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傅月初,魏無忌的心中滿是憋悶。


    “拉人,速速去將宮中的禦醫全部都給寡人叫過來,一炷香的功夫,倘若有人敢不到來,殺無赦。”


    對別人,魏無忌向來都是不會留下絲毫的情麵的,身為一國之君,他自然是要有自己的行事手段的。


    若是平時的話,魏無忌自然不會如此的狠辣了,隻不過現在嘛……她以紀念館顧不上那麽多了,傅月初危在旦夕,若是稍有不慎的話,他可就要損失一個左膀右臂了,這滿朝文武,全部都給加起來,都還沒有傅月初一個人厲害。


    魏無忌寧願傅月初活著去其他地方遊山玩水,也不願意眼睜睜的看著他就這樣死了。


    等了不一會兒功夫,琳蓉派去的人也將大夫給叫了過來。


    看到大夫來了,魏無忌急忙給讓到一旁,不管這人的能力如何,總之還是應該先給傅月初看一下的不是?如若不然,他這心中當真是不安啊。


    那大夫裝模作樣的走到了傅月初的身邊坐了下來,伸手搭在了傅月初的手腕上,過了好一會兒,才沉聲道:“此人已然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你們還是盡早準備後事吧。”


    一聽到這話,魏無忌整個人都懵逼了,而琳蓉的臉色也漸漸的變得極其的蒼白了起來,看著傅月初,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傅月初竟然會死在他的前麵,若是在外征戰的話,那自然是沒有辦法的,畢竟這戰場上麵的事情,誰能夠說得清楚呢?


    可問題的關鍵是,現在傅月初都已經給迴到安邑了,為何卻……這些年,傅月初什麽樣的風雨沒有經曆過?又怎麽可能會這麽輕易的就死了呢?


    “你這個庸醫,月初他的身體那麽好的,不過是吐了口血罷了,你竟然就說他病入膏肓了,你這是在哄誰呢?拉人,將這個庸醫給寡人拉出去,將此人車裂了。”


    魏無忌怒了,根本就不管那麽多了,既然說這麽多的人想要看著傅月初死,那他就讓這些人給傅月初陪葬好了,反正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他身為一國之君,而傅月初又是安陵君,讓這些人來陪葬,自然是沒有絲毫的逾越的行為了。


    聽到魏無忌這話,那大夫整個人都給嚇懵了,他是真的沒有想到,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饒命啊,饒命啊,方才所說的一切,那都是我隨口胡謅的,當不得真啊,我本來不過是一個給畜生看病的赤腳大夫罷了,又怎麽可能會懂那麽多呢?饒了我吧,大不了我不要錢了還不行嗎?”


    這大夫也是夠冤枉的,方才他都已經睡下了,可外麵卻傳來了敲門聲,無奈之下,他隻得將門給打開了,來人問他是不是大夫,說會給他錢的,讓他去給看個病。


    為了那一大筆的錢,他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就跑了過來,可卻沒有想到,這個事情,竟然是會要命的那種,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的話,那他說什麽也不可能會跑過來的好吧。


    錢是個好東西不假,可問題的關鍵是,倘若拿了這個錢會有性命危險的話,那他是絕對不可能會跑過來的好吧。


    沒有命花,掙那個錢又有什麽用呢?倘若他有個一兒半女的話,自然也可以留給兒女,可問題的關鍵是,他根本就沒有兒女啊,這錢若是他自己不花,那就沒有什麽用了嘛。


    “求你們饒了我吧,我真的是不會給人看病啊,不知道你們府上有沒有那種畜生生病了的,你們說,我免費給你們看,隻求你們饒了我的性命吧。”


    從進入到這府邸之中,這大夫也就看出了此地的不俗,這定然是那種豪門大戶才能居住的地方,而眼前的這些人,一個個的氣質不俗,對於這樣的人而言,如果隻是想要了他一個赤腳大夫的話,那當真是算不得什麽的好吧。


    魏無忌頓時就被氣樂了,他是當真不知道傅月初府上的這些人一個個的是不是腦子不合適了,他們竟然會將這樣的一個人給帶過來,還讓這樣的一個人跑來給傅月初看病……這是不知道這人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嗎?


    在聽到這個大夫的話的時候,琳蓉下意識的就將這個大夫的話理解為,他這是在說,傅月初就是一個畜生,現在已經是病入膏肓、無藥可救了。


    這會兒琳蓉整個人都已經怒火衝天了,別管這人是個什麽人,現在她都想要將這個人給收拾了,竟然敢這樣說她的男人,這分明就是活的不耐煩了。


    “君上不是說舍不得夫君就這樣離世了嘛,好啊,既然如此,那就請君上先將眼前這人給料理了吧,此人方才可是在光明正大的說夫君是個畜生的,他說的可是你自己的兄弟,難道說君上的心中當真就沒有一點不滿的嗎?若是君上不想出手的話,那就別怪我親自動手了。”


    聽著琳蓉這樣的話,魏無忌也之鞥是哭笑不得了,他當然是看出來了,這會兒的琳蓉,那分明就是砸爆發的邊緣了嘛,如果說稍有不慎的話,那到時候還不定會怎麽樣的呢。


    魏無忌的心中很清楚,今日若是他不能個琳蓉一個滿意的答複的話,那一會兒琳蓉絕對會炸毛了的,而琳蓉炸毛了以後,那就不是他能夠承受的了。


    “好,此人膽大妄為,寡人自然是不可能會輕易放過他的,不如這樣好了,暫時先將此人暴打一頓,然後關在府中,等月初醒過來之後再做處置,你看怎麽樣啊?”


