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初看著龍家的這些人,眼中滿是冷漠、不屑,這些人,怕不是到了現在,都還沒有搞清楚誰才是能夠主宰他們的生死的人,要不然的話,這一個個的,又怎麽可能到現在都還將希望都給放在龍戰的身上呢?


    龍戰的身份尊貴不假,可說到底,若是沒有魏無忌在背後支持他的話,憑他個人的那些勢力,又能算的了什麽?躺若他當真想要將龍家給收拾了,那也不過是一句話的功夫罷了。


    對於傅月初而言,一個龍家,當真是算不得什麽的,他根本就不在意那麽多,他現在就是想要給自己那個尚未出世的孩子報仇了。


    他的孩子,即便並非是他預料之中出現的,可畢竟是他的孩子,怎麽能夠無動於衷了?而現在一個孩子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龍家人給害死了,這個仇,如何能不算在龍家人的身上?


    雖然說他的確是說過的,並不會對龍家人動殺手的,可想要毀掉一個人,並不是隻要殺了他,那就已經足夠了的,殺人誅心,殺人為下,誅心為上,而他現在要做的,便是誅心,他要誅殺的便是龍家人的心。


    “龍將軍,這有些話,本公子提前跟你說好了,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麽事情,你們龍家人都必須要看著,如若有人不看,亦或者發出了絲毫的異動,那就別怪本公子不客氣了,到時候那人絕對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


    聽著傅月初這話,龍戰隻感覺到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整個人都近乎崩潰了。


    傅月初的手段?即便他未曾當真見過,可他也曾耳聞過的好吧,一般人,那是根本就無法承受得了的,即便是那些訓練有素的殺手,落到了傅月初的手中,也會控製不住的將自己知道的所有的一切都給說出來的。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那也就罷了,畢竟跟其他人是沒有太多的關係的,可問題的關鍵是,傅月初的那些手段當真是太過於殘忍了,一般人就是想要安安穩穩的給看完了,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一刻,龍戰的心中別提有多後悔了,若是早知道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的話,那他說什麽都不可能會同意了來到這血魂軍大營之中的。


    起初他隻是想著讓傅月初放過了他們龍家人來著,根本就沒有別的什麽意思,而現在……看傅月初這個意思,那分明就是想要對他們龍家人動手了,隻不過礙於他的麵子,所以才會如此的嘛。


    龍戰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的絕望過,如果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的話,那他絕對不可能會去招惹了傅月初的,這就是一個瘋狗嘛,逮誰咬誰的那種,他這是腦子到底有多不合適,才會跑去將這樣的一個瘋狗給惹到了呢?


    可現在後悔,那都已經是晚了,根本就沒有一個人會去同情他們龍家人的,而且,也不可能會有人冒著惹惱了麵前的這條瘋狗的風險去替他們龍家人說話的。


    魏無忌的態度都已經是那麽的明顯了,若是魏無忌肯站在他們龍家這邊的話,那斷然不可能會將他們龍家人都給丟到大牢之中去了,會出現如今這樣的情況,那隻能是說明,魏無忌這是已經站在了傅月初的這邊了,要不然的話,魏無忌又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決定的呢?


    一想到這些,龍戰的心都已經沉到穀底了,他為魏國立下了那麽多的功勞,可結果,到了現在,魏無忌竟然要為了這樣的一個宦官,而將他們一家都給……


    “怎麽樣?對本公子這樣的決定,龍將軍應該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吧?若是沒問題,那本公子就開始了,畢竟他們都是殺害本公子的孩子的兇手,想要讓本公子輕易的放過了他們,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聽著傅月初的話,龍戰也隻能是歎了口氣,不然他還能說什麽?總不能直接讓傅月初開口放人了吧?且不說他在傅月初的麵前有沒有那麽大的麵子,即便他有,可現在也早就已經被他自己給作沒了。


    而且,傅月初現在不對他的那些子孫們動手,那都已經是很夠意思的了,如若不然,換做傅月初之前的那個火爆脾氣的話,估計他們龍家的人早就已經全部都被殺光了呢。


    想到這些,龍戰一臉苦澀的點了點頭,隨即沉聲道:“都按照你的意思來做好了,不過希望你能夠信守承諾,給我龍家留下一點血脈。”


