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傅月初沒有想到的是,等到他同大軍匯合之後,那些人竟然也給匯聚在了一起。


    那一夜,當大軍休息的時候,那些惹突然間發動了襲擊,相對於血魂軍的將士們,那些人的陣容看上去就有些淩亂不堪了。


    即便血魂軍是在倉促之間迎戰的,卻還是將那些人來犯之人全殲了,一個沒有留下,傅月初也清楚,這些人呢是絕對不可能開口的,既然如此,那他也沒有必要去浪費時間審問這些人,免得到時候給自己惹來一大堆的麻煩。


    對於傅月初這樣的想法,可沒有一個人隻曉得,將士們隻是顧著將這些人都給斬殺了而已,至於其他的,他們根本就不會在意。


    這可都是他們的軍功的好吧,想想那金燦燦的前途,他們自然是不會讓傅月初出現任何的問題了,這些人膽敢前來襲擊傅月初,那就是在跟他們為敵的嘛。


    等到天亮之後,將士們清點了一番,才發現昨夜前來襲擊他們的,竟然足足有五千人之多,這的確是讓人太過於意外了一點。


    魏國國內除了魏無忌這個君王之外,還沒有人有這麽大的能能耐,能夠一口氣給拿出這麽多的人的呢……


    這讓將士們的心中生出了一絲不安,難道說是因為傅月初這段時間做的太好了,以至於引來了君上的不滿,所以才要將傅月初給除了了不成?


    將士們的想法自然是很簡單的,不過傅月初可不會那麽輕易的就給中計了,這些人,不過是那些世家給培養出來的死士罷了,之所以會有這麽多,恐怕是因為他們在看到大軍之後,想要殊死一搏,所以才會聚集在一起的吧?要不然又如何解釋這一切呢?


    “公子,可是君上對你動了殺心了?以公子的能力,不管是去了哪裏,想來都會被列為上賓的,若是君上當真對你動了殺心,你還是早些離開的好,敏德到時候……”


    傅月初看著自己麵前一臉擔心的慕遷,不由苦笑了起來,“慕遷,你跟在我身邊都已經這麽久了,怎麽還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你當真覺得,這一切都是君上做出來的嗎?”


    傅月初這麽問,慕遷整個人都給愣了一下,隨即道:“若非君上有意,試問我魏國之內還有誰能夠出動這麽多人?而且這並非是末將一人的想法,全軍將士的心中都是這樣的想法,公子還是要小心一定的好,如果……”


    傅月初的臉色都已經黑了下來,慕遷這個蠢貨,怎麽就不知道動動腦子呢?將士們不清楚事情的緣由,難道說他還不清楚了?這會兒竟然還因為將士們的想法跑到他的麵前來危言聳聽……得虧了他對魏無忌實在是太過於熟悉了,知曉魏無忌不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要不然的話,那他今日豈不是當真就要給誤會了?


    想到這裏,傅月初便一巴掌拍在了慕遷的肩膀上麵,“慕遷,你說說你有沒有腦子啊?將士們不清楚事情的始末緣由,會有這樣的誤會,那是可以理解的,可為何你也跟著她們一同想這些的?”


    看著傅月初那一臉無奈的樣子,慕遷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事實顯而易見的,為何傅月初就不肯相信呢?難道說他非要等到迴到了安邑,等到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完蛋了,才會甘心不成?這簡直就是不撞南牆不迴頭嘛。


    “君上是什麽樣的一個人,我應該比你們還要清楚的吧?他可能會對任何人下手,但絕對不會對我下手的,這一點我比你們清楚,現在出現的這些人,不過是些死士罷了,這一次我動了那些世家的根基,他們自然是不希望我迴去了,所以才會有了這樣的一出罷了,你們也不必想太多了,跟將士們去說明一下情況吧。”


    等到傅月初將自己的推測給吩咐了下去,將士們才算是安心了下來,要不然的話,他們的心中絕對無法安心的。


    傅月初雖然說才組建起了血魂軍沒有多長時間,可卻帶領著他們做了不少的事兒,而現在卻要被人給刺殺了,而那個想要刺殺他的人還是君王,這如何能夠讓將士們接受呢?