    魏無忌這說,琳蓉皺著眉頭看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同意了下來。


    如果隻是為了這樣的事情就將一個人給打殺了的話,那的確是太過分了一點,但如果說隻是將人給收拾上一頓,讓他知道以後不要亂說話的話,那迴頭傅月初醒過來之後,是不是也就不會太過生氣了呢?


    想到這裏,琳蓉也就答應了下來,反正也沒有什麽太大的事兒,此人的嘴巴的確是太髒了一點,既然如此,那就收拾一頓好了。


    “來人,將此人帶到柴房去關著,你們輪番收拾此人一頓,竟然敢咒罵安陵君是個畜生,還敢說他命不久矣,簡直就是欠收拾,留一條命,迴頭等夫君醒了以後再收拾他。”


    聽到琳蓉的命令,守在外麵的侍衛急忙衝了進來,然後將這個大夫給帶了出去,膽敢如此這般羞辱他們家公子,簡直就是在找死呢嘛。


    而那個大夫在聽到自己方才是給誰看病的時候,整個人都已經給嚇懵了。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平日裏他也隻不過是給那些個騾馬驢羊等東西看看病罷了,可今日居然能夠看到安陵君的頭了,哪怕說今日他這小命都給丟了,那也是一點都不冤枉他的。


    對於此人的想法,魏無忌已經沒有絲毫的興趣了,這個時候,他的心全部都給放在了傅月初的身上,隻想著傅月初能夠快點醒過來,要不然的話,他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了。


    “君上方才不是說讓你進來以後,你就會給一個解釋嗎?你說今日的一切都隻是一個誤會,好啊這會兒大夫還沒有來,既然如此,那就請君上先將事情給解釋清楚了吧,什麽時候君上給解釋清楚了,咱們再好好的說話也不遲。”


    聽琳蓉這麽說,魏無忌苦笑了一聲,隨即道:“今日寡人被拒之後,便要離開了,可那些宦官卻說,月初的部將們來去自如,寡人心中不爽,然後就跑了迴去,結果寡人昨夜一宿未眠,等到月初出來時候,寡人已經睡著了,那些宦官便假傳寡人的意思,逼迫月初,他們說這是在給寡人出氣……”


    魏無忌一點也沒有隱瞞的將事情都給說了出來,包括那些個宦官想要給自己報仇的事情,他一點都沒有隱瞞的都給說了出來。


    在聽到魏無忌的這些話的時候,琳蓉下意識的就覺得,這肯定是魏無忌在騙自己的話,那些個宦官,又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大的膽子膽敢對傅月初動手呢?他媽媽不知道傅月初的身份地位?還敢逼著傅月初下跪,他們這膽兒也太肥了一點吧?


    “嗬,君上這樣的話,不如去問問那三歲的孩童,看看他們會不會相信吧,君上這是在騙誰呢?那些人,那可是一個個的都聽命於君上的,若非有君上的支持的話,他們又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大的膽子膽敢對我家夫君動手?”


    冷眼看著魏無忌,這一刻,琳蓉真的是無法忍住了,方才魏無忌還說什麽會給一個解釋什麽的,可結果呢?到了這個時候,魏無忌竟然會將這一切都給推到了幾個宦官的頭上,這一手,那還真的是讓人生氣呢。


    “君上,這樣的話,你還是別說了,如果你的解釋僅僅隻是這樣的話,那就不必再說了,你認為我是一個傻子不成?君上的動作都那麽明顯了,這個時候那就沒有必要再裝無辜了吧?方才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君上接那官印、兵符的時候動作有多快的。”


    聽著琳蓉這樣的話,魏無忌整個人都快要給氣炸了,他是真的沒想到,琳蓉今日居然會是如此的不通情理,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已經給說的一清二楚的了,可結果呢?琳蓉這分明就是油鹽不進的嘛。


    想想這個,魏無忌的心中也就多了幾分無奈,同時也多了幾分擔憂,如果說傅月初願意相信他的話,那自然是最好的了,可若是傅月初都不願意詳細他的話呢?那迴頭他可就真的要難受死了好吧。


    “琳蓉,你怎麽能這樣想?寡人……罷了,這些話,跟你說,那是說不通了,等月初醒過來了,寡人跟他說吧,你還是去一旁等著吧,放心,寡人不會對他不利的,他是寡人的兄弟。”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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