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吧,這一次的確是傅月初冤枉了龍家人了。


    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哪怕說他們再如何愚蠢,也不可能會在這個時候繼續對傅月初動手了,如果說這個時候他們還明目張膽的對傅月初動手的話,那到頭來豈不是要將傅月初給徹底惹毛了?


    傅月初這樣的人,又豈能是他們能夠招惹的?這要是稍有不慎的話,那最後他們龍家人可就全部都要完蛋了。


    當年老爺子都還在的時候,傅月初都敢將他們龍家人給抓到血魂軍大營裏麵,更別說是現在的傅月初了。


    這些年傅月初南征北戰的,那可都是有大功於國的,哪怕是魏無忌這個君上都不能輕易的將傅月初給處置了,不過是殺了他們龍家人罷了,傅月初若是做了這樣的事情,到最後魏無忌那邊絕對不會有太多的責難的。


    畢竟魏無忌跟傅月初之間的關係,他們也都是看在眼裏的,隻要不是傻子的話,他們自然是能夠看得到,他們此前的謀劃也不過是讓魏無忌跟傅月初兩人之間的關係產生裂縫罷了,這樣的話,他們也就有了機會了。


    隻不過,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會將事情給鬧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了,不過這事情變成現在這樣,那也是怪不得其他人的不是?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不再想著收拾傅月初了,這樣的人,那根本就不是他們能夠收拾的,如今他們能夠做的,就是盡力保住自家人,如果實在不行的話,那到時候就給推出去那麽一兩個人也就罷了,隻要能夠讓傅月初開心了,隻要能夠保住他們龍家,不管是付出多大的代價,他們都是可以接受的。


    但這一切都不過是他們自己的臆想罷了,傅月初既然都已經帶著魏無忌的旨意來了龍家,又怎麽可能會放過了龍家人呢?


    況且,傅月初在來之前就已經決定好了,這一次,他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放過了龍家人的,而且現在傅月初的手中還握著魏無忌的旨意呢,若是放過了龍家人,給龍家留下一條血脈的話,那到時候豈不是變成了他在違背魏無忌的意思了?


    這麽大的一口鍋,傅月初自然是不可能替龍家背的,誰也沒有這麽大的麵子能夠讓他傅月初做出這種事情,而且還是不符合他自身利益的事情。


    傅月初並沒有急著進入龍府,而是先讓將士們衝了進去,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倘若有龍家人再暗地裏埋伏的話,那就直接殺了就是。


    將士們跟隨傅月初多年,自然是清楚他們現在應該怎麽做的,而且他們也知道,傅月初這次前來,那就是為了報仇的,如若不然,方才傅月初也不會允許他們對著龍府丟猛火油了不是?


    這個時候,他們的首要任務自然是要保護好傅月初了,萬一傅月初要是再給出了什麽師生情的話,那他們這些人心中如何能夠過得去呢?


    等到將士們進去之後,傅月初看了龍家人一眼,隨即笑道:“諸位,不好意思,本公子這些年經常被人給刺殺,這膽子也小了不少,先讓他們進去看看,有沒有什麽暗藏的刀斧手什麽的,以免一會兒又給出了什麽意外,不然的話,到時候對諸位可是很不利的。”


    傅月初的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龍家人還能說什麽?都到這個時候了,他們自然是要順著傅月初了,不然的話,迴頭傅月初非要對他們下手,那他們可是沒有絲毫的反抗的餘地的好吧。


    傅月初的眼中可是看不到任何一點的虧欠什麽的,對於他來說,龍家人之所以會麵對現在的一切,那可都是他們自己找的,若非他們亂來的話,又怎會將事情給鬧到了現在這個地步?


    將士們進去之後,不一會兒功夫便有人跑了出來。


    “迴公子的話,龍府之中一切安全,府內的人屬下們也已經全部都給控製起來了,公子現在可以進去了。”


    聽到這話,傅月初輕笑著點了點頭,看了龍家人一人一眼,冷笑道:“諸位方才不是說要請本公子進去喝杯茶的?既然如此,那就請吧。”


    丟下這句話之後,傅月初二話不說便轉身進入了龍府之中,根本就沒有一點要等著龍家這些人的意思,如同他才是這龍府的主人,至於說這些龍家的人,那都不過是些客人一樣的。


    看著傅月初這樣的舉動,在場的龍家人一個個的都要給氣瘋了,可他們又如何是傅月初的對手?沒看到傅月初身邊的那些將士們此刻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那明晃晃的箭矢早已經瞄準了他們,但凡他們有絲毫的異動,那等待他們的必然會是萬劫不複的結果好吧。


    對於龍家人的不爽,傅月初自然是不會在意那麽多了,反正都是一群將死之人了,爽或不爽的,跟他也沒有太大的關係,他又怎麽可能會真的就在意那麽多呢?


