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行到無人處,拓跋粟麵向劉盛:“不知阿幹.......”說了四字,拓跋粟猶豫了,也不知是否有什麽顧忌,顯得很是為難。


    劉盛沒好氣的說道:“此處僅你我二人,有話但講無妨。”


    拓跋粟搖頭苦笑,他知道他帶來的八國良人讓劉盛產生了不好的想法,比如,單於要殺他。


    可真實的情況,並不是這樣,但其中也有他認為難以啟齒的東西在裏麵,可見劉盛這般語氣,心覺不與其說個明白怕是會出事。


    拓跋粟沉默片刻,抬起頭後,滿臉的苦澀與些許擔憂........還有猶豫,張口欲言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向來雷厲風行的劉盛可見不得這般,尤其是察覺到拓跋燾有殺他之意,心中焦急迴狄那做出一番處理,於是怒道:“汝與娘子何異焉?”


    一番怒罵,引得拓跋粟幽幽一歎,卻也逼得他躊躇道:“不知阿幹與武威姊.......”


    說著,拓跋粟抬起頭來,平靜的望著劉盛,就這麽一直看著,後麵的話雖然沒說出來,但他知道,劉盛一定知道其中之意。


    而劉盛聞之武威二字,不由心中一稟:“你知道多少?”


    劉盛平淡如風的言語在拓跋粟心裏卻是波濤洶湧:“阿幹.......你.......”雖然早就有了猜測,但拓跋粟還是吃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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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威姊和阿幹果真有染。”拓跋粟沉默了。


    劉盛也沒有說話,就這麽看著拓跋粟。


    沉默良久,拓跋粟失笑道:“我卻說武威姊為何偷盜皇兄虎符將我原有士卒皆換成了我大魏精銳。”


    劉盛心中一震,聰明的他很快就領悟了其中之意,問道:“你是說,此部精銳,是清......是武威殿下偷了單於的虎符,並調遣與你的?”


    話到此處又急了起來:“武威殿下可......現狀如何?”


    劉盛原本是想問拓跋清憐有沒有被拓跋燾責罰,可一想這是偷盜虎符,哪怕是皇帝的姐姐,那也是重則砍頭輕則軟禁的,莫名的有些悸動。


    拓跋粟朝劉盛覷將一眼,心道:“京城一敘,所提之事皆為阿幹,念阿幹之戰傷更是滿臉憂愁,遂冒此大不韙,偷符、換將,若無染,何至於此呢?”


    搖了搖頭,失笑道:“此前,我還道是武威姊念我姊弟之情對我照顧有佳,這才偷遣精銳與我,嗬嗬......清憐便清憐吧,阿幹又何必欺我?”


    說罷,譏諷之色露於麵,也不知那滿臉的譏諷是嘲笑劉盛的不知門戶妄圖攀龍附鳳,還是嘲笑自己的自以為是,又或是劉盛的不信任?


    “她如何了?”劉盛沒有理會拓跋粟的各種情緒,徑直問道。


    拓跋粟沉默了下,冷淡道:“無事。”


    “單於不曾責罰?”


    拓跋粟搖了搖頭:“此事僅我與阿姊、北平王三人知曉,旁人不知。”


    “北平王長孫嵩?”劉盛沉思片刻,問道:“是北平王的部下?”


    拓跋粟點了點頭,他知道劉盛說的是誰,也知道劉盛在想什麽。


    “北平王是有心相助其子,但長孫頹並不知曉。”


    劉盛陷入了沉思,拓跋粟的話,讓他知道了他之前的所有猜想都是遐想,但卻也給他敲了個警鍾,心中起了警覺。


    往後行事,須得小心小心再小心了。


    片刻,劉盛抬起頭:“你對此事如何看待?”


    拓跋粟眼眸動了動:“阿幹所問何事?”


    拓跋粟的明知故問讓劉盛為之一愣,細看拓跋粟的臉色,一臉麵癱像,沒有了往日的熱情。


    這是?


    劉盛想了一想,是了,我想和你做兄弟,你卻想睡我姐姐?


    嘴角慢慢勾起,心中也騰起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壞笑道:“自然是我與你阿姊之事了,好阿粟,快來告訴姊夫,你是如何想的?”


    好嘛,劉盛這是一下全挑開了,是啊,我就是想睡你姐姐.......滿滿的惡趣味。


    拓跋粟嘴角抽了抽,眼皮子一耷拉,頗有些生無可戀的說道:“我如何看待重要嗎?”


    劉盛上前笑道:“你與我義結金蘭,情同手足,貿然間成了阿粟姊夫,阿幹怕你不適應這親上加親之事,自然是要問你一問。”


    拓跋粟沒好氣的看了劉盛一眼,那神情就好似在問:知道你我義結金蘭還勾搭我阿姊,你是不是因為我阿姊才和我結拜的?翻了個白眼:“此事非你我與阿姊可決議的。”語氣裏有無奈。


    劉盛搖了搖頭,好似沒聽到一樣,追問道:“那你是如何看待的?”


    拓跋粟歎道:“阿幹二阻柔然大軍,救我大魏與水火,稱得上智勇雙全,但還不夠,即便我認阿幹,也是無濟於事,以阿幹現職........”


    說著,拓跋粟突然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劉盛笑了笑:“有阿粟此言,足矣,至於單於之處,吾自有辦法。”


    拓跋粟笑了笑,沒有當迴事。


    劉盛一看,自然知道拓跋粟不信,便笑道:“陳使君與吳使君大澤鄉起義之言,阿粟知否?”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拓跋粟試問。


    “不錯,難道阿粟以為阿幹不及陳勝、吳廣之流?”劉盛反問。


    拓跋粟想了想,說道:“有過之而無不及,可阿幹卻忘了一事。”


    劉盛眉頭一挑:“哦?何事?”


    拓跋粟歎道:“前些年太宗欲交涼州,便命前涼公李歆為征西大將軍、都督高昌等七郡諸軍事,封爵酒泉公,阿幹知否?”


    劉盛點了點頭:“略有耳聞,不過虛名耳!”


    拓跋粟搖了搖頭:“若沮渠蒙遜未曾攻破涼州,這便不是虛名了。”


    劉盛沒有反駁,畢竟是已成的事實。


    “沮渠蒙遜破涼州,深得太宗重視,見其悍勇,欲交之,便詔為河西王鎮軍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且任涼州刺史。


    可南朝劉裕也不簡單,不欲大魏與涼州更進一步,便與太宗同令,也詔其為河西王鎮軍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任涼州刺史。


    太宗便任阿姊為武威公主,卻也未曾言及和親,許是為了顏麵吧。


    諸王及滿朝大臣皆知太宗之意,隻要涼主前來提及和親一事,那武威姊定是首選之人,可不知為何,其人雖然年年朝貢,卻從不提及武威姊一事,這著實令人疑惑。


    算起來,至今也有三年年景了,想來,涼主這兩年應是會提及吧。”


    劉盛嘴角一撇:“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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