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初看了好一會兒,見魏無忌還是如同方才那般興致衝衝的,並沒有因為這些事情就受到了打擊而萎靡不振的,倒是讓他鬆了一口氣。


    “公子也清楚,如今的齊國到底是如何強大的,而現在齊君給了咱們這麽好的一個機會,可以學習齊國的這些知識,等到日後公子迴國,必然可以用得上的,屆時用這些從齊國所學到的東西來抗衡齊國,屆時公子必然可以建立起一個強大的帝國,而在下,自然是會為公子而殫精竭慮了。”


    傅月初這麽說,魏無忌不禁陷入了沉思當中,見此,傅月初也不逼迫他,隻是耐心的等著。


    良久之後,看著魏無忌那一臉喜悅的模樣,傅月初清楚,這小家夥現在應該算是考慮清楚自己該怎麽做了。


    以魏無忌的聰慧,若是不去考慮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隻要他肯靜下心來,到時候必能夠成為大才,到時候想要將超過這齊國,那不還是時間問題?


    而且,現在的列國雖然懼怕於齊國的威勢,卻也對其虎視眈眈,若水有機會可以將齊國給削弱了的話,他們必然會欣然答應了的。


    就在這個時候,傅月初的肚子突然間嘰裏咕嚕的叫喚了起來,這讓他都有些尷尬了。


    昨天的宴席上麵,他一直都是在提心吊膽的,根本就沒有吃多少東西,縱然昨日齊君宴席上麵所布置的菜肴的確是夠美味的,可他卻仍舊沒有什麽胃口,一大早的起床,就跟魏無忌鬧騰了這麽久,這會兒自然是餓了。筆蒾樓


    而魏無忌這會兒卻也有些尷尬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的確是記得不多了,但經過傅月初的訴說,他似乎也想起了不少。


    “公子不覺得餓嗎?這會兒,驛館中的人估計都不會將飯菜給咱們送過來了,不過……看現在這個情況,似乎他們已經將咱們給忘掉了呢。”


    傅月初這麽說,魏無忌有些懵了,搞不清楚魏無忌這究竟是什麽意思的。


    “咳,那……怎麽辦?要不然咱們去找這驛館中的仆役?”


    傅月初:“……”這熊孩子怎麽看上去還是那麽的蠢呢?他的意思似乎已經表達的很明顯了吧?怎麽都到了這會兒了,他卻還是什麽都沒有明白呢?要不要這麽蠢啊,非要等到他將所有的話都給說明白了不成?


    捂著自己的額頭,傅月初覺得自己跟這麽一個熊孩子聊天,那簡直就是在浪費自己的精力。


    “今日的朝食看樣子是不會送過來了,公子莫非是打算一直都這樣餓著不成?不如……咱們還是出去找個酒樓什麽的,痛痛快快的吃上一頓好了,昨日宮中的膳食雖然美味,可在下擔心公子,吃的並沒有那麽暢快,索性就找個酒樓舒舒服服的吃個痛快,如何?”


    傅月初這麽說,魏無忌當即便跳了起來,撲到了傅月初的身邊。


    “好啊,既然如此,那就快點準備一下啊,咱們趕緊找個地方,好好的吃上一頓,這段時間,可將我給累壞了呢,我還從來都不曾在外麵吃過,今日一定要吃個痛快了。”


    看著魏無忌如此輕易就將自己的吃貨本性給暴露了出去,傅月初都覺得有些丟人了,不管怎麽說,那都是堂堂的魏室公子的好吧,居然會因為一點美食佳肴,就變得如同一個智障一般,這也太讓人瞠目結舌了吧?


    若是他這個樣子,讓別人知道了的話,那對他的形象可就徹底完蛋了呢好吧,他要不要這個樣子啊。


    想想這些,傅月初覺得,自己還是該跟魏無忌提醒一下,畢竟這小子當真是太丟人了一點,可這些話,他又如何能說得出口呢?


