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們看著傅月初,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說什麽好了。


    對於這位老人家的眼神兒,他們也是很無奈的,他們不是說要去都城找安陵君的?可這會兒人家明明就站在他們的麵前,為何這老人家就認不出來了呢?


    這算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嗎?真搞不明白這人到底是怎麽樣想的,朝中能夠在這樣的年紀就有這種成就了,除了傅月初之外,那就根本沒有別人了好吧,怎麽這會兒這老人家卻還是沒有給想明白了嗎?


    傅月初自個兒這會兒滿是苦澀,頗有些哭笑不得了,雖說他一向都是奉行低調的,可也沒有低調到讓人家都認不出自己的地步吧?試問一下,這朝中的那些個老古董們,不都是一大把的歲數了?又有幾個人有他這樣的容貌的呢?


    瞧瞧這老人家到底是什麽眼神兒的嘛,真的是搞不明白他的眼睛到底是給長到了什麽地方了。


    “老人家是從何處聽說安陵君是那種公正無私的人的?誰不知道安陵君就是一個依靠君上的關係才得到了這一切的宦官的?”


    身後的部將們在聽到傅月初這話之後,一個個的都已經傻眼了,他們誰都不曾想過,傅月初竟然會如此“直言不諱”的說出了自己曾經的過往,而且還是在眼前的這些百姓的麵前給說了出來。


    其他人不清楚,慕遷可是很清楚的,傅月初最為在意的,便是有人說他是宦官的事情了,朝中的文武百官有幾個人敢說出這樣的話的?真要是說出了這樣的話,還不定什麽時候就被傅月初給玩死了呢。


    可現在傅月初竟然自己給說出來了,這到底是幾個意思啊?難道說他一會兒是打算要殺人滅口不成?慕遷絕對相信,傅月初能夠做得出這樣的事情的。


    對於上位者而言,低下的這些人那就如同螻蟻一樣的,當初的龍戰不也是做過這樣的事情的?隻不過他做的更加的隱蔽,並沒有讓外人給得知了而已。


    傅月初這個都能夠對自己的家族下手的人,又怎麽可能會在意那麽多的呢?況且,血魂軍的將士們對傅月初的命令可是絕對不會有絲毫的反對的,隻要傅月初願意,隨時都可以將這所有的一切都給毀了的。


    說實話,這會兒慕遷的心中很是沒底,他當真不知道,一會兒若是傅月初給下達了命令的話,他到底該怎麽辦。


    如果說對那些草原蠻夷,他自然是責無旁貸的,甚至於對上其他國家的人,同樣可以下得了手,但問題的關鍵是,現在他們要麵對的人那是本國的百姓啊,而且還都是一些可憐人,這讓他如何能夠下手的呢?


    慕遷的心中別提有多糾結了,一方麵是自己的惻隱之心,而另一方麵,則是傅月初的軍令,他當然知道,軍令不可違,可現在……


    傅月初可不知道慕遷的心中現在想的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若是他知道的話,必然要先將慕遷的腦袋給打開了,然後好好的看看,慕遷的腦袋裏麵到底是都給裝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怎麽這腦袋就是一點都不開竅的呢?


    然而讓慕遷等一眾部將意外的是,傅月初在說出了那番話之後,臉上竟然出奇的沒有一點的表情流露,這就有些很異常了。


    按理來說,傅月初這會兒不是應該生氣了才對的?怎麽還能一臉的平靜的呢?這顯然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Ъimiξou


    他們誰也搞不清楚,傅月初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兒的,隻能是一臉無奈的看著傅月初,小心翼翼的盯著他看著,生怕下一秒傅月初突然間暴怒了。


    隻是這些人的確是想的太多了一點,傅月初即便是要生氣,那也是跟那些個官員生氣的,根本就不可能會遷怒到這些普通的百姓的身上的好吧。


    看著這些個百姓,傅月初的心中不由的生出了一絲悲哀,如此淳樸的百姓,那些人到底是怎麽忍心去欺壓的?難道說他們這些人當官,為的就是要欺壓這些可憐的百姓不成?


    越是想,傅月初的心中就越發的惱火了,可現在他卻不敢表露出絲毫,生怕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太過於濃鬱了,會將這些可憐的百姓都給嚇到了。


    對於傅月初而言,他如今身居高位,手握重權,他可以對那些官員用盡手段,可他卻絕對不會對普通的百姓動用絲毫的手段,畢竟他如今之所以會如此的努力,終究還是為了能夠讓百姓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罷了。


    若是他將自己的手段都給用子啊了這些可憐的百姓的身上,那他同這些魚肉百姓的狗官又有什麽區別的呢?他傅月初的手中如今根本就不卻那麽一點錢財的好吧。


    “公子,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可這些事兒,你真的不能摻和進來,這如果稍微一個不小心,那很可鞥會給誒你跟你的家族帶來不小的麻煩的。”


    再一次被眼前的這位老人給拒絕了,傅月初的心中卻已經給平靜了下來,淡淡的看了看慕遷,隨即笑道:“也罷,既然老人家不相信傅某的能力,不如這樣好了,就請老人家隨同傅某一起迴去好了,到時候老人家也就能夠知曉一切了,這一路上,傅某必然不會讓老人家受到什麽委屈的。”


    慕遷一臉的懵逼,不清楚傅月初這是什麽意思,不是在對眼前的這位老人家說話的?怎麽這會兒卻盯著他看呢?這是什麽意思啊?難道說傅月初的意思是想要讓他來照顧這位老人家不成?


