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接到魏君新立的時候之時,早就已經是在魏無忌知道這事兒後三天了,不過齊君得知的消息比起魏無忌的來說,更多一點。


    最終成為魏君的人是七公子魏修齊,而他即位之初,便將自己的那些還在魏國的兄弟們全部都殺了,留下的也隻有幾個還沒有出嫁的妹妹。


    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齊國國內紛紛嘩然,不論是齊君還是齊國的那些重臣,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魏軍竟然會這麽年紀輕輕的就英年早逝了,更沒有想到的是,成為了新君的人竟然會是魏修齊那個默默無聞的人。


    對於此人的手段,更是讓齊國國內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這人竟然對自己的兄弟們,都能下如此狠手,更何況是其他人呢?若是那人對齊國發動戰爭……雖然他們齊國並不懼怕魏國,可這樣一來,對齊國的國力也是一個不小的損失的不是?


    而且,還有人估計,若非顧及到魏國大臣們的反對,恐怕魏修齊都要將那些平日裏跟啊的母親作對的女人們都要給殺了。


    事實上,魏修齊在用鐵血手腕登上君位之後,便下令將自己的兄弟們全部都給處死了,之後便將那些曾經被魏君寵幸過,又未曾生下子嗣的女人都給殺了。


    可以說,魏修齊上位的短短幾天,就用鮮血鑄就了自己的地位,而這也導致了國內的怨聲載道,甚至於那些曾經支持魏修齊的人,現在也已經開始後悔了。


    當初他們看中魏修齊,隻是因為魏修齊的性格跟魏君一樣,如此一來,剛好可以讓魏國安心修養,恢複民生,可卻不曾想,魏修齊才繼位,就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而這一切,魏無忌都不知道,這三天的時間,他根本就沒有什麽功夫去哀傷什麽,一直都在準備如何迴到魏國。


    至於那傳位詔書,自然是不能偷偷摸摸的就給拿出來了,那要是偷摸拿出來了,那可就跟齊君沒有辦法交代了,唯一的辦法,那就是讓人將這封傳位詔書明目張膽的給拿到他們的府上,而這樣的話,所有的一切也都能說得清楚了。


    之前他們的確是不適合跟蕪玥商會扯上什麽關係的,可現在嘛……即便是他們不願意,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了。


    畢竟傳位詔書這麽重要的東西,他們不可能放心交給其他人來處理的,唯一能夠放心的,也就是蕪玥商會了,確切的說,是吳蠡這個人。


    幾乎就在齊君得知魏國發生變故的消息而召集群臣商議大事的時候,吳蠡也帶著傳位詔書,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衝入了魏無忌的府邸之中。


    “公子啊,大事不好了,君上他……”


    “君上怎麽了?你快點說啊……”


    “君上駕崩了,這是沈淑妃娘娘托人捎來的東西,娘娘叮囑過公子,若是公子沒有自保的能力的話,就不要拿出來了……”


    府邸中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臨淄,至於魏人吳蠡給魏無忌送去了什麽東西,卻沒有一個人能夠知曉的。


    就在百姓們紛紛猜測究竟是送了什麽價值連城的寶物給魏無忌的時候,魏無忌跟傅月初兩人已經換上了白衣孝衫,入宮去求見齊君去了。


    如今時機都已經成熟了,斷然沒有可能讓這麽好的機會給錯過了不是?倘若今日錯過了這樣的好機會,那再想要迴到魏國,那無異於登天了。


    “魏無忌求見齊君,還請齊君能夠撥冗召見……”


    “魏公子忌,求見齊君,求齊君能召見一次……”


    正在商議要事的齊君聽到殿外傳來的聲音,眉心高高的皺了起來。


    “哼,這消息倒是知道的挺快的,不過……”


    “君上,公子忌已然沒有什麽用處了,不如將其送歸魏國,任由魏國新君發落好了,如此,也可交好魏國……”


    “公子忌在我齊國十年,君上應該清楚此人的性子,此人對我齊國,有著比之魏國更為深厚的情感,君上不是打算將明月公主嫁於此人?依臣所見,不如趁此良機,將此人子收歸我齊國所有,令其為我齊國效力。”


    “荀大夫大謬,此人畢竟是魏人,雖則換上我齊心,卻也還是魏皮魏骨,終究不是什麽良善之人,還是殺了的好。”


    齊君也不曾想,今日消息才傳來了,他的這些大臣們就已經開始商議魏無忌的生死問題,將魏無忌留在齊國,那無疑是要給他一個活路的,至於說要將魏無忌給送迴去什麽的,那分明就是將人往死路上逼嘛。


    “武勝君有何看法?君對此二人頗為了解,不如替寡人考慮一下,今日寡人究竟是該召見此二人,亦或者將此二人給趕迴去。”


    薑弼皺著眉心,掃了一眼周圍的那些紛紛屏氣凝神,等待他的答案的眾人,大笑道:“君上還不曾聽聞此人究竟有何話要講、為何事求見,何不召見此二人,也好給君上一個答案不是?”


