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刺殺月初?本公子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到底是誰那麽大的膽子?看本公子不將你給活剮了……”


    沈淑妃正準備繼續開口的時候,外麵傳來了魏無忌那氣急敗壞的聲音。


    等到魏無忌進來的時候,看到帳內的情況,整個人都不禁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麽迴事兒。


    “母親,月初他是不是做錯了什麽事情,所以您要……”


    魏無忌這話一出,沈淑妃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了,傅月初可能會誤會了也就罷了,可這會兒她自己的兒子竟然也給誤會了……


    “公子,你誤會娘娘了,這一切都是安月自作主張,她看在下不爽,方才她說了,她願意一死,可要讓在下給她陪葬。”


    對於那想要殺自己的人,傅月初可不會客氣的,必須要將這些危險都給排除了,隻有死了的人,才能夠保證了他的安全的不是?


    為武警整個人都傻眼了,他記憶中的安月,是那麽的溫柔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會……可他更清楚,傅月初是不可能會在這樣的事情上跟他說謊的。


    “母親,安月畢竟是您身邊的人,您看著辦吧,不管怎麽樣,都應該給月初一個交代的。”


    魏無忌可不會在意那前來行刺的人到底是誰,不管是誰,隻要是觸及到他心中的逆鱗了,那絕對不可能將此人給留下來的。


    而且,今日這個女人就敢對傅月初動手了,那明日豈不是要對他動手了?身為君王,怎麽能夠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安月是沈淑妃身邊的人又如何?也不過是一個賤婢罷了,敢動他的人,那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來人,將此人拉出去,杖斃了吧。”


    沈淑妃閉上了眼睛,而後揮手下達了命令,她自然是想要留著安月的性命的,可問題是,安月知道的秘密太多了,若是讓她將那些事情都給說出去了的話,那對魏無忌而言,絕對是泥石流一樣的災難。


    “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這傅月初蠱惑娘娘跟公子,他圖謀不軌啊,那詔書……”


    一聽安月到這會兒還在說這些事情,傅月初麵色一變,劍光閃過,安月軟軟的倒在了地上,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娘娘恕罪,在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傅月初的意思,沈淑妃自然是很明白的,說實話,她就想不明白了,安月一向都是很謹慎的人,可為什麽碰到傅月初的事情,就如此的失去了分寸了呢?


    倘若傅月初當真有什麽不臣之心的話,他早已經將魏無忌給殺了好吧,也不可能會為了他們母子而做這麽多的事情了。


    “無妨,本宮就是太過於寒心了,罷了,這人死了就死了吧,月初,你讓人處理一下,本宮有些累了,就先迴去了。”


    說著沈淑妃便要離開,傅月初急忙讓魏無忌跟了上去,雖然沈淑妃嘴上這樣說,可安月畢竟跟她這麽久了,這可是一個人啊,即便隻是一個貓貓狗狗的,這麽多年下來,那也該有了一點感情了不是?如今人死了,沈淑妃的心中能好受那才奇怪了呢。


    讓人將安月的屍體給處理了之後,自己便帶著二女走出了營帳。


    “慕將軍,昨日吩咐你的事情,人手你應該都已經找到了吧?那就快去做吧,昨日我想了一下,你們若是用樹木搭建起一個框架,然後往裏麵填土的話,這樣的速度會不會更快一點?”


    見傅月初這麽說,慕遷沉思了一會兒,才笑道:“如此這般,應該會更快一點,末將這就去跟將士們吩咐下去。”


    記下來的幾天時間,傅月初不分晝夜,都是盯著這些的,生怕這期間又給出了什麽差錯了,至於說答應了將士們的賞金,自然是每人都給發了。


    慕遷都覺得傅月初當初說的那些,隻不過是在騙人罷了,可他卻沒有想到,傅月初竟然會有那麽大的魄力,雖然說並沒有按照他說的那樣,每個人五十金,可卻每人都給上了一半那麽多。


    即便隻有一半,可是無數的將士們都不曾見過這麽的金錢的。


    慕遷是真的搞不明白,這個太監究竟是從哪裏弄來的這麽多的金錢的,不過嘛,這些都不是他應該考慮的問題,他現在隻需要將這個祭壇給修建出來就足夠了,至於其他的事情,他才懶得去管那麽多呢。


