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兄,這就是你說的寶貝?”司徒南反複翻轉著小鐵塊,除了上麵一些看不懂的紋路,其餘沒什麽特別的。莫北站一旁默默的觀看並仔細體會著那種感覺,似乎是一種唿喚。


    “小心些,你以為真的就是一塊鐵麽!”糟老頭看著司徒南很隨意的把玩,便拿迴來。然後從頭上拔了根頭發,慢慢地靠近鐵塊的邊緣,頭發還未觸及鐵塊就已經斷成兩截。


    “吹毛斷發!”司徒南這才重新打量起鐵塊來。兩邊薄薄的刃口,中間隱隱有道槽,越看越像劍身上的一段。“難道他是劍?”司徒南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也是這麽認為的。”司徒南又用手指沾點茶杯裏的水,彈到鐵塊的刃上。小水珠繞著鐵塊轉了好幾圈,最後才甩出去,鐵塊上不留任何水跡。


    “這……”司徒南想不明白,水珠接近鐵塊時仿佛受到什麽牽引力不會立即飛出去。


    “我翻過所有的典籍,都無法解釋這怪象,可惜了,這隻是一部分,要是能一睹全劍的容貌就好了。”糟老頭雖然歎息隻有一小塊碎片,但仍愛不釋手。


    “鐵兄,你從哪得來的?”司徒南好奇的問。


    “說來也巧,那天熔爐溫度一直上不去,以為是熔渣太多,在清理的時候發現有團熔渣一直不冷卻,水都用了好幾桶熔渣還是紅通通的。把它砸開後,才發現是這鐵塊在作祟!”糟老頭將事情簡單的說了遍。


    “還有這等事!看來這塊鐵不簡單啊”司徒南覺得這事很玄乎。


    “我能不能看看?”在旁邊一直沉默的莫北,終於開口說話。糟老頭將鐵塊遞給莫北。莫北拿著鐵塊,突然一股熟悉的感覺籠罩全身,雙手輕輕一顫,鼻子一酸,眼淚不自覺的留了出來。莫北喃喃地念叨“師父”。


    “莫北老弟,你怎麽哭了?”司徒南第一眼見到莫北就覺得他是位極其頑強的少年,此時竟會流淚,而且是毫無征兆。司徒南頓時有點不知所措。


    “該不會是割到手了吧。”糟老頭這話一出,弄得司徒南哭笑不得。


    莫北輕輕的撫摸著鐵塊,每當指尖劃過那細微的紋路,內心那種思念的情緒更強烈!莫北的每一個動作比糟老頭更加輕柔更加深情。糟老頭看了醋意大發,心想“不會是看上我的寶貝了吧”。而司徒南發現莫北臉上的表情先是感傷然後一喜最後停在憂愁。


    “鐵大爺,其實我知道這塊鐵的來曆,因為……”莫北深深吸了口氣說道。


    “因為什麽?”司徒南與糟老頭不約而同的問。


    “因為,這是我師父的劍――流雲。隻是現在隻剩下一小塊劍體,難道師父他…..”莫北看著手上的鐵塊,心懸師父的安危。


    “你是說,你見過這把劍?”糟老頭神情激動,用力抓住莫北的肩膀大聲問道。莫北點了點頭。


    “流雲?沒聽過!”司徒南撓了撓頭。


    “等等,差點給你小子忽悠了。”糟老頭趕緊搶迴鐵塊,“不要妄想拿走我的寶貝”


    “鐵大爺,我沒想拿走,隻是這確實是流雲的殘體!”莫北熟悉莫天問的氣息,而流雲常年宿於莫天問體內,那種氣息是極其濃厚的,盡管現在隻是殘片一塊。


    “我不管是真的假的,反正它是我的寶貝。”糟老頭此時猶如一孩童。


    “好了,我們還是說正事吧。”司徒南沒忘記今天來的目的。


    “老馬,什麽事?”糟老頭趕緊收好鐵塊。司徒南也不直接說而是再喝口雪酒,弄得糟老頭直吞口水。一旁的莫北仍沉浸在思念當中。


    “老馬,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糟老頭心裏癢癢的,對於天山雪酒更是垂涎三尺。


    “複出吧,鐵兄!”司徒南輕描淡寫的說出這五個字,然後若有深意望著手中的酒瓶。


    “要我迴黑棋!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今天你來的目的就是這個的話,請迴吧!”糟老頭貪婪的眼神頓時嚴肅起來。司徒南聽了也不生氣,隻是“嘿嘿”了聲。


    “鐵兄別急,先喝口酒,然後聽我說。”司徒南把酒瓶甩給糟老頭。糟老頭接過酒,怒意消散了幾絲。


    “你我當初一起離開黑棋,我怎麽還會勸你迴去呢。我說的複出是想你來飛龍城,同我們一起對抗黑棋!”司徒南侃侃而道。


    糟老頭剛喝了兩口,一聽到“對付黑棋”四個字,嘴裏的一口酒噴了出來。“你們活膩了?黑棋不來找我們麻煩就已經燒高香了,我們還去他們頭上動土!”糟老頭說完又灌了口進去,心疼剛剛那噴出去的酒。


    “如果隻是我們幾個老右派,那當然是以卵擊石。但可你別忘了,五十四年前被屠的七大門派,他們的後代現在都以不同形式企業又重新站了起來,這可是一股極強的力量群體。所缺的是一個領導者,將他們團結在一起共同推翻黑棋。黑棋不除你我永遠都隻能活在陰影中!”司徒南提起那次屠殺,也是他們一些右派離開黑棋的導火索。在黑棋成員眼裏,離開黑棋就意味著背叛,十年內將受到組織無止境的追殺,過了十年追殺令才取消。所幸的是文化大革命讓黑棋不敢太過張揚,除了一部分被清剿,其他的都頑強的生存下來。


