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獨甩開了錢德治的手,一臉嚴肅道:“我辦公室空調好像壞了,有些冷,今天我在你這裏呆著。”


    說我,便不再搭理錢德治,邁進了辦公室。


    不一會,謝芷依也走了進來,道:“老大,你怎麽在這裏?”


    她剛剛看到錢德治進來,打算問一問顧獨怎麽沒和他一起來,沒想到一進來竟然看到顧獨正端正的坐在茶幾旁的沙發上,看著...報紙?老大,你不是最喜歡在辦公室翹著腿看三俗新聞的嗎?


    錢德治道:“芷依,你們那空調暖氣壞了怎麽不找人去修?”


    謝芷依雙眼瞪大,道:“什麽?沒有啊,我剛才來的時候還很正常啊。”


    錢德治把頭轉過來看著顧獨道:“老顧,你不是說空調壞了嗎?”


    麵對兩人疑惑不解的目光,顧獨淡定的點了點頭,道:“可能是我記錯了吧。”


    錢德治被狠狠噎了一下,頓了頓,眉頭微皺,狐疑的看了一眼顧獨,轉頭對謝芷依道:“芷依,你去下麵看看小憐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就讓她現在過來吧。”


    謝芷依道:“打個電話不行嗎?”


    錢德治道:“打不通。”


    謝芷依看了看顧獨,顧獨點了點頭,隻好道:“那好吧。”


    說完,有些不情願的轉身走了出去,臨走的時候,還狠狠的瞪了眼錢德治,隻是往日裏錢德治會裝作受到驚嚇似的陪她玩一玩,不過今天,顯然錢德治沒心情,心不在焉的看著謝芷依重重的關上門。


    錢德治從辦公桌後站起來,走到茶幾前,眼睛直勾勾盯著顧獨,他不是傻子,這段時間顧獨一直有些不正常,今天更是不正常中的不正常。聯想到今天白小憐要錄歌,昨天這家夥非要留下指點一二,錢德治就察覺到這裏麵有貓膩。


    錢德治就這麽站著,片刻後,才開口道:“老顧,你是不是心裏有鬼?還是在打什麽歪主意?”


    顧獨挑了挑眉,道:“老錢,你胡說什麽呢?我打什麽歪主意了?”


    錢德治道:“老顧,白小憐現在可是我手下的藝人,你可別亂來,不然到時候不光她不好,你也不會好過。”


    錢德治不複往日的輕快,神情嚴肅的看著顧獨。


    顧獨道:“老錢你說什麽胡話呢?白小憐和我是朋友關係,我隻是想幫幫她。”


    顧獨沒打算瞞著別人,因為他心裏坦蕩蕩,他是在為原主贖罪,在實現並且盡快達成原主留下的兩個遺願之一,這裏麵沒摻雜什麽其他的成分。


    錢德治聽了雙眼頓時睜大,不可思議的看著顧獨,好像第一天看到顧獨一樣,道:“老顧,我雖然這是第一次帶藝人,但是我看人還是不差的,咱倆相交這麽久了,你什麽尿性我會不知道?沒打什麽主意會帶著陌生人去參加百花盛典?沒打主意會給我手底下塞一個三線藝人?沒打主意會無緣無故送陌生人三首經典級別的歌?差點忘了,你們很熟啊。”


    頓了頓,接著道:“你今天這身打扮也很不對勁啊,去見趙佳人的時候你可沒這麽積極,人家趙佳人可是大腕啊。”


    顧獨無奈的看著錢德治,竟有些無言以對,他很少有無言以對的時候,因為他自認為嘴皮子還算可以,不過這次真的不知該說什麽,因為錢德治說的,竟然真的讓他有些不解和疑惑?他為什麽會這麽做?單單隻是為了替那個不管怎麽看都是一個十成十的倒黴蛋的原主去實現什麽勞甚子遺願?


    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錢德治瞪了瞪顧獨,包含警告的意味道:“老顧,白小憐雖然是你介紹來的,但現在我既然是她的經紀人,那她的未來規劃、事業走向我都得替她安排好,你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就是個炸彈,你那些粉絲一旦知道你們之間再發生點什麽,白小憐就真的完了,你懂我的意思嗎?”