    接下來的一段路,路上再沒有出現過別的什麽情況,所有受到雪災影響的地方也基本上都已經恢複了平靜,一路上傅月初根本就將那行刺自己的事情給拋到了腦後,隻是關心著百姓們的正常生活。


    那些人肌酐敢行刺他,這筆賬他傅月初絕對不會給忘了的,那些人既然那麽想要讓那個他死,那他自然不會老老實實的引頸待戮了。


    現在看來,之前讓吳蠡給這些人的教訓還不夠嘛,要不然的話,這些人又怎麽可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既然現在這些人已經按捺不住了,那就等到他迴去之後一個個的收拾了。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經過這次的刺殺,恐怕那些個世家的實力已經是大不如前了吧?到時候也不需要再用別的什麽手段了,隻需要逼迫一番,想來這一切也就已經差不多了。m.Ъimilou


    傅月初平安無事的消息,很快就傳入到了安邑城中,不少人都在惶恐不安,而魏無忌的臉色則是一天比一天的黑了。


    得虧了傅月初臨臨行之前將血魂軍給帶上了,要不然的話,天知道會有什麽樣的事情發生呢,幾千人的大規模行刺,為的就隻是傅月初一個人,不得不說那些人的手筆還真的是夠大的。


    雖說那些世家如今已經不成氣候了,可說到底,畢竟是盤踞了那麽多tina的,自然還是有他們自己的底氣的,這個時候魏無忌也不敢亂來,這要一個不小心,很可能就會將這些人給比急了。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更何況是這些個平日裏高高在上的世家呢?這些事情,那還是交給傅月初來處理的好,免得到時候他一個不小心,將傅月初所謀劃好了的一切都給毀了,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可就真的不好了。


    當天晚上,魏無忌便想著派人去護送傅月初迴來,不過仔細想了想,魏無忌終究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畢竟傅月初的身邊有十萬血魂軍的將士在呢,想來絕對不會出什麽問題的,而這也讓他很是安心。


    至於說到了安邑,那些人根本就沒有那麽大的膽子敢亂來的,如果那些人膽敢再安邑城中亂來,那到時候等待他們的,必然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


    朝野上下吠聲一片,對於這一切,傅月初都不在意,不過是些即將會變成喪家之犬的人罷了,他何須在意?等到他迴到安邑的時候,便是那些人悔不當初之時。


    至於說傅月初被行刺的消息,自然是瞞著安陵君府的人了,畢竟府中全部是女眷,尤其還有孕婦呢,自然是經不起這樣的驚嚇的,這也是魏無忌特意吩咐了的。


    對於魏無忌特意吩咐了的事情,還真的是沒有人敢去違背了,這個時候他們若是給違背了魏無忌的命令,那完全就是在自己找死呢嘛。


    傅月初迴到安邑的時候,百姓們都自發的離開了安邑城,跑到城外十裏的地方前來迎接傅月初。


    看著百姓們這樣的姿態,傅月初整個人都給愣住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他不過是前去賑災了罷了,結果現在迴來的時候,竟然還有這麽多的百姓夾道歡迎他……


    原本傅月初是打算讓血魂軍先迴去大營的,不過考慮了一下,傅月初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畢竟安邑城中很快就會發生一場劇變了,這個時候如果讓血魂軍迴去了,那很快能就會讓事態徹底失控了,而這樣的事情則是傅月初不願意看到的。


    傅月初可不會在意那麽多,讓血魂軍的將士們就在城外駐紮,而這一點魏無忌自然是不會有什麽好反對的了。


    他相信傅月初這樣做,那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的,至於為何要這麽做,傅月初若是願意解釋,那是再好不過的了,如果傅月初不解釋,那他也不會逼問的,反正等時候到了,傅月初自然是會說出來的。


    讓傅月初意外的是,魏無忌竟然帶著滿朝的文武百官就在城門口等著自己,這的確是讓傅月初太過於驚訝了一點。


    按理來說,現在這馬超文武不是都已經快要將他給恨的要死了?這些人又怎麽可能會前來迎接他的呢?


    但是看看魏無忌嘴角的那絲笑容,傅月初也就明白了過來,恐怕魏無忌是逼迫了這些人的吧?要不然的話,這些人又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呢?


    如今他同這些世家之間可以說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讓這些人主動前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的嘛。


    “月初啊,這一次可真的是辛苦你了,如果不是你在替寡人分憂的話,寡人當真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事情發生了,霖州的那些個貪官,當真是太過於可惡了一點,這一次你做的不錯,寡人不能輕易離開國都,如若不然,寡人定然要親自將那些狗賊都給殺了。”


    魏無忌一本正經的看著傅月初,說著這樣殺氣騰騰的話,而這也讓附近的百姓、血魂軍的將士們無比的激動,他們就知道,他們的君上是不可能會那麽對待他們的。


    至於說站在魏無忌身後的那些個文武百官,現在心中卻已經慌亂如麻了,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魏無忌會當著這麽多百姓的麵,說出這樣的話。


    他們就不相信魏無忌會看不出來,這分明就是在殺雞儆猴的嘛,而魏無忌竟然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給說了出來,這是幾個意思啊?莫非魏無忌也想要對他們這些人動手了不成?要不然又如何解釋今日的一切的?


    一想到魏無忌很可能會對他們動手,他們就感覺自己的後背都已經給濕透了。倒不是說這天氣太熱了一點,完全就是被他們想到的這個可能性給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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