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初看著帳下部將,此刻都恨不得將這些人一個個的都給收拾了,這都是什麽人嘛,一個個的肥頭大耳的,看他們這個樣子,那分明就是跟一頭頭的肥豬都沒有什麽區別了嘛。


    越是想,傅月初就越發的覺得生氣,當初他這到底是怎麽想的?眼睛是不是都給掉到褲襠裏了?怎的就不曾看出,自己帳下的這些人,簡直一個比一個沒有腦子?


    “哼,爾等都下去吧,迴去之後,自己好生反思,明日之前,給本公子每人叫一份千字文上來,本公子要看到爾等的書麵檢討。”


    聽到傅月初這話,在場眾人的麵色紛紛變得異常的難看,他們誰也不曾想到,這一次,傅月初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這在血魂軍之中來說,那已經是很嚴厲的處罰了,他們這些人,都隻是些粗人罷了,字,他們當然是認識的,寫,卻是做不到,寫出來的那東西,就跟蟲子爬的沒有什麽區別。


    更別說傅月初現在要讓他們寫一份檢討書出來了,這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這是傅月初的要求,他們即便是再不想做,那也必須要老老實實的給做到了,這畢竟是傅月初的軍令,在軍中,最不能違背的,便是軍令了。


    所有人的內心都要崩潰了,可看著傅月初那一臉的寒霜,卻沒有一個人敢說什麽,這會兒他們可以保證,隻要敢說什麽,那必然會招來傅月初的怒火,而這個時候的怒火,可不是他們能夠承受得起的。


    那一個個的部將如同鵪鶉一般,乖乖的從帥帳中走了出來,可傅月初的臉色卻還是異常的難看。


    “氣死我了,真的是氣死我了,這些人,他們到底是如何做到這個位置的?他們這些人,也配成為一軍將領?若非看在他們還算是有那麽一點用處的份兒上,我現在就要斬了他們。”


    竹菊二人從來都不曾見傅月初發過這麽大的火,可見今日傅月初到底是有多生氣的了,但她們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勸傅月初,更不知道傅月初這一肚子的火氣究竟是為何才給生氣的。


    “公子,您還是莫要生氣了,平白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反倒不值得……”


    二女那軟軟糯糯的聲音,將傅月初的火氣給降低了不少,整整一天,傅月初都未曾踏出過帥帳半步。


    而這樣的情況,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這也讓那些部將們心中越發的惶恐不安了起來。


    一年時間,說長也長,說短也短,可這一年的時間裏麵,他們對傅月初也算是有了一個很直觀的認知的,在他們的印象裏麵,傅月初從來都不曾有生過這麽大的氣,也從來都沒有一天不出帥帳的記錄,而現在……


    “慕將軍,要不然你還是進去看看吧,畢竟平日裏公子對將軍可是真的厚愛啊,這個時候將軍還是過去看看的好,若是公子身子有什麽不適的,我等也好及早準備不是?”


    有什麽不適?及早準備?這話聽著,為何會有種說傅月初快要給病死了的感覺?


    慕遷看著自己的這些同僚,眼中也帶上了一絲寒霜,這些人的心當真是夠黑的,到底會不會說話?這樣的話,也虧得他們敢說出口。


    “爾等還是快去遵照公子的軍令的好,如若不然,到了明日,等到公子的處罰下來,諸位怕是想哭都難哭得出來。”


    對於外麵的這些事情,傅月初根本就不想搭理,他現在心中的火氣都已經降了下來,可對於自己的這些部將們,他還是很不滿意。


    這一個個的,必須要給換了,而且還必須要盡早處理,如若不然,等到戰事發生之後再換,那可就真的是來不及了,臨陣換將,這可是兵家大忌。


    身為一個將軍,若是連自己的士兵都無法有一個清楚的掌控,那如何指揮作戰?


    作為統帥,他可以將自己的戰略給部署下去,但是,下麵的人又會如何執行?這些全部都是問題的好吧。


    整整一個晚上,傅月初都沒有睡覺,他現在想的都是如何從底層選拔出一批人來做將軍,率領下麵的將士,至於如今的這些人,除了慕遷這個憨憨之外,其他人他一個都看不上。


    都不過是些被塞進來的世家子弟罷了,當初他是沒有辦法,所以才讓那些人進來的,畢竟他的手中沒有可以統領將士的人,也隻能找這些世家子弟來了,畢竟這些人餓算得上是數讀詩書了,雖然不知道他們這裏麵有多少水分,可起碼也比那鬥大的字都不認識一升的人來的好吧?