    進入龍府之後,傅月初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濃鬱的殺氣,搞得跟隨在他屁股後麵的龍家人一個個的叫苦不迭,他們就不明白了,雖說他們的確是再暗算這個煞星吧,可現在他自己不是好好的嗎?何至於如此這般呢?


    再說了,他的手中有什麽證據嗎?


    龍家人的這會兒內心都是崩潰的,可他們也沒有絲毫的辦法,如今這事情會給鬧成了這個樣子,那也要怪他們自己,如果說不是他們太過心急了的話,也不可能會有今日這樣的結果了不是?


    當看到府裏的人此刻已經全部都被控製起來的時候,龍家人一個個的勃然大怒。


    剛才他們一直都在想著,如何才能給偶偶跟傅月初和解的,不過卻沒有想到,傅月初竟然會如此的欺負人,這擺明了就是不將他們龍家給放在眼中的嘛,要不然的話,又怎麽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


    好歹不管怎麽說,這些人,那終究都還是他們龍家的人不是?可現在他們卻被傅月初如此對待,就如同是在對付一個囚犯一樣的,他們龍家人何曾有過這樣的待遇?


    “安陵君不覺得你這樣太過分了嗎?既然是來做客的,難道不是應該客隨主便的?安陵君現在這樣的行徑,怕是於理不合的吧?”


    見有人竟然還敢跳出來指責他的不是,傅月初當即便怒了,本就壓著的怒火此刻也算是找到了一個宣泄口了。


    “哼,誰告訴你,本公子此次前來是為了做客的?你們怕不是搞不清楚自己的地位吧?竟然還敢說出這樣的話,當真是可笑至極,來人,將此人拿下,敢如此這般根本公子說話,端的是不為人子,拿下,杖責二十,以儆效尤,本公子倒要看看,還有誰敢對本公子不敬的。”


    聽著傅月初這樣的話,在場的龍家人的臉色一個個的變得極其的難看了起來。


    他們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傅月初這是不是也太過分了一點?他這是幾個意思啊,莫非是打算跟他們龍家徹底撕破臉,然後魚死網破了不成?


    “傅月初,你不過是一個宦官罷了,有什麽資格在我龍家的地盤兒上對我龍家人動手的?你好大的膽子,莫非你這是想要跟我龍家為敵不成?”


    這話一出,傅月初便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不得不說,這龍家人的腦子的確是一個個的都有些不合適,瞧瞧他們說的這都是什麽話嘛。


    “哼,本公子這些年走南闖北的,蠢貨倒是見過不少,不過像你們家這樣的,倒是頭一次見,還跟你們龍家為敵……這樣的話也就你們能說出口了,就你們龍家如今的實力,有資格成為本公子的敵人嗎?竟然會如此拎不清,簡直就是丟人,也不知道龍戰死後知不知道他的子孫都是這樣有出息的貨色。”ъimiioμ


    傅月初可不會管那麽多,既然都已經撕破臉了,他又怎會在意那麽多呢?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了這些人的,哪怕說到時候會被不少人給指責了,可那又如何?跟他傅月初又有多大的關係呢?


    他要的很簡單,不過是將龍家的這些人都給收拾了罷了,既然說這些人試圖跟他為敵,他若是還想著跟這些人和好,那豈不是自己把臉伸過去任由人家欺辱了?


    “再說了,你們是不是到現在都還沒有看清楚形勢啊?本公子此次前來就是來找麻煩的,難道你們覺,本公子會那麽輕易的就收手了嗎?倘若你們當真是這樣想的話,那你們未免也太過小看本公子了一點吧?”


    傅月初這話一出,龍家人可就沒有辦法再淡定下去了,到了這會兒若是他們還看不清楚的話,那這些年他們豈不是都給活到狗身上了嗎?


    “嘖嘖嘖,行了,你們也別委屈了,別說什麽本公子是專程跑到你龍家來欺負你們的,至於說為何會有今日的事情,你們自己應該是再清楚不過的,有些事情,說的太過於清楚了,對你我雙方都是很不利的,不知道你們覺得怎麽樣呢?”


    既然都已經撕破臉了,那傅月初也不介意這會兒就將自己的來意給說清楚了,反正龍家人的下場,那是注定了的,既然如此,他也沒有必要在意太多,反正對這些人,他若是再有什麽心軟的話,那到最後難受的可就是他自己了。


    想想他們的所作所為,傅月初就覺得極其的惡心,這些人,那絕對是一群布置好歹的蠢貨,不然的話,又怎麽可能會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跑去找死呢?


    “哦?不知道今日安陵君前來,要如何為難我龍家呢?請安陵君提出條件就是了,不管安陵君提出什麽樣的條件,我龍家必然會應允了的,不知道安陵君意下如何啊?”


    不管是什麽樣的條件……嗬,這是在開玩笑呢嗎?都到這會兒了,他們還想著來提條件,難道不知道今日魏無忌可是大發雷霆了的?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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