    龍戰說完這話之後,整個都給蒼老了十歲一樣的,老眼之中滿是渾濁的淚珠,可他也沒有辦法,畢竟這件事情,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是他們龍家人有錯在先的,他現在說那麽多,那也是沒有一點作用的。


    傅月初淡淡的看了看龍家的那些人,不由分說,便讓人將龍家人全部都給押到了一旁,而後將那個對菊動手的人拖了過來。


    細長的手指輕輕的勾起了那人的下巴,低聲道:“你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既然你敢對本公子的女人還有孩子動手,那就別怪本公子對你動手了,接下來,本公子會讓你嚐試一下,什麽叫做生不如死的感覺,你放心,在本公子沒有玩夠之前,絕對不可能讓你先死了的。”


    傅月初的聲音雖然很低,可卻如同魔音一般,傳入到了那人的耳中,聽得那人的臉色都給變得蒼白無比。


    那人雖然不清楚接下來傅月初會如何對待於他的,可卻很清楚的知道,傅月初是絕對不會讓他太舒服了的,這人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妖魔,對上這樣的一個人,他想要死,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來人去準備一下紅燒鐵板,本公子一點一點的讓他享受,不然的話,本公子的苦心豈不是都要被浪費了?”


    血魂軍中的人,那都已經見識過了傅月初的那些手段的,如今聽傅月初這麽說,沒有一個人會感覺到害怕的,更多的那還是激動、興奮。


    因為傅月初現在已經很少出手的,一般來說,那都是直接交給下麵的人來做的,能夠將刑罰給弄得跟藝術一樣的,那還真的是太少了,他們血魂軍中的人,都是在模仿傅月初,可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有他那麽的靈活。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便有人將一塊燒的通紅的鐵板給拿了過來,隻是放了一塊木頭上去罷了,竟然就直接給燒了起來,可想著溫度到底是有多高的了。


    將鐵板放在了專門的架子上麵,底下又給生出了一堆火,看得龍家人一頭的霧水,根本就搞不明白,傅月初這到底是想要做什麽了。


    “諸位,今日你們見過的一切,想來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會忘記了,若是有朝一日你們忘記了,那也無妨,本公子會讓你們重新迴味一下的。”


    傅月初不緊不慢的說著,緩緩的朝著那已經被綁成了一個粽子一樣的龍家人走了過去。


    “你是何人,本公子根本就沒有什麽興趣知道,別說你是龍戰的族人了,即便你是他的親兒子、親孫子,本公子也不可能會放過你了,千不該萬不該,你不該動了本公子的女人,更不能動了本公子的孩子,既然你動了,那本公子也隻能將這筆賬算在你的頭上了。”


    傅月初的話音落下,便有將士衝了過來,將這人的鞋子給脫了下來,然後將此人給吊了起來。


    “你是不是到了現在都還沒有明白,本公子到底是打算做什麽的?無妨,本公子會慢慢的讓你知道的,放心吧,既然在最開始抓住你的時候,你並沒有選擇自盡,那本公子就不會讓你自盡了的。”


    見傅月初這麽說,將士們一鼓作氣,將那人的腳放在了那已經燒的通紅的鐵板上麵,滋啦啦的聲音,一時間傳遍了整個空間之中,隨之一起的,還有那人殺豬一樣的慘叫聲。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那也就罷了,傅月初讓人拿來了一大塊冰,就給放在了那人的腦門子上麵。


    “這就叫做冰火兩重天,如何?滋味還是很不錯的吧?這可是本公子特意為你打造的呢,尤其是這塊冰,那更是難得,可是本公子的親兵洗完腳以後給存下來的,就是這樣的洗腳水,都不是你這種垃圾貨色能夠享用的,這麽好的東西,用在你身上,本公子的心中那是真的心疼啊。”


    一旁的龍戰看著傅月初,這會兒整個人都已經不好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傅月初竟然會這麽的恨,殺人不過頭點地,他犯得著搞出這麽多的花樣?何必要如此呢?不就是想要將她龍家人的臉麵都給打完了?他不是已經做到了?現在這樣又是何必呢?


    “龍將軍莫要著急,本公子既然都已經說過了,那就一定會做到的,不過是這樣的一個貨色罷了,不值得你在本公子麵前求來求去的,況且即便你開口了,本公子也不可能會同意了的不是?”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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