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片刻,居安思危的劉盛心裏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他想著:“伯父啊伯父,你侄子我為了救你,都成這個叼樣了,千年人參咱不想了,你侄子能不能活著迴去都是事了,你是生是死,就看那株八百年的吧!哎!還是那句話,老子還沒子嗣那,艸!那兩個憨慫,壞我大事!還有阿毅,哎,我得好助手啊,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就在劉盛哀歎的時候,劉盛口中的阿毅,他很苦惱,房內有著一個貴夫人,房外一群宿衛圍著椒房宮,但好在拓跋蠻子剛從這房子出去,倒是還算安全,可苦了他的一雙腿,快蹲麻了都,他也不知道這種情況會持續多久。


    而另外被劉盛稱為‘非專業人士’的二人就比較倒黴了,話說李墨此次前來就是因為他們得知劉盛需要千年人參,至於他們如何得知的,對一直尾隨劉盛的李墨而言很難嗎?隨著劉盛迴了府,他就隱藏在劉盛的府內當著下人那,他現在的一身衣服就是下人的裝扮,今日聽聞內侍傳來的詔書,他就知道,他報答劉盛的機會來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他就先從工部盜了皇宮圖紙,這才有此一遭。


    剛翻過道一道牆頭,前行幾步,陡然間,李墨好似覺得有點不對勁,他迴頭一看,心裏拔涼拔涼的,看著前方一人的笑容,他覺得,這是死神的微笑,想也沒想,李墨轉身就跑,身後傳來一道大喝:“跑?爾等能跑向何處?”


    隨著這一道話,李墨前方驟然間亮起一道道宮燈,隨後身側也亮起宮燈。


    宮燈打起,李墨雙手一攤,麵色瞬間蒼白,他,被包圍了。


    看著眼前圍著他們的宿衛,李墨心裏涼透了,隨著那被他視為死神微笑的男人正在前來,他知道,他們要完犢子了。


    李墨倒也幹脆,也不反抗了,而其身邊的四郎卻沒他這般處事不驚,他被嚇得尿褲子了。


    “哼,爾等好大的膽子,膽敢來皇宮盜竊?”


    那被李墨視為死神的微笑,正是司衛監拓跋禎,自拓跋禎知道他們翻牆極為容易的時候,他就在開始在椒房宮四處布下暗哨,熄燈不說,還令他們不許發出任何聲音,這些暗哨遍布了各大院落,李墨好巧不巧的竟往椒房宮而來,撞在了拓跋禎守著的地方。


    正應了劉盛那句話,那邊更嚴……


    “我一向膽子很大,若不然,也不會來皇宮了!”


    麵對拓跋禎,李墨也是極為硬氣,在他想來,求饒是死,硬氣也是死,反正都是一個死,何不有誌氣的死呐?


    “哼!”拓跋禎冷笑一聲,手一揮:“拿下!”


    隨著拓跋禎的一聲號令,宿衛們齊齊而上,將本就不再反抗的李墨擒拿。


    見此,拓跋禎笑了笑,對其身旁的宿衛說道:“去稟報陛下,賊人已被捉拿!”


    聽聞拓跋禎的話,四郎好像要說些什麽,張口便道:“官家,還......”


    說著,旁邊的李墨就大喝一聲:“你這奴子,我等做了便是做了,無論如何腦袋皆是不保,何不留些骨氣?求饒作甚?他能放過你?”


    聽其言,四郎低頭,眼中流了些淚水,他知道李墨所言不差,可他,還不想死啊!


    而拓跋禎聽聞李墨的話不禁笑了笑,對其說道:“爾等倒也聰明,不錯,夜闖皇宮,誰也救不了你二人!”


    說著,拓跋禎上前一步,扯下二人的蒙巾,見二人一頭漢族發髻,不禁說道:“漢人?嗬......”


    見其人冷笑,李墨冷哼一聲,不屑的扭過頭去。


    拓跋禎也不惱怒,蹲下身來,在李墨身上摸索片刻,便搜羅出各位公主的飾品以及那一個錦盒,他緩緩打開來看,見是半株人參,他不禁一愣,想了想,他合上錦盒,叫上兩個宿衛,帶著這些贓物前去尋找拓跋蠻子匯報去了。


    椒房宮的一處,此時固定宮燈亮起,顯然,拓跋蠻子也是怕有人來刺殺他,殿外無數宿衛林立,隨著遠處一道快速而來的身影,這些宿衛不禁打起精神來,待其人近身,才發現是自己人,不禁鬆了口氣。


    而那一人,見到這些宿衛,連忙伸出手,一邊搖手一邊大聲喊道:“賊人被拓跋司衛監捉住了,賊人被拓跋司衛監捉住了!”


