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傅月初便讓大軍做好了戰鬥準備。


    龜甲戰車早早的就給布置在了大軍前方,以防止那些異族人會突然間發動攻擊了。


    緊隨其後的便是血魂軍,而寧城守軍,因為他們的武器裝備當真是太差了一點,傅月初考慮了許久,終究還是決定將這些人給帶在自己的身邊好了。


    這樣的話,那些人也不可能會搞出什麽幺蛾子事情了,若是將他們給放在城中,天知道會生出多少的亂子呢。


    慕寒城帶領這支大軍,現如今慕寒城被他給料理了,這軍中的人沒有一個人會想著替慕寒城報仇,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與其讓血魂軍可能會受到兩麵夾擊,那反倒不如他直接將這些人帶在自己的身邊,到時候,若是當真有什麽異動的話,那也好及時給處理了。


    異族大軍,自然是需要對抗的,可這些隱藏著的隱患,那也不能忽視不見了。


    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少人就是死在這樣的細節問題上麵的,而這樣的錯誤,傅月初是絕對不可能會犯的。


    遠處的異族大軍看到城外突然間出現的魏軍,一個個的突然間興奮了起來,紛紛翻身上馬,直接朝著魏軍這邊衝了過來。


    那滿天的箭雨再都襲來,對此傅月初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懼怕,箭雨什麽的,他們這些異族人已經用的差不多了,沒看到這些天他們都不用箭矢了嘛,若是沒有猜錯的話,估計很快就要箭盡糧絕了。


    而這樣的情況,對於異族人來說,無疑是極其的危險的,若是一個不小心,那就可能會導致他們全軍覆沒了。


    現在留給他們的隻有兩個選擇,一則便是立即撤退,這樣的話,還能夠保存一部分的戰鬥力,二則便是發動攻擊,將魏軍的戰陣給衝垮了,這樣的話,他們興許還能有一戰之力。


    隻可惜,擺在他們麵前的,那就隻有一條路,立即撤退,至於第二條,他們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魏軍的箭矢現在都已經積累到了一個極其恐怖的數目了,若是來個萬箭齊發的話,那都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每個將士手中都有少說二十支箭,而他們有足足十萬人,這麽多的箭矢,再多的人,那都能夠給他射成一個刺蝟了的不是?


    等到那些異族大軍的箭雨過去之後,他們的騎兵也已經衝到了魏軍陣前了,前軍伸出長矛,對著那些異族人進行防禦,而後軍則是發出箭矢,左右兩翼呈現一個包圍的狀態。


    那分明就是要打算將這些異族人給包圓了嘛,剛才讓他們退,他們不肯退,現在想要退了,那已經是晚了,傅月初絕對不會允許這些人那麽輕易的就退迴去了,起碼也是需要付出不小的代價的。


    這幾日他們魏人都不知道戰死了多少了,傅月初的心中一直都憋著一口氣呢,他怎麽可能會允許那些人就這樣給離開了?這顯然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的嘛。


    看著大軍一點點的朝著那異族大軍緩緩靠近,傅月初的眼中一片熾熱,他都不用想,眼前就已經浮現出了一副“絕美”的畫麵了。


    而這樣的畫麵,對於他們魏軍而言,那自然是極其的美妙的,但是對於那些異族人而言……估計也就隻有慘不忍睹這樣的詞匯才能夠描繪得出來了。


    “傳本帥軍令,但凡有人敢發動衝鋒,一律斬殺,不留任何一人。”


    見傅月初下達了這樣的絕殺令,身邊的人都知道今日傅月初的確是動了殺心了,而且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喪生,對於魏軍而言,這是他們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他們自然是不可能會錯過了。


    為了他們自己的金錢、地位,他們自然是要拚盡全力了。


    血魂軍上下,此刻都已經鼓足了勁了,傅月初已經自己能夠給他們的東西,全部都已經給了他們了,幾乎將他們每一個人都給武裝到了牙齒了,而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若是還不能夠取勝的話,那他們又如何能夠對得起傅月初呢?


