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時候林修可沒想這樣,但他很快便發現有了專業的團隊來處理事務,的確是能讓生活品質更上一層樓,總不可能讓自己妻子去處理這方麵的事務。


    她是可以學沒錯,但她的身份畢竟是傳統貴族小姐,做可以,做好那就別指望了,還不如讓下人來做呢,也省得她受累,把身體弄壞了。


    而且說著是下人,實際上就是個習慣問題,其實全部都是雇傭來的,在法律上並沒有什麽下人的說法,隻是林修雇傭了這些人來為自己服務罷了,管家、侍從、護衛、廚師、雜工等等,他並不缺錢,何樂而不為呢?


    他這院子是挺清幽的,也專門請了人來重新設計,添加新出現的元素,管道、電路等等,這麽一個地方有很多人是不需要請的,比如園丁、養殖人員等等,那都是大貴族才會去請的,他這也沒那麽大的地,花花草草自己處理一下就好,也沒說養雞養鴨養馬之類的。


    坐在樹下喝茶吹牛逼,方離也放鬆了一些:“最近真的是累壞了,堂堂基因武者感覺都有些吃不消,總算是有了休息的時間,看樣子也差不多到尾聲了,起碼咱們花城是差不多了,其他城市的估計也沒幾個夠級別要來花城聽判決,倒是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林修歎了口氣:“你倒是可以了,剩下的就是收尾工作,我這邊估計還得忙一段時間。你也知道我的能力,有些人實在是不好界定行為是否越界,還得詢問他們當時的心理狀態,陸續還會有人往我這裏送,甚至還要我跑到別的城市去,多少有幾分麻煩。最討厭的便是,你不去還不行,去了呢,又有功勞,想不升官都不行,是低調不起來嘍。”


    方離是很理解他的,他倆經常有交流,連妻子都成了閨蜜,也時常串門,很能理解對方的心境,平日裏也有共同語言。


    林修這個人吧,你說他低調不低調的,也有點難說。說他低調是外界對他其實沒有多少關注的,當然他名聲很大,很多人都聽過他的名字,但也不知道他究竟長得什麽樣,林修去上班也不至於說會被人給認出來。


    大致就是一個大家都知道,卻不知道他平日裏在忙些什麽的狀態,也沒怎麽進行關注。


    可你要說他低調吧,那也不盡然,他的低調隻是在民眾裏比較低調,因為他的能力和所在部門的特殊性,也經常和官員們打交道,反正官員們是真不怎麽願意對待他的,就這能力也注定了很難低調的起來。


    方離倒是經常出現在大眾視野之中,一方麵是因為他是可以出現在法庭上的,大家可以買票去旁聽,另一方麵是他經常推動各種法律的完善,他現在的情況之後,肯定是要去接盧老爺子的班,製定和完善各種法律的。


    依法治國嘛,可想而知,他未來的地位絕對差不到哪裏去,不少人都樂意結個善緣。


    但兩人的心境都是差不多的,便是不想這麽快就調離現在這個位置。


    不是說他們沒有能力再往上走,而是他們覺得在這個層級之中多待幾年,可以多見證一些事情,升職太快的話,就要永久的錯過這種經曆了,還得轉換心態。


    就像你在讀書時一樣,你在小學時就已經擁有了大學的知識,可以去大學了,那麽你就要去上大學嗎?的確有些人會這麽做,但對他們來說他們有很冷靜的,能知道這段小學生的時光對自己的人生是無可替代的,且有非常重要意義的,他們還不想離開這個階層。


    你說讓他們跳級,那還可以接受,但若讓他們直接升到初中,他們都覺得這是一種損失,可是呢,有功就得提拔,他們能力沒有問題,聲望沒有問題,你要刻意壓著他們那也不現實,別人可不會想是他們自己不願意走的,隻會覺得上麵的人是瞎子,這麽大的功勞都不提拔。


    上司能怎麽辦?不提拔,影響不好,下麵的人會想,這麽大功勞都沒法升職,那我還立什麽功啊,老老實實不犯錯熬資曆算了。


    說了他們不願意升職?那影響就更大了,你們為什麽不願意升職啊,是不是覺得自己立的功勞還不夠才不願意升職的,那我們以後立功了是不是也不能說出來,反正都不夠升職的?