    其實那些金錢吧,明麵上都是魏國的那些商賈們送來的,實則都是傅月初命令蕪玥商會的人送過來的,之所以要用魏國商賈的名義,那自然還是要掩人耳目了。


    畢竟如今的他們,還不能暴露出自己跟蕪玥商會的關係了,要不然的話,那對他們來說還是極其的不利的好吧。


    齊國大軍如今還在魏國境內,若是在這個時候鬧出什麽讓兩國之間不愉快的事情,那對魏國而言,還是得不償失的。


    至於說魏國商賈送來金錢的事情,齊人也是知道一點的,畢竟這樣的事情,在他們齊國也是時有發生的,他們自然也說不出什麽了,列國的那些人,更是無法說什麽。


    傅月初這一招可以說是行的光明正大的了,日後即便是列國的人跟他們要錢要地,那都是不可能給的了。


    若是國庫中有錢的話,那也不至於會讓商賈們來捐贈了不是?雖然說誰都不會相信,國庫裏麵沒有錢了,可他們也不可能真的跑去查看的不是?


    若是那樣做的話,那可是將他們本國的臉麵都給丟完了呢,如今的魏國百廢待興,現實君王駕崩了,之後又是宮殿被燒的一幹二淨的,如今魏無忌連登基用的錢,都是百姓們自發的捐贈的,都已經窮困到了這個地步了,他們還如何能夠開口?


    對於這一切,傅月初的心中都已經給想的一清二楚的了,說實話,他才不會在意那麽多的呢,他現在隻想要將這些事情給處理完了,然後自己趕緊先迴去將那血海深仇給報了。


    為了等這一天,他都已經足足忍受了十年的時間了,這十年間,他一直都在韜光養晦,如今好不容易時機都已經成熟了,他若是再給耽擱下去,那豈不是讓自己的時間白白浪費了十年不成?.Ъimiξou


    接下來的這幾天時間,傅月初一直都跟將士們吃住都在一起,吃的東西,那都是白麵滿頭,頓頓見肉的那種,畢竟將士們都已經那麽辛苦了,總不能讓他們連吃飯都吃不好了嘛。


    其實吧,這一切都是傅月初自己給想錯了,將士們要的不過是一口米粥罷了,隻要餓不死,能果腹就足夠了,至於其他的這些,他們才不會在意呢。


    可是傅月初卻讓人這麽做,整個大軍之中,就沒有一個人不稱讚傅月初一聲的,雖然說傅月初是一個宦官不假,可他卻給了將士們一口吃的不是?


    慕遷自然是了解的更加的清楚了,將士們什麽時候有過這樣的夥食了?不管他的心中究竟是多麽看不上傅月初這個人,可看到傅月初的這些所作所為之後,他的心中就隻剩下佩服了。


    而魏無忌也清楚的知道這邊的情況,看著每日裏都給流出去的錢財,他的心都要給碎了,那麽大的一筆財富,留給他不好嗎?幹嘛非要用在這樣的地方呢?


    可想想也是,那畢竟都是自己的子民,將那些淺層次分給自己的子民,總好過分給那些豺狼猛虎吧?


    那些人可都是來跟他要賬的,他才不會給那些人一毛錢呢,即便是對齊國,他也隻會做那些答應了齊國的虛的東西,至於說實際上的東西,一概不給。


    承認了齊國的霸主地位,對魏國來說並沒有什麽影響,現階段的魏國,又不求那些虛名,隻要好好的發展就是了,虛名嘛,讓給他們了。


    等到他魏國的國力超過了齊國,到時候即便是他們不願意承認,那也得要承認了不是?


    這幾天時間,傅月初一直都在外麵,魏無忌也隻是見過他一次罷了。


    這幾天魏無忌被那些朝服什麽的都要給煩死了,尚衣局的那些人每日裏都跑過來煩他,如果不是有些東西是必要的話,他都想要直接給逃了。


    “月公子,若是末將沒有記錯的話,還有三日便是你答應了朝臣們的十日之期了吧?現在你也看到了,不出意外的話,明日應該就能按照你的要求修建完成了。”


    對於這個事情,傅月初自己都是看在眼裏的,可為什麽這會兒慕遷又給提了起來呢?難道說他還有別的什麽想法不成?


    “有話直說,有屁就放,這樣憋著不難受嗎?”


    傅月初對慕遷可是不會有什麽好客氣的,畢竟這人魏無忌都已經送給他了,想要如何收拾這人,那還不是隨了他的?


    慕遷險些被一口口水噎住了,如此粗鄙不堪的話,竟然會從傅月初的口中說出……不過細細想來,似乎這話還是有那麽幾分道理的呢。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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