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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拳,其實陰九幽並沒有用力。


    羞辱。


    沒錯,陰九幽就是要羞辱秦風。


    你的最強之法都已經使出來,對我沒有造成太多的傷害,那麽你還剩下什麽?沒有再戰之力的你,什麽都不是!


    臉頰邊火辣辣的,不是太疼,但是又很疼!


    “我就這麽敗了……”秦風喃喃道。


    陰九幽陰笑一聲,道:“很徹底。”


    受了傷的小青,艱難地將自己撐起來,而後用複雜的眼光看著秦風。


    “好了,把東西交出來吧,我饒你不死。”陰九幽平靜地道,仿佛此刻那東西已經唾手可得。


    事實正是如此。此刻,他已經重傷了秦風跟小青,不論是秦風自己交出來或者是陰九幽自己殺人取物,其實差別都不大。


    秦風苦笑一聲,道:“想要的話自己來拿。”


    這句話說得很清楚,秦風寧死也不願意親手交出陰九幽想要的東西。


    陰九幽眉間漸漸凝成一個“川”字,他此刻心情非常不悅,既然心情不悅,那麽便沒有理由讓秦風多活一刻,死人才不會跟自己頂嘴。


    於是,他抬起右手,血骨珠在其掌心迅速旋轉。陰九幽的嘴角帶著笑,他覺得,將一個人的所有鬥誌都消磨掉而後再將其殺死,才殺得最痛快!


    此刻看著秦風無神的眼,他心情大爽,於是他開始仰天大笑,他感覺他笑得很豪邁,其實聲音出來了之後,卻是那麽的慘,仿佛一個死了老婆的老頭在哭泣。


    秦風聽著這些笑聲,他的內心也很慘。他真的沒有鬥誌了。結丹境又如何?天品金丹又如何?多了一個天機竅又如何?!


    他抬起頭,看著陰九幽笑,看著陰九幽是如何殺死自己的,他眼神再也不會無神,他的心間再也沒有陰鬱。


    至少在這一刻,我要保持心中清明!


    血骨珠緩緩落下,沒有放射血光,而是靜靜地漂浮過去,向著秦風的頭頂而去。


    忽然,陰九幽感覺四方天地靈氣驟然一緊,自己的心也跟著緊了一分,仿佛被一雙手狠狠地掐了一把的感覺。頓時覺得眼前昏暗,而天地跟著旋轉。


    就在這瞬間,陰九幽也傷了!


    “以境界壓人,固然瀟灑,我忍了一年多,因此我也想要瀟灑一把!”劉書狂從黑暗中慢慢踱步出來,看著正自嘔血的陰九幽笑道。


    “你!我找了你整整一年,你到底躲在哪裏?”陰九幽並不在乎自己身上受的傷,咳了幾聲,便又站著,與劉書狂對立。


    劉書狂撫了撫身前微微皺掉的青衫,低著頭道:“我這一年都在雪夜城中。”


    “不可能!整整一年,雪夜城我哪裏沒有找過?”陰九幽用力地揮著手,表示出自己的質疑。


    劉書狂大笑幾聲,笑聲甚是豪邁,狂意盡顯,道:“你堂堂一個陰靈宗少宗主怎麽會在意一個乞丐呢?”


    陰九幽愣了一下,而後也笑了起來,看了看劉書狂,又看了看秦風,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然後,他又看向劉書狂,道:“現在的你,是什麽境界?”


    “成空境,我已經恢複修為了。”劉書狂負背雙手,道:“你也該死了。”


    二人在此間對話,而秦風與小青聽見了。當劉書狂說了“你也該死了。”之後,秦風抬起頭來,看著劉書狂與陰九幽。他覺得自己仿佛聽到了一點什麽東西,一點對自己好的東西,所以他開始激動,雙手開始顫抖。


    劉書狂將右手伸入了左手的袖子,而後拿出了一隻毛筆。


    這隻毛筆很普通,筆杆微黑,中部有點泛白,顯然是經常用摩挲而成。而筆尖上的白毫尖兒,沾著一點墨,微濕。


    看上去是一把普通的毛筆,但是其名字卻非常不普通。


    當陰九幽看見劉書狂手中這隻毛筆之後,瞪大了眼睛,顯得非常不可思議,道:“山河毫?!”


    劉書狂沒有迴答他,自顧自在其身前用筆著畫。


    陰九幽低著頭,依然瞪著眼睛,喃喃道:“不可能,山河毫不是已經被我毀了了嗎?為什麽?”


    劉書狂微笑,道:“你連我都抓不到,為什麽會自信地認為你也將我的本命法寶給毀了?”話是說出來了,但是他的手卻沒有停。


    他的眼睛非常有神,仿佛在看著一片極度壯麗的景色,他的手非常快速,已經變成了殘影,而在其麵前,漸漸浮現了一副透明虛幻的水墨畫。


    那是一座氣勢磅礴的山,山上有古鬆,意象蒼勁,而隨著劉書狂再次著墨,自山上,有半個日頭升上來。而後,他流暢地畫了三條線,以此代江河。


    “山河墨日出!”


    一股磅礴豪邁的狂意瞬間向著陰九幽湧去,劉書狂身前的水墨畫先是浮了一會兒,而後迅速消散,順著這些狂意,齊齊奔湧而去!