    聽聞那宿衛的話,守在殿前的宿衛不禁麵帶喜色,相互對視一眼,前頭二人連忙往殿內行去,待至殿前,二人對內施禮說道:“陛下,賊人已被拓跋司衛監所捉!”


    聽聞殿外人的話,一臉怒氣的拓跋蠻子走了出來,對二人氣道:“人在何處?還不帶來?”


    聽其怒言,二人互望一眼,其中一人比較精明,連忙說道:“迴陛下,拓跋司衛監正帶人前來!”


    聽其言,拓跋燾甩了衣袖,冷哼一聲,嘴裏說道:“拓跋禎,將功抵過!”


    說罷,拓跋燾轉身迴殿,邊走邊道:“拓跋司衛監來了,便讓他入殿!”


    “是,陛下!”


    身後二人躬身行禮。


    賊人被捉的消息瞬間傳遍四方,椒房宮內某一處,韓毅楞住了。


    在他想來,賊人隻有他和他家郎主,這賊人被捉,豈不是劉盛被捉了?


    想著,韓毅不禁唿吸急促起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心裏直唿:“郎主啊,您還未帶著阿毅建立一方淨土呐,您怎就被捉了呐?您讓韓毅往後當如何啊,郎主啊!”


    心情波動,使得韓毅唿吸急促,好似驚動了房內的妃子,因賊人的原因,所有住人的廂房早已點起了火燭,這妃子的房間也不例外。


    聽聞有些異動,而那妃子也聽到賊人被捉的聲音,不禁驚異一聲:“是何人?”


    這一道女聲,讓韓毅瞬間迴過神來,小心擦拭了下眼淚,偷瞄了眼那疑神疑鬼,小心翼翼四處查看的妃子,此妃子上身露著抹胸(不是兜肚,這是罩罩),一件內衫對襟披散在身,袴在其下,並未著褌,露著白皙的長腿,以及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部位。


    見其模樣,韓毅想了想,小心活動了快要僵硬的身子,待妃子從他身側而過的時候,韓毅猛的過去從身後捂住她的嘴,連忙後退至桌前,將火燭吹滅。


    將妃子極其利索的解衣寬帶,帶著妃子入了床榻,隨後便是天搖地動......


    事畢,韓毅摟著妃子,那妃子哭泣著說道:“你乃何人,何入此害我?”


    聽其話,韓毅道:“求命的人,記得,此事若被皇帝所知,你小命不保!”


    說著,韓毅捏住妃子的下巴,對其恐嚇著。


    聽其言,妃子恐慌道:“莫要如此,郎君欲要何為,告知妾......我便可,我定與郎君方便!”


    妃子險些對韓毅唿出對皇帝的稱唿。


    見其如此,韓毅微歎一聲,說道:“如今郎主不在,我要迴去告知諸人,我要活著!”


    說著,韓毅瞪大雙眼,對妃子狠聲說道:“我要活著!你若膽敢將我供出,我便將此事公布於眾,你一介嬪妃為我殉葬,值了!”


    聽其言,妃子嚇的一個哆嗦,連忙說道:“郎君莫要如此,我絕不將郎君供出便是!”


    見其如此模樣,韓毅冷笑一聲,對其說道:“我也不為難與你,將我送出宮便可,可有何法?若不然,我日後,也隻好夜夜當皇帝了!”


    聽其言語,妃子內心一顫,她知道韓毅口中的夜夜皇帝是什麽,連忙說道:“我,我明個便為郎君想法子!”


    聽聞妃子所言,韓毅倒在床上,對其問道:“皇帝幾時來?”


    “不,不知!”


    聽其言,韓毅輕輕喘了口氣,一個翻身,便站了起來,待其穿上衣衫,取出飛索,竟如劉盛一樣要做梁上君子,還未上去前,韓毅指了指頭上的大梁,對其說道:“我日後便在此處,一應食物,你要為我備好!”


