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時間所剩不多,兩隊都變得格外謹慎。


    澳大利亞隊客場作戰體能下降快,比賽過了80分鍾就有衝不動的跡象。


    中國隊這邊因為對手如果不大舉進攻也沒有好的反擊機會。


    範德希爾選擇用掉一個換人名額將武雷撤下,換上了黃柏文來加強中場。


    澳大利亞也換人,一次性用掉三個換人名額,看樣子是要拚了,但結果兩隊還是在中場和稀泥。


    打來打去都創造不出機會,唐鴻在這種混亂的場麵下也更多地為球隊防守做貢獻,對方換上來新生力量可以更加肆無忌憚地對他進行犯規。


    當全場比賽結束的哨音響起時,澳大利亞眾將自然是有幾分失望,範德希爾平複了緊張的情緒後走去與對方主帥進行賽後握手。


    賽後範德希爾接受采訪時表示對結果感到遺憾!


    “我想我們本應是立於不敗之地的,澳大利亞想要贏,並且給了我們很好的反擊機會,但我們在防守中犯下的錯誤,以及沒能利用好主場優勢更快地打出狀態,這讓比賽走勢完全是對澳大利亞更有利,最終結果是一場平局,我們在這個小組中的處境還不錯,但這場比賽我們應該引以為戒,爭取以後不要犯下同樣的錯誤。”


    關於中場換人調整,範德希爾也直言不諱道:“馮曉霆今天不在狀態,我們的兩個丟球他都要背負一定責任,將他換下場我認為是一個很合理的決定。”


    當記者追問以後是否還會信任馮曉霆時,範德希爾則說道:“我不會因為一場比賽就下結論,那樣的話一支球隊不會有球員能長期效力,但我希望下一次他出現在場上時能夠拿出更好的表現。”


    唐鴻作為球隊隊長賽後也接受了采訪,不過隻是說了些外交辭令,並未透露更多信息。


    雖然一年時間他已經為國家隊打進了9個進球,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國家隊的發揮並不如在俱樂部。


    一方麵是被對手重點限製,另一方麵則是國足在個體實力上的參差不齊差距過大令唐鴻不得不在比賽中更多地承擔進攻組織任務。


    即便他想在鋒線上隻等隊友喂餅,可現實卻並不允許。


    迴到更衣室內發現馮曉霆提前一步離開,唐鴻作為隊長對鄭誌說道:“你迴廣州之後見到馮曉霆給他帶句話,下個月如果國家隊征召他的話,他要麽拒絕別來,要麽來到隊內第一時間先向所有隊友道歉!


    就當我們是最弱最弱的球隊,但不能沒了規矩!


    比賽沒結束人先走了,這脾氣我不慣著,他如果無視我的話,那就最好別在球場上再犯錯,否則我不會再在媒體前給他打掩護。”


    鄭誌與馮曉霆是俱樂部隊友,聽到唐鴻的話先是沉默,隨後對唐鴻輕聲道:“他隻是一時衝動,表現不好被換下場,心裏不舒服。”


    唐鴻還沒說話,羅宏楷倒是理直氣壯地對鄭誌說道:“本事不大,脾氣不小,怎麽?允許他在場上磨洋工被對手虐了,連累我們沒贏下比賽,還不允許教練把他換下來?現在我們還要包容他?


    哪有這個道理?


    我就鬧不明白了,在中超不是踢得挺兇的嗎?怎麽踢國外的球隊就一下子變成了軟骨頭!


    是怕受傷還是怕累著迴俱樂部拿不到出場費了!”


    唐鴻抬手製止羅宏楷再往下說,他對鄭誌重申道:“我不是針對他,這事換了誰一樣,最起碼的規矩要遵守,不然呢?今天你擅自離隊,明天他擅自離隊,我們還嫌給外麵看的笑話不夠多嗎?


    我知道你想說我們是隊友,隊友之間應該互相幫助,理解,包容。


    但很抱歉,我不介意他的失誤,真的不介意,我也從來不喜歡把比賽沒贏下來的責任推到別人身上,找到原因,爭取做出積極的改變就行了。


    可他現在一聲不吭就走了,這與他在場上是什麽表現無關,作為隊友,我可以無視他,反正也不礙著我什麽事,我問心無愧。


    不過作為隊長,我有必要讓這個更衣室保持秩序,最起碼像一支職業的球隊。


    既然是他情緒化做出了不理智的舉動,那麽他就應該道歉,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兒事情要是低不下頭,那又是哪裏來的勇氣扭頭就走?”


