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胡人,這類為北魏做貢獻的名門望族,可以說是有門第之見,無種族觀念,在支持漢人還是胡人裏麵,這類名門望族是保持偏中立的。


    嗯,偏漢中立,畢竟胡人對漢人的種種都表明了胡人對漢人的態度,他們想靠過去就是熱臉貼冷屁股,他們的傲骨不允許他們這麽做。


    劉盛對此是保持沉默的,對於這些名門望族無論是支持胡人還是支持漢人,對他而言都無所謂,因為和他沒有一毛錢的關係,他隻需要管好自身便可。


    而劉盛對於崔浩的看法則是,撐起北地第一族,一史絕全家。


    既然劉盛知道眼前人就是北地第一族的,按理說他應該去結交,但他對名門望族真的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戰亂因世家起,盛世時掌控朝堂官位,任命的還大都是酒囊飯袋之輩,不作實事貪汙腐敗,這種人能當官,就是因為這些人是名門望族之後,受家族門蔭一出仕就當有品官,而寒門士子報國無門都是因為各個職位全被這些名門望族的無能之輩霸占。


    看著表情淡然的劉盛,崔子林有些疑惑,一般而言,他自報家門後,無論是誰都會對他客客氣氣的,但眼前一身胡服的人卻好似把他當做路人一般,他不禁對劉盛開口問道:“不知郎君郡望何處?”


    聽聞旁邊崔家人的話,劉盛輕輕一笑,抬起頭來看著崔子林說道:“郡望不敢當,無名小卒爾。”


    “哦?”崔子林聽聞,對劉盛上下打量,見劉盛的衣著不像是他口中的無名小卒,隻道是劉盛謙虛,忙又開口道:“敢問郎君大名?”


    “嗯?”見崔子林追問劉盛不禁一愣,心道:“這是我暗示的不夠明顯還是你不要臉?”


    如此想著,劉盛輕笑一聲:“劉姓,單名一個盛字。永安公部下一子民,居無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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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子林聽聞劉盛的一番話,眉頭一皺,哦了一聲。對他來說,廣交友是對的,但他也得結交有名望家世的人。


    雖然見劉盛一身褲褶,但北朝漢人穿褲褶的也多不可數,他還以為劉盛是哪裏的名望,見劉盛如此一說,便對劉盛失去了交談的興致。


    崔子林轉過頭來,對戴冠男子說道:“方才郎君講南方廢帝之事?”


    正在和戴簪男子耳語的戴冠男子聽聞扭過頭來,對其說道:“崔公子,南朝廢帝之事乃是我這阿弟所聞,便讓我阿弟為公子說道一番。”


    說著,戴冠男子用手臂戳了戳戴簪男子,戴簪男子見狀忙道:“哎哎,我這便講與崔公子。”


    說著,戴簪男子停頓片刻,好似在迴想什麽,不多時,他便緩緩開口道:“記得是今年五月的一天,那一日,天氣十分酷熱,南朝新帝劉義符到宮中華林園(今南京雞鳴寺一帶)避暑。


    當時,南朝新帝在皇家華林園造了一排商鋪,自身小衣巾,短打扮,汗衫短褲著身,於商鋪自買自賣,與已討價還價。又跟左右大臣一起,劃船取樂,盡興玩樂了一天。傍晚時分,乘坐龍舟來至天淵池尋歡作樂,那一夜笙歌妙舞,管弦悠揚,好不愜意啊。”


    戴簪男子說著不禁眨巴眨巴嘴,好似他親身經曆一般,待他迴味過,又繼續說道:“直到月落參橫,吃了宵夜,喝了不少酒,身子骨實在抗不住了,便在龍舟上入睡。次日雞鳴時分,文武將官檀道濟引兵開路,徐羨之諸臣隨後繼進,從雲龍門入宮。”


    說著,戴簪男子在空中比劃著:“那刑安泰一行好似已先行說服了禁衛軍,以至禁衛軍無人出來阻擋。


    那時新帝還未起床,軍士便已闖入,並殺掉了新帝的兩個侍從,砍傷新帝的手指,再將其扶持出東閣,大臣們收繳了玉璽和綬帶。


    再後,文武百官便向新帝叩拜辭行,由軍士將其送迴他的故居太子宮。就此,這南朝新帝就被罷黜了。”


    “哦?此等大事郎君怎知之甚祥?”崔子林見戴簪男子說的有聲有色,不禁發問。


    “崔公子有所不知,我有一侄兒,在南朝當軍士,而那日罷黜新帝的軍士,正有吾侄在內,其告知與我的!”說著,戴簪男子突然有些疑惑,對崔子林問道:“崔公子不知南朝之事嗎?”


    崔子林聽聞不禁搖頭輕笑一聲:“我這段時日以來皆在竹林會友,外事不曾理會,這南朝之事,卻也未曾聽聞。”


    戴簪男子點頭道:“原來如此!”


    崔子林笑了笑,問道:“既然這新帝罷黜,那是何人繼位?可有戰亂?”


    戴簪男子想了想,說道:“吾記得,好似是侍中程道惠勸徐羨之等人擁立其皇弟、南豫州刺史劉義恭。


    但徐羨之等大臣卻認為宜都王劉義隆一向有很高的聲望,又多有祥瑞之兆出現,於是,就宣稱奉皇太後張氏之命,列舉新帝過失罪惡,廢為營陽王,而由宜都王劉義隆(劉裕三子)繼承皇帝之位,赦免死罪以下人犯。


    又聲稱奉皇太後之命,收迴皇帝印信,貶皇後司馬茂英為營陽王妃,將新帝送到吳郡(今江蘇蘇州),由檀道濟入宮守衛朝堂。


    而新帝抵達吳郡後,被軟禁在金昌亭。徐羨之等大臣派中書舍人刑安泰,前去刺殺。誰知新帝頗有勇力,立起格鬥,且戰且走,竟得突圍出奔,逃出昌門,追兵用門閂捶擊,令其受傷倒地,邢安泰趕上一刀,便將新帝殺害了,其年僅十九呀。


    哎!而徐羨之等大臣不僅如此,且又派人殺死了流放在新安的廬陵王劉義真......”


    靜靜聽著戴簪男子講述南朝大事的劉盛聽聞此話,不禁在心裏補充了句:“嗯,所以說,皇帝不好當啊,這422年登基,424年被殺,這少帝劉義符隻因一個“玩“字,玩掉了皇位、玩掉了江山,還玩掉了自己的性命,就連自己弟弟的命也給玩掉了。”


    想著,劉盛不禁搖了搖頭。


    這時,那崔子林道:“哦?如此說來,此時正是南朝皇帝換人之時?那劉義隆可登基了?”


    戴簪男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此時正是皇帝換代之時不假,但南朝此時可是無國君之時,在殺了劉義符、劉義真後,傅亮等大臣又率百官前往江陵,奉迎宜都王劉義隆迴京踐位,那時我以開始北上了,此時是否繼位,我卻不得知了。”


    崔子林聽聞長歎一聲:“哎!可惜,可惜了啊!”


    戴簪男子聽聞崔子林的歎聲,問道:“崔公子此話何意?”


    崔子林一驚,忙道:“哦,無他無他,子林為聽不到後續之事可惜也!”


    說罷,再與戴簪男子說道幾句,但這崔子林心裏卻道:“可惜大魏未在此之際南下啊,若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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