    雖然他絕這也算不得什麽大事兒的吧,可問題的關鍵是,他還要統籌全局啊,傅月初吩咐下來的事情,也需要他來執行的不是?若是現在讓他照顧這位老人家了,那到時候傅月初的身邊怎麽辦?


    “慕遷,明日你一早,你率領一萬將士,率先一步朝著霖州敢去,這一路上,但凡看到有百姓流離失所的,就先將當地的官員全部都給控製起來,等本公子到了再做處置,至於賑災的事情,你到時候直接讓蕪玥商會的人去暫時負責。”


    對於傅月初會做出這樣的一個決定,慕遷也是有些懵逼的,如果真的按照傅月初所說的去做的話,看你噶這一路上當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會丟了自己的性命的。


    如果說他沒有猜錯的話,恐怕這整個魏國的官場都要給掀起一場風波了,這次之後,天知道日後魏國的朝堂局麵會變成個什麽樣子的呢。


    不過有一點他還是能夠想象得到的,恐怕從此之後,傅月初在朝堂上麵的勢力絕對會變得更加的龐大的,到時候嘛,他們這些個親信自然而然的也就可以得到更多了。


    “末將遵命,明日一早末將就出發,不過,恐怕蕪玥商會的人怕是不會聽從末將話吧?”


    看著慕遷那一臉擔憂的模樣,傅月初不由的搖了搖頭,隨即笑道:“行了,這事兒,你就不用考慮了,本公子既然讓你去了,那自然是會將一切都給安排好了的,你說你犯得著如此的難受?放心,等你到了地方之後,他們自然會出現在你的身邊的。”


    傅月初的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慕遷還能怎麽辦?他當真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有什麽好拒絕的了,這件事兒若是能夠給做好了的話,那對於他而言,絕對會是一個大好事兒的,此次賑災的一等功恐怕就是他慕遷的了。


    不過是抓那麽幾個貪官汙吏罷了,反正都是傅月初的命令,而且這背後還有君上的意思,他有什麽好懼怕的?


    “慕遷,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出了任何的差錯,那些人被抓起來之後,將他們的府邸給封了,到時候他們的那些個財物都可以用來救濟災民。”


    聽著傅月初如此旁若無人的下達著命令,一旁的這些百姓全部都傻眼了,他們當真是不明白,眼前的這位渾身散發著貴氣的公子到底是什麽人,為何會有如此之大的權力,竟然說要將這一路上所有的貪官汙吏全部都給抓起來,這得是有多大的權力才能夠做得到呢?


    “公子可是我魏國如今的君上?不……不對,君上身份貴重,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荒郊野外的呢?況且賑災這樣的事情,那也用不著君上親自前來,君上的行動,牽一發而動全身,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的?你……你到底是誰?”


    看著眼前這位老人家,聽著他的質問,傅月初強忍著心中的笑意,這位老人家這會兒才想起來要問他的名字了?得虧了他並沒有什麽惡意,如果說他當真心懷什麽惡意的話,那還當真是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情況發生了呢。


    “恩?方才傅某已經說過了啊,在下傅月初,祖籍安陵,如今在朝為官,此次便是奉了君上之令,前來賑災的,傅某這樣說,老人家可能安心了?”


    傅月初憋著笑意的聲音傳入到了身邊的這些百姓的耳中,此刻這些百姓全部都傻眼了。


    為何這個名字他們聽著會是那麽的耳熟的呢?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安陵君似乎就是祖籍安陵的吧?據傳聞,安陵君似乎還是安陵傅家的人呢,隻可惜那安陵傅家沒有那個好運,安陵君都已經光宗耀祖了,可一夜之間,一家子人竟然全部都死了,隻留下了安陵君一個人孤苦伶仃的……


    “你……傅月初,傅月初……你可是安陵君?”


    看著那老人家一臉震驚的模樣,傅月初也沒有一點要拒絕的意思,畢竟這是他自己的身份,他有什麽不好承認的?況且他的這個身份又不是偷來的搶來的,這本就是他自己得到的東西,他幹嘛不承認了呢?


    “在下正是,方才傅某並非刻意隱瞞老人家,隻是傅某不願見老人家露出一臉的震驚,更不願讓老人家對在下有別的什麽不好的想法,故而才……適才是在下失禮了,還望老人家能夠恕罪。”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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