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初一臉淡然的看著眼前的慕遷等人,不過他這心裏可是沒有絲毫的波瀾的。


    他就是要去送這些人最後一程怎麽了?別人會忌諱這些,可他傅月初卻不會在意這些,這些年他可是從屍山血海之中摸爬滾打出來的人,又怎會懼怕這樣的一群早已經沒有了尖牙厲爪的老可憐呢?


    “怎麽?你這是不願意隨我一同前去了?不就是去看看那些人嘛,你至於如此這般扭扭捏捏的?還是不是個大老爺們兒了?慕遷,你要知道,本公子可是一向都很看重你的,這個時候,你可別做什麽讓本公子看不起你的事情啊。”


    慕遷:“……”


    傅月初的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還能說什麽?難不成他還能拒絕了不成?


    看看傅月初那一臉嚴肅的模樣,慕遷心中那叫一個無奈啊,也罷,既然傅月初非要過去,那他也沒有辦法攔著,現在他唯一能夠做的,也就是替那些人祈禱一下,希望他們這心髒能夠承受得了吧,不然的話,一會兒見到傅月初之後,恐怕他們都要被氣個半死了,更甚者會活生生的被氣死了也不一定。


    不過話說迴來了,這些人倘若當真是被氣死了的話,那似乎也是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嘛,畢竟不管怎麽說,這些人的結局可都算不得太好的,如果說現在就死了,那他們也能夠少受些罪了。


    按照魏無忌的意思,這些人最後那可都是熬被淩遲處死的,亦或者是腰斬,與其承受這樣的痛苦,那索性還不如直接就這樣死了呢。


    說到底,他跟這些人也還是有那麽一點香火情的,好歹不管怎麽說,這終究也是魏國的那些個世家最後的倔強了不是?


    慕遷很清楚,這次過後,恐怕那些世家是無法再繼續抬頭了,更別說是掌控朝局什麽的了,魏無忌也不可能hi給這些人機會的。


    從此以後,這世家獨大的局麵,恐怕再魏國是永遠都看不到了,而如此一來,到時候魏國的發展也能夠更加的平穩了。


    隻不過,這一切慕遷雖然是能夠猜得到的,可他卻一個字也不敢給說出來了,很多事情,那都不是他能夠插手的,得慶幸如今他是傅月初身邊的副將,而他們慕家也已經跟那些個世家的關係變得極其的微妙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夠躲過這一次的朝局變化,不然的話,他也絕對會是這些被清除的人中的一員。


    雖然自己知道,可這樣的話,慕遷自然也清楚,這不是他能夠說出口的話,倘若他當真說出這樣的話,那迴頭傅月初會怎麽想?


    別看傅月初不會管這些事情,可傅月初的心裏,那可是跟明鏡一樣的,他這心裏可是清楚著呢,除了在夫人的身上傅月初會失去理智之蛙,其他的時候,傅月初可是一直都很有理智的好吧。


    “慕遷,你莫不是覺得不好意思啊?那些人他們完全就是在找死,你可知道,如今若是我倒下去了,那我們魏國會麵對什麽樣的情景嗎?也許i會覺得我自視甚高,不過我告訴你,一旦我死了,三年之內,列國定然會對我魏國發動攻擊,哪怕我魏國兵強馬壯,可在列國的聯合攻勢之下,也不會有什麽勝算的,將士們都已經是離心離德了,你覺得他們還有心思繼續打仗嗎?”


    聽著傅月初這樣的話,慕遷感覺自己的投毒已經大了,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傅月初會說出這樣的話,不過他很清楚,傅月初說的這些話,那可是沒有一點要誇大其實的意思,這一切那都是事實,隻不過很多人不會願意接受這樣的一個事實罷了。


    拉著慕遷,傅月初二話不說便要去大牢裏麵,這裏頭可是有著不少的故人在呢,他當然是要好好的準備一下了。


    讓人從酒樓裏麵訂了十桌酒菜一並給帶到了大牢裏麵。


    這些年,魏國的大牢可都是空蕩蕩的,裏麵連個耗子都沒有,實在是這裏頭太空曠了,什麽能吃的東西都沒有,哪怕是隻耗子進來了,那都是要被餓死的好吧。


    不過今日這大牢可是已經人滿為患了,一口氣將那麽多的朝中重臣都給拿了下來,而且還包括他們的家眷,如果說這個時候還不能將這大牢給填充滿了的話,那才是奇怪的事兒呢。


    獄卒們看到傅月初過來的時候,一個個的都已經懵逼了,傅月初是什麽身份?那是他們高不可攀的存在好吧,想不到這樣的大人物今日居然會跑過來這裏,這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兒嗎?


    按理來說,這是不應該的才是嘛,不管怎麽說,傅月初的身份擺在這裏,他來這大牢李曼做什麽?這麽陰暗的地方,自然不是傅月初這樣的人能夠過來的。


    “打開們,我要進去看看。”


    “安陵君,這大牢裏麵可不是什麽好地方,安陵君若是要見人的話,不如讓小人進去將人給帶出來好了,安陵君身份如此貴重的,怎能進入這種地方呢?”