    顧獨砸吧砸吧了嘴,道:“;老錢,我也是你的藝人啊?你不能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啊。”


    錢德治聽了冷冷一笑,道:“老顧,我覺得如果你幹經紀人,肯定比業內的那幾個金牌經紀人出色的多。”


    想當初,他也是滿腔憧憬的迴到國內,哪怕最後那個暴力女拿著槍指著他腦袋,逼著他跟她去歐洲,他都沒去,就是覺得迴國能在這個娛樂產業還相對落後的國度,實現自己的一些抱負,哪怕有一天,他死了,也能有東西證明他來過這個世界。


    遇到顧獨之前,一切和他料想的差不多,迴國,進入三巨頭,得到重視。他暗暗得意,想著哪一天功成名就的跑到歐洲告訴那個暴力妞,她的眼光還是不差的。


    可是,直到遇到了麵前這個男人,這個家夥真是比經紀人還經紀人,他會的顧獨就會,他不會的顧獨也會,甚至是他一直在這家夥跟前學習。記得每次喝酒的時候,顧獨問他,章邯為什麽會賞識他?錢德治每當這時候,都想把自己四十二瑪的鞋甩在顧獨四十三瑪的臉上,讓顧獨知道,他錢德治是有本事的。


    說完,錢德治轉身走迴了辦公桌,看著比之前挺拔的背影,顧獨有些驚詫的同時也有濃濃的欣慰,錢德治能為白小憐做這麽多,說明他明白了做一個經紀人的最重要的一件事,以藝人的利益為一切前提,現在,他既為白小憐有這麽一個優秀的經紀人感到開心,又為錢德治的成長感到開心。


    門被推開,謝芷依在前頭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的是一個氣質絕佳,麵容姣好的女人,像是剛落地沒有染過塵埃的雪一樣的白色羽絨服,一條普普通通泛白的牛仔褲,烏黑發亮的長發垂下肩頭。


    簡單,精煉,純潔。


    每一次顧獨看到,都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這一次尤為強烈,因為他的審視方式和以前不同了,錢德治的一席話,雖不說是當頭棒喝,但對此刻的顧獨的觸動還是很大的,起碼讓他這個木頭知道了,他好像確實覺得這個白小憐有些特別。


    雖然對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沒有親自嚐試過,但是沒吃過豬肉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嗎?


    顧獨的目光很直接,直盯著走進來的白小憐,甚至連錢德治、謝芷依都皺起了眉頭。


    顧獨不會遮掩,也不會扭捏,他想知道錢德治說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他能把白小憐捧到天後的位子上,這樣粉絲就不會再輕易用地位的差距來攻擊她了。


    不過,顧獨還是仍然覺得這是原主給他留下的一股熟悉感在作祟。


    顧獨朝白小憐點了點頭,指了指對麵的沙發道:“來了,作吧。”


    白小憐點了點頭,走道沙發前,坐下道:“你還和葛老師有過聯係嗎?”


    顧獨愣了愣,沒想到白小憐竟然說起了那個老頭,就是顧獨從原主記憶中知道的那個大學時期的老師。


    顧獨想了想道:“沒有,怎麽了?”


    原主都和葛老頭沒有什麽聯係了,更何況他這個後來者,不過記憶中,原主對葛老頭還是很愧疚的。


    白小憐失望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沒什麽,楊師兄找我打聽葛老師的情況,我之前在魔都的時候偷偷去過幾次學校,現在來了京城基本就沒迴去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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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獨疑惑道:“楊師兄?”


    白小憐驚訝看著顧獨道:“就是那個頭發很長,冬天也穿著拖鞋的楊茂臻師兄。”


    白小憐一說,顧獨便想了起來這個楊師兄是哪位,葛洪在魔戲執教幾十年,教過的學生不知凡幾,但真正算是親傳弟子的卻很少,顧獨、白小憐,還有楊茂臻都是其中之一。


    白小憐歎了口氣,道:“楊師兄問我魔戲校典的時候能不能迴去,唉。”


    後麵的話白小憐沒有說,隻是歎了口氣,接著看了眼顧獨道:“你現在應該在魔戲邀請之列吧?”


