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初這一頓胖揍,可是將魏無忌整個人都給打清醒了。


    “嘻嘻,月初,你總算是迴來了,寡人就知道,你是不可能會將寡人給丟下的……”


    捂著自己那一臉的傷,魏無忌根本就沒有一點要生氣的意思,看得傅月初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這小子……該不會是欠揍的吧?


    “行了,君上若是清醒了,就去收拾一下自己,瞧瞧你現在這樣,哪裏還有一點身為一國之君的氣度了?看著比那市井小販也好不到哪裏去。”


    麵對傅月初這樣的一點都不加掩飾的嫌棄,魏無忌不禁有些無奈了起來,他就知道,傅月初還是原來的那個樣子,根本就不會改變了的。:筆瞇樓


    不過魏無忌不知道的,傅月初的確是改變了,但在他的麵前,傅月初還是能夠如同當初他們在齊骨偶讀時候那樣。


    等到魏無忌收拾好自己,傅月初也迴去好好的洗漱了一番,畢竟昨天他可是折騰了一天一夜了,這一路的風霜可是將他都給累的不輕的,這會兒若是不好好的洗漱一番,他恐怕就真的要將自己給憋瘋了呢。


    傅月初這邊才換好了衣服,魏無忌就已經跑到了他的麵前了,生怕自己沒有看好了,然後傅月初就跟著別人跑掉了。


    對於魏無忌這小心翼翼的模樣,傅月初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好了,這小子,要不要這樣啊,這是打算要將他給盯死了不成?


    傅月初的心中雖然有些無奈吧,可說到底,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應該說什麽好了,這事兒給鬧的吧,他自己都有些無奈了呢。


    魏無忌這樣的做法,傅月初也清楚,這事兒根本就怪不得魏無忌的頭上,誰讓他自己作呢?他若是沒有搞出昨天你那麽一出的話,魏無忌又怎麽可能會搞出這樣的事情?現在說這些,那都已經晚了,他也沒有什麽辦法,隻能由著魏無忌來了。


    看看魏無忌那如同被主人給丟棄了小狗一樣的眼神兒,傅月初完全無法生氣一點怒火。


    “君上,今日你有什麽規劃嗎?”


    等了許久,傅月初實在是無法忍受魏無忌那熾熱的目光了,忍不住問道,結果魏無忌竟然還認真的思考了起來,良久之後才給了傅月初一個很認真的迴答——沒有。


    魏無忌這樣,搞得傅月初一時間整個人都要被氣瘋了,他當真是有些搞不懂魏無忌這人了,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嘛,怎麽還能給思考那麽久的呢?


    傅月初可不知道,自從得知他離開之後,魏無忌整日便是渾渾噩噩的,根本就沒有在意那些事兒,又怎麽可能知道要做什麽呢?


    “如果你非要說有事兒的話,那寡人當真有一件大事,寡人告訴你,在迴到安邑之前,你每天都必須在寡人的視野範圍之內,若是你敢貿然離開了,那寡人迴去之後就將琳蓉她們都給接到宮中,如今寡人也是有錢人了,不在意多那麽幾張嘴的。”


    傅月初:“……”


    如此清奇的腦迴路,傅月初表示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理解,他眼中懷疑眼前這人還是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魏無忌了,以前即便說他跟個二貨一樣吧,可說到底,他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的奇葩吧?可現在……說他是列國君王之中獨樹一幟的存在,那是一點都不為過的。


    不說能力什麽的,單單是這中二的能力,傅月初可以保證,列國君王之中,絕對不會有人能夠比得過魏無忌的。


    要不是看在這小子小現在已經被揍成了這個樣子的份兒上,而且列國君王都一斤到了,傅月初保證,他絕對能夠將魏無忌給揍到沈太後都認不出來的地步,見過欠揍的人,可他卻從來都不曾見過如同魏無忌這麽欠揍的一個人。


    “奉勸君上一句,可千萬不要威脅我,你知道的,我的脾氣可不是很好,若是君上當真將我給惹急了,到時候我要是做出什麽對君上不利的事情,那君上可千萬別哭哈。”


    傅月初這樣的話,魏無忌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對他不利的事情?傅月初能夠做的,也不過是揍他一頓罷了,僅此而已,除此之外,別的什麽事兒,即便是他讓傅月初去做了,傅月初可不你能會做的。


    淡淡的看了看傅月初,魏無忌的眼中滿是笑意,“月初,你說要對寡人不利?好啊,那你來試試吧,不過到時候寡人若是讓母後將琳蓉她們給帶到宮中的話,到時候你可千萬別後悔了,你知道的,母後是不會拒絕這樣的好事兒的。”


    聽完魏無忌這樣的話,傅月初險些一口氣沒給倒上來,他千算萬算,怎麽就忘記了沈太後這一茬了呢?隻要是沈太後開口了,那琳蓉她們即便是想要拒絕,也是做不到的。


    莫說是琳蓉她們無法拒絕了,即便是傅月初自己,也不可能拒絕得了,更何況是琳蓉她們?


