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亞疼得臉上眼睛鼻子嘴巴擠成一團,趕緊用力按住傷口,狠狠哆嗦了好一會兒方才喘過起來,顧不得計較自己初吻的事情了,瞪眼大罵道:“你想弄死我嗎!!”


    可憐蟲大怒,心想這土鱉占了自己好大便宜,居然還敢如此喝罵自己,怒道:“你這混蛋,剛才……”


    “閉嘴!”夏亞臉色巨變,用力咬了咬牙:“剛才什麽都沒發生!你最好趕快忘記吧!你,你可不許說出去,不然的話老子以後都別做人了!”


    說著,他環顧四周,看見了畏畏縮縮坐在一角的地精王妃,麵lou殺氣:“還有你!你也不許說出去!”


    地精王妃聞言趕緊畏懼的點頭。


    可憐蟲險些沒氣暈過去!


    自己被這個土鱉占了便宜,都已經太沒天理了!這個混蛋卻居然好像他吃了很大虧一樣?!.


    有了這麽一個cha曲,兩人都扭過了頭去不理睬對方了。


    夏亞自己扯了塊布,勉強將傷口包了一下,然後抱著腦袋坐在那兒開始發愁。


    夏亞大爺愁從何來?


    廢話,能不愁麽?


    他現在冷靜下來,很悲憤的發現了一個事實,就是……他夏亞大爺再一次變成了窮光蛋了。


    剛才這一番逃跑,夏亞大爺算是把剛剛積攢下來的那些家當又丟了個幹淨了!那個裝了他全部家當的大包袱壓根就沒有來得及帶來!


    見鬼,該死!那裏麵還有幾十個金幣呢!!


    還有自己的戰斧,盾牌,都毀掉了。


    甚至連那張嗜血狂狼的狼皮都沒有能留下!!


    現在夏亞重新恢複到了剛剛離開野火鎮的時候,不,甚至比那個時候還不如,那個時候,至少他手裏還有一把爛斧頭,可現在,就剩下一把火叉了。


    嗯……嗯?!!


    火叉!!


    他撿起可憐蟲丟在腳下的火叉,捧在手裏仔細的看了起來。


    這把爛火叉上滿是多年熏陶出來的黑色的炭灰,那厚厚的一層隻怕刮都刮不幹淨,黑黢黢的,一點光澤都沒有。


    這玩意兒自己從記事開始就在用啊,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想來多半是老家夥從前丟進爐膛裏的吧,夏亞也從來沒有發現它的神奇之處,平日裏不過就是拿著它叉個煤球或者翻翻木炭之類的。


    至於它的鋒利……你會沒事閑著無聊拿著你們家裏的火叉去砍菜刀做試驗麽?


    忙了一陣子,夏亞心中的氣消了點兒,看了看可憐蟲,才想起了心中的一些疑惑來,咳嗽了一聲:“喂,那個,你,我有事情問你。”


    可憐蟲板著臉轉過身來:“什麽!”


    夏亞歎了口氣,表情有些深邃的樣子:“喂……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追殺我們的家夥好像和你有關係吧!之前那個騎馬的家夥就問過我有沒有遇到其他的人類,而且……我注意到,你看到他們就像是見鬼了一樣哦!”


    可憐蟲神色一變,她知道隱瞞不過去,而且剛才自己逃跑的時候,對方已經看見了自己,那麽就必然不肯放棄的,沉著臉點了點頭:“不錯……他們的確是來找我的。這些人,應該都是我叔叔派來的。”


    “你叔叔?”夏亞皺眉,盯著可憐蟲:“難道這些人是來營救你的?”可隨後他自己就先搖頭:“不像!你好像很怕被他們找到一樣。”


    可憐蟲抿了抿嘴,終於還是低聲說了出來:“你不用猜了,他們,應該是奉命來……殺我的!!”


    夏亞瞪圓了眼珠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可憐蟲一會兒,可憐蟲被他看得心中不安,暗中歎了口氣,正猶豫,如果這個土鱉追問起來,自己究竟要不要和他說真話,現在看情況,自己也唯一隻有依kao他的保護了……


    她的神色有些悲傷:“這件事情原本是一件秘密,我家族之中的醜聞……”


    不等她繼續說下去,夏亞卻忽然哈哈大笑了兩聲,攔住了她的話頭,用力拍了拍可憐蟲的肩膀,差點沒把她拍得肩膀拖臼:“哈哈!這麽說來,我豈不是又救了你一次?!喂,可憐蟲,看來你家裏很有錢啊,居然能雇得起這麽厲害的殺手呢。如果有命迴去,你可要支付我一大筆保護費哦!”


    可憐蟲張了張嘴,有些吃驚的盯著夏亞,終於忍不住低聲道:“你,你就不想問問我……”


    “沒必要問。”夏亞一擺手,他的臉色沉靜了下來,淡淡道:“知道了又怎麽樣,對我們現在的困境有改善麽?有命活著迴去再說其他的話吧!”


    他的表情沉穩了不到片刻,然後陡然反應過來自己的手還在可憐蟲的肩膀上,心中惡寒,趕緊收迴了手,全身都哆嗦了一下。


    不敢再看可憐蟲,生怕又引發自己迴想起剛才的“慘劇”,夏亞看了看四周:“先想辦法離開這裏吧,那些家夥看來不會輕易罷休的,嗯,我們……”


    “到了現在這個樣子,你還是想去找那條龍麽?”可憐蟲皺眉,有些擔憂的樣子:“就算你找到了龍的寶藏,被這些人盯住了,你也沒辦法將寶藏背迴來吧。”


    夏亞重重出了口氣,哼了一聲:“沒選擇。那些家夥在南邊,我們現在迴頭隻能是自投羅網,也隻能往北走了。”


    隨即夏亞拿著火叉,看了看對麵的峭壁,夏亞捏著火叉比劃了兩下,往後退了一步,飛身朝著前麵跳了出去。


    他的力氣也實在嚇人,這一步跳出,居然有數米之高,撲到了峭壁上,一聲低吼,火叉狠狠的cha進了峭壁裏!這火叉切如石頭,居然如切豆腐一般!


