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麵具的劉月迎來了自己的第一位挑戰者,她跟之前所有人都不一樣,既像前輩那樣三拳兩腳就把人給送下台,也不像聖堂武士那樣任由對方展現自己,她看起來很像是一位江湖武者在和對手進行切磋,利用自己的劍技跟對方過招,中正平和,一招一式都很平淡。


    既沒有給對手太大的壓力,也不會讓對手覺得她軟弱可欺,隻是一點一點的在給對方壓力,十來招之後變一劍頂在了對手的咽喉之上,然後默默收劍,這是一個根本看不出來她有多強的女子,就這麽淡然的出劍,平靜的贏,不是清風拂麵,也不是狂風暴雨。


    這種失敗會給對手一種感覺,那就是她好像也不是特別強,但也絕對不弱,起碼比自己要強,再來一次恐怕也是同樣的下場,因為她的表現實在是太過遊刃有餘了。


    就這麽光明正大的出劍,一點一點的占據上風,然後一點一點的給你壓力,接著理所當然的抓住一個破綻,完成致命一擊,再平靜收劍,一切都顯得點到為止。


    你要說她有多強,那是沒有看出來,你要說她有多弱,大家卻又不敢說自己能夠穩贏她。


    上去挑戰她的這個人隻是個四境戰力榜的武者,也沒有多強,可劉月也並非一劍秒殺,而是通過招式來逐漸占據上風。


    無論怎麽看,她都挺平淡的,力量不夠大,速度不夠快,也沒有那些花裏胡哨的劍招和莫名其妙的能力,就這麽平平淡淡的出劍,中正平和的占據上風,就像武校的老師在演練一門劍法一樣,甚至都談不上是指點,就像咋子演練中贏下了對手。


    對,她就是像在演練一門劍法一樣,就這樣戰勝了對手,令人無話可說,接受失敗。


    周枍堂笑道:“這種打法還真是有被看姐你的風範啊,難怪你要來看她的比賽,這是她當成學生來教了嗎,做到這種程度已經算是出師了吧。”


    “嗬,出師她還早著呢。”被看輕歎一聲,“我這樣的人哪裏有什麽資格收人家當學生,還是把這一身本事帶進棺材裏好了。”


    “這個說法我可不讚同,沒有被看姐幫忙我和秀秀哪能這麽輕鬆。”


    “你也知道我累啊,那我可就要和你談條件了。劉月可是跟我說了,還是一個人比較好,她沒有恢複宗門的心思,五州也容不下一個宗門,最多就是去當個老師了。不過連雲宗那些東西呢,又沒什麽好傳承下去的,就算她再怎麽改良,除非拋棄其真義,否則怎麽改都是沒用的。


    她可是跟我說了,隻要把當年那些害她家破人亡的兇手處理掉就好了,人家隻是一個小女生,沒有那麽高的心氣幫你收複景唐。”


    周枍堂微微點頭:“本來也就是一招閑棋而已,如今這個局麵也不需要她再做什麽了。倒是被看姐你,有什麽想要的嗎?”


    被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沒什麽想要的,我都已經習慣了,那些新鮮東西用錢也可以買得到,不如你送我一套瑤姬的音樂專輯,她的聲音很不錯啊,該說不愧是梅老的後人嗎,唱這種風格的音樂簡直是天作之合。”


    “那接下來被看姐你就要期待一下了,她也會其他風格的音樂。”


    說話間,劉月已經把第二位挑戰者給送下了台,依然是用那種中正平和的方式,讓對手輸得心服口服,贏得沒有絲毫破綻,讓人沒有半點僥幸心理。


    我力量並不比你強,速度也不比你快,我的劍法看起來也沒有什麽獨到之處,可我的劍術造詣比你高,對戰鬥節奏的控製比你好,打到你心服口服。


    她就像武校裏的那些優秀學生,明明大家修煉的是同一個東西,你的資源不比我多,你的身體素質不比我強,你的功法也並不比我高級,可是進度就是比我快,這位雲劍硬是打出來了這種令人無奈的感覺,放佛那些平淡的招式在她手中就應該這麽打才對。


    雖然她看上去並沒有特別大的優勢,可是真正麵對她的人都知道自己是很難獲得勝利的,隻是對方並沒有讓自己輸得那麽難看而已,就是正常的打,正常的贏。


    一群人在旁邊討論了一會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這東西是不能對比的,她打個戰力榜的武者都需要一點時間來占據上風,而那些星空榜武者卻是可以隨意碾壓這類人,那麽星空榜武者就可以勝過她嗎?如果真是那樣就好了,就怕最終的結果也不會有什麽變化。