    其實吧,也沒有什麽好收拾的,不過是出去吃個飯罷了,拿上錢袋就好了嘛,至於其他的東西,根本就沒有必要帶著了。


    “對了,月初,昨日齊君不是說,要賜座宅院給咱們的嘛,你說……那個宅院什麽時候交給咱們?不管怎麽說,這驛館始終不是什麽長久之地,咱們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對上如此心急的魏無忌,傅月初簡直就要哭出來了,你現在就記得那個宅院了不成?難道你就忘記了,齊君可是已經說過了,會給你賜下仆役的好吧。


    那些仆役可都是派來監視你的人好吧,你難道連這麽一點都不知道?現在居然還在期待,真不知道有什麽好期待了。


    看著傅月初那一臉鄙夷的目光,魏無忌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可臉上卻還是依舊覺得有些燒的厲害。


    怔怔的看了好一會兒,魏無忌還是決定不再提這件事情了,剛才他才說了這個,傅月初就開始鄙視他了,若是再說上一會兒,還不知道會如何的呢。


    兩人剛剛收拾好了準備出門,門外便有人在敲門了。


    兩人互相對視了好一會兒,都還是沒能搞明白,這門外的人到底是誰,他們二人才來到齊國,昨日的情況他們也看到了,齊庭的這些文物重臣,對他們兩人的態度可不是很友善的好吧。


    昨日發生了那樣的情況,今日應該是不會有人來找他們了才對啊,為何今日這一大早的,就有人來敲門了呢?該不會是那些刺客追上門了吧?


    可想想那也不應該啊,這裏畢竟是齊國的驛館,這可是受官方保護的,一路上他們碰到的那些人,都不過是江湖草莽,一些無根無萍的人罷了,根本就算不得什麽的,他們如何能夠進入到這受朝廷保護的驛館之中的呢?


    外麵的敲門聲越發的急促了,傅月初沉思了一下,還是決定將房門給打開了,這畢竟是在齊國臨淄呢,這可是齊國都城,而他們是魏國來齊的人質,齊國可不會讓他們出現了什麽意外了呢。


    想明白了這些,傅月初也隻能壯著膽子,將房門給打開了。


    這才剛剛將房門給打開了,入目的便是一對身材魁梧的士卒。


    看到這些人,傅月初不禁有些懵逼了,搞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兒,難道說這是齊君的意思不成?可他不明白,昨日不是才見過他們二人了?為何今日有要相見?這齊君究竟是什麽意思?


    “尊駕這是何意?找我家公子何事?可是齊君欲見我家公子?”


    “二位不必多想,我家將軍派卑下前來,是想請二位公子過府一敘的,我家將軍身份尊貴,自然是不能來到這等地方,還請二位公子勿怪。”


    見來人如此客氣,傅月初倒是越發的納悶了起來,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是幾個意思。


    還他們家將軍,他們初來乍到的,哪裏認識什麽……


    “咳,尊駕口中所說的將軍,可是薑弼將軍?”


    傅月初仔細考慮了一下,他認識的齊國將軍,也就隻有薑弼一個人了,至於其他人,他根本就不認識,而現在人家派人過來了,能派人來這裏找他們的,也就隻有薑弼了,至於說他人,看昨日那個情況,怕是都恨不得讓他們去死了呢。


    “不錯,在下身為將軍的侍衛統領,李滇,將軍請二位過府一敘,不知二位可否願意隨在下走這一遭?”


    一聽這兩人這麽說,傅月初考慮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點頭同意了下來。


    不管怎麽說,他們兩人如今都已經來到這齊國了,而且還是薑弼一路上護送迴來的,若是沒有薑弼,他們都還不知道能否活著到這臨淄的呢,單憑這一點,人家派人過來接他們,他們就算再怎麽忙,那也是要過去的,更別說是現在他們根本就沒有什麽事情了。


    “既然是薑弼將軍有請,我家公子自然是要過去了,不如尊駕稍等片刻,等我家公子稍微收拾一下。。”


    見傅月初這麽說,那些兵卒們誰也沒有說什麽,隻是退出了房間。


    “月初,你說這是怎麽迴事兒?薑弼這是什麽意思啊?他為何要讓咱們過去這一趟的呢?該不會是當真有什麽事情的吧?”


    傅月初搖頭苦笑了起來,他怎麽知道薑弼這是什麽意思啊,他又不是什麽事情都知道的,這無憑無據的,又沒有什麽線索,根本就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好吧。


    “公子,在下也不清楚薑弼這是何意,不過,以他這一路上對咱們的態度來看,想來應該不會是什麽壞事,起碼他是不會對咱們下手的。”


    魏無忌沉思良久,終究還是點了點頭,隨即笑道:“好吧,那就聽你的……不過,咱們這畢竟是第一次過去人家的府邸,那是不是過去的時候該給人家準備些東西呢?不管怎麽樣,人家這一路上對咱們也算是照顧了的。”


    魏無忌這樣的態度,倒是讓傅月初很滿意,看這個樣子,這熊孩子也不是很蠢的嘛,也知道什麽規矩什麽的。


    “公子所言甚是,咱們一會兒的確是該帶點東西過去給人家了,人家看不看得上另說,可說到底,咱們也該將自己的態度給表明了不是?”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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