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訛人啊?”


    陳佳聰怒視著江洋。


    江洋揮揮手道:“小子,少囉嗦,,到時候我公司的財務會把證據送到你監護人的手裏,你現在是未成年,跟你說了也沒用,到底是不是訛你,到時候法庭說了算,知道嗎?”


    陳佳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我頂你個肺……”


    “頂腰子也沒用了,趕緊給你家長聯係。”


    江洋站起身道。


    陳佳聰急了,站起身道:“好漢做事好漢當,要抓就抓,要判就判,六百萬沒有,要命一條!大不了槍斃我!我剛才已經說了,我沒有家長!”


    說到後麵,陳佳聰幾乎是用嘶吼的聲音喊出來。


    江洋眯著眼睛看了看他,轉頭看向民警道:“警察同誌,一般情況,對於這種未成年犯罪,你們都是怎麽處理?”


    民警沉聲道:“具體情況要交到司法機關進行判定,根據情節嚴重程度判處不同時間的有期徒刑,少管所的強行改製是一定的了,但這些孩子一般進了監獄,前途就算是全毀了。考慮到他們年齡的因素,依然需要他們的監護人出來共同承擔責任。”


    “這小子說他沒有家長。”


    江洋道。


    民警直言道:“我剛才已經讓同事調取了陳佳聰的檔案,他的父親名叫陳澤成,香江人,目前在廣州,母親吳慧榮,廣州人,目前在香江做服裝生意。目前我們已經聯係上了他的父母,而陳佳聰的父母也表示會立刻趕往華洲來。”


    陳佳聰的情緒突然變的激動起來,整個人異常暴躁:“你們憑什麽聯係他們!事情是我一個人做的,我一個人扛!”


    江洋聽到民警聯係到他的父母後點了點頭,並未理會暴躁的陳佳聰,而是徑直朝著門口走去。


    身影遮住陽光的刹那,江洋迴過頭來:“你的肩膀與你犯下的過錯不對等,所以要找其他人替你來抗。”


    說罷,離開了昏暗的房間。


    ……


    就在陳佳聰踏上警車的時候,少年頓住了身影。


    警車的不遠處,站著一個滿臉錯愕的姑娘,四目相對,少年眉頭緊鎖,試圖用力把雙手藏起來。


    “你們認識?”


    江洋看向不知什麽時候跟過來的胡桃,開口問道。


    胡桃搖頭:“算不上認識,見過幾次。”


    陳佳聰被塞進了警車裏,緩緩駛離了鳳凰街道,至此,所有人全部鬆了一口氣。


    陳佳聰被警察帶走的消息很快在校園裏傳開。


    老師和學生們紛紛惋惜,但更多的是震驚。


    “陳佳聰?咱們計算機係的天才少年嗎?為什麽會被警察抓走?”


    “是啊,聽說是弄了什麽病毒,侵入了別人公司的係統,弄了不少錢呢!”


    “天呐,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他是個香江的富二代呢!”


    對於這位剛剛來到學校,就在學生會兼任兩項重任的天才少年來說,這樣的事件發生在他的身上是足夠勁爆的。


    也有不少人幸災樂禍。


    “真特麽活該,這小子就平時就喜歡多管閑事,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


    “好好看看,這才是你們學霸男神的真正麵目!”


    “那些崇拜陳佳聰的人呢,出來啊,怎麽不說話了?”


    嘲笑聲此起彼伏,讓不少人憤怒,但又無可奈何。


    日落昏黃,學校外的一家餐廳內。


    江洋和胡桃坐在一處安靜的桌子前,隔著玻璃就能看到華洲學院裏的操場。


    板寸說他不餓,尤其是這種格調的餐廳配不上他的氣質,坐著渾身不自在,去操場上打籃球了,二人倒也落個清淨。


    一葷一素一個湯,就算是兩個人的晚餐了。


    兩個人的注意力都沒在餐桌上,長達幾分鍾的安靜後,江洋開口問道:“跟我聊一聊這個陳佳聰。”


    胡桃微怔,放下手裏的筷子,抬起頭道:“其實我也挺驚訝的。”


    江洋靠在椅子上:“好像這個陳佳聰,在你們學校的知名度挺高的。”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紅色外套的女生路過,看向胡桃陰陽怪氣的呃道:“胡桃,你的佳聰弟弟都被抓走了,還有心思跟別的男人吃飯呢,真有你的。”


    江洋迴頭看去,胡桃抓了抓江洋的胳膊道:“不用理她。”


    女生冷笑一聲,甩了甩頭發離開了。


    江洋笑了:“這又是唱的哪出?”


    胡桃微微吸氣,開口道:“好像是外語係的,我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


    江洋愈發覺得事情有意思了,摸著下巴道:“你不知道她,她卻能叫出你的名字,看來你也很出名啊。”


    胡桃無奈一笑,隨後便說出了關於陳佳聰在這所學校的故事。


    原來,陳佳聰在今年剛入校的時候,憑借傲人的高考成績,以及計算機初試測試第一名,很快獲得了學生們的關注。加上香江剛迴歸不久,陳佳聰的身份跟個外國人沒啥區別,尤其是穿著打扮言行舉止,在學生們看來那就是妥妥的“貴族氣質”。


    真正引起校園轟動的,主要歸功於發生在陳佳聰身上的兩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這個人仿佛有花不完的錢,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是捐不完的錢。


    華洲設計學院曾多次舉辦為貧困山區小學捐贈的活動,像是普通的大學生們,大多都是捐贈一些不穿的衣服,看過的書籍,又或者是辦公文具那些,再好些的會捐個十塊八塊的零錢,這對於大學生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


    陳佳聰出手就讓人驚掉下巴。


    少則數千,多則上萬,而且是一次比一次捐的多。


    不僅如此,他還經常資助學校裏的貧困學生,無論男生或者女生,隻要是家庭有困難的,他多多少少都會給一些金錢上的幫助,當然,也包括那些差點誤入歧途的女生們。


    就比如“北門”。


    陳佳聰經常會出現在北門那些告示旁邊,告訴那些女孩子們這樣是不對的,告訴她們那些老板們的手段有多麽殘忍,告訴她們這種行為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有的女孩會聽他的勸阻,立刻迴到了校園好好讀書。


    而有的則叫上幾個青年把陳佳聰打了一頓,並且指著陳佳聰的鼻子破口大罵:他們能一年給我十二萬,你能嗎?如果不能,那就少管閑事!


    為此,校園裏還發生過一番爭執。


    有人會替陳佳聰報不平,也會為他做的一切感到不值,但更多的還是冷眼旁觀:就是吃飽了撐的,別人怎麽樣是別人的事,輪不到你指手畫腳,這種行為不是高尚,甚至會讓不自卑的人感到自卑,是可恥的。


    總而言之,“多管閑事”的帽子算是穩穩的扣在他的頭上,吃力不討好而樂此不彼,也成了陳佳聰的生活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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