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離和林修依然在以不可阻擋的堅決態度在進行推進,這讓很多人都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這裏麵出現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人物,安家的安密公子。


    安密公子實在是不咋滴,在方離的推動下,紅花樓的管理層很快就把安密公子供出來了,他正是紅花樓的股東之一。


    身為三大家族的公子,親身參與進來,也是讓人啼笑皆非。也同樣是因為這層身份,按照法律規定,方離是可以依法傳喚紅花樓法定負責人並為其定罪的,股東自然也是跑不了的。


    很多人不理解,我就是投資一個項目而已,下麵的人犯罪還能找到我頭上來?


    然而法律的確就是這麽規定的,股東,就是法定負責人,所有股東都是!


    目前為止方離也隻能是依法傳喚,想要定罪是不容易的,除非他能找到安密的罪證,比如說安密知道並且縱容紅花樓的管理層進行犯罪。


    安密倒也沒有那麽傻,麵對依法傳喚他雖然有點嚇尿,但還是通知了家裏,之後才來了南區第一按察所,而且拒不認罪,一個勁的說我什麽都不知道。


    麵對這種情況,就需要林修出馬了,林修可是讀心者,搞定一個安密方離相信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這兩人的進度越快,就越是讓人害怕,在了解到一些實時信息後,有人出現在了江州按察廳,找到了廳長王河。


    按察使這個係統有些複雜,複雜在於外界對他們的運作模式並不是很了解。


    因為是一個新成立的係統,哪怕它是踩著巡捕衙門的屍體綻放出來的,不少人也對它缺乏了解,也無法明確這個係統的官職品級。


    王河在這個係統中已經是走到最頂端了,升無可升,周枍堂並未在花城中設立一個總部,也就是按察廳都是在五州的核心城市中所建立的,一州的按察係統,按察廳就已經是最頂級的了。


    花城隻有一個花城按察廳,並沒有花城按察總部,這個係統的直屬領導就是花州刺史,因此五州的官員體係雖然是改製了,但動作還不算是很激烈。


    作為廳長,理論上來說王河與各部門的領導都是平級的,明麵上隻有刺史陳聖能壓他一頭,除此之外就隻有一些特殊部門的領導才會讓王河自覺讓步,比如說管官員升遷的組織部領導以及蝴蝶房的鎮州人。


    盡管品級已經足夠高,看上去這個部門也是周枍堂一手建立的,理論上來說王河應該能算是親信了,這也是他為什麽能在江城中有極大話語權的原因,可實際上王河知道的並不多。


    他不知道周枍堂下一步要做什麽,也不知道周河圖為什麽會帶著這兩位花城大學的學生過來,不過有一點他很清楚......那就是一定要站對位置。


    自古以來死在政治鬥爭中,站隊錯誤被弄死的人著實不少,王河可沒打算步這些人的後塵。


    周枍堂在他就跟周枍堂走,不在他就跟周河圖走,兩位學生要做什麽他就給支持,所以在麵對這位從刺史府中出來的中年人時,王河仍是勉強擺出個笑臉,心中卻是冷笑不已:“陳管家所為何事?本官公務繁忙,一會還有個會議要開,管家有話不妨直說。”


    陳管家麵色沉凝,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淡淡道:“廳長日理萬機,在下也不敢多叨擾,就是問問這自殺案調查得如何了?廳長也是知道的,萬花樓還是有些影響力的,封的時間長了也是江城的損失,這萬花樓何時能從新開業?”


    王河不可置否:“不瞞管家,案子都是手下在調查,本官隻聽取匯報,目前進度如何本官也不清楚。至於何時開業,嗬嗬,管家該去問法院了。”


    中年管家起身,深深看他一眼:“既如此,便不打擾廳長了。”


    目送這人離開,王河冷笑起來,喃喃自語:“之前不管絕不是沒有這個力量管,或許是給陳老一些麵子,或許是在布局,屠刀之下,總要死點人啊......”


    王河句句屬實,他的確是有個會議要開,也的確是不清楚案件到什麽地步了,隻是聽到了一些風聲而已。


    江城這麽大,四個轄區各有各的章法,每個轄區又有三個按察所,一個轄區按察局,光一個江城就有十二個按察所四個總局一個按察廳,而王河管理的是整個江州的按察係統,他不可能什麽事都清楚,也不是什麽事都過問的。


    在這件事上,因為隱約間感覺到了什麽,事法時他第一時間便招來了四位處長一頓臭罵,但他隻是展現了一個態度,不是要親自參與到調查中,隻要時候聽取一個報告就夠了。


    在知道這件事備受關注,花城大學的兩位學生又在持續推動之後,王河已經感覺到了事情恐怕比他想象的還要大,所以他毫不猶豫讓秘書通知四位處長繼續開會。


    人一到齊,這一次王河就沒有破口大罵了,讓秘書做好筆錄,開門見山:“這事是在南區,吳明山你先說說吧,早上又出現了什麽問題。”