    鄭誌啞口無言,最終隻能點頭表示幫唐鴻帶話。


    唐鴻這接近一年時間的國足隊長當得其實在球隊沒有多少權威,他又不喜歡對人指指點點,更多還是以身作則在球場上竭盡全力,但既然今天出了這麽一檔子破事,他是有必要端出隊長的身份擺明姿態。


    從昆明去英國比較麻煩,中途轉機耽誤不少時間。


    還沒等唐鴻離開中國,馮曉霆便在國足一線隊的聊天群裏道歉了,然後還給唐鴻發了消息,長篇大論隻是為了表達他對自己表現失望後的鬱悶,然後就提前離開了球場。


    一線隊裏不少恆太隊的球員,不管是鄭誌還是張林鵬,又或是趙旭鈤,他們肯定會把更衣室內發生的情況,唐鴻對鄭誌所說的話帶到給馮曉霆,同時也一定會跟對方闡明利害關係。


    現在國足實力在逐漸提升,主教練範德希爾要說對他們要求多麽嚴厲那也未必,無非是希望他們把工兵的任務做好,更直白些就是髒活累活能多幹就多幹,其他的真沒什麽出格的要求。


    換句話說,經世奇才天下罕有,球場的藍領戰士還不好找嗎?


    你看戴林打上主力之後有多賣力氣就知道這種機會你不珍惜,稀罕的卻大有人在。


    隊長發話不聽,萬一鬧個被永久除名的下場,隻要自己不後悔那就冒險試試!


    誰不知道唐鴻和範德希爾這師徒倆絕對會互相鼎力支持對方!


    況且國足現在衝擊2014年世界杯的形勢一片大好,如此光宗耀祖吹一輩子的機會難道也不要了?


    利弊得失自然會有人幫馮曉霆計算得詳細清楚,但凡他還有點兒腦子就不會冒著決裂的風險跟唐鴻對著幹。


    也算是他倒黴,戴上隊長袖標一年時間連一口官腔都不曾打過的唐鴻今天突然來這麽一下,確實令他有些措手不及,沒多想的後果就是要冷靜下來好好多想想,然後不管之前以為自己多硬氣,現在都要服軟把頭低下來好好道歉!


    唐鴻並沒有針對馮曉霆,隻不過對方壞了規矩,需要有個處理方案,如果他不是隊長,他也不想操這份心。


    對方既然已經道歉,並且也單獨給自己發了信息,那麽這事也就到此為止。


    他也不會去範德希爾那裏為馮曉霆說好話,未來國足還會不會征召馮曉霆,那就是範德希爾該操心的事情了。


    剛落地英國倫敦便收到了白慕的信息,他得到的消息有些意外。


    白慕不但順利通過了應聘,而且還直接當上了新項目的負責人。


    今年剩下時間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把項目需要的人才框架搭建起來,等到明年年初項目將會迅速啟動。


    唐鴻在返迴曼徹斯特的路上給林星羽打去了電話。


    “白慕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她怎麽了?喜事還是壞事?”


    “你不知道?”


    “你現在喜歡打啞謎了?”


    唐鴻便將白慕去新星集團應聘的事情告訴了林星羽。


    “這件事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不過你打電話來似乎不是為了告訴我這個消息,你想從我這裏知道什麽?”


    “不是你給她開了後門?”


    “我倒是想給她行方便,但問題是我在職權上根本管不了另一家子公司的事務啊,她要是來風投這邊應聘,我肯定給她個投資經理當當,投資失敗賠掉的你來還就行了。”


    唐鴻聞言陷入了沉默之中。


    電話另一頭林星羽半天聽不到唐鴻的聲音,便問道:“你覺得她能當上項目負責人很奇怪嗎?去年錢宇跟我提起她的時候,我就看過她的簡曆,學曆不錯,在學校成績也非常突出,又去國外進修了。


    難道你認為她沒有這個能力?”


    唐鴻對著電話輕歎道:“星羽,我沒有質疑她的能力,而是新星集團什麽時候開展新項目時會這麽草率地把權力放給一名新人以及外人?


    何況你也知道新的子公司所要開展的項目不亞於前幾年集團重點布局和經營的微信與微博。


    如果不是知根知底外加能力絕對靠譜,怎麽可能當上項目負責人呢?”


    林星羽這下如夢方醒,隨後也陷入了沉默中。


    “如果不是你促成了她應聘成功,那我就真覺得也許集團對這新成立的子公司有些心不在焉,算了,我也不去想這個問題了。”


    “等等,隻有一個人有權力拍板白慕成為子公司新項目的負責人,並且讓子公司去承擔這個風險,而且旁人也不會質疑,如果不是她,那麽白慕也許會通過應聘,但不會一下子被擺在那麽高的位置上。”


    唐鴻恍然大悟。


    確實有一個人可能會這麽做,並且有權力這麽做。


    “你是說?”


    “沒錯,何董,你的母親。希望白慕不要讓何董失望吧。”


    唐鴻掛了電話之後並沒有去向何竹清求證,事情多半如林星羽所猜測的那樣,他還真猜不著何竹清是什麽心思,但想來母親願意給白慕一個平台去施展才華,那唐鴻也沒必要在母親或白慕麵前把這層窗戶紙捅破。


    順其自然吧。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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