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同類的慘叫】


    第二天一早,夏亞翻了個身,立刻就聽見身下傳來可憐蟲的一聲慘叫,隨即夏亞立刻仿佛像被砍了一刀一樣蹦了起來,跳得一尺多高,然後瞪大了眼睛盯著可憐蟲。


    可憐蟲躺在那兒,剛才險些沒被這個粗魯的土鱉壓死,輕輕的抹了抹胸口順氣。


    “你!誰叫你躺在我身後的!”夏亞很鬱悶,他有些氣得想抓頭發。


    可憐蟲的臉有些泛紅:“昨晚有些冷,所以……”


    夏亞感覺到自己的心中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別誤會,這可不是什麽曖昧或者心動之類的。而是——惡心!!他立刻想起了之前那次一柱擎天的遭遇來,用力在地上吐了口吐沫,狠狠揉了揉自己的臉,才把那種全身發麻的感覺壓了下去,惡狠狠瞪著可憐蟲:“以後你睡覺離我遠一點……小心我晚上翻身壓死你!”


    看著夏亞一臉“吃虧”的樣子,可憐蟲心中頓時不滿起來:怎麽說起來都是我吃虧這隻土鱉占便宜才對吧!如果換在往日,隻怕那些男人就算是跪下來求我都別想沾我的一片裙角呢!這個土鱉居然表現得好像他被非禮了一樣!!


    想著想著,可憐蟲也忍不住有些羞赧,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其實她穿的都很厚實,身上還套著那件白犀牛皮甲,然後就看見夏亞拿起水袋在灌水,取出麵餅咬了兩口。


    出發之前,夏亞拒絕了可憐蟲洗臉的要求,理由是水袋裏的水不多了,隻夠引用,在找到下一個水源之前,不但不能洗臉,連刷牙的權力也被剝奪了。


    這個粗鄙的土鱉,他不但粗魯,而且不講衛生!可憐蟲心中憤憤的腹誹。


    這裏夏亞兩人一起身,很快周圍那些地精們就被驚動了。


    十幾個地精在周圍的野地裏等候了一夜,可憐蟲親眼看見那些家夥從地上爬了起來,還有的撅著屁股撲在地上唿唿大睡,被同伴一腳踹醒。


    那些地精唧唧呱呱的叫嚷著,顯然看見夏亞和可憐蟲兩人要離開,它們有些著急。大概是早上天亮之後,這些附近的流浪地精忽然發現周圍居然聚集了數量相當多的同類,不由得膽氣大壯,一些地精圍在了一起嘰嘰咕咕的商量了一會兒,幾個手裏拿著骨棒之類武器的,就開始滿懷不軌的試圖kao近過來。


    夏亞才將那堆積得如小山一樣的行囊背了起來,然後將可憐蟲扛在了肩膀上的大盾上,看見了遠處幾個拿著武器圍上來的地精,夏亞嘎嘎怪笑了兩聲,飛起一腳踢在地上的一根爛骨頭上。


    那骨頭飛了出去,準確的命中在最前麵一個地精的腦袋上,那個地精的腦袋上帶著一個也不知道是羊頭還是牛頭的頭蓋骨當作頭盔,結果頓時被砸得四分五裂,地精也抱著腦袋蹲了下去哀嚎起來。


    夏亞的大笑聲之中,其餘的地精的勇氣再次被打垮,它們尖叫著一哄而散,直跑出了幾十米,才站住了腳步,畏畏縮縮的看著夏亞。


    很顯然,它們膽怯,但是偏偏夏亞身上挾帶的大包袱,還有那一身結實的身軀,讓這些家夥垂涎貪婪不肯放棄。


    這些家夥不敢kao近,卻又不肯放棄,隻能一路跟在後麵。


    上午的時候,有兩個地精似乎想出了一個不錯的注意,它們從曠野上撿起了石頭砸了過來,似乎這樣可以躲在遠處攻擊夏亞,卻又不用害怕夏亞那健壯雄威的體格。


    但是這樣的辦法很快就被證明是行不通的。因為夏亞立刻撿起了石頭還擊,而且他的力氣更大,丟得更遠,兩個地精直接被石頭砸暈之後,其他的地精隻能跑得更遠了。


    但是,到了中午的時候,跟上兩人的地精越來越多了,數量已經漸漸達到了好幾十。不過這些都是流浪者,用夏亞對可憐蟲解釋的說法是“都是一些沒有組織的散兵遊勇,缺少武器和糧食,餓的沒有多少力氣的家夥。”


    的確,這些地精的裝扮,隻怕野火鎮上的乞丐都要比它們強上不少。最最關鍵的是,所有的這些地精之中,甚至連一個手裏拿著金屬武器的都沒有——這也是地精們不敢kao近的最大原因吧。