    顧獨苦笑著搖了搖頭,到現在他也沒收到魔都戲劇學院的邀請函,怕是也去不成了。


    “好了,別閑聊了,該去錄歌了。”錢德治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從房間靠牆的一個文件櫃裏,拿出了一遝紙張,將其分為三份,分別遞給了白小憐、顧獨各一份。


    顧獨看了看手中的歌曲,笑著道:“你倒小心得很。”


    錢德治點了點頭,道:“那當然,我可是一個嚴謹的經紀人。”


    說完,轉身走到辦公桌前,拿起剛從放好的幾張光盤道:“走吧,去錄音棚。”


    說完,走在前頭出了辦公室,謝芷依恨恨的盯了眼白小憐,又看了看顧獨,快步跟了上去。


    ......


    兄弟娛樂四樓,顧獨緊跟著白小憐走出了電梯,現在顧獨不知道這個白小憐是哪個性格的白小憐,不過猜測應該是走的冷淡風。因為那個嬌嬌柔柔的白小憐不可能一騎絕塵的將三人甩在後麵,徑直走進一個沒人的錄音棚。


    顧獨還記得上次來錄歌時碰到的白小憐,在錄音棚外等待的柔弱,見到他的慌張和不安,後來和飛舞組合成員發生爭執時的倔強,又和現在這個直奔錄音棚而去的囂張背影對比了一下,顧獨搖了搖頭,這是精神分裂成兩個人格嗎?


    如果那個是記憶中的白小憐的話,那麽這個就是經曆了三年的黑暗壓抑後的變種吧。


    三人快步跟了上去,沿途經過的幾個錄音棚有兩個正在被使用著,其中一個似乎人數不少的樣子。


    進了錄音棚,白小憐已經在錄音棚的內間擦拭那個暗金屬色的麥克了。


    一切準備就緒,錢德治將伴奏光碟播放之後便和謝芷依坐迴外間的高腳凳上,開始慢慢聽。


    本來黃友華是要來的,不過不知道什麽原因,突然有事來不了了,不過昨天黃友華已經和顧獨已經將白小憐唱歌中的一些瑕疵給指了出來,來不來倒是沒什麽影響,況且還有一個顧獨,錢德治雖然對顧獨的動機很警惕,但是不得不承認,顧獨還是很有用的,這是黃友華昨天臨走的時候說的。錢德治不覺得他在開玩笑。


    顧獨雙手抱胸,帶著耳機,站在玻璃外,看著玻璃那一側的白小憐。


    顧獨給白小憐寫了三首歌,在顧獨那一世,這三首都算是頗為經典的歌曲,第一首就是《遇見》。


    鋼琴聲響起,哪怕顧獨是用一種很苛刻的方式去聽伴奏,這份伴奏也是和他所預想的分毫不差。


    像是雨點輕輕打落在地麵上,清新,懷舊,這是顧獨對這首歌的定義,聽著雖不會讓人突然有種耳朵懷孕的刺激,但是它勝在舒服,勝在淡淡的描述中,有著不一般的意蘊。


    這首歌在淡淡的講述著一些事情,有經曆過的,還有沒經曆的,所以在唱的時候,必須要投入大量的感情,不然那股味道,很難出來。


    “聽見冬天的離開


    我在某年某月醒過來


    我想我等我期待。


    未來卻不能因此安排


    陰天傍晚車窗外


    未來有一個人在等待。”


    正如顧獨所擔心的,白小憐不管從唱法還是發音的音色,都已經表現的很好了,不過卻沒有將顧獨需要的那種感情表達出來。


    “停,”顧獨將耳麥上的麥克風轉過來喊道。


    錢德治疑惑的走過來,看著顧獨道:“怎麽了?唱的不對嗎?”


