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快速地走官麵上的路去終結赤血令本就是很難的事,總參是戰時部門,三大體係的人都有,本來就是戰時運作,因此想要幹涉是很困難的,這時候哪怕是找高官聊聊都沒啥用。


    找總政,總政同意了他們的想法又能怎麽樣?還不是要上報,想要做一個維持原狀,保持觀察的結論並不難,但想要旗幟鮮明的反對就麻煩了,得有血症論證才行。


    至少得有一位有份量的學者站出來搖旗呐喊,證明這樣是蠻幹,是不行,是有極大後患的,那麽就能以此為依據打出衝鋒號角,做到讓赤血令先暫停下來。


    但就算是這樣也隻能是暫停下來,官方會組織召開學術辯論,大家辯一辯再說,再根據辯論得出來結果做決定,既然可以暫定,便可以繼續,當然有足夠的論證也可以就此終結。


    然而想以此扳倒赤魔五人是不現實的,除非找到他們做了不該做的事的確鑿證據,推動赤血令,舉起屠刀,是合理合法的......但可以確定的是,每一位基因武者肯定都是懂法,且身上有天網監控的,他們可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隻求能暫停赤血令都不容易了,因為壓根就沒有學者願意站出來為他們搖旗呐喊,這可不是站出來吹兩句牛逼就能做得到的,你得有學術論證,這份論證是要提交給高官們看的。


    這幫人是有智囊團、秘書團的,哪怕就是忽悠,也得言之有物的忽悠吧?


    忽悠住了,他們也會找學者給支持啊?至少不可能偏聽偏信,你一個人說了算?


    就算都能做得到,這學術論證也沒那麽好出啊,不去前線深入調查,不去了解景唐、北魏人現在的心態,給個屁得論證?


    搞政治他們或許是會的,搞學術?反正兩所大學的學者聽到他們問能不能給予學術支持,證明赤血令是有錯誤,有隱患的之時,學者們是不知道他們腦瓜子在想什麽的。


    怎麽給學術論證?我也不知道前線的事啊,知道的就報紙上的那點事,你讓我去論證赤血令繼續下去會不會把北魏人殺瘋,殺到奮起抵抗......不去實地考察哪裏知道嘛。


    給個屁的論證,學者們隻覺得他們像個傻鳥。


    沒辦法,隻能把這事通到周枍堂那裏了......啥啥走不同,那可就隻能找個能一言而決的?


    其實他們是不願意這麽幹的,現在想要暫停赤血令的人是五州本土官員,他們隻是基於道德理念下的決定,覺著這麽幹不行,想要試試看罷了。


    既然在本土為官,便很清楚這裏人的態度,因此維持原狀的決議是大概率的事情,大家都能猜得到,同樣,周枍堂的態度他們大致也能猜得到,這位聖王的仁慈可不會留給非中華子民。


    隻是他們已經沒辦法了,正是因為聰明,在這個製度內,他們才知道確實是已經沒辦法了。


    時間太短,想整活也來不及,而且一旦捅到周枍堂麵前,周枍堂不在意,沒有下決斷還好,下了決斷,那可就麻煩了,以後就算搞出了什麽學術論證都麻煩得很。


    他們知道,周枍堂也知道,這段時間他可是快樂得很,有名義跟沒有名義還是有不同的,起碼這一位皇後娘娘加十位妃子的態度就不太一樣,就連一向冷淡的青茹,也開始學著笨拙的服侍了,還不就是因為身份有變化嘛,周枍堂的身份變了,她的身份也變了。


    這時候把事情捅到他跟前來,這不給他這位神華帝找事嘛!


    周枍堂的確是過問了,把蝴蝶房成員招來一問:“占領區是這些吧,赤血令後,前線反饋如何?”


    諜子仔細看了看天網投影出來的占領區,確認和自己看到的情報一模一樣,點頭道:“迴陛下,占領區現在就是這些,前線駐軍反饋抵抗明顯少了許多。”


    “嗯,前線將士對赤血令怎麽看?”


    “極少數人認為必須明確劃分清楚,不能隨意株連,大部分人支持,覺得日後再進行細分治理,但並非所有占領區城池皆以開展赤血令,部分城池治理順利,反抗者寥寥,故隻施行軍事管製。”


    周枍堂點頭,這和他想的一樣,後方這些人叫喚得再厲害,能比一線將士懂?能比總參懂?有沒有壓力,施行之後有什麽變化,一線將士是感受最為深刻的。


    總參本來就是五州找出來的,最懂戰爭的一群人,他們為了這場戰爭做了很多年的準備,赤血令能不能施行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隻要事實不脫離掌控,無論是周枍堂和還議院,都不會直接進行幹涉,維持原狀實屬正常。


    而他自己的態度嘛.......“一線將士,有多少中華子民因此而亡?”周枍堂忽然問道。


    諜子心神一顫,隻覺聖王威勢壓得他要喘不過氣來:“迴陛下,共計三百一十四人,五州本土出身九十六人,十二州四十七人,南部七州一百六十二人,妖族九位。”


    周枍堂笑道:“秀秀,你怎麽說?”