    聽著那獄卒的話,傅月初的眉心微微皺了一下,什麽時候他連去個大牢裏麵看個人都要被人給攔著了?


    雖說獄卒也是為了他好,可問題的關鍵是,傅月初的心中卻不是很舒服的好吧,不管怎麽說,他傅月初這些年什麽樣的事情不曾經曆過?居然還用得著被他們給這樣關照著?


    況且說了,他現在過來,為的還不就是要看看他的那些個“老朋友”?倘若將那些人給帶出來了,那他大老遠的跑過來還有什麽意義?


    “開門吧,本公子要進去一趟,無妨的,這麽多年了,本公子什麽樣的場麵不曾經曆過?放心,不會有什麽事情的,倘若你們不放心的話,那就將裏頭的衛生給收拾一下好了,我就在這裏等著,你們也不必太過著急了。”


    聽傅月初這麽時候,獄卒們皺了皺眉頭,不過卻也應了下來,讓人給傅月初搬了凳子過來坐著,而後便招唿著其他人提水衝到了大牢裏頭。


    不過是一會兒功夫罷了,裏麵便傳來了謾罵聲以及嚎哭聲,聽到這些聲音,傅月初的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說實話,對於傅月初而言,這些人的死活,那還真算不得什麽問題,不過是一群跳梁小醜罷了,他犯得著為了這麽些個跳梁小醜而生氣嗎?


    獄卒們提著水進入大牢之後便直接潑了出去,也不管裏麵關押著的到底是些什麽人,反正這些人,哪怕昨日還是位高權重的,可今日的他們,那已經是階下囚了,而且他們也沒有好活的了,君上不是都已經下令了三日之後就要將這些人給處置了?既然如此,他們又有什麽必要在意的?


    傅月初倒也沒有等多少的時間,等到獄卒們拿著石灰粉撒在了大牢裏麵之後,過了好一會兒,傅月初才在獄卒的帶領之下進入了這大牢裏頭。


    看到傅月初的突然出現今日才剛剛被下獄的這些個文武一個個的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了起來。


    原本他們還不知道為何魏無忌會將他們給捉拿了的,不過這會兒,在傅月初將龍家的這些個廢物都給抓進來之後,他們也就明白了過來。


    這件事情要怪在傅月初的頭上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這跟傅月初也是沒有多大的關係的,將事情給鬧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的,那可是龍家人。


    他們千算萬算,怎麽也沒有想到龍家的這些廢物竟然會如此的急不可耐,在這個時候對傅月初動手,他們這完全就是想要找死了嘛,見過重活,還沒有見過如同他們這樣的蠢貨呢。


    可以說,他們這些人會落得今日這的下場,那可全部都是因為龍家的這些蠢貨的緣故的好吧。


    當初他們就商議過了,要對付傅月初,那絕對不能操之過急了,可結果呢?事情卻給弄到了這個地步,成王敗寇,如今他們也不好說什麽,隻可惜他們卻要連累到自己的家人了。


    “不知諸位在這裏待著怎麽樣啊?可有什麽不適的地方?倘若有的話,不妨說出來聽聽,興許傅某能夠幫你們改善一番也不一定的嘛。”


    看著這些人,傅月初不由的想要笑一會兒了,曾經這些人多厲害啊,那一個個的可都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可現在呢?卻被關在這方寸之間,就連自己的性命都無法做的了住,別提有多可憐了。


    “你們若是想要讓傅某替你們求情,讓君上放過你們這一次,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既然你們想要殺了傅某,傅某自然也不會無動於衷了不是?這個時候你們也就別跟傅某說什麽,傅某又沒怎麽樣,為何非要抓著你們不放之類的話了,傅某沒事兒,那是因為傅某命大,並非其他的,而你們若能活下來,傅某保證不會插手你們的事情。”


    聽到傅月初這樣的話,那原本還異常喧鬧的大牢裏麵瞬間安靜了不少,對於這一點,傅月初倒也不是很在意的,他過來又不是為了說什麽,隻不過是打算過來送這些人最後一程罷了。


    “你們這樣的行為,當真是極端的可惡,你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做些什麽事情?你們這是在摧毀魏國,如今這個大爭之世,隻有我魏國不斷的變強了,才能夠保證自己的利益不被列國給侵吞了,可你們卻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顧及魏國的利益,當真是該殺,該殺。”


    看著傅月初這一臉的怒容,這些人都還沒有什麽特殊的反應呢,一旁的慕遷倒是先不安了起來,這會兒傅月初擺明了是生氣了,如果說這樣的情況下,傅月初當真將自己的身體給氣壞了的話,那迴頭魏無忌追究下來,這要算誰的過錯?


    “公子,要不然您還是先平複一下心情吧,別將自己的身體給氣壞了,您若是氣壞了身體,迴頭君上哪裏可就不好交代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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