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初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了。


    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二女早就已經迴到他的身邊了,看著二女那若無其事的樣子,傅月初也沒有問什麽。


    讓用送來了飯菜,因為受傷了,傅月初也隻能吃些清淡的東西了。


    用過飯之後,傅月初考慮了一下,還是拉著二女一同過去了一趟地牢。


    傅月初進入到地牢中之後,就聽到了裏麵傳來的那撕心裂肺的聲音,懷著滿心的好奇心,傅月初還是順著聲音走了過去。


    入目的便是那鮮血淋漓的場麵,更讓他不忍直視的,還是那滿地的螞蟻。


    “公子,這個小賤人敢對公子行刺,奴婢沒有直接殺了她都是輕的,公子若是要責罰,那就責罰奴婢好了。”


    傅月初怎會對二女有什麽責罰的?她們二人這麽做,也是為了替他報仇,既然如此,他自然是不可能將人怎麽樣了。


    “來人,將她洗幹淨了,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然後丟到大牢裏麵去吧,她既然行刺本公子,那就是冒犯了國法,自然該當以國法定罪,帶出去吧。”


    對傅月初的這個決定,二女的心中有些不滿,可也不好反駁,轉念一想,那大牢裏麵的環境,可比他們家的地牢還要差上不少呢。


    而且大牢裏麵還關押著那麽多的窮兇極惡的犯人,那些人看到如此精致的一個女孩子,若是不動心,那才是見鬼了的。


    而這一點,蘇氏自然也是想到了,她一個勁的想要阻止,可傅月初對她的行為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帶著二女直接離開了地牢。


    處理了一整天的公務,到了晚上的時候,魏無忌剛準備去休息一下,可卻收到了飛鴿傳書,看到上麵的內容,魏無忌震怒了。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傅月初竟然再一次被人給刺殺了,而且行刺的人還是一個小女孩兒。


    原本魏無忌是不打算插手這些事情的,到時候不管傅月初用什麽樣的辦法收拾傅家,隻要傅月初不受傷,他就不會管,等到傅月初處理完了,到時候他再來替他擦屁股。


    當初在齊國的時候,都是傅月初在替他擦屁股,而現在也到了他幫助傅月初的時候了。


    魏無忌原本都已經盤算好了的,可他卻怎麽也沒有想到,傅月初竟然會在安陵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


    “來人,傳寡人的命令,即刻讓安陵君迴都城,傅家一幹人等,全部都押解到都城,由寡人來處決……”


    魏無忌也管不得那麽多了,今日傅月初都已經被人給刺殺了,天知道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呢。


    原本他以為,隻要給了傅月初足夠的人馬,複仇的事情就可以順順當當的了,就如同傅月初幫他登上君王的位置一樣簡單,可現在……這個情況變的著實太過於突然了一點。


    如果可以的話,魏無忌現在就想出現在安陵,然後親自將傅月初給帶迴來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傅月初一直都想要去處置傅家的事情,可奈何二女死活不肯讓他下床,必須要等到他的身體徹底恢複過來了才能允許他下床,對於這一點,傅月初簡直哭笑不得。


    他一個大男人,現在被自己的女人給欺負了,這上哪裏去說理呢?


    可再如何強悍的一個男人,也無法抵抗得了美人兒的梨花帶雨的不是?似乎美女都有這樣的一個特性,總能夠讓男人的心為她們而傾倒。


    這讓傅月初不由的想起了那很著名的一句話,男人通過武力來征服世界,女人通過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他感覺自己現在已經沒救了。


    整整在床上享受了五天的時間,傅月初才被允許下床了,可還是不能離開府邸,對於這一點,傅月初簡直就是欲哭無淚的。


    這兩個小丫頭啊,她們簡直就是他的克星嘛,想他傅月初一向都是心狠手辣的,可現在……他卻對自己麵前的這兩個小丫頭卻是束手無策的。


    “公子若是不想讓奴婢生氣的話,最好還是聽話一點,在府中再靜養幾日,那傅家的人都被關押在府中,又不會出什麽事兒,有將士們在盯著他們呢,公子何必那麽著急?況且公子不是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好了?”


