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過去,江城街上忽然出現了不少蝴蝶房的成員。不過不同的是,這些蝴蝶房成員隻是手臂的衣袖上有一個蝴蝶印記,麵容卻都是隱藏在麵具之下的。


    不要說尋常百姓了,就是官員們也不清楚這些人是做什麽的,隻能確定他們的確是蝴蝶房成員,還沒人有這個膽子光明正大的冒充蝴蝶房。


    林清這邊也沒閑著,昨天下午她就已經在方離的指示下,她帶著幾個好姐妹在按察的幫助下來到了報社,問題是昨天下午這地都沒人了,她也沒辦法。


    請示了方離之後,方離也沒著急,讓她今天再來,這一大早的她就趕過來了。


    這年頭是沒有私人報社的,所有的報紙都是官方報紙,整個江城無非就幾種報紙。


    日銷量最大的是江城日報,除此之外就是江州其他幾座重城的報紙,花城日報,林城日報等其他州的核心報紙,還有最後一個重量級的五州刊報。


    五州刊報是花城那邊編輯的,她們是聯係不上的,在這裏隻能選擇江城日報。


    不過今天她們仍然不順利,江城日報本身就是官方的,人家都是有編製,有職位的,而且也並不是記者,寫文章的都是筆杆子極好的官方人員。


    這些官方人員的嗅覺可是很敏銳的,在上麵沒有一個明確風向之前,他們是不敢亂寫這些東西的,不過這裏的官員也沒有明確的拒絕他們。


    畢竟有按察在身邊,按察們可是得到命令的,尤其是在王河已經明確的在劉杏花麵前表示江州按察係統會全力配合之後,按察們可是忙得不可開交,動靜也是鬧得極大,一天過去都已經是沸沸揚揚了。


    “林女士,我們這邊有規定,關於政治方麵的事情都不能隨意亂寫的,而且就算我們馬上記錄校正,最快也要明天早上才能出版。”編輯部的官員講出了難處,又委婉地加了一句,“如果你們想在明天出版,或者加急印刷的話,可以找明部長談談。”


    林清本人是沒什麽意見的,按察這邊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是去請示一下方離。


    方離這邊很忙,現在的涉案人員不是一般的多。從萬花樓開始到南區江城的青樓行業,直至擴散整個江城,隻要跟這批教坊司妓女有關聯的全部都被查封了,光是這批人人數就已經超過兩百人了,全都是管理層,就這還是已經被逮捕的,有些還在外地沒帶迴來。


    好在了有了按察的幫助,一些不重要的人方離可以直接移交給按察去定罪,讓他頭疼的是這些官員。


    一些官員也是有法律知識的,他們懂得為自己爭取話語權,就算是林修也隻能一步步來,沒有那麽快就讓他們認罪。


    就算沈家給出了相當致命的一擊,官員們仍然有餘力在周旋,但也僅僅是垂死掙紮了。


    一聽林清這邊沒有預想中的順利,方離明白了:“我知道怎麽迴事了,杏花姐你這邊?”


    劉杏花點頭道:“鷹眼你去一趟吧,找到這位明部長。”


    “願意為您效勞。”鷹眼微微躬身,下一秒他的背後便出現了一對灰翼,眨眼之間便已經帶著林清飛上了天空。


    有些人證據不明顯,或者是身份和勢力能夠無視按察,或是延緩安插的工作,這時候就需要蝴蝶房出麵了。


    “精靈使”和“災厄之龍”保護他們三人的人身安全,鷹眼可以負責追捕,除了鷹眼之外,還有暗部成員可以調動。


    既然已經用了,劉杏花也不再客氣,對著精靈使說道:“你們有自己的情報網,可以讓暗部成員先盯著,有證據的就直接收網,不用等這邊推進。”


    精靈使是位麵容精致的女性,聲音輕輕柔柔:“好的。”


    她的動作也很快,立即召喚出數十隻白色的小鳥,給它們下了命令,讓它們去通知暗部成員。


    這幾人讓按察局的按察們很是驚訝,他們離這個世界還有些遠,目前的按察係統強者並不多,很多人都是從原來的巡捕係統轉過來的,並沒有見過這些新型強者。


    方離和劉杏花倒是在卡牌上見過,五州隱牌中有非常多的強者,“精靈使”凱蒂、“災厄之龍”凜冬、“鷹眼”索隆多都有出現在卡牌上,他們不是最頂級的強者,但也絕對不弱,畢竟是不標注真名的強者,一看就比那些真名強者要強。


    劉杏花這道命令發出去,暗部成員立即行動了,第一次展現出了暗部崢嶸的一麵。


    整個蝴蝶房,除開捕蝶翁之外,戰鬥力最強的部門就是暗部了,其他係統中倒也有一些強者,不過戰鬥力都不夠強,比如說錢立就不屬於這個部門。


    詢問室中,林修也遇到了難題,他現在審問的正是江城南區地稅局的局長馮正。


    馮正並不是一塊好啃的骨頭,他的職位不是說有多高,而是他的背景比較硬。論職位,他跟南區按察局的吳處長是一致的,算是不高不低,問題在於他懂法,知道隻要自己不開口認罪,對方就必須要去搜集證據。


