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下時分,戰場中,劉盛與柔然可汗相對而談。


    聽聞鬱久閭大檀的話,劉盛笑道:“人、錢帛、戰馬!”


    “嗯?獨孤可汗,我柔然僅是不願再起爭端,莫要以為我等敗了。”聽聞劉盛的話,鬱久閭大檀對其冷聲說道。


    “哦?多?那鬱久閭可汗便迴去帶兵前來吧,看是盛的仙法威力大,還是柔然的勇士勇猛,想吾師教授的仙法我卻也僅用了起霧一術,這唿風喚雨、落地成冰之術還真想試他一試。”劉盛吹牛不打草稿的嚇唬著。


    而鬱久閭大檀還真吃這一套,聽聞劉盛的話,他小小的眼竟然睜開了,心裏卻駭然道:“此子竟還會他術?唿風喚雨落地成冰?”


    想著,鬱久閭大檀不禁想起電閃雷鳴、狂風大作的場景,猛的一頓身子,忙笑道:“獨孤可汗說笑了,本王也不願再與獨孤部起爭端,不知獨孤可汗索要幾何?”


    劉盛反問道:“漢人、我獨孤部落被爾等俘去之人,不知有幾何?”


    “獨孤部落之人,在我族下約有萬人,但漢人?”鬱久閭大檀有些猶豫。


    見此,劉盛說道:“怎麽?鬱久閭可汗有何難處?”


    “實不相瞞,我族漢人奴者無數,算是算不過來了,但若全送與獨孤部定是不可,若失去此等人,我這可汗也便不用當了,這漢人,獨孤可汗還是換一換吧,不若我與獨孤可汗我族美人百名?”鬱久閭大檀伸頭說著。


    聽聞此話,劉盛笑嗬嗬的說道:“嗬嗬,盛雖不喜女色,但我其下卻也有不少將士未曾婚配,那便如此吧,隻是,還望鬱久閭可汗與我兩千漢人,百名美人少些,如何?”


    聽聞其話,鬱久閭大檀思索了下便道:“可!不知這錢帛?”


    “這錢帛嗎,盛可用武器鎧甲換取,便是穀物鹽巴也可,但盛需價值絹帛十萬匹的物件,不知如何?”


    “嗯?十萬?”


    聽聞劉盛的話,鬱久閭大檀高聲說道,他真是被劉盛那一口十萬絹帛嚇到了,想他們柔然一族的絹帛全靠搶掠,他們又無桑田,哪裏來的十萬絹帛?越想越氣的他冷聲道:“哼,獨孤可汗可是玩笑話?既然獨孤可汗無誠意,那你我便兵戎相見吧!”


    見鬱久閭大檀要走,劉盛喊道:“哎,鬱久閭可汗哪裏話,盛僅是說絹帛十萬匹的物件,便是牛羊也可啊。”


    “哼,那也是多了!”鬱久閭大檀聽聞,雖是停下了,但仍不見好臉色。


    “盛卻也說了,我部以武器鎧甲換取,柔然一族缺少鐵器,我為其奉上豈不美哉?你我以物易物,怎會多了哪?要知道,盛若想要錢帛,前去盛樂便可,那裏的錢帛,可是多不可數啊!”劉盛意味深長的說著。


    “嘶~”鬱久閭大檀聽聞劉盛話,猛地深吸一口氣,他緩緩思索著劉盛的話語,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而劉盛見此也不著急,僅是笑著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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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得少許,鬱久閭大檀猛然開口道:“好,那便如此!”


    見此,劉盛笑道:“好!三日後,你我派遣使團來此互易”


    說著,劉盛猛地抽出腰間馬刀,而鬱久閭大檀帶來的柔然竟毫無反應,但見鬱久閭大檀也抽出腰間的馬刀,二人翻身下馬,同時大步向前。


    待二人僅有一刀距離時,劉盛猛的把刀往地上一插,而鬱久閭大檀也是如此,待兵刃擲於地,二人皆伸出右手,在空中啪的一聲,狠狠握在一起。


    感受著手上傳來的勁道,劉盛不禁暗歎鬱久閭大檀的力氣,而鬱久閭大檀卻也道劉盛年紀輕輕竟有此力氣,兩人互視一眼,下一刻便哈哈大笑起來。


    而這,便是罷兵言和。


    待劉盛與鬱久閭大檀鬆開手,劉盛對其扶胸道:“如此,盛便告退!”


    見此,鬱久閭大檀也對其扶胸,待起身後便轉身離去。


    二人所帶的侍衛便前去將對方的武器取了迴來。


    與鬱久閭大檀分開,小心肝撲通撲通直跳的劉盛一路策馬狂奔,心裏不斷想著剛才的事情,他從鬱久閭大檀哪裏知道,這個世界真的很迷信,連當權者都迷信,他一直以來,都以為這迷信並不屬於帝王家,但恰恰相反,帝王家,更信。


    而鬱久閭大檀也率領各部離去,路上,於陟斤對其說道:“可汗,此子當真會遵守承諾不在我部施法?”


    “我觀此子卻不是言而無信的人,便是錢帛皆是要與我等互易,應會遵守承諾吧!隻是那戰馬一事,此子竟未提及,也不知是為何。”鬱久閭大檀有些疑惑。


    於陟斤疑問道:“莫非是對我等示好?”


    鬱久閭大檀搖了搖頭:“並非,此子有此等仙術在身,無須向我等示好。”


    “哦?若是如此,那此子告知我等盛樂錢帛多不可數是何意,莫非......”於陟斤好似想到什麽一般,猛然瞪大了雙眼。


    “嗯?”聽聞於陟斤的話,鬱久閭大檀也不禁瞪大了雙眼,緩緩想起劉盛的那句話:“要知道,盛若想要錢帛,前去盛樂便可,那裏的錢帛,可是多不可數啊!”


    想著,鬱久閭大檀喃喃道:“前去盛樂便可,那裏的錢帛多不可數!多不可數!多不可數!”說著,鬱久閭大檀緩緩轉過頭來看著於陟斤。


    而此時,於陟斤也望來,一時間,叔侄二人竟是想到一塊去了。


    隻見於陟斤說道:“此子是想我族南下盛樂啊!”


    鬱久閭大檀聽聞嘴角露出冷笑:“若此子不傻,定是如此。若不然,怎會告知我等盛樂財富無數?但卻也不聰明啊!”


    說著,鬱久閭大檀說道:“於陟斤,這盛樂!”


    聽聞其話,常在其身邊的於陟斤哪裏能不知道什麽意思那?忙迴道:“可攻!”


    聽聞其話,鬱久閭大檀低頭沉思。


    如果路上的劉盛知道此事,他一定會驚訝古人的聰明並心生膽寒,他僅僅是隱晦的提了一句,僅僅不到半個時辰就讓鬱久閭大檀從他的話中得到有用的消息,但真正聰明的在於看透了劉盛背後的深意,劉盛想讓他們攻取盛樂的深意。


    這種老謀深算,恰恰是劉盛缺少的,如果是劉盛,他或許隻會從其中知道盛樂錢財無數,卻不會想到有人想讓他攻取盛樂吧。如果換秦無殤前來,或許,也不會讓柔然看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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