    全軍發動了攻擊,那滿天的箭雨,朝著那些正在發動衝鋒的異族人飛射而去,幾乎就沒有一個人能夠衝到龜甲戰車前麵。.Ъimiξou


    他們距離龜甲戰車也就隻有幾十步的距離罷了,可這幾十步的距離,卻成為了永遠的天塹,他們根本就無法靠近一步。


    即便是偶爾有那麽幾個人能夠僥幸衝得過來,可還是無法衝到魏軍麵前,隻能隔著那龜甲戰車之間的鐵索,一個勁的揮舞著自己手中的彎刀,嘰裏呱啦的叫嚷著聽不懂的話語。


    對這些人,傅月初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在意,反正也是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這些都不過是一些侵略者罷了,對這樣的侵略者,根本就不必生出絲毫的同情心。


    相比起那些還未曾衝過來的異族人,那些到了龜甲戰車前麵的人,他們的下場可是更加的慘烈的,萬箭穿心,那都是給射成了一個個的刺蝟了的。


    他們的戰馬就在屍體旁邊,不時的咬上一口屍體旁邊的草,或者給打上一個響鼻,用自己的鼻子觸碰兩下主人的屍體……


    看著那些早就已經沒有了主人的戰馬,傅月初的眼睛都已經紅了,他早就跟將士們吩咐過了,這些異族人,死不足惜,根本不必留情,而他們的戰馬,那可都是好東西,必須要給留下來了。


    他們魏軍最為缺少的,那就是戰馬了,他要組建起一支龐大的騎兵軍團,那就需要有無數的戰馬,每個將士都需要配備兩到三匹的戰馬,隻有這樣,才能夠發揮出將士們的戰力。


    傅月初的軍令,將士們可是會嚴格執行的,一般來說,那都是射人先射馬的,可傅月初既然說要留下他們的戰馬了,那自然是隻能選擇難度更大的人了。


    不過這麽幾十步的話,對於將士們而言,那也算不得什麽的,他們手中的弩箭,那可是足足有幾百步的,現在這才幾十步的距離,想要將人給打中了,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場戰爭,才不過經曆了半時辰罷了,便留下了遍地的屍骨,不過這些屍骨全部都是那些異族人的。


    這一刻,這場戰鬥根本就算不上是戰爭了,那不過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罷了。


    “從今日起,本公子便要一步步的替我魏國這些年戰死的將士們、以及那些為異族人所擄掠的百姓報仇了,異族不滅,本公子便不止兵戈。”


    聽著傅月初這話,身邊的人一個個的眼中滿是火熱,他們誰都沒有預料到,傅月初的心中竟然還有這樣的想法,這草原部族,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夠給他們滅了的。


    想要將他們擊潰了,那的確是很難的,但也不是沒有那個可能的,但若是想要將這些異族人都給滅了……這顯然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畢竟這些人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他們是逐水草而居的,時不時的就會更換地方,根本就沒有一個固定的地盤兒,想要將這些人一口氣給滅了,這怎麽可能呢?


    當年列國一同發兵攻打這些異族,那一戰,異族人慘敗,結果他們逃離了這片土地,結果等了幾年的功夫罷了,這些異族人就又恢複了元氣,然後又再度迴歸了這片土地,而這個時候,列國根本就無法組織起大規模的抗擊。


    以至於到了後邊,列國都死在被動挨揍的,隻不過當他們被侵襲的時候,中原裂穀雖然不會出手相助,卻也不會在這樣的時候發動攻擊。


    傅月初坐在自己的戰馬上麵,冷冷的看著戰事一步步的進行,看著那一個個異族人倒在地上,他的心中如同古井一般,毫無波瀾。


    不一會兒功夫,那些異族人也就停止了衝鋒了,一個個的開始向後退了起來。


    他們並不是悍不畏死的,隻是……如今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那分明就是在送死的嘛,他們也是有自己的家庭的,出征,那是為了更加美好的生活,可如果說他們就這樣戰死了,那他們的家人豈不是……


    “公子,你看,那些異族人退了……他們退了……”


    看著慕遷那興衝衝的模樣,傅月初二話不說,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慕遷的後腦勺上麵。


    “老子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即便是天塌下來了,也要做到麵不改色的,你看看你現在這樣,你對得起老子都你的教導嗎?氣死老子了……”


    傅月初一邊罵,一邊不斷的對著慕遷出手,等到自己心中的火氣發泄的差不讀了,他才算是給停了下來。


    “行了,不過是一點小事兒罷了,你犯得著如此興奮的?異族人退了,你就不會追上去?痛打落水狗,懂不?怎麽就教出了你這麽蠢的一個人?以後出去別說你是我血魂軍的人,太丟人了,自己丟人還不算完,竟然還想要拉著老子一起丟人,你想的倒是很美。”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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