    傅月初又在府中待了兩日,這天傍晚的時候,府邸外麵出現了一隊人馬,還是慕遷親自將人給帶進來的。


    “奴婢見過安陵君,安陵君受傷的事情,君上已經知道了,君上為此事大為震怒,故而拍了奴婢前來。”


    魏無忌竟然這麽快就知道這件事情了?想想那也是應該的,就如同他能夠很快就知道魏無忌身邊的事情一樣,他的事情,也沒有必要瞞著魏無忌的嘛。


    雖然說這是兩個人之間的手段,可這樣的手段,卻也讓他們更能放心彼此的不是?傅月初也懶得去找那個一直都在監視自己的人,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那個必要。


    “哦?不知道君上是什麽意思?本公子這邊的事情,很快也就處理完了,差不多再有兩三天就可以迴去了。”


    見傅月初這麽問,來人笑道:“君上擔心安陵君的安危,故而派了奴婢前來,君上說,請公子早日迴去,至於這傅家的人,全部捉拿了,帶迴到都城,由君上親自處置。”


    傅月初不由的愣了一下,這不過是一個小事兒罷了,怎麽魏無忌又給插手了?這叫什麽事兒?他被刺殺,這也是一個意外嘛,這不也沒有什麽事情的不是?何至於如此的大驚小怪的?


    傅月初很是無奈,可想想,這畢竟是魏無忌的一番心意,恐怕魏無忌就是因為得知了他受傷的事情,所以才想要插手的,隻是……他自己的仇,當然還是要他自己來報了,即便他跟魏無忌的關係再怎麽好,也不可能讓魏無忌插手的。


    “行了,本公子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明日你跟我一同去一趟傅家好了,傅家的人,已經都被控製起來了,迴頭我直接處置了就是,沒必要因為這些人而讓君上生氣就這樣吧。”


    來人還想要再說什麽,可目光觸及到傅月初眼中的那一抹森然寒霜,到了嘴邊的話卻全部都給憋了迴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


    “來人,將他們帶下去,好生招待,不得有絲毫怠慢。”


    見傅月初這麽說,來人也沒有一點辦法,就他一個人,如何能夠頂的上傅月初這麽多人?


    “竹兒,菊兒,這些日子,已經耽擱的夠久了,明日咱們就將這所有的一切都了結了吧。”


    “慕遷,你去將所有的將士都撤迴來吧,有些事情,我們還是不要出麵的好,原本我不打算這樣的,可現在……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君上哪裏,也要有一個交代。”


    傅月初神色很是平靜,慕遷有些不明白他為何要如此行事,可也不好說什麽,畢竟這是傅月初自己的決定,他想要怎麽樣,那就怎麽樣好了,至於傅家人會不會逃跑什麽,慕遷的心中是一點都不擔心的。


    畢竟那些人若是敢逃跑,那等待他們的絕對不會是什麽好下場,況且,他們也不可能逃得出這安陵城的不是?筆蒾樓


    入夜,一群黑衣人衝入了傅家大宅之中,見人就殺,無論老弱病殘,沒有一個人能夠躲得過去,整個傅家到處都是慘叫聲。


    到了後半夜的時候,整個城中突然間冒起了一片火光,這將全城的人都給驚醒了,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郡守陳檜帶人趕到的時候,火勢已經徹底失去了控製了,所幸因為傅家這些年越發的囂張跋扈了,故而傅家的周圍根本就沒有其他的住戶,這才讓陳檜安心了不少。


    這到底是那個殺千刀的做的這種事情啊,不知道這是安陵君的家族嗎?竟然還有人跑來行兇……


    火勢都這麽大了,而傅家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跑出來的,而且府中還沒有一點響動,這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陳檜越是想,心中就越發的不安了起來,可現在他也是沒有一點辦法的,這麽大的火,那是進去幾個就得死幾個,隻能等到這把大火燒完了再說了。


    這會兒陳檜的一顆心都要沉到穀底去了,這短短的幾天時間,他感覺自己的心起起伏伏的,如果不是他自認為自己的承受能力還是很不錯的,恐怕這會兒都已經給猝死了。


    看現在這個情況,傅家上下的所有人恐怕都已經是葬身火海了,這樣的一個結果,陳檜自然是無法接受的。


    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如何跟傅月初交代?要知道,傅月初現在都還沒有成功進入到傅家的族譜呢,怎麽能夠出了這樣的事情呢?


    原本火是那麽的溫暖,可現在在陳檜的看來,他從來都不曾感受過如此寒冷的火,但是現在不管說什麽,那都已經晚了,他很清楚,若是他不能給傅月初一個交代的話,恐怕他自己就得交代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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