    他們倒是想看看解說的說法,聽聽看解說對她的評價如何,這可是明麵上看起來最弱的基因武者了,起碼人物信息卡和塔羅牌看起來沒有什麽出彩之處,就跟她出劍一樣平淡。


    方離看了兩場,也有一些自己的見解:“這種打法好像在哪裏聽說過,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呢?難道不是咱們花城大學的劍法嗎,好像有點想不起來,聽說過,但不是很熟悉的樣子。”


    “這個不算是某種劍法吧,給我的感覺像是一種流派打法,初始時會根據對方的應對來逐漸調整自己的狀態。對手不夠強,她初始狀態也不會太強,隻會一點點的熟悉對方的節奏,然後一點一點地占據上風,再理所當然的抓住對手的破綻完成致命一擊。


    這個致命一擊完全是無數個小細節和戰鬥節奏堆砌出來的,到了那個節點,不僅是她能抓住這個節點發起攻擊,她的對手也同樣很清楚自己已經到極限了,擋不下來這一劍。


    如果對手很強的話,那她就是遇強則強,同樣會把自己調整到跟對手同一層次的狀態,再去找攻擊節奏,麵對不同的人她的初始狀態都是不一樣的,起碼兩場的對手就有兩種狀態。


    問題是我也沒看出來她究竟有多強,簡單來說,如果比較身體素質的話,她恐怕比這兩場的對手都要弱上一線,然後再用這種堪稱是光明磊落的劍法一劍一劍的把你逼入死局,就像下棋一樣,等你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時都已經是屠龍手了。


    最可怕的是這個過程你都是在看著的,卻沒有感覺到有什麽特別危險,等到感覺到危險的時候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慢慢落入下風,一步步被逼走向深淵,最終到了臨界點。”


    他這個說法很奇怪,反正觀眾們是不太理解是個什麽意思,林修也知道自己說不好。


    他跟方離的感覺是一樣的,好像在哪裏聽說過,但又不確定這是不是花城大學的劍法......或者說這好像也不是什麽劍法,而是一種很古怪的打法,明明真正的實力可以做到一劍秒殺對手,卻是在用這種慢吞吞的,光明正大的,中正平和的打法讓對手陷入死局。


    姚樂淡淡道:“說它是一種打法不夠準確,說它是一種劍道流派也不夠準確,這種劍術跟心態有很大關係,也跟自身素質有很大關係。說直接一點,假設對方的戰鬥力是五,那麽她會把自己的戰鬥力也會調成五,再一點一點的釋放自己,通過自己的優勢來逐漸控製戰鬥節奏。


    這個是很明顯的,就是她對身體的控製力,對兵器的控製力,對節奏的控製力,對攻擊方式的理解等等,很多細節疊加起來的東西,這些都是她明顯具有優勢的點,也是對手的弱點。


    同時她在跟你交手的過程中會開始抓你的即死線條,這個東西可以看作是進度條,當這個進度走到百分之十的時候,你就會開始感受到壓力了。


    百分之三十你就落入下風,百分之五十就非常危險了,一旦達到就意味著你已經很難翻盤了。百分之七十就是勝負已分,奠定敗局,剩下的隻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


    百分之百就是致命一擊,不管你有多少後手,多少底牌,一到這個界限就是即死,哪怕她隻是隨意出劍你也得死,不講道理的那種。


    所以說這種劍法對控製力、戰鬥節奏、甚至是心靈意誌都有很大的關係,屬於心劍術的範疇,隻是她用的是很普通的劍術展現出來而已,就是她自己的花城大學基礎劍法,你們可以理解成心劍術·花城大學基礎劍法,也可以把它理解成是一種劍術姿態,有點像心眼劍道,不過本質完全是兩種內核,非要說流派,可以將其稱之為被看流、經驗流。”


    兩人恍然,就說怎麽會有一種怪異的熟悉感,原來劉月用的是花城大學的基礎劍術。


    這門劍法與其說是劍招,還不如說是劍術姿態呢,就是教你怎麽去練劍的,沒有固定的章法,就是一些劍術姿勢和劍術思路而已,在老師的指導下練成什麽樣那就要看你個人的了,既要考慮到你的劍類選擇,也要考慮到你的身體素質、你的臂長、你的高矮,你的攻擊速度、力量等等,身體條件不一樣,應對的敵人不同,相應的劍術也會有一些微妙的變化。


    更別說在修行過後,這門劍法還會變更為屬於自己的劍術了,隻要吃透它,必然就會這樣。


    所以花城大學基礎劍法並不是什麽劍道秘籍,它隻是在教你怎麽練劍,像解離、寒芒月這類劍招才是劍道秘籍,劍道招式,教你怎麽去練成這樣的劍招。


    演化成獨屬於自己的劍術之後,這種劍法看起來就會有微妙的距離感,內核還是基礎劍法的,劍招的表現形式卻是各有不同,一千個人就會有以前種表現形式,這是根據自己的身體素質和劍道理解,以及選擇武器的不同產生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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