    陰九幽想跑,但是當他心意微動之時,他才發現自己根本跑不了。自己身邊的空間,早已經被劉書狂鎖死!


    無奈之下,他隻能將血骨珠送出,像抵擋秦風那一拳一樣。


    然則,成空之境畢竟比凝嬰之境高出許多,陰九幽此時體會到了跟秦風一樣的感觸,那就是壓力!跨境之戰的壓力!


    毫無懸念,陰九幽即使是用盡渾身解數,也抵擋不住劉書狂這一術。隻見他再不抵抗,任由著這磅礴的狂意襲向他,而他在肉體表麵,緩緩生出一股黑氣。


    這股子狂意,開始肆虐陰九幽的身軀,而陰九幽借著這一股薄薄的黑氣,悶聲忍受著。


    僅僅是一息時間,陰九幽便遍體鱗傷,他的黑衣早已被狂意撕成了碎片,而他的血肉,也正被狂意撕扯著。


    若是沒有什麽意外,光是這一術便可以結束了陰九幽的生命。


    陰九幽咬著牙,忍受著這一切。然後他忽然睜開了眼睛,麵色凝重,仿佛下定某種決心一般。他頂著狂意,將右手的血骨珠置於胸前,而後心意一動,血骨珠爆開!


    一聲嬰兒的啼鳴傳入了劉書狂、秦風和小青的耳中,頓時弄得三人心神一亂。


    而原本被劉書狂鎖定住的陰九幽,在其身邊如牢籠般的天地靈氣,頓時被這血骨珠的自爆之力炸出了一個豁口。陰九幽沒有停滯,迅速借著這豁口逃離,而後急忙逃遁。


    劉書狂早已恢複神智,看著陰九幽離去的身影,邁步便欲追。


    “前輩留步!”秦風突然說道。


    劉書狂被這句話一阻,問道:“為何?”此時當他再望向陰九幽之時,便已經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再追上他了,於是他迴過頭,麵色凝重地盯著秦風,道:“若不是你阻我,陰九幽跑不了。”


    秦風笑了笑,答道:“前輩,今日一戰,我已大敗!”此話牛頭不對馬嘴,與劉書狂所問完全沒有關係。但是劉書狂仿佛聽懂了什麽,示意秦風繼續說下去。


    “我輸過,所以我不甘,既然我不甘,所以我便想要贏。若是這陰九幽被前輩殺了,那麽我再也沒辦法贏他。”秦風說道,而後撫著自己的胸口,痛苦地咳嗽了幾下。


    劉書狂道:“難道你不知今日放過他,世間不知又有多少人將受其折磨嗎?”


    秦風點了點頭,說:“我知道,我發誓,我會盡快了結他,並且讓其痛苦而死,以慰被其殺害之人。”


    聽著這句誓言,劉書狂也不好再說什麽,背負雙手,看著陰九幽離去的方向,神色凝重。


    秦風痛苦地支起了身子,將藏在袖子中的金方取出,恭恭敬敬地交給了劉書狂,道:“前輩,你讓我取來的東西,這便交給你。”


    劉書狂接過金方,看了看,而後道:“就為了這麽一個東西……”然後他搖頭苦笑,笑過之後,便將金方交給秦風。


    “從此,這金方便與我劉書狂無任何幹係。秦風,今日我將這金方交給你,他日你當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將金方封存起來。”


    秦風看著這泛著暗金色的金方,看著其上流暢的線條,道:“為什麽?”


    “這金方取自邪窟,定然是不祥之物。當初我初得此物之時,其上縈繞著重重邪氣,便是現在,其上的邪氣雖說減了許多,但是依然很濃重。”


    秦風聽完,才赫然發覺手上的金方,傳來一股非常陰冷的氣息。


    小青此時也支起了重傷的身子,走了過來。劉書狂拿起了山河毫,對著二人的眉心一點,頓時便有一股暖流竄遍了二人全身,繞著周身經脈循環數周,將二人的傷勢緩了許多。


    “走,迴去說。”劉書狂背負雙手,走在前頭。二人跟上其腳步,迴到了客棧中。


    但是,迴去並沒有說。劉書狂迴到客棧之後,便進了自己的房間。而秦風與小青也隻好迴到自己的房間。此時,二人同處一室。


    “臭小子,沒想到你那麽能打。”小青說道。


    秦風盤膝養神,不以為然地道:“我也沒想到你那麽不經打。”


    小青為之氣結,解釋道:“且不論那陰九幽,就說那戾靈,本就是至陰邪物,對上它我便被克製得毫無反擊之力,並不是我不經打,而是……”


    “而是什麽?”秦風睜開一直眼,看著小青。


    小青想不出詞來,被憋得臉紅,支支吾吾地道:“而是我打不過它……”


    “不還是一樣?”


    “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哪裏都不一樣!”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竟是無聊地爭論了起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二人吵得累了,才各自唿唿地喘息著。而後,小青便抱著秦風不放,道:“快點把精氣釋放出來,我要療傷修煉了。”


    剛剛還吵得火熱,此時卻仿佛一點事兒都沒有發生。秦風無奈地搖了搖頭,運轉識海中的金丹,緩緩將精氣釋放出來,替自己療傷的同時,也讓小青吸收。


    時間過得很快,當二人吐息收勢之時,已是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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