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齊王這裏出來之後,傅月初整個人就跟傻了一樣的,說實話,他當真是搞不明白,齊君這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嘛,竟然才這麽一會兒功夫罷了,就給暈了過去,這是不是有些玩笑了?再說了,不過是得知了那幕後主使之人罷了,他至於如此?這事兒給鬧的,簡直就是瘋了一樣的嘛。


    按照傅月初的猜測的話,不管怎麽說,齊王得知那幕後之人,按理說那也是應該是火冒三丈,若是他國之人,那必然是派遣大軍,直接給他滅國了,若是本國的人,那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給他滅了,怎麽還就給自己弄到昏迷了呢?


    對於這一點傅月初是真的有些搞不明白了,不過他也沒有什麽興趣去在意這些,他現在更為在意的,那還是給他們魏國所劃分的利益,等到劃分完了,那日後他也就可以著手開始準備了。


    想到這裏,傅月初就忍不住開始苦笑了起來,以齊王現在這個狀態,他還能夠劃分天下嗎?這一點傅月初表示眼中的懷疑。


    可沒有辦法,現在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他的心中即便是再如何的不爽,那也是隻能就這樣忍著,要不然他還能怎麽辦?難不成還能衝到齊君的麵前,然後將人給拽起來了?


    於傅月初而言,之前齊君已經承諾過了,那就不可能再有別的什麽麻煩事兒了,反正到時候此次參與會盟的列國壓力,都是由齊國來承擔的,對他魏國而言,也不會有什麽太大的損失,他又何必考慮那麽多?


    即便不能得到齊君當初承諾的所有的土地,可說到底,即便隻是拿下一半,對於整個魏國而言,那也是一塊巨大的肥肉了。


    對於魏國的實力,傅月初還是很清楚的,將魏國周邊的所有小國都給拿下,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吃的太多了,那可是容易消化不良的,到時候不僅無法讓魏國發展的更快,說不定還能將魏國的國力都損耗在這樣的事情了呢。


    迴到自己的住處之後,傅月初便有些百無聊賴了,至於說魏無忌,這會兒早不知道跑去哪裏了,不過想來也是能夠知道的,定然是跟列國君王一同出去遊玩兒了,對此傅月初也懶得去管。


    哪怕說日後他們定然會給恩那些人為敵的,可說到底,現在不是還沒有開戰呢嘛,那就算不得為敵了,讓魏無忌出去玩玩也沒有什麽,等迴到了魏國,怕是日後魏無忌都沒有功夫再出遊什麽的了。


    一直等到了傍晚的時候,魏無忌才一臉疲憊的迴來了,看到傅月初第一句話便是:“月初,這一次,我魏國可能要有大麻煩了。”


    魏無忌這話一出,傅月初整個人都有些懵逼了,什麽叫他們魏國要有大麻煩了?現在能有什麽麻煩?難道說是那位韓君又跑來找魏無忌的麻煩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直接開戰好了,反正對於魏國而言,不過是開戰罷了,算不得什麽,打誰不是大呢?


    即便說現在沒有那個能力,直接滅了韓國吧,可起碼也能夠將韓國給打殘打廢了不是?到時候在韓國還在休養生息的時候,魏國也可以借著這個大好機會發展。


    “君上,說明白點,到底是什麽事兒?你這樣沒頭沒尾的,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決。”


    “今日韓君揚言要同寡人比試射箭,然後他輸了,便要對寡人動手,寡人自然不能忍讓了,然後便跟韓君打了起來,寡人倒是沒有受傷,不過韓君就有些慘了,大庭廣眾之下,被寡人揍成了一個豬頭,然後韓君便揚言要同我魏國開戰了。”


    說這話的時候,魏無忌自己的心裏也是沒底的,畢竟因為這麽一點小事兒,就給同韓國這樣的一個強國開戰了,這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說不過去的嘛。


    傅月初倒是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上下打量了一番魏無忌,見他確實沒有受傷,傅月初才算是安心了下來。


    “恩,今日君上沒有受傷,那就沒有什麽大事兒,若是韓國當真要開戰的話,那到時候我便率領大軍去會會他韓國好了,我倒是想要知道,他韓國的弓弩強勢,還是我魏國的弩箭強勢,我魏國的鐵騎,也的確是應該見識見識鮮血的顏色了。”


    聽傅月初這樣的迴答,魏無忌才算是安心了下來,隻要傅月初說了要開戰,那就行了,剛才他還怕這樣的舉動可能會將傅月初的計劃都給打亂了呢,現在這樣,那就沒有什麽問題了。


    “等齊王那邊將屬於我魏國的勢力範圍劃分出來了,到時候咱們便迴國準備,然後便直接發動大軍,連同齊國一起先滅一國好了,到時候便各自為政,想來與會的列國也就不會再有什麽好說的了。”


    見傅月初這麽說,魏無忌輕輕點了點頭,“就按照你說的辦,你知道的,此次前來,寡人不過是借機出來玩玩罷了,所有的決定,你來做,寡人來想辦法執行。”