    所以林修說的沒錯,他現在就是很頭疼,發起這項活動之後,他的能力是受到器重的,效果還很好,上麵下來的命令要用他的能力,他總不可能不用吧。


    那要怎麽說,直接跟上次說我怕要立功嗎?可是立下了汗馬功勞,有能力你就得上啊,也不可能說他這累死累活的還立下了功勞,結果你卻壓著他不讓他升遷,這不合適。


    “唉,不說這個了,有功勞也是沒辦法的事,又不能逃避,咱們聊點輕鬆的,聽說了景唐和北魏的大動作了?終於是要走到這條路上了。”


    方離答道:“我又不是瞎子,報紙上不都寫著嗎?說起來景學禮走之前還找我聊了聊法治,就是景唐和我們差距太大了,他聽了也沒什麽用,完全不同的兩個體係,他連抄都沒法抄。”


    要說完全沒有用,那也不至於,可要說有什麽大用,自然也是不可能的,方離的學識和能力都是為五州的法製體係而服務的,他所謂的經驗也都是在這個體係上發展出來的,要換成景唐那個體係,他也得好好研究一番才能找到該怎麽去做的方案。


    可他又沒有研究過景唐,這每天光是研究五州都夠他忙的了,研究景唐也實在是沒有多少價值啊,連借鑒意義都沒有,把景唐一打下來,誰還管原有的景唐法律是什麽要幹嘛的?


    以後就是個讀史書的情況了,想要在讀史書的過程中看景唐的原有法律來給他啟示,這也太過困難了,沒什麽必要研習。


    方離也還沒有到這種地步,畢竟他不需要思考怎麽來製定國家層麵上的法律,哪怕以他的層級和才能,也就是推動完善一部分法律而已,能在一些項目上給出自己的建議,作出貢獻,也就差不多了,你要讓他來修建國法,他還真沒有這個實力。


    也就是說,你讓他搜集資料來推動完善法律,他覺得自己是可以做到的,但你說讓他根據一個行業來指定一個新的法律,或是進行大規模的改革,他是不覺得自己能夠做得好的,也許能夠摸索前進,卻不可能說一上來就給出一個不會走彎路的法製,這裏麵需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了,尤其是在人文環境之上。


    所以方離也就是跟景學禮聊了聊自己的想法,他說的沒有太認真,景學禮也就是聽著,然後記在心中,並沒有真的打算去做,因為他被召迴景唐,實際上是要幫助景唐來建立大學的,並不是說迴到景唐之中擔任高位,給景唐製定一下法律,那可不是他能做的事情。


    你一個留學生,一迴來就說要改革,那你把廟堂上的那些高官給放在哪裏了?他們會竭力爭取,使官方對大學沒有足夠的控製力,免得大學被政治所控製。


    但與之對應的是,他們也不能插手廟堂的事情,除非他離開大學,可這暫時不是他想要的事,就景唐現在這個情況,也不是說他們去了廟堂就能夠改觀的,還不如留在大學之中呢。


    以後就算要出仕,也必須要在大學之中做出成績來,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又有與之對應的聲望才好直接出仕,在國家層麵上來推動法律改製。


    “說起來教授也有問我要不要一起去景唐,不過我想了想拒絕了,這一次主要目的還是建立大學,進行演講,我們呢,雖說是從大學裏出來的,實際上已經脫離這個層麵了,再去講學也不合適,搞個講座培訓還差不多。”方離笑道。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教授對你的提攜很大了,以前就帶你進入花城大學,現在都還帶你跟他們交流,如今還有這個機會,我連被人邀請的機會都沒有。”


    方離也覺得是這樣,有點小感慨,人生的機遇就是如此神奇。


    他算是寒門出身,但談不上是真正的寒門,很久以前就以前在跟自己的老師學習了,成為了追隨者,他的老師,如今的教授,放以前那可是法家大能。


    大周跟景唐不一樣,大周是很重法製的,也很器重兵家,三公九卿的位置,沒有帶過兵那是沒法去坐的,方離成為他的記名弟子之後,展現出了自己的能力,深受器重,被收為入室弟子,後來則隨老師一起來到花城,學習花城的新知識。


    可就算是這樣,他第一年也沒能直接考進花城大學,當年實在是太難了,好在也算是不負眾望,靠進花城大學後還成為了法律係的魁首,這跟老師的提攜自然是離不開的。


    哪怕是現在,五州的教育體係改變了,方離也依然是這位教授的入室弟子,見麵依然是師生相稱,而不是教授和學生。


    方離是很清楚的,自己的老師跟他走的路線已經不同了,老師選的是在花城大學中培育人才,也基本放棄了法家原有的學說,而自己走的才是老師希望走的路線,即利用學識來治世,真正的改變五州,他身上背負著他們這個學派的希望,畢竟他是走執政路線最出色的人了。


    方離舉了舉茶杯:“你我之願,便看這十年了,登上高位也好,能做的事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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