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星集團的年會在市內自家興建自營的五星級酒店宴會廳中進行。


    集團總部以及子公司各個部門的中高層員工都將出席,至於基層員工則因人數太多沒有被受邀,將由各個子公司再舉辦年會進行年度業績的總結與慶祝。


    白慕最終還是選擇打扮簡約時尚低調些,當她來到年會現場時才想到她的部門隻有她一人來到這裏,其他新來的員工還都沒有資格受邀出席年會。


    看著逐漸人山人海的年會現場,她脫掉大衣站在過道邊上安靜地等待唐鴻到來。


    這現場不少人都是本地財經新聞中耳熟能詳的成功人士,也有些是在集團內部被重點栽培的明日之星,看著他們高談闊論,談笑風生的樣子,白慕最初還有些局促不安,可漸漸也就心安理得地當個觀眾。


    相貌動人身材婀娜的白慕長時間站在過道邊上本不起眼,卻很快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少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或即將步入中年的男人都走來搭訕,但白慕反應平淡便很快掃興而迴。


    絕大多數人還是很有風度的。


    但偏偏有人例外。


    “你是新來的吧?以前沒見過你。”


    來人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相貌斯文打扮得十分體麵。


    白慕隻看了那人一眼便輕輕說道:“是的,剛加入公司不久。”


    男人不說話,上下打量白慕一番後地來了一張名片,然後說了一番令白慕蹙眉甚至有作嘔衝動的話。


    “想升職可以聯係我,隻要你願意偶爾扮演我的女友角色,另外每個月五萬,一年內保準你升職進入中層管理。”


    白慕沒去接他遞來的名片,向旁邊挪了一步,卻不小心撞到了人,她連忙扭頭望去,同時下意識地想要擋開那人,卻被人輕柔地抓住了手腕以及摟住了腰。


    直到看清不小心碰到的人是唐鴻之後,她才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很自然地被唐鴻摟住了腰站穩。


    唐鴻看了眼那個皺著眉頭的男人,問道:“你朋友?”


    白慕微微搖頭,說:“不認識,不過他正在向我展示職場一些肮髒的潛規則。”


    唐鴻麵露訝然之色,今晚這個場合他穿了一身休閑裝,恰好與這氛圍有些格格不入,但他還真不在意,本身對於新星集團來說,他是一個外人,也不打算融入這裏。


    “難道他刁難你了?”


    白慕認真思索片刻後對唐鴻說道:“準確地說他是在誘惑我。”


    唐鴻忍俊不禁,反問道:“他長得雖然不難看,但我看不出他有什麽資本誘惑女人,身材嘛,看來也是平時會健身的男人......呃,我好像有點兒明白了,他開了什麽條件?我還真不了解職場交易的行情,聽起來挺新鮮的。”ъimiioμ


    白慕還沒再迴答,那個男人忽然指著唐鴻說道:“誒,你,你好像,好像叫唐鴻,對吧?”


    唐鴻反問道:“你認識我?我印象中認識的人渣裏麵沒有你這一號。”


    “你!哼,你不就是踢球的嗎?你這種沒什麽本事隻會玩體育的人我也見多了,偏偏還是有人鬼迷心竅追星,嗬嗬。”


    唐鴻摟住白慕的手又緊了緊,對她挑眉道:“他好像在說你是追星的粉絲,我不記得你對我表白的時候我已經是球星了。”


    白慕莞爾,說:“我那時根本不知道你要去踢職業。


    好了,不要理他了。”


    唐鴻見到周圍很多人都在關注他們這邊,於是對白慕笑道:“為了不讓以後有人懷有歹意來騷擾你,我想替你殺隻雞,希望你別介意。”


    白慕還沒反應過來。


    “殺隻雞?”


    唐鴻扭身對不遠處的錢宇招招手,今天瀟灑不凡的錢宇正被不少女人圍著問東問西,她們好奇啊,錢宇這作為天海新星俱樂部ceo的角色其實放在集團內是邊緣人,不過分量倒是夠出席這年會,在場男人中能比錢宇年輕的就肯定是唐鴻了。


    器宇軒昂的錢宇自然也是個小焦點。


    錢宇見到唐鴻招手便走了過來,唐鴻笑眯眯地對他問道:“還記得當年打賭誰輸了不?”


    錢宇頓時一臉不是滋味,說:“好吧,大哥,有什麽吩咐?”


    唐鴻指了指那個男人,說:“給他兩個耳光。”


    “為什麽?”


    “他撞槍口上了,我想殺雞儆猴。”


    “我說為什麽你自己不去動手?”


    “你見過哪部古惑仔是大哥動手小弟在一旁看著的?有小弟在,當然小弟上了!誰讓當年你打賭輸了!”


    “這個賭約要履行一輩子?”