    “這事讓我考慮考慮吧。”糟老頭覺得司徒南說的不無道理,但是心中仍對黑棋充滿畏懼,好幾次都是死裏逃生,想起來仍心有餘悸。


    這時門外響起來敲門聲,然後就聽見鐵虎的聲音“爹,酒菜備好了。”


    “好,知道了”糟老頭迴道,然後對司徒南說:“老馬,今天的事以後再談,眼下既然來了那就不醉無歸!哈哈~”。


    “鐵兄仍是酒中蟲,但可別把身體給喝壞了。今天就到這吧,來日方長,喝酒有的是時間。告辭!”司徒南說完領著莫北出去。


    糟老頭趕緊攔住去路,說道:“老馬,難道不給我這小鐵匠的麵子?”


    “公事公談,我還得迴報老李今天的情況,改天小弟在飛龍城擺桌恭候鐵兄的光臨!那瓶雪酒就送給你吧。”司徒南拍了拍糟老頭的肩膀,帶著莫北出去。


    就在這時匣子裏的鐵塊衝出匣子,帶著一道綠光沒入莫北的身體。莫北頭腦一陣眩暈,整個人晃了晃,便軟軟的坐在門檻上。司徒南和糟老頭給眼前的異象驚呆了。


    “莫北,你沒事吧”先迴過神的司徒南問道。隻見莫北坐在那無力的搖了搖頭。糟老頭清醒後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跑到匣子前,隨後大叫了聲“啊!我的寶貝呢?”。本就亂糟糟的白發給他自己抓的更像鳥巢一樣。然後衝向莫北並將莫北提了起來大喝:“是不是你動了什麽手腳!”


    “鐵兄,放開他!發什麽神經!”司徒南立馬阻止糟老頭。


    “鐵大爺,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莫北也覺得很蹊蹺。其實莫北之前一直在思念莫天問,迴憶起學藝練氣的場景,更是沉入其中。其中一句練氣口訣引起了鐵塊的共鳴,鐵塊自行歸主。由於莫北神海裏沒有元嬰,鐵塊歸位後形成的能量體無處安神,隻能在神海裏按照某種特別的軌跡飛行。莫北一時無法適應,腦裏暈乎乎的。


    “看來,這鐵塊跟莫北確實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鐵兄,放開他吧。”司徒南開解糟老頭,希望他能放開莫北。


    “哎~,老馬,我這一生最大的心願就是鑄造出鏌鋣幹將這等絕世兵器,如今遇見這塊寶貝,你叫我如何能放下呢!”糟老頭放下全身無力的莫北,卻未鬆手,仍舊抓住莫北的肩膀。


    “爹,出了什麽事!”鐵虎在擺放酒菜的時候聽見糟老頭大喊大叫,以為發生什麽,立馬趕過來瞧瞧。


    “小虎,沒什麽,去收拾下細軟,我們準備同你的司徒叔叔去飛龍城。”糟老頭想了想,鐵塊既然飛進莫北的體內,想挖出來是不可能的事,那也就隻能跟著莫北,期望有一天它能再飛出來。


    “哈哈哈,天意啊,鐵生來到我飛龍城,我保證給你安排一個全國最棒的冶煉房!”李龍飛聽司徒南講述之前發生的事,大笑起來。


    “老李,我有個小小的要求,當不當說……”鐵生也就是那個糟老頭問道。


    “你不用說我也明白,隻要小北他沒意見就行。”李龍飛捋了捋胡子說。


    “哼,那小子搶走我的寶貝,他敢有什麽意見!”鐵生對莫北仍有些恨意,在那小聲的嘀咕著。


    “李爺,我沒意見,正好可以跟鐵大爺學學鑄造之術。”莫北也想搞清這塊殘體的秘密,眼前有個資深的鐵匠自然是求之不得。


    “算你小子識相!”鐵生暗暗的鬆了口氣,要是莫北拒絕自己成天跟在他身邊,又有李龍飛為他撐腰,自己是一點招都沒有,打也打不過,搶又搶不來。


    “嗯,小北就住在我家,鐵生,你們父子以後也住進我家吧,我也要向你學習如何打鐵。”李龍飛的話讓鐵生一震。


    “這個……老李那就打擾了。”鐵生再三考慮,最後還是決定厚著臉皮住進李府。


    “打擾什麽,你我都是多年的老友了,如今有機會湊在一起,老夫樂得很!哈哈”李龍飛誠心邀請鐵生父子入住李府。


    李府上的三個小姐同司徒雪梅湊在那大發牢騷。


    “哎,來了個小乞丐,現在又來了對鐵匠父子,真不知道接下去還會來些什麽人,難道我們家就是傳說中的收容所?”李筱筱仰天長歎,這是她剛從電視劇裏學來的,學得還有板有眼的。


    “曾爺爺也真是老糊塗,一把年紀了不好好想清福,弄些花花草草不好麽,偏偏弄來一對鐵匠父子!”李珍珍想不通李龍飛弄來鐵匠要幹什麽,難道要學打鐵?


    李沫沫重重的“哼”了聲說:“得給他們父子來個下馬威,不然以後這不再是我們說得算。”


    “沒錯,要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這真正的主人。”李筱筱抬頭挺胸地附和著。


    “難道你們要去收保護費?”司徒雪梅插了句說。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其他三人同時投去鄙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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