    謝芷依也不解的看著顧獨,雖然她對這個白小憐不怎麽感冒,但是不得不承認,她的歌確實唱的很好聽,至少謝芷依覺得哪怕她拚了老命也很難達到這個程度。


    顧獨看了看從裏間走出來的白小憐,問道:“小憐,你知道還缺少些什麽嗎?”


    白小憐皺了皺眉,頓了頓,點了點頭,道:“是你之前說的感情?”


    白父是魔都音樂學院的教授,魔都音樂學院雖然不是和魔都戲劇學院、京城戲劇學院一個分量的學院,但在眾多藝術學院中也是排名極為靠前的學院,能夠在裏麵做到教授,在音樂方麵肯定是遠超常人,白小憐作為家裏的獨生女,自小耳濡目染下,音樂細胞也是很強。


    顧獨點了點頭,道:“沒錯,你可以試著去融入一下,代入到這首歌曲的意境中。”


    白小憐聽了下意識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嘴唇,專注的神情,讓顧獨愣了一愣。


    幹咳了一聲,道:“你去試試吧。”


    白小憐道:“好。”


    迴到內間,白小憐打了個準備好的手勢,伴奏重新響起。


    “聽見冬天的離開


    我在某年某月醒過來


    我想我等我期待。


    未來卻不能因此安排


    陰天傍晚車窗外


    未來有一個人在等待。”


    唱到這裏,顧獨正糾結要不要喊停,從一個音樂人的角度看,他應該叫停的,畢竟沒達到他的預想程度,隻是,不知為什麽,突然有個聲音說:“又不是什麽大的問題,聽眾們又聽不出來,何必再折騰白小憐呢?”


    隻是,不待顧獨下定決心,白小憐便自己停下了,精致的臉龐皺到一起,陷入了沉思。玻璃外的三人沒有去打擾她。


    顧獨摘下耳麥,靜靜的透過玻璃看著這個性子明顯比上次見到的堅韌不少的白小憐,其實這個也不那麽討厭。白小憐五官精致,但還算不上是顧獨見過的最美的女人,最美的女人顧獨見過兩個,一個是前世的那個秦家的小公主秦一一,一個是倒黴蛋原主的前妻慕容賽兒。既然來了這裏,和秦一一注定沒什麽希望了,本來也沒什麽希望。


    至於慕容賽兒,美則美矣,但顧獨卻升不起什麽好感,雖然他和慕容賽兒沒什麽直接的利害關係,甚至顧獨能穿過來,而不是去地府報道,可能還有她的原因。但既然占了原主的身子,有時候兩人就不能分的太清楚,所以,對於一個將“自己”害得“那般淒淒慘慘戚戚的慕容賽兒,顧獨實在很難升的起好感。


    白小憐五官精致,雖稱不上絕美,但她的氣質卻是顧獨見過的最撩人的,有時候就像白蓮花一樣聖潔,但有時侯,就像現在,妖孽感十足。


    錢德治突地站起來,在顧獨、謝芷依疑惑的目光中,走進裏間,俯下身子不知道跟白小憐說了什麽,隻見白小憐狠狠的瞪了眼錢德治,片刻後,猶豫著點了點頭。


    錢德治輕輕的退了出來,顧獨好奇道:“老錢,你說了什麽?”


    錢德治臉色有些窘迫,道:“沒什麽,好了,再聽聽吧。”


    顧獨帶起耳麥,目光轉向玻璃內的白小憐,隻見白小憐捋了捋那一頭足以讓在打理頭發上花費太多功夫的女人嫉妒到發狂地漆黑長發。


    慢慢的,令三人大跌眼鏡的是,玻璃內間的白小憐竟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錢德治、謝芷依兩人不了解,顧獨卻是知道,這個是另一個人格的白小憐。


    隻見,方才還很冷淡甚至顯得有些囂張的白小憐幽幽的看了一眼玻璃窗外,氣質不再妖孽,而是變成了白蓮似的純潔。


    顧獨瞪大眼睛,嘴巴微張,他知道白小憐有兩個人格,但是貌似難道還能夠隨意切換不成?這尼瑪是人工智能啊?這是什麽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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