    樓秀托著下巴:“死了這麽多人啊,戰爭哪有不死人的?”


    周枍堂懂了......戰爭哪有不死人的?可死了三百一十四人,很多了啊!既然肯定要死人,那麽為什麽不能死不是自己人的人呢?


    這些人上書的,北魏和景唐人的命是命,那中華子民的命就不是命?


    前線死的人多,什麽死傷百萬,周枍堂根本不在意,主要是,自己人因此死了多少?樓秀的態度他已經明白了,於是給諜子下令:“告訴總參,我給他們三百一十四萬人的名額。”


    “是,陛下。”諜子躬著身子退了出去,心中還有點愣......你們這幫家夥上書就上書吧,幹嘛還把事情捅到陛下麵前?不捅過來,可能便隻是一份戰報而已。


    就像樓秀說的那樣,戰爭是要死人的......死了三百多個人,大家隻覺得少了,真的很少了,這跟以往的戰爭比起來算個什麽?


    看到戰報的時候,周枍堂和樓秀都不一定會在意,頂天了多給點撫恤,甚至還不一定會多給,標準什麽樣就是什麽樣,除非標準少了。


    可軍隊改製之後,戰爭傷亡撫恤可是一點不少的。


    但有人上書,把這事捅上來了,那又不一樣了。


    在知道周枍堂給了名額後,大家是傻眼的。這才哪到哪啊,這不才死了百萬嗎?先死到三百萬再說吧,沒死到之前,不用珍惜,不用在意。


    赤魔等人一看總參下的命令,給出來的名額,心中隻覺快意,這就對了,殺點不是本國子民的反抗者,磨磨唧唧的幹嘛?殺順從者沒理由,殺反抗者還聊什麽?


    “哎,名額可太少了,這個命令一出,三百萬還不知道夠不夠......要不夠名額了,咱們再申請申請?”赤魔問道。


    秦開河一臉冷漠:“申請個屁,有那功夫還是先想想怎麽調離黑甲城吧,這裏可沒那麽多人給你殺了。”


    赤魔神色一僵,是啊,想那麽多幹嘛,有那功夫不如先想想怎麽離開黑甲城吧,在這裏還有個屁的功勞,就算率先使用赤血令又怎麽樣,能有幾分功勞?


    這麽一想赤魔就惆悵了,隻覺得自己真有點坐困愁城的意味,偏偏還走不開......反抗之火哪裏都有,但卻是從他這裏鬧大的,黑甲軍又全軍覆沒,他們也說不好這座城裏到底還有多少反抗者,沒了基因武者坐鎮會怎麽樣。


    而且殺到現在,黑甲城明麵上已經沒有反抗分子了,暗地裏肯定有,有小心思的那就更多,可不表現出來也沒轍,先登記起來,軍事管製了再說吧。


    這個名額一出,很生氣的北魏皇帝都顧不上生氣了,而是陷入了糾結,我該怎麽發聲呢?


    坐視不理?他還真有點怕這事愈演愈烈,中華子民死得越來越多,那名額可不就越來越多了,而且萬一事情加劇,神華帝不耐煩了,直接下令屠光北魏人怎麽搞?


    他也想為自己掙命,要麽就的高傲的死,但不能把家族血脈都跟著一起葬送了吧?


    現在躲在秘境裏都不行了,總不能去當個野人?那不有病嗎,還不如去中華治下當個順民呢,離開文明國度去當野人?


    去別的大洲?且不說千裏迢迢的,有多少風險,就算能去,不一樣是離開文明國度嘛!


    除了那些心知必死的,才會想著用這類方法苟活......不是惡貫滿盈的也不一定會死,得有點僥幸心理嘛!萬一運氣不錯,弄到了中華的戶口,那還能用上各種新奇玩意和天網呢。


    哎,下令不準反抗吧,那心氣就全掉了,北魏皇帝也難啊,思來想去,理解了,真理解了,怪不得景唐那懦夫皇帝誰都不見呢!


    也不是裝死,他人就在那裏,大家也知道他就在那裏,但他就是誰都不見。


    也不知道他是準備等城破了就殉國,還是願意去寫個懺悔錄......沒準還能苟活呢,就算家產被充公了,等從牢裏出來了也不會餓死的,那些遺老遺少肯定會救助的,至少也能過個富家翁生活吧?前提是能從牢裏出來。


    反正這名額一出,連北魏人都給鎮住了,都說這位聖王是為人民當家做主的,現在一看,果然如此,一場戰爭也就死了三百多一點的自己人,他就給了這麽多名額,果然是個護短的主,可他的仁慈顯然並不會留給非中華子民,死一個就要陪葬一萬呐!


    這個數字估計隻多不少,畢竟各地又不可能實時上報數據,估計殺得差不多的時候,最後一統計沒準還超了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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