    處長吳明山之前開完會立即就去調查了,也知道方離和林修在推動這件事,甚至還出麵與兩人聊了聊,不過並未深入。


    相對來說所長什麽的在兩人麵前肯定是說不上話的,起碼也得是處長這個級別才能聊一聊,不過也僅限於聊一聊而已。


    像方離和林修這樣的優秀學生,他們的級別都不會太低,無論是才能還是學習能力,都是巔峰級別的,要不了幾年就能升到一個很高的位置去任職,處長也不會去插手他們的工作。


    也就是說,之處吳明山這個轄區按察局的處長才能跟他們聊一聊,其他人那都不對等。


    “好的廳長。秦明心自殺案在花城大學律法係方離及監察係林修的推進下進展極快,由方離進行判定,林修配合使被指控者開口,目前萬花樓已被查封,兩人正在追封江城青樓行業。”


    吳明山簡短介紹了一下進度,饒是如此在坐眾人也是心中一跳。一個上午,萬花樓就被查封了,而且還在持續查封其他青樓,這不得不讓人懷疑這兩人絕非易於之輩。


    方離的專業性讓按察所無法找到任何借口去推延,甚至於在方離的指導下,三個按察所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高效進行推進,並移交法院定罪。


    主要還是方離身份的特殊性,讓他哪怕明麵上沒有插手按察員們的工作,實際上按察員還是不留餘力的在推進這件事,並且接受了他的領導。


    當然這也和王河定下的基調有關,該配合就配合。得到了命令的按察員自然不會有任何拖延,這本來也就是他們的工作。


    有了方離的快速定罪且製定追查方向還不夠,林修的配合毫無疑問也是極其重要的,他不僅能讓所有被指控人開口認罪,還能讓他們互相攻訐,到處咬人。


    這兩人組合起來導致了案件推展太快,發展到現在已經不是一件單純的妓女自殺案了,而是從自殺案推展到了整個青樓行業的違規操作。


    別看目前還隻是南區的青樓,實際上擴散極快,要不了多久就要擴散到整個江城了。


    現在,這些違規操作將會牽涉到更多的東西,拉更多的人下水。其中問心無愧的人樂得看戲,看看這兩位大學生能否深入推進,而心中有愧的人,卻再也坐不住了,可惜他們沒有那麽多時間去運作。


    從秦明心自殺開始,到今天中午,案件就已經擴展到了江城南區所有的青樓行業,並且還在持續深入中,連安密都已經被捕了。


    這個速度快得不少人隻是睡了一覺,起來就已經變天了,這還隻是一個早上而已。


    王河知道很快,但他沒有想到會這麽快......“按察所都抓了誰?”王河問道。


    吳明山沉默了一會,艱難道:“第一個被帶迴去的是萬花樓老鴇謝靈,由她為根基,萬花樓從老板到管理層已經全部被捕,最輕的是暴力恐嚇所屬娼妓賣身,最重的是違反青樓法數條規定。


    最快的已經移交法院處理,判了兩位,老鴇謝靈已經入獄,還有一位是青樓裏的管理人員,專門負責調教的,被檢舉監禁致人死亡,已經被判死緩,不可保釋,不可更改。”


    眾人眼皮子又是一跳,副廳梅言問道:“這麽快就判死緩了?整個管理層全部被捕?”


    “對,所有管理人員都被指控違反了青樓法,沒有律師出麵跟方離打擂台,全程都是方離在自述,因犯人都已認罪,檢察組全票通過認定罪名。”吳明山臉色也有些難看,他算是知道了一名好的律師究竟有多恐怖。


    且不說萬花樓管理層本身有沒有問題,光是方離一個人就足夠讓整座江城上千名的律師集體失聲了,根本沒人願意幫助萬花樓。


    不是說幫不幫萬花樓脫身,這情況也脫不了身,關鍵是有人幫忙辯駁的話能讓萬花樓爭取到不少時間去運作。


    可惜,一個都沒有......當然他們有人在跟進,隻是沒人願意跟方離站在對立麵,也沒人覺得自己如果上了能跟方離掰掰手腕。


    單說法律,方離的名聲可不小,他可是參與過法案修訂的,並且做出了極大貢獻的人,這專業性沒得說,不要說江城了,整個五州之地,花城大學以外的人,沒有人能跟方離比專業性。


    其他方麵就更不用說了,勞動法的修訂讓方離獲得了不少名聲,起碼社會名流都是知道他的,加上花城大學的身份,沒有人願意得罪他。


    如果單說法律,想要認定還需要按察推動,法官檢驗真實性,需要花不少時間的話,那麽林修的出現等於是將這些人全部釘死在地,沒有翻盤的可能。


    也正是因為這些人的認罪,簽字按手印,法院才會有這種前所未有的高效,基本就是走一個過場形式。


    而且法院這邊也很配合,並沒有任何推遲,當場就開庭定罪了。


    過程也是順利無比,連犯人自己都認罪了,那還有什麽好判的,依法判定就好了啊,整個過程外人連插手的機會都沒有,也不知道法院那邊為什麽會如此配合。


    “官麵人物也有不少人被傳喚了,其中職位最高的是南區地稅局局長馮正,被指控收受賄賂,幫助萬花樓逃稅。與按察有關聯的也有三人,職位最高的是南區按察局的處長曲偉,被指控壓下報案及收取賄賂,工作存在瀆職現象。”


    嘭的一聲,王河直接把茶杯給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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