    說罷,韓毅便朝上爬去,他不敢在下麵入睡,他怕,怕妃子晚上給他哢嚓了。


    見韓毅一路向上,妃子內心幾欲崩潰,雖說這個世道,結過婚的女子一般而言是不會在意貞潔了,因為,這個世道有妻客,男人犯罪女人將充當各種妓,或是被搶走,女人的命運哪是自己能做主的?此般種種,才會如此,但也有對貞潔很在意的,其一是未出閣的女子,其二便是貞潔烈女,還一種便是如她一般,她這種和其餘結過婚的女子不同,因為她是皇帝的女人,由不得她,還有諸王諸公的女人,他們不用為生活奔波,他們娶得到無數女人,所以,他們的女人,必須貞潔。


    就是如此不公。


    以為劉盛被捉而心有亂象的韓毅以貞潔挾持了一位妃子,雖說此舉讓人不恥,但為了活命,又能如何那?若是身死,就當臨死前睡個妃子壓壓驚了。


    同為梁上君子的劉盛就沒此等福分了,他還不知道韓毅以為他被捉了,聽到消息的他第一個想到的不是韓毅,而是那兩個‘非專業人士’,但不論是誰,總歸是可以鬆一口氣了,然而,真的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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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椒房宮,一座殿內,自傳出賊人來至宮內,拓跋燾就未離開過此地,他靜待著司衛監拓跋禎的到來,他卻不知,在他等待的時候,他腦袋上的帽子已然變綠了,如果韓毅再擴大戰果,完全可以讓他在頭上放牧了。


    拓跋蠻子一言不語,冷冷的看著下麵的拓跋禎與二位‘賊人’,此等狀況已持續片刻,下一刻,拓跋燾冷聲開口:“爾等就為此等之物,便來我大魏皇宮?嗬,我大魏治下是生活艱苦讓爾等活不下去,還是為財啊?”


    聽其言,李墨抬頭說道:“大魏治下是何狀況,你出去走走不便得知了?活不下去的人,何其多?你身為大魏皇帝,任命的是何等官家,你不自知嗎?哼!”


    聽其言語,拓跋燾起身,來至李墨身邊,對其說道:“朕東巡三月有餘,所到之地,百姓無不歡顏而樂,何來艱苦之說?”


    說著,拓跋燾伸手將拓跋禎手裏的錦盒拿迴,打開一看,是他妹妹的千年人參,因有其他公主的飾品作陪,倒是沒讓拓跋燾起疑心。


    對拓跋禎揮揮手,對其說道:“帶下去,待國師選個日子,取其頭顱掛宮外,以作警示。”


    “是,單於!”


    拓跋禎領命,起身便要帶著二人退下,拓跋燾又言:“宮內防備鬆懈,乃你之責,功過相抵,不賞不罰,下去後,加強宮內防衛,去吧!”


    拓跋禎無言,對其施禮便退了下去。


    如同那羽林郎一般,拓跋禎也是對其吐槽:“宮燈不亮,夜深昏暗,皇宮之大,僅以五方宿衛哪裏守衛得全呐?哎!”


    待拓跋禎離去,拓跋燾返迴上首,看著旁邊的飛索等物,不禁對這些東西起了興趣,他拿起來看了半天,嘴裏喃聲道:“原來如此,乃是此物,才讓此二人視宮牆如無物,若是父皇攻打南朝時能有此物,說不得我部兒郎損傷會減少許多。”


    每人看待事物都是不同的,而拓跋燾見此飛索竟是想到了攻城,不得不說他真的是一個馬上皇帝,而且還聯想到拓跋嗣攻打南朝的時候,因為攻打一座小城而損失了數千精兵的事,一切,都是他們不擅於攻城。


    看著此飛索,讓拓跋燾不禁下了一個決心,他要重視器械了,若是劉盛得知此事,他一定會大唿小叫起來,因為,拓跋燾知道利用器械的時候,是因為攻打胡夏國都城統萬城失敗的時候,統萬城城高牆厚,讓他無論如何都攻打不進,這才伐木陰山,大造攻城器械,是他統一北方做的一件大事。都說流氓會武術,誰也擋不住,同樣的,胡人會器械,城牆也擋不住。


    待放下手中飛索,又看了看旁邊的錦盒,拓跋燾不禁喚來護衛。


    隨著拓跋燾的唿喊,殿外進來一人,見其人,拓跋燾對其言道:“去將此些送返寧宮。”


    說著,拓跋燾頓了下,想了想,對其說道:“罷了,朕親去一趟吧,喚人拿上!”


    說罷,便大步邁出宮殿,前往寧宮而去,身後的護衛見狀,連忙再叫來一人,將地上的東西拾掇拾掇,往懷裏一抱,便急急忙忙的跟上拓跋燾前往寧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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