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初的心中現在已經沒有絲毫的愧疚了,對於公孫淵這樣的,一心想要同他作對,甚至於還想要對魏國動手的人,他根本就沒有必要手下留情。


    對人的仁慈,那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樣的蠢事兒,傅月初可不會去走的,即便說他現在手中已經掌握著龐大的權勢了,可也架不住人家在背地裏算計他。


    有心算無心,這是必贏的事兒,如果說現在的傅月初隻有自己一個人,他是絕對不會在意那麽多的,可問題的關鍵是,現在的他,早就已經不是孑然一身了。


    且不說他自己的妻兒,單單是他手下的那些為他賣命的人,他就得要為這些人而負責,絕對不能允許有人會做出什麽對他們不利的事情。


    公孫淵整個人在聽到傅月初的聲音之後,都陷入到了癲狂之中,他想過來人可能會是自己的同僚,也可能會是宋君,可他卻不曾想過,來人竟然會是傅月初,這的確是讓他很是意外。


    “哼,閹賊,你這是前來羞辱本將軍的?你算個什麽東西?憑什麽來我宋國的地盤兒上指手畫腳的?我宋國的事兒,還輪不到你這個閹賊來說……”


    公孫淵根本就無法壓製自己心頭的怒火,如果可以的話,他這會兒殺人的心都有了,別說是傅月初這個閹賊了,就是宋君,這會兒也不會被他給放在眼中。


    他昨日所做的一切那可都是為了宋國著想的好吧,可卻不曾想,最終卻還是功敗垂成了,而讓他的計劃失敗的人,並非他人,正是他自己的君,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整整一個晚上,公孫淵都在考慮,他一直都在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派人將自己給救出去,然後將整個宋國都給鬧個天翻地覆的,至於說這位宋君,那就讓他乖乖的退位讓賢好了,免得他將整個宋國都給拖入到戰亂之中了。


    可惜,讓公孫淵難受的是,這所有的一切,你都不過是他自己的一場美夢罷了,宋君既然說將他給抓了起來,那就不會再給他什麽機會了,要不然的話,也就不可能會說出要將他的家族都給連根拔起這樣的話了。


    想到自己的家族都要因此而受到連累,公孫淵的心中就生出了一股無力的感覺,倘若他沒有招惹到傅月初這個魔鬼的話,那今日所有的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樣了呢?


    公孫淵在自己的心中不止一次的考慮過這些問題,可最終得到的結果都還是這樣的,他跟傅月初之間的梁子不是早就結下了?這個時候還說那麽多,也不過是給自己一個借口罷了。


    “閹賊,你有本事就殺了本將軍,本將軍告訴你,隻要本將軍能夠逃脫囹圄,日後必將同你魏國不死不休,宋國勢弱,可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況且說了,這天下間,能夠讓你魏國忌憚的,也不止一家……”


    聽著公孫淵這些話,傅月初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淡淡的瞥了公孫淵一眼,隨即冷笑道:“你想要離開這方囹圄,還想要跟我魏國不死不休?怕不是在做夢吧?昨日的事情,你自己又不是不清楚的,從頭到尾,本公子可都從來都不曾說過什麽的,最後將你官氣的來人,那可是宋君自己,跟本公子可沒有多大的關係。”


    傅月初這番話就如同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迅速將公孫淵的心給打破了。


    公孫淵一直都覺得,宋君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一個決定,那不過是因為魏國的逼迫罷了,可他卻忘記了,昨日那是宋君自己主動要將他給關起來的,這事兒,傅月初也不過是隨便說了幾句話,充其量也不過是煽風點火罷了。


    想到這些,公孫淵整個人都不好了,是啊,他現在還有什麽好驕傲的?昨晚之前,他還是身份尊貴的大將軍,可現在呢?他不過是一個階下之囚罷了,而且,他的家族現在也恐怕難逃一亡了吧。


    公孫淵從來都沒有一刻如同現在這樣絕望過,即便是傅月初拿著劍威脅他的時候,他也不過是有些懼怕罷了,並沒有生出過什麽絕望。


    “哼,公孫淵,本公子告訴你,你想要對我魏國動手,這一輩子都不可能了,本公子可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你放心,你的家眷,絕對會跟你死在一起的,這一點,本公子倒是可以給你保證了。”


    丟下這句話之後,傅月初便離開了大牢,他現在看到公孫淵,就覺得心中有些惡心,這人明明就是自己不對在先,結果還不允許別人找他算賬了,這不是典型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對這種人,傅月初向來都沒有什麽好脾氣,如果不是因為現在最為要緊的是列國會盟瓜分天下的是事情,要不然的話,傅月初狄然會親自出手,將公孫家族一口氣都給鏟除了。


    如果說為了能夠讓自己少那麽一個麻煩的話,傅月初倒是很樂意去做這樣的事兒,他可不覺得那公孫家族的人就那麽的無辜,有公孫淵這樣的人在,他們的家族即便是有無辜之人,恐怕也是鳳毛麟角的吧?


