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個人?她叫什麽?”呂青衫疑惑的問道。


    “我不知道她叫什麽,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裏,她今年二十歲,是個女孩。”描花認真的說道。


    呂青衫不禁笑了,說道:“花姨,你這讓我怎麽找啊,隨便一個都符合你的要求。”


    “她的左胸有一塊紅色的胎記。”


    “花姨,”呂青衫簡直無語了,“我怎麽可能見到女孩的左胸呢?”


    “我隻是要你留意一下,如果能見到這樣的女孩,就帶她來見我,”描花抬起頭望著遠方,喃喃的說道,“如果見不到,那就是命,也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再見到她。”


    呂青衫點了點頭說道:“花姨,我答應你,如果能見到,我一定會帶來見你,但是,我覺得這幾率太小了。”


    “好了,你記得這件事就行,從明天開始,我教你蠱術!”


    呂青衫點了點頭,疑惑的望著門外,剪水卻再也沒有進來……


    有一句話叫做:未知產生恐懼。蠱術就是個經典的例子,蠱術向來以神秘著稱,所以,給所有人帶來的都是恐懼。而道術,由於有眾多的神棍行走江湖,且以行騙忽悠為主要目的,所以,對於道術,幾乎所有人的反應都是付之一笑。


    通過描花的講解,呂青衫逐漸明白,蠱術並不如傳說中那樣神秘、那樣陰毒,相反,她和道術一樣,是一門登堂入室的術法。隻是,由於蠱術的施術手法比較隱秘,而又衍生出很多不入流的流派,蠱術才慢慢的沒落下來……


    蠱蟲中最高級的就是蠶蠱,而蠶蠱又分為金、褐、青、赤、白五種,分屬五行中的金、木、水、火、土,同級別中,自然是金蠶蠱威力最大,但是,能力卻又各有交叉,高低之分並沒有定論。秀秀的本命蠱是金蠶蠱,描花的本命蠱是褐蠶蠱,剪水的本命蠱是青蠶蠱,而呂青衫的本命蠱卻又在傳統的蠱蟲之外,前無古人,不知道會不會後無來者。


    作為上任神女,自有一套養蠱、控蠱的方法,本來描花並沒有把握這套方法對於呂青衫的這個怪蠱一定有效,但是,幾次驗證下來,這套苗疆的控蠱方法對於這種新型的病毒蠱蟲是有效的,而呂青衫也漸漸的喜歡上了這個類似花生米的小東西。


    苗寨的風景是孤獨而美麗的,孤獨的讓人心碎,美麗的令人窒息。每當黃昏的時候,呂青衫都會坐在吊腳樓的木階上,呆呆的望著遠山的風景……


    正是由於苗疆的偏僻,由於苗人的閉塞,才有了這原汁原味的風景,如果有一天,苗疆也有了所謂的發達,那麽失去的就是這原汁原味,這真的值得麽?


    對於一個修道之士來說,感覺是十分敏感的,剪水已經在呂青衫的身邊坐了好久,卻沒有說話。


    “剪水,你最近怎麽了?”自從那晚之後,剪水就變得不太愛說話,似乎在有意的躲著呂青衫,呂青衫很想找個機會和她聊聊,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剪水並沒有迴答呂青衫的話,卻輕輕的問道:“蘇菲,真的還能化身成人麽?”


    呂青衫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但是,我覺得這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希望,人活著,就得有希望,不是麽?”


    “那你想她麽?”


    說起來,蘇菲雖然已經成了鬼魂,但是,在呂青衫的心裏,兩個人似乎從沒有分開過,隻是這次,蘇菲意外失蹤了,呂青衫是牽腸掛肚的思念,雖然也許這其中摻雜著責任,但是,呂青衫還是感覺他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呂青衫卻微微一笑,突然問道:“剪水,你不用嫁給大巫了,你高興麽?”


    “我不知道。”剪水傷感的說道,“自從我懂事之後,我就在想著怎樣才能不嫁給大巫,現在終於不用嫁給他了,我卻不知道該做什麽了。”


    “你這麽漂亮,苗寨這麽多優秀的小夥子,你一定會遇到自己喜歡的人的。”


    “我要是不喜歡苗寨的小夥呢?”剪水目不轉睛的看著呂青衫,雙眼像星星一樣明亮。


    呂青衫尷尬的搔了搔頭,說道:“剪水,你的青蠶蠱有名字麽?”


    “她叫小青。”剪水淡淡的說道。


    “那你幫我給她取個名字吧?”呂青衫手一翻,花生米已經到了他的手掌上。


    “就叫他小白吧。”


    呂青衫不禁笑了,說道:“小白小青,這有點像白蛇傳啊,小青可是小白的跟班,跟了幾千年啊?”


    “也許,小青真的想跟著小白呢?”剪水並沒有看他,隻是呆呆的望著遠山,仿佛在自言自語。


    “這……”呂青衫呐呐的無言以對,隻好裝作無事的望著手中的小白……


    小白貌似邀功似的在呂青衫的手掌中轉著圈子……


    “青衫,你進來一下!”描花在屋內喊道。


    呂青衫像得了聖旨,連滾帶爬的跑進了屋裏……


    “青衫,你和蠱蟲溝通到什麽程度了?”


    “我和他基本上能用意識溝通了,也可以共用視野,隻是還不太習慣,但是,距離還不能超過三米。”


    共用視野也就是養蠱人通過蠱蟲的雙眼看世界,這是一種精神力的溝通,蟲的視野和角度與人的完全不同,初次嚐試,呂青衫像暈船一樣頭暈眼花,不過還好慢慢的適應過來,不過就像無線信號一樣,距離還不能過長……


    描花點了點頭,說道:“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隨著你精神力的提高,距離就會越來越長,這隻是個時間的問題,青衫,你還不謝謝我麽?”


    “是的,謝謝花姨!”


    “我不是說這件事,我是說剛才……”描花秀麗的雙眼露出了孩童一般的頑皮。


    呂青衫恍然大悟,原來她指的是剛才為自己解圍的事,隻好期期艾艾的說道:“謝謝……花姨!”


    描花輕輕的歎了口氣,說道:“不管黑苗還是青苗,我們的祖先都是蚩尤,從古至今,所有的苗女,喜歡的都是強壯有本事的男人,苗女不像漢女,我們的喜歡很單純,很執著。剪水是個執著的孩子,她不想嫁給大巫,她選擇了鬥蠱,其實,你不知道的是,如果鬥蠱失敗嫁給大巫,那麽,命運還要更加的悲慘,但是,剪水在明知必輸的情況下選擇了鬥蠱,意外的是,這個時候,你來到了苗寨,更加意外的是,你幫她鬥贏了,你知道你在她的心中意味著什麽麽?你是上天降下來的蚩尤,她怎麽還會愛上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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