在那裏!”


    距離華夏一萬裏?極西之地?


    “蠻夷之地!”


    蘇姒蹙眉問道。


    看著蘇姒那淡淡的目光,楊青這才想起來,在蘇姒生活的那個年代,貌似歐洲人還真的是在圍著草裙,臉上塗著礦石色彩,舉著木棍,對著燒烤架上的一隻野豬,嗷嗷叫著,歡快跳著。


    “那倒是!”


    楊青讚同的點了點頭。


    雖然在他們在科技方麵很厲害,但骨子裏依然是蠻夷的掠奪劣性。


    就像是強盜穿上了西裝,依然改變不了暴徒的本性。


    就像在龍城,楊青見過好幾次歐洲人,因為一些尋釁滋事,猥褻婦女的行為,龍城人圍在一起狂毆。


    而且,還有一次。


    那時候,他還沒有修行。有一次坐公交去辦事,結果上來了幾個留學生。其中一個白人,上來就讓楊青給他讓座,說他是英國人,是外賓。


    結果被楊青無視後,這群外國留學生竟然惱羞成怒,一把揪著楊青的胸口,舉起拳頭恐嚇楊青,作勢要打楊青。


    楊青這個暴脾氣立即就壓不住了。


    擁有十多年街鬥經驗的他,二話不說,直接先下手為強。


    他一個頭槌,撞得那白人一臉的血。


    然後摟著他的腦袋,直接往公交車的鋼管上懟。


    咣當一聲,那白人軟趴趴的趴在了地上。


    楊青轉過頭,看著那個白人的同伴:嗯,有男有女,有白人也有黑人。


    當楊青的目光掃視過來的時候,那群剛剛還叫囂著教訓楊青的留學生,像見了鬼一樣,躲閃著楊青的眼神。


    以至於,他們僅僅是坐了一站,就將地上的白人拽起來,匆匆下了車。


    後來,趕來的警察叔叔也沒有為難楊青,隻是教育了他一番後,就讓他離開了。


    ……


    “不過,話說迴來,曾經的蠻夷之地,如今卻變得非常繁華!!”


    楊青歎氣道:“以前在南宮的時候,有個賣鐲子的去過一段時間歐洲旅遊。他迴來說,那裏的人們收入很高,福利很好,看病不要錢,教育不要錢。啥啥啥都好!”


    “不過,我覺得扯淡!”


    楊青搖頭道:“活了這麽多年,我就知道一個道理。羊毛出在羊身上。不是不要錢,而是你早就把錢給花出去了!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蘇姒靜靜的看了楊青一眼,然後轉過頭,看著車窗外。不過,她的眸子裏神光一閃一閃的,說明她在聽,而且還聽得很仔細,很好奇。


    她在清末時期醒來一次後不久,就再次閉關沉睡。再蘇醒的時候,已經是十幾年前了。雖然已經醒來了十來年,但她卻很少走出高柳縣,甚至大青山她都很少出來。


    她接收這世界變化的唯一手段,大概就是幾年前在山裏撿到的一個收音機了。當時,開機的時候,她還被裏麵傳出來的沙沙聲嚇了一跳。


    所以,對於這個世界的變化,她還是很好奇的。更重要的是,她從來沒接觸過楊青這樣的人,明明是個修行者,卻始終像是個小老百姓,嘴饞,貪財,膽小,奸猾,除了懶惰,各種毛病都占全了。


    不過,通過和楊青這兩天的相處,她有時候覺得這種市井小民的煙火氣也挺好的。因為,她從楊青的言行和處事方法中,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快樂和滿足。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


    楊青有些興奮的摩拳擦掌道:“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


    因為不趕時間,所以,二人一路上基本上都是在高速上活動。


    不過,在路過龍城的時候,楊青下了一趟高速,在龍城東關吃了一頓羊蠍子,解饞後。楊青才帶著蘇姒,繼續上路。


    因為要出國,所以必須要有身份證護照。


    這可難倒了楊青。


    自己倒是有,出國什麽的一點都沒問題。


    可是蘇姒卻沒有。


    楊青再次覺得,應該分當家,就此告別。有道是,你迴你的花果山,我迴我的高老莊,大家各走各路,就此告別。


    於是乎,他好心的想蘇姒提出了,要不就這樣散夥?