    從大牢中出來之後,傅月初原本還想著在這彭城轉悠一圈兒的,可考慮了一下,還是打算先迴去看著魏無忌。


    畢竟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也的確是有些太多了一點,傅月初可不能保證這些宋人會不會做出什麽蠢事兒的,萬一要是說這些人對魏無忌動手了,那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雖說魏無忌的身邊一直都是有人跟著的,而且除了明麵上的人之外,傅月初還派了“影殺”的人前來護衛魏無忌,但即便是這樣,傅月初的心中還是會有些不安的。


    誰也不知道這些宋人到底會不會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兒,即便說魏無忌是跟在起居的身邊的,可這也不一定會穩妥,在遇到跟自己的性命相關的事情之時,傅月初很相信,齊君是絕對不會管魏無忌的,哪怕魏無忌是他的女婿,那都是不可能的。


    而且魏無忌一點展現出對齊國不利的跡象,那到時候第一個對魏無忌下手的人,恐怕就是齊君這個老丈人了,這一點傅月初還是很有把握的。


    在一國之君的麵前,什麽親情之類的,那都是虛的,他們的眼中,有的也隻是對自己國家的利益罷了,即便說有什麽兒女情長,那也會被隱藏起來的,絕對不會給暴露出來。


    傅月初急急忙忙的跑了迴去,結果卻被告知,魏無忌跟著齊君他們一起出去狩獵了,對於這個結果,傅月初差點沒被氣死了。:筆瞇樓


    這會兒他都想要將魏無忌好好的收拾上一頓了,這小子的心怎麽就那麽大呢?他到底清不清楚,他自己現在在宋人的麵前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地位?


    他們那麽羞辱宋君,那在宋人的眼中看來,就是一個大罪人,一旦宋人心中起了什麽歹意,到時候他小子的小命恐怕都要給丟了。


    不過在得知魏無忌離開的時候,帶上了兩千人馬的時候,傅月初的臉色才算是漸漸的恢複了正常。


    如果說魏無忌的身邊有兩千人馬的話,那倒也就無所謂了,別說宋人不可能會組織起大規模的刺殺,即便說他們能夠組織起大規模的行刺,在兩千血魂軍精甲的麵前,這一切都算不得什麽。


    雖說是安心了不少吧,不過傅月初還是想著自己過去看看的好,有自己坐鎮,到時候便是發生了什麽意外的話,那到時候他也能夠將這所有的一切都給解決了的不是?


    想到這裏,傅月初當即便跑去找了留在行宮中的齊國大臣,問清楚了齊君他們前去狩獵的地方,而後便率領自己的親兵追了過去,至於說找那些宋人,這還是算了吧,傅月初可不覺得那些宋人會對他有什麽好印象的。


    他這才來到宋國,就將整個宋國都給鬧到了這個地步,先是殺了他們宋國的重臣,而後又是侮辱了宋君,之後又以雷霆之勢將公孫淵給除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宋人可是恨他入骨的,這個時候他自然是不可能會跑過去自討沒趣了不是?


    傅月初並沒有將剩下的將士給帶上,畢竟帶著這些人過去的時候,到時候人家又會覺得他可能是要做什麽,到時候引起了什麽麻煩的話,反倒不美,索性還不如自己過去呢,這樣的話,到時候即便說又什麽麻煩,他也能解決了。


    畢竟不管怎麽說,現在他們魏國跟齊國那也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即便齊君的心中對魏無忌有著忌憚,可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對魏無忌做什麽。


    最讓傅月初擔心的,那還是宋君,這人雖說沒有什麽能力吧,而且本身也是一個蠢貨,可正是這樣的一個蠢貨,那才是最可怕的。


    這會兒他忌憚魏國的勢力,自然是不敢亂來了,可一旦說有人給他撐腰了,或者說被人給挑撥了幾下,到時候可就不知道這個蠢貨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了。


    這種人最不好掌控了,傅月初當真是不明白齊君的心中是怎麽想的,竟然會任由這樣的一個蠢貨成為宋君,而且還是一做就是這麽多年,難道說他就不怕這個蠢貨到時候會做出什麽噬主的事情?


    對於這些,傅月初的心中也是有些無奈的,可現在他也沒有什麽別的辦法,現在他能夠做到,就是趕過去,一旦說魏無忌出了什麽問題,那到時候他可就要後悔死了。


    要知道,到了現在,魏無忌都還沒有一個兒子呢,薑鈺瑩的確是懷孕了不假,可誰也不知道薑鈺瑩腹中的孩子是男孩子還是女娃子,這的確是一個未知數,他現在可不敢冒絲毫的風險。


    說實話,這會兒傅月初的心中已經忍不住的開始後悔了起來,如果他早就知道魏無忌今日要跟隨齊君他們一起前去狩獵的話,那今日他是絕對不會離開了的,狩獵什麽的,那可是一個下殺手的絕好機會。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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