    想到這裏,傅月初的臉色就變得極其的難看了起來,看魏無忌的眼神,恨不得將魏無忌給吃了,這小子,簡直就是太氣人了,如果可以的話,他這會兒當真是想要將這小子給揍到懷疑人生了,簡直就是豈有此理,還敢威脅他了?誰給他這樣的勇氣的?


    看著傅月初這樣的眼神,魏無忌的心中說不慌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可問題的關鍵是,這會兒他可不會認慫了,若是這個時候慫了,那以後萬一傅月初要是還跟他玩這樣的一出,那他豈不是要活生生的被氣死了?


    淡淡的掃了傅月初一眼,“傅月初,寡人告訴你,你若是下次還敢這樣直接消失了,那到時候寡人可就真的不管你了,你知不知道,你離開之後,寡人的心中於多難受的?該說的,寡人都已經跟你說了,至於說要怎麽辦,都看你的,你的意思就是寡人的意思,也就是我魏國的意思。”


    魏無忌丟下這沒頭沒腦的話,聽的傅月初的眉心都忍不住的皺在了一起,什麽叫要怎麽做都聽他的?這是幾個意思?


    “君上,你是不是小題大做了一點?不過是一個齊國公主罷了,娶就娶了,她還能翻天了不成?到時候若是想要在我魏國鬧出什麽事情,那到時候直接處理了就是。”


    魏無忌:“……”他為何感覺今日的傅月初雖然迴來了吧,可整個人為何看上去卻如同一堆幹柴一樣的?隻要稍微一點火星,就能夠讓他瞬間燃燒起來了呢?


    要知道,以前的傅月初不慣怎麽說,都不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的啊,尤其對上女人的時候,傅月初從來都是彬彬有禮的,即便水對上那些青樓女子,那也是這樣的,可從來都不曾說過什麽“直接給處理了”這樣的話。


    “咳咳,月初,你這是認真的嗎?那不管怎麽說,都是齊國的公主,你若是不喜,咱們不娶就好了,沒必要將事情給鬧到這個地步的吧?”


    這話說到後邊,魏無忌的聲音越來越小了,就如同蚊子一樣的,看得傅月初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這小子……膽子什麽時候這麽小了?剛才不是還在威脅他的?怎麽突然間就……


    “行了,這事兒既然說一定給定下來了,那就這樣了吧,君上也不必說什麽了,估計用不了幾天,齊君應該就要稱王了,到時候也是我列國劃分利益的時候了,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搞出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的好。”


    見傅月初這麽說,魏無忌輕輕點了點頭,長歎了一口氣,苦笑道:“好,這事你自己看著辦吧,寡人也管不得那麽多,你想如何都可以,寡人剛剛想起來,齊君昨日好像說了,今日讓寡人帶你過去一趟,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傅月初一臉的無奈,這小子……這麽大的事兒,他居然到了這會兒才說,這是什麽意思啊?難道說真的覺得他們魏國現在已經十拿九穩可以得到一大塊肥肉了不成?


    強忍著心中的怒意,對著魏無忌的屁股便是狠狠的一腳,“日後若是再有這麽大的事兒,還請君上能夠早些給說上一下,免得到時候又給耽擱了大事兒。”


    魏無忌心中那個委屈啊,撇著嘴,冷眼瞪著傅月初,“哼,你就知道怪寡人,你自己怎麽不想想,如果說你昨日沒有突然離開的話,那寡人會變成現在這樣?又怎會將這些事兒都給忘了?這會兒你倒跑來怪寡人的不是?傅月初,你的臉呢?咱們能不能稍微的要那麽一點臉麵?”


    一聽魏無忌提起昨日的事情,傅月初不免有些尷尬了起來,昨日的事兒,雖說他是急火攻心了,根本就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麽吧,可問題的關鍵是,在這個當口,出了這種事情,那的確是很不好的。


    而且,這些事兒吧,那也是怪不到魏無忌的頭上,即便說當真要怪的話,那也隻能是怪他自己了,誰讓他太過任性了呢?


    “好好好,臣知錯了,日後不會如此了,君上息怒可好?咱們這會兒還是先過去看看咱們的老丈人吧,免得這位老丈人發火了,要知道,這位嶽父大人的脾氣可不是很好的。”


    魏無忌表示他這會兒已經不想再打理傅月初了,這人簡直就是一個混賬,自從成為了魏君之後,魏無忌自認他也算是見過了不少的人了,形形色色的,什麽樣的人他沒有見過啊,可是像傅月初這樣的,厚顏無恥的人,他的確是第一次見到。


    就朝中的那些個老狐狸,跟傅月初比起來,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的嘛。


    “傅月初,你最好記清楚方才所說的話,若是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那到時候你就不要怪寡人對你不客氣了,你知道的,寡人的脾氣是什麽樣子的,寡人的眼中可是揉不得一點沙子的。”


    傅月初:“……”怎麽這會兒還給上綱上線了呢?這小子就不能將此事給揭過了嗎?非要這樣給鬧著?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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