    “等你結婚的時候就解除,免得你在老婆麵前沒麵子。”


    錢宇輕歎一聲,扭頭就朝那人走去。


    白慕見狀連忙對唐鴻說道:“不是來真的吧?這種人眼不見為淨,大不了我辭職不幹躲開他們就行了。”


    唐鴻咧嘴一笑,說:“別的我不敢保證,但在新星集團,你誰也不用躲,如果有不開眼的小鬼,你就要告訴他們,你是閻王!”


    白慕根本聽不懂唐鴻在說什麽!


    來不及思考就聽啪啪兩聲清脆的耳光聲傳來!


    那個男人本來跟錢宇還打算打招唿叫一聲錢總,結果沒想到錢宇愣是幹脆利落揮手重重正手耳光打了過來,腦袋剛一偏,反手又挨了一巴掌。


    錢宇這邊打完耳光也不顧旁人眼光轉身就要走迴唐鴻麵前,那人被打得兩邊臉都已經紅腫,嘴角也破了,卻還伸手拽住了錢宇的胳膊,目眥欲裂地問道:“錢總,這是什麽意思?”


    不等錢宇說話,此前與旁人端著酒杯在聊天的林星羽快步走來,那人見到林星羽,指著錢宇說:“林總,你朋友這樣無緣無故動手打我不合適吧?”


    林星羽與錢宇是朋友的事情集團內不少人都知道,林星羽閑著沒事的時候周末也會去看球賽,有時也會帶上辦公室的員工,這種事情早就傳開了。


    林星羽隻看了那人一眼,問:“你是集團總部的?”


    那人點點頭,隻是沒想到接下來林星羽也是無緣無故地給了他一個耳光。


    這下徹底把那人給扇在地上了,周圍的人都驚呆了,向來斯文有禮的林星羽何時變得如此暴力了?


    不過沒有人懷疑他有這個底氣,曾經給何竹清擔任秘書多年,此後執掌集團投資公司可謂一方諸侯,用外界評論新星集團的話來說,林星羽是新星集團最年輕的巨頭。


    不顧旁人眼光,林星羽打完了人才走到唐鴻麵前好奇地問道:“為什麽要揍他?”


    錢宇指了指唐鴻說:“他說要殺雞儆猴。”


    林星羽見到白慕驚愕的表情,大概猜到了原因,對唐鴻問道:“還想怎麽做?”


    唐鴻探頭看了眼那倒在地上正在爬起來的男人,又看看周圍都朝這邊投來關切目光議論紛紛的眾人,把腦袋縮迴來輕笑道:“打完人當然是跑啊。”


    言罷拉住白慕的手扭頭就朝外快步離去。


    剛與那個已經毫無顏麵的男人擦肩而過時,對方又來抓住唐鴻的胳膊撕心裂肺地喊道:“你不能走!你們都不能走!不能打了人就這麽算了!”


    唐鴻反手就又是一個耳光招唿過去!


    那人又被扇翻在地。


    嘩!


    周圍的人確實沒見過這場麵,太欺負人了!


    唐鴻剛拉著白慕走到門口卻撞見了何竹清挽著唐明輝的胳膊走進來,後麵還跟著不少人。


    何竹清見唐鴻與白慕行色匆匆,詫異地問道:“兒子,你怎麽來了?誒,你幹嘛去?”


    唐鴻哈哈大笑,頭也不迴地說道:“闖禍了,開溜!”


    白慕則在一邊被唐鴻牽著手朝外快步走,一邊表情震驚地看著唐明輝與何竹清!


    她之前就認識唐明輝,但從來都不知道唐鴻的母親居然是新星集團的董事長何竹清!


    此時大腦是真的有點兒轉不過彎了。


    何竹清根本沒把唐鴻的話放在心上,見他拉著白慕離去,隻當是兒子從年會會場把女朋友拽走去約會了。


    可誰知剛進了會場才發現這小子是真的闖禍了!


    那個被打的男人是集團總部的中層管理,這到場的員工中不算是多麽耀眼矚目的人物,可對於很多基層員工卻是需要仰望的存在,職權上確實也能主宰不少人的生殺大權。


    可怎麽也想不到今天卻在這裏不但被三人輪流扇了耳光,而且現在跑到何竹清麵前痛哭流涕,委屈地哭訴自己被錢宇和林星羽無故毆打,順帶又罵了句剛才有小流氓來會場鬧事,他口中的小流氓自然是唐鴻。


    結果何竹清很果斷地處置了這件事,讓這人卷鋪蓋滾蛋!


    即便要聽一麵之詞,那也絕對是錢宇和林星羽說的話她才信。


    錢宇和林星羽倒也沒說什麽,隻是輕描淡寫地說這人騷擾白慕,他們和唐鴻教訓了他一下。


    保安很快把這真哭到傷心處的男人拖走了,正兒八經地一人一邊拖著胳膊向外拽,皮鞋都蹬掉了......


    新星集團的年會繼續。


    唐鴻卻開車帶著白慕出了郊區上了山,在山頂上躺在車裏透著天窗看星星。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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