    中午的時候,終於地精們再次達成了合作的意圖,幾十個地精趁著夏亞把可憐蟲放下休息的時候衝了上來,夏亞毫不客氣的舉起繳獲來的戰斧和盾牌迎了上去,相比身材矮小瘦弱的地精,夏亞強健的體格簡直就如同巨人一樣了。


    他飛身衝進了地精群裏,就好像一頭**的野牛,兩個地精被他用盾牌直接撞得飛了出去,其中一個更是被撞碎了骨頭。然後夏亞的斧頭橫掃過去,將兩個地精直手裏的骨棒砸得粉碎,連人帶武器飛出了五六米,落在地上的時候,就隻有吐血的份兒了。


    剩下的地精再次膽怯了,它們尖叫了一聲,就如同一群見到色狼的小姑娘一樣掉頭就跑,夏亞趕上一步,一把捏住了一個地精的後脖子將它提起抓了迴來。


    這個可憐的地精,是這群流浪者之中體格最高大的(相對地精而言),身上穿著一件勉強算的上完整的皮甲——好吧,如果一定要說它是“甲”的話。其實不過就是一片比較厚實的牛皮而已。


    這個綠色皮膚的家夥大概是嚇得崩潰了,被夏亞如拎小雞一樣提了迴來,兩條細短的腿死命蹬來蹬去,口中不停尖叫,兩隻手臂飛舞。


    夏亞把它丟在了可憐蟲的麵前,不等它掙紮坐起來,就倒轉戰斧,用斧柄重重砸在地精的腳上,一聲清脆的爆裂聲,這個可憐的家夥的腳很幹脆的被砸斷了。


    “歐克!歐克!!歐克!!”地精痛不欲生的慘叫。


    歐克在地精的語言裏是一種表達強烈情感的感歎用詞。


    很多人以為地精的語言很難學,其實恰恰相反,地精雖然是一個單獨的種族,而且擁有一定的智慧甚至文明,但是它們的文明卻簡單得令人發指。尤其是以地精的智商,它們的語言更是簡單節省到了極點。


    歐克這種詞語,在地精的生活之中幾乎是涵蓋了雖有一切需要表達強烈情感時候的用處。


    比如它們高興了會喊“歐克”,生氣了也會喊“歐克”,發怒了會喊“歐克”,吃東西吃的很飽的時候會喊“歐克”,而排泄時拉得很爽也會喊“歐克”,就連**的時候很hi的情況下,也會喊“歐克”。


    如果你看見兩個地精打架,打人的和被打的同時喊“歐克”,那麽你一定不要感到奇怪。而且,說不定它們不是在打架,而是在進行某種傳宗接代的重要工作……


    當然了,現在這隻可憐的家夥喊歐克當然不是因為爽,它那張醜陋的臉上,嘴巴鼻子眼睛幾乎已經擠到了一塊兒。


    夏亞顯然沒有堵住它嘴巴的意圖,而是放任它這麽淒慘的嚎叫著。


    夏亞將戰斧cha在了地上,拿出餅繼續咬了兩口,旁若無人的大嚼大咽,伴隨著這隻地精的哀嚎,連眼角都不曾看它一下。


    可憐蟲看得有些心軟,夏亞似乎看出了可憐蟲的心思,冷冷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殘忍?”


    可憐蟲低聲道:“我們抓這麽個俘虜做什麽?你又不打算殺了它,何必折磨它呢?”


    “它的慘叫對我們有用。”夏亞的解釋很簡單:“隻有慘叫,才會讓同類感覺到畏懼!這個道理不但適用於地精,對人類也是如此。”


    可憐蟲把這句話默念了兩遍,有些怪異的看了看這個土鱉:“這句話也是你的那個養父教你的?”


    “是。”夏亞點頭。


    果然,周圍那些地精原本跑開幾十米,又打算停下來觀望,可聽見這裏傳來的慘叫,不由得恐懼地跑得更遠了一些。


    休息夠了之後,夏亞起身再次上路,這次他做出了更殘忍的事情,他踢了這個地精一腳,指著前麵的方向,拿著斧頭揮舞了一下,意思很明顯:走路!


    可憐的地精在斧頭的威脅下,雖然被打斷了一隻腳,但是不得不站了起來,蹦蹦跳跳的往前行走。一路慘叫,就如同驅散藥劑,將墜在後麵覬覦的那些地精嚇得越來越遠。


    坐在夏亞的肩膀上,可憐蟲有些不忍,可是夏亞一句話就讓可憐蟲閉嘴了。


    “如果你覺得可憐的話,就想象一下,假如你被它們抓住了會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景——別忘了,這裏是野火原,處處埋死人的野火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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