    他被指控的罪名是貪汙,收受賄賂,幫助商人逃稅,瀆職。這些罪狀都不算大,方離是準備用這些罪來先給他定罪,但不移交法院,而是定罪之後方離可以走程序對他進行深入調查,挖出更多的罪狀讓他開口。


    現在有了按察部門的支持,方離就是沒給他定罪也能深入調查,但調查總得有個方向啊,方向不對不僅打草驚蛇,還會給對方更多的時間去準備,去觀察局勢的變化。


    因此方離沒有辦法,隻能選擇讓林修出麵,可馮正知道,這些罪名會讓他丟官,會讓他賠償,但沒找到最核心的證據是不會讓他去服役的,除非能準確找到他受賄和幫助逃稅的證據,以及確認他的非法資產。


    這幾項工作難度都不低,馮正知道他最後還是跑不了,然而他現在的目的就是需要這些時間,讓他背後的人出手幫他一把。


    現在想要讓他出麵指證上級,這個難度還是太高了。沈家這邊倒是舉報了不少高官,然而這些高官並沒有這麽好控製,一個個都不怎麽說話。


    他的沉默,是因為心中還有底氣,讓他覺得自己還是會被釋放的,最多也就是丟官了。


    丟官這種事,隻要“簡在帝心”,遲早會提拔上去的,無非就是換一個部門幹。


    不得已之下,林修無奈道:“本來不想和你說這些的,這會顯得我很無能......說到底讀心者也不過是心理學應用,並不是真正的讀心術。盡管我能知道你在想什麽,卻不知道你把那些非法資產和證據藏在了哪裏。”


    “提醒你一下,你所認為的靠山無非就是刺史府,而是隻可能是刺史府那位陳冰公子,不出意外,這位陳冰公子就是我們最終的目標了,你覺得殿下是來做什麽的?”


    馮正開口了:“三殿下還年輕,江城的水很深,官員之間盤根錯節,就算三殿下來了又如何,難道要將江城官員一網打盡嗎?”


    林修笑了笑,並沒有在意對方隱晦的提醒:“我說的殿下不是指三殿下,明白我的意思嗎?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到一些風聲,不過我可以確定的告訴你,殿下就在江城,看來安密的話知道的人還不算多,算是安家應對得當?不過你看,沈家就知道了。”


    馮正臉色發白,他想到了一種可能......對方不是衝著秦明心自殺案來的,也不是為了逮捕相關人員,這些事情周枍堂沒有這個必要親自過問。


    周枍堂來,是為了血洗江城來的。江州的鬆散他們心裏都有數,聰明人早就明白這種局麵不可能會一直持續下去的,當周枍堂下定決心時,江城的官員們必定會遭到清洗。


    想是能想得到,然而大部分官員並未作出改變,因為江州有一位刺史叫做陳聖。


    陳聖是帝師趙山河的好友,在官場中曆練五十年之久,級別已經是封疆大吏,就是兩位五州總督見到他也不敢擺譜。


    有這麽一位在上麵撐著,給了他們太多的僥幸心理,更何況在不少人心中,江城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局麵,與陳聖的不作為是有很大關係的。


    周枍堂對官員的改製之所以沒有太多人反抗,除了軍隊武力震懾和蝴蝶房就在那看著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周枍堂隻是把細化了一些部門,新成立了一些部門而已,且這些部門很多都是原班人馬轉過來的。


    比如說按察係統就是原來的巡捕,人口管理局和稅務局就是原來的戶部。盡管看上去戶部的權柄被分化了,但也是順應五州的複雜局勢,且空出了更多的位置,官員們沒有理由去反對。


    林修看著他的臉色,便知道他還是心有僥幸。這也可以理解,陳聖是趙山河的好友,周枍堂未必不會給這個麵子......


    最後,林修隻撂下了一句話:“我沒有那麽多時間去等,再提醒一句,五州憲法中並沒有取消原心定罪,如果你認為什麽罪名都應按照法律規定來走,那就大錯特錯了。”


    說完他便讓按察將馮正帶去了拘留室,現在的他可沒有那麽多時間,方離劃出來的重點人物並不少,很多都是需要他幫忙來打開突破口的。


    馮正臉色慘白,腳步也有些虛浮,幾次欲言又止,卻是沒有一次有勇氣說出口。


    可惜林修沒有再看他一眼,隻是閉著眼麵無表情的等待著下一位“客人”。


    下一位,江城林家,林鎮嶽。


    林鎮嶽同樣麵無表情,冷漠地從林修身邊走過,坐在了林修對麵:“我點根煙,不介意吧?”


    雖是詢問,卻沒有征得林修的同意,也未等到他問話,點起了香煙淡淡道:“知道我為什麽來嗎?江城有怨氣,動作太大,怨氣就有了宣泄口。成功了,你林修一步登天,失敗了呢,被人當槍使的下場,以你的聰明還需要我教你嗎?”


    林修並沒有動搖,語氣平靜:“大伯,你看到的隻是江城官員的怨氣,百姓的呢?當槍使?那也得看誰用我們。周河圖,他還不配。你看看外麵的人,他們有怨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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