    想了好一會兒,傅月初還是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跟魏無忌說了一下,畢竟這事兒可能會影響到魏國,自然還是要小心一點的好。


    翌日一早,魏無忌便接到了通知,齊君那邊說了,請列國君王一同前去,劃分各自的實力範圍。


    當得知了這個消息,魏無忌迫不及待的拉起了傅月初,然後兩人急匆匆的跑了過去,卻不曾想,等他們到了的時候,列國君王此刻早就已經吵了起來,而齊君則是坐在主位上麵,根本就沒有一點要開口的意思,而且看他的臉色,似乎還有些蒼白呢。


    看著齊王這個樣子,傅月初的眼中露出了一抹凝思,難道說齊王才這麽一個晚上的功夫,就已經考慮清楚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還真的要佩服一下這位齊王了,那位司徒大人在齊國的勢力可不是那麽簡單的,而現在齊王竟然能夠沒有一點慌亂的,這足以表明他已經做好了決定了。


    不過這會兒傅月初也懶得管那麽多了,看著列國君王這會兒不斷的爭吵,就為了那些地盤兒,幾乎就要爬在那地圖上麵了,傅月初的眼中露出了一抹鄙夷,這些人,那還真的是沒有一點像一國之君的呢,看上去為何就如同那市井流氓一般呢?


    魏無忌看著眼前這一幕,整個人都不禁愣了一下,他當真是沒有想到,這些人怎麽就做出了這樣的行為了呢?難道說他們就不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那是很丟人的?


    兩人坐了下來,並沒有急著摻和到這些人之中,畢竟當初就已經說好了,由齊君來劃分的,這個時候,他也沒有必要跟這些人爭執即便說現在將這整個的天下都給爭下來了又如何?到時候齊君那邊斷然不可能同意的,而那個時候嘛,必將是列國的群起而攻。


    這一點魏無忌可是看的很清楚的,誰讓這次的事兒,就是他們魏國挑頭的呢?隻不過將這一切都給放在了齊君的手中罷了,魏無忌若是還能搞不清楚狀況,跟眼前這些人一起爭奪什麽,那就顯得他也太蠢了一點。


    齊君見魏無忌根本就沒有一點要跟這些人爭奪的意思,眼中也透露出了一抹笑意。


    足足等了半個時辰,齊君不開口,魏無忌也不急著開口,跟傅月初兩人說說悄悄話,然後喝喝茶水什麽的,根本就沒有一點要參與到這爭吵當中,跟這些人吵,那他還不如迴家睡覺去呢。


    這是在瓜分天下呢,又不是說誰的嗓門兒大,誰得到的就多,終究這所有的一切,那不還是要看齊君的?隻有齊君說出來的,那才是最後的結果,若是有人不同意,那到時候等待他們的,必然是齊國的大軍。


    “諸位,你們吵出個什麽結果了嗎?不如聽聽寡人的吧。”


    齊君終究還是開口了,而聽到他的話之後,列國君王再沒有一個人爭吵了,一個個的也恢複到了本來那文質彬彬的模樣,似乎方才那快要爭破頭皮的人並非是他們一樣的。


    對於這些人的善變,傅月初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猜測了,可這會兒在看到這些人的善變之後,卻又覺得,這些人變臉的速度,那簡直就比翻書還要快嘛,到底是如何練成的呢?


    “哦?不知齊君打算如何分配?我等聽從齊君的奉陪便好了。”


    全部都聽齊君的?所以說他們方才吵了那麽久,是打算做什麽呢?難道說這是在練自己的嗓門兒不成?


    傅月初覺得有些好笑,不過卻也沒有說什麽,管這些人做什麽呢?他隻要得到魏國該得的利益就行了,至於說這些人,他懶得理會,一個個的也太過於貪婪了一點,想他們這麽貪婪的,日後終究會在這貪婪上麵吃大虧的。


    “寡人仔細想過了,這一次,咱們為的是打破現如今的僵局,不如就這樣好了,諸位可以將自家門口的那些小國都給吞了,到時候若是有人膽敢來反抗的話,那到時候我列國一同出兵抵抗就是了,不知諸位對寡人這樣的分配,有何異議?”


    就隻是吞並自己門口的那些小國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倒也沒有什麽不可以的,可問題的關鍵是,他們想要的可不僅僅是這麽一點啊。


    “齊王這樣的分配怕是不妥吧?那麽多的小國,有不少都得兩國來分,不知道這樣的問題該如何解決呢?”


    韓君當即便提出了反對,而這也是傅月初所考慮的,不過他很快也就想到了齊君的答案了。


    “那就隻能是各憑本事了,誰有能力,誰便吃下大塊的肥肉,若是沒有能力,那就隻能喝湯了,對於這一點,寡人也沒有什麽別的辦法,不知道諸位意下如何?若是諸位都同意了的話,那今日我等便歃血為盟好了。”


    聽著齊君這樣的話,韓君的臉上便是青一陣紅一陣的,別提有多好看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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