    有了火叉為立足點,夏亞騰出一隻手來,將身上的腰帶上纏繞的一卷繩子拋了過去:抓著繩子,我拉著你們上去。


    這家夥的體質簡直如同怪獸一般,受了幾處傷還有如此精力。


    用繩子將可憐蟲和地精拽上來之後,將繩子纏在自己的腰上係緊,騰出手來,將cha在峭壁上的火叉來迴切了幾下,切出了一個缺口,將手cha進去死死扣住,再把火叉拔出來,努力往上一挺,刺進了頭頂上方的位置。


    用這樣的法子來迴幾次,終於拉著可憐蟲和地精王妃上了爬上了數十米的峭壁。


    夏亞累得坐在地上喘氣,肩膀上的傷口又流出了鮮血來,將衣服都染紅了。


    可憐蟲看得心中不忍:“你的傷口在流血……”


    夏亞疼得哼了兩聲,沒好氣道:“廢話,你挨一下也會流血。隻是這裏找不到藥,媽的……”


    提到藥,可憐蟲眼睛一亮,她立刻坐了下去,飛快拖掉自己的靴子將腳lou了出來。


    她的腳上的傷口,還有今天早上換上的新藥,此刻條件有限,也顧不得那麽許多了,伸手從自己的傷口上刮下了一點殘藥來。


    夏亞一看就怒了:“喂!你的臭腳用過的,居然讓我抹在傷口上?”


    可憐蟲氣得險些流出眼淚來,卻咬了咬嘴唇:“你愛用不用,不用疼死你算了!”


    夏亞終究是在野外生存習慣了的,知道這種傷如果不即使治療,光是流血都能把人流死掉,縱然自己體質強悍,可是畢竟現在危機四伏,也顧不得那麽許多了。


    接下來繼續趕路,隻是夏亞受傷,扛不動可憐蟲了,結果……奧克斯就倒了大黴。


    它被迫背著比自己身高高上一大截的可憐蟲,蹣跚跟在了夏亞的身後。


    一行人不敢在沿著河畔走,一路往東走了半天,直到傍晚的時候才轉向朝北。


    知道了追兵隨時會找到自己,自然就不敢宿營了,而是連夜趕路。


    三個人沒了食物,又累又餓,又怕夜晚會暴lou自己的方位,不敢生火,走了大半夜的路,除了夏亞還能堅持之外,可憐蟲和奧克斯都有些經受不住了。


    尤其是可憐蟲,昨天在水裏泡了一下,這個時候又是冬天,晚上寒風一吹,早上的時候就看見她臉色發青,伏在奧克斯的背上牙齒格格打架。


    夏亞看在眼裏,心中也是有些擔心。天亮的時候,大家終於坐下休息,地精王妃的一雙小細腿早已經打晃了,撲通坐倒之後就再也站不起來。


    夏亞勉強提著精神,在四周搜尋了一會兒,翻開了一塊石頭後,歡唿了一聲,拔出火叉在地上奮力的挖起土來。


    片刻之後,夏亞跑了迴來,一雙大手裏捧著一大團細細紅紅的仿佛魚卵一樣的東西。


    可憐蟲已經凍得有些神誌不清,就看見夏亞的手伸到了麵前,低頭看了一眼夏亞手裏的東西:“什麽?”


    “吃下去!”夏亞不由分說,直接捏住了可憐蟲的下巴,逼她張開嘴將一團東西塞了進去。


    那東西入口,細細酥酥,略微有那麽一點酸酸的感覺,口幹居然不錯,可憐蟲吃了兩口,肚子裏有了食物,頓時精神一振,感覺到腹中也有了一絲暖意,抬頭看了看這個土鱉,眼睛裏有些感激:“這是什麽東西?”


    夏亞tian了tian舌頭,看了看手裏——那東西就一小團,可憐蟲一個人就全部吃光了。


    “赤蟻的卵。”夏亞淡淡道:“這東西很不錯的,吃了能抵飽,而且赤蟻性燥,卵可以去寒的。你一會兒就會發一身汗,就舒服多了。”


    可憐蟲還想說什麽,卻忽然看見夏亞的喉頭動了動,仿佛在吞口水,一眼看見這個土鱉的手裏空空,心中立刻若有所悟,原本人在虛弱的時候就脆弱,此刻更是心頭一軟,那肚子裏赤蟻卵帶來的暖意,也不知道怎麽的,居然就連著心都熱了起來,怔怔的看著這個土鱉,居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休息到了太陽出來的時候,一行人才繼續上路,可憐蟲果然出了一身汗之後,精神恢複了一些,隻是卻不知道怎麽的,沉默了下去,不再和夏亞說話,仿佛連和這隻土鱉鬥嘴的興趣也沒有了,隻是偶爾眼神流轉,卻總是忍不住去看這個土鱉。


    這個土鱉昂首挺胸走在最前麵,早上清冷的晨風之中,夏亞唿吸噴出的熱氣飄散在空氣裏清晰可見,可憐蟲看著夏亞雄壯寬闊的背影,看著看著,卻不由得癡了……


    ——————分割線——————


    【歐克歐克!我們的可憐蟲,那顆處女之心也蠢蠢欲動了~


    砸票鼓勵一下吧~~】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獵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跳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跳舞並收藏獵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