    薑弼這麽說,齊君也不打算再說什麽了,點了點頭,笑道:“傳公子忌覲見吧。”


    “魏無忌多謝齊君撥冗召見之恩,求齊君替忌做主啊。”


    魏無忌這才上殿,便直接開口喊冤,搞得齊庭眾人都是一頭的霧水,誰也不清楚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了,為何魏無忌會如此的失態。


    “公子可否跟寡人明言,究竟發生了何事,公子什麽也不說,寡人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


    魏無忌並沒有急著迴答,而是從自己的衣袖中將那封傳位詔書給掏了出來,“請齊君閱覽。”


    “各位大人興許會有些迷惑,此物為何物,實不相瞞,此乃我魏國的傳位詔書,君上臨行之前便交給了在下的母親,日前君上駕崩,適時忌還在齊國,無法迴國,故而母親百年委托人將此物從魏國送了迴來。”


    魏無忌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齊國的文武百官誰也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這會兒一個個的盯著齊君看著,希望能夠從齊君的臉上看出點什麽東西來。


    隻可惜,齊君麵無表情的將那封絹帛放在了桌案之上,隨即笑道:“恐怕公子如今是無法迴國了,據魏國傳來的消息,魏國新君已經登基了,繼位者便是公子齊。”m.Ъimilou


    齊君的話,令魏無忌感到萬分的驚訝,他怎麽也想不到,那個平日裏唯唯諾諾,對誰都是一副老實人模樣的七哥,竟然成為了贏家,更讓魏無忌想不到的,還在後麵呢。


    “對了,公子若是想要活命的話,寡人勸你還是打消了迴去的念頭吧,公子齊在即位之初,便將其他幾位公子全部都斬殺了,至於後宮中的女眷,也被他給殺了一大半,公子若是願意留在齊國,寡人可以保證公子的安危,若是公子要離開,那寡人也就沒有什麽辦法了。”


    齊君的話如同炸雷一般,在魏無忌的耳邊炸響,他是怎麽也想不到,魏國竟然會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了,這一切都太過於突然了,搞得他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準備。


    “還請齊君能夠出義兵討伐魏國,公子齊私自篡位,誅殺兄弟,大肆殘害忠良,這本就是違背了天理綱常的,齊君若能討伐此賊,匡扶正義,天下列國,無不唯齊國馬首是瞻,君上傳位於忌,忌自當守護國土,忌可以保證,日後絕不主動同齊國開戰,即便開戰,忌亦願避退三裏,以報齊君今日之恩。”


    傅月初整個人都有些傻了,魏無忌的膽子這也太大了吧,竟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在沒有利益可圖的前提下,齊君若是能夠同意了出兵相助,那才是見了鬼的好吧。


    等等,利益……國家之間的利益,自然不能隻看那些金錢、土地之類的了,唯齊國馬首是瞻……這不就是一個政治利益?


    魏無忌這麽說,那不就是擺明了要確認了齊國的霸主地位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齊君根本就沒有理由會拒絕了的吧?


    “魏修齊今日就能對自己的兄弟痛下殺手,他日便能挑起齊魏兩國的戰爭,齊魏兩國,本該親如家人,若因為魏修齊的緣故,而破壞了兩國關係,怕是齊君也不願得見吧?”


    魏無忌見齊君不答話,自然是隻能繼續說下去了,不然還能怎麽辦?齊君並非是不想出兵,隻是他給出的報酬還不夠罷了,隻要給出的利益足夠多,齊君出兵什麽的,那不也是分分鍾的事情?


    “哦?公子為何如此確定,待你成為魏國新君之後,便能讓齊魏兩國依舊如同現在這般和平相處?嘴巴在公子的身上,隻要公子隨便一碰,什麽樣的話都能說得出口,屆時想要反悔的話,不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公子不妨跟老夫說說,待你成為魏國新君之後,會如何對待我齊國,我齊國出兵助你複國之後,你又會拿出什麽樣的禮物來感謝我齊國好了,這些都是很時機的問題,公子不妨解答一番。”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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