    結果他話說了一半,就看到蘇姒轉過頭,用那種極具壓力的目光,靜靜的凝視著楊青。


    楊青當即投降。


    ……


    找廁所門上預留的辦理證件人的電話,來辦理護照身份證,顯然不靠譜。不是仙人跳就是騙子,即便最後真的能辦,出來的東西也不一定是真的。


    楊青左思右想,決定去一趟湘西,找一找大王。


    大王是苗寨的主人,巫族至高無上的族長,更重要的是,他還是個少數民族。如今,他迴村帶領大家共同致富,搞新農村建設。必然會受到當地部門的嘉獎鼓勵。更重要的是,他們村子之前一直與世隔絕,從位於外界有過溝通,所以村裏的人絕大多數都是黑戶。這一次,在當地政府的關心下,他正好要給大批村民上戶口。楊青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帶著蘇姒過去。借個東風,讓大王把蘇姒的戶口,落在他們村裏。


    ……


    一輛風塵仆仆的軍綠色越野車,在二廣高速上,一路向南。


    晝出夜伏,日出日落。


    一路開著車,感受著溫度的變化,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楚地地界。


    “山重水複疑無路,輕舟已過萬重山!”


    楊青覺得自己有些時候,總是會出現一種文藝青年的氣質。比如此時此刻,他感受著三天穿越千萬裏的路程,看著此時夕陽西下的時候,楚地的山水,就不由的聯想到了當年詩仙李白乘船遊三峽的景象和心情。


    楊青摸出香煙點了一支,一邊握著方向盤,一邊輕聲說道:“蘇姒,你說,如果李白來到現在,開著車走一趟二廣高速,會不會也有這種感覺?”


    暫且不提李白會不會開車,也不提李白走一趟二廣高速有什麽感覺。


    但說這詩詞……


    蘇姒淡淡瞥了楊青一眼,又瞥了一眼,最後實在是沒忍住,輕啟櫻唇,淡淡說道:“山重水複疑無路是宋朝陸遊的詩作!”


    楊青一口煙憋在嗓子眼,滿腔的浪漫文藝瞬間被戳得七零八落。


    他臉色尷尬又尷尬,他看了蘇姒一眼。


    這女人,真漂亮,但也真討厭!


    ……


    太陽落山的時候,楊青終於看到了前方的湘西歡迎您的路牌。


    總算是到了!


    楊青鬆了一口氣,連忙按照導航誌玲姐姐的提示,下了高速。


    入夜時分。


    楊青開車駛入了鳳凰古城附近的停車場,鎖好車門後,楊青和蘇姒走進了這座很有名氣的山水古城。


    “阿哥阿妹情意長,好像那流水日夜響……”


    下了車,楊青一邊走,一邊看著四周,最裏邊還哼哼著一首民族歌曲。


    身邊,蘇姒美眸瞥了楊青一眼,欲言又止。


    “怎麽了?”


    楊青問道。


    “你唱的有點難聽!”


    蘇姒移開了目光淡淡道:“而且,這首歌是雲南的歌曲,並不是楚地的歌……”


    楊青耷拉著眼,看著蘇姒。


    你很討厭,你造嗎?


    蘇姒瞥了楊青一眼,隨後神色淡淡揚長而去。


    ……


    夜色下的鳳凰古城,美得不似人間。


    一輪明月高掛深藍色夜空,倒映在沱江上波光粼粼。岸邊的閣樓燈火亮起,倒映在水中。整個古城,燈火通明,宛若天上街市。


    楊青也是第一次來鳳凰古城,看著明鏡一般的沱江,古老且獨居民族特色的古建,看著大街上穿著苗族傳統服裝的女孩兒,嗯,好吧,那女孩兒在拍照收費。所有的一切,楊青也看得津津有味。


    同樣的,蘇姒也是第一次來到這裏。


    隻是,她的眸子裏始終是那般的淡然。偶爾的眼神閃動,說明她也很喜歡這個地方,這裏的景色。


    她的眼神是那麽的平靜,仿佛一汪清澈的秋池一樣。世上的所有美好,在她眼中留下影子。但當離開後,又不複存在。


    仿佛所有的美好和怨恨,都很難在她眼中留下一絲絲痕跡。


    月影水色中。


    二人來到了沱江邊,看著露出水麵的一截截的石柱。


    蘇姒輕移蓮步,走了上去,楊青緊隨其後。


    一輪明月下。


    二人就行走在這月影之中。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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