    但今日,他才知道,他錯了,而且還錯的很離譜。


    這些人,根本就是些中看不中用的廢物罷了,留著這些人的存在,對整個大軍而言,那就是一顆潛藏的炸彈,指不定什麽時候就給爆炸了。


    若是在一般情況下,那倒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問題,可怕就怕這些人在戰場上給搞出什麽幺蛾子事情了。


    對於這些世家子弟,傅月初的心中是沒有多少好感的,主要還是因為這些人平日裏的所作所為,的確是讓人足夠的惡心。.Ъimiξou


    第二天一大早,傅月初便將所有的部將都給叫了到了自己的身邊。


    這一次,他的臉上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笑意,有的也隻是無窮的寒霜,而這一點,在那些人進來的時候就已經都感覺到了。


    “昨日吩咐你們的事情,你們現在應該都已經做到了吧,既然如此,那就拿出來吧,今日若是爾等的檢討能讓本公子開心,那你們就還是保持如今的身份,若是無法讓本公子滿意,那爾等便收拾鋪蓋,迴去吧,我血魂軍中,容不下爾等這樣的人才。”


    誰也沒有想到,傅月初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一個決定,這讓所有人都被嚇到了,以前他們也不是沒有做過檢討什麽的,可丟了自己在軍中的身份,這樣的事情是從來都不曾發生過的好吧。


    想想這些,所有的部將們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檢討?他們檢討個屁啊,昨天晚上他們將自己以前寫過的東西給默寫了一遍,然後就幾個人湊在一起喝酒去了,哪裏有人在檢討什麽的?


    若是他們早知道會有今日這樣的結果的話,那昨天他們說什麽也需要好好的檢討一番的不是?


    看到那些人開始退縮了起來,傅月初的眼中也沒有絲毫的溫度,隻是淡淡的對著他們說了一聲:“一個個的給本公子拿過來,興許本公子還能夠讓你們輕鬆一點,如若不然……”


    跟隨傅月初都已經這麽久了,他們何曾見過傅月初有這樣不近人情的時候?一個個的早就已經被傅月初給嚇到了,再加上傅月初混上上下所散發出來的那濃鬱的殺氣,不少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蒼白了。


    反倒是慕遷這個大漢,第一個給送到了傅月初的麵前,傅月初打開慕遷所寫的東西,上麵隻有那麽區區幾個字:末將願為我魏國江山社稷,奮戰至死。


    看到慕遷所寫的這些,傅月初淡淡的點了點頭,隨即笑道:“站到本公子身後來。”


    慕遷原本還等著傅月初的處罰,結果卻沒有想到,傅月初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這讓他大喜過望,快步走到了傅月初的身後站定。


    “來人,將其他人的檢討書給本公子拿上來,但凡有本公子不滿意的,即日起便趕出我血魂軍,用不錄用。”


    聽到傅月初的命令,帳外的將士們衝了進來,雖然說這些部將,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可說到底,傅月初才是他們的主帥,將士們的心中對傅月初可以說是無比的敬畏了,隻要傅月初一句話,哪怕是讓他們去死,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


    現在傅月初讓他們怎麽做,他們自然是怎麽做了,而那些個部將們卻一個個的傻眼了。


    他們以為,他們自己手下帶領著不少的士卒,而那些士卒是不可能會對他們如何的,若是他們要離開,這些士卒也會跟著離開的,可卻沒有想到,將士們根本就不搭理他們。


    看著那一份又一份的檢討書,傅月初嘴角的笑意也越發的燦爛了,站在他身後的慕遷,都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每當這個時候,那就是傅月初要出手的時候,而在這種情況下,若是有人被波及到了,那絕對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


    “嗬,爾等當真是很不錯呢,本公子昨日跟爾等說了那麽多,可結果,爾等根本就沒有一個人聽進去,昨日本公子的話說的那麽清楚,爾等卻給出這樣的答案,這的確是讓本公子很是痛心,既然爾等不願留在營中,那便離去吧。”


    這些人,他們以為自己這是在糊弄誰呢?他們這樣的把戲,騙得了別人,難道還能將她傅月初也給騙了不成?簡直就是可笑至極,他們以為自己當真就那麽聰明?倘若他們當真那麽聰明,那就不可能會做出這種蠢事了好吧。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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