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後,一個少年,提著一把流血的劍過來了,他盯著眾人,眼神很是詭異。人在的地方,他就是不看著,仿佛是故意看著一旁。


    “王德勝,你總算來了。有你在這裏,我就放心了。另外這兩個是我的好朋友。”花暗湧有些興奮地看著王德勝。


    “怎麽了?現在才想得到我了,你以前不是覺得我很差勁的嗎?”王德勝卻是很快聽出了花暗湧的聲音,倒是有些不悅了。


    “這絕對是胡說八道,以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哪裏說過這種話了,以你的實力,我要真這樣說了,我豈不是瞎了眼了嗎?”為了救秦路,花暗湧難得給一個少年賠笑了。


    “我聽說你之前被人給揍了,但是都沒有和我說啊。”王德勝終於正眼看著花暗湧了,“老頭,這一次,你不會是開玩笑的了吧。”


    “這不是之前被人揍的時候找不到你嗎?你應該有很久沒有來這了吧。這可不能怪我了。”花暗湧苦笑道:“就是今天也不過是來碰碰運氣而已,我們這有句話不是說得好啊,就是人衰不能怪社會啊。”


    秦路和嫣然也和王德勝打招唿了。


    “碰運氣?那麽還是等我磨好了劍再說吧。嘿嘿,到時候,我再聽一聽,你們能有什麽事情。”王德勝懶得看秦路和嫣然。


    “可是,他們真的是我很好的朋友……”花暗湧看到王德勝臉色變了,知道王德勝這種人是最勉強不得的,隻能無奈地說道,“既然這樣,我們先走了,等你有空了,我們再過來吧。”


    “老鐵,看什麽看,老樣子,給我磨劍,少不了你的好處。”王德勝一邊催促老鐵匠,一邊自己倒茶喝了一起,仿佛當這裏是自己家一樣。


    花暗湧帶著二人離開。這王德勝脾氣太古怪了,如果不順著王德勝的意思,隻怕會發生更多的事情了。


    “那個人很厲害嗎,不過就是一個年輕人而已,我看也平平無奇啊?”走了一會之後,嫣然忍不住問道。


    “也不盡然。”秦路笑著說道,“你的那個朋友,不也很年輕嗎?照樣是很厲害啊。”


    “是啊,像秦先生這樣,不也是一個少年高手嗎?年齡並不能決定實力啊。”花暗湧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好吧,隨你們了。”嫣然聽了二人的話,想了想,倒也覺得是這麽一迴事了。說起來,自己也算是運氣特別好了,能同時碰到了兩個少年高手啊。


    “他的劍法很高,每天至少都會去殺了一隻靈獸,似乎是和靈獸有什麽深仇大恨,然後就到這裏讓老鐵匠幫忙洗劍磨劍,也因為這個,被很多人稱為怪人。”花暗湧說道。


    “你說的倒是不錯,這人的脾氣倒是古怪,而且他的靈氣,和普通人的不太一樣。”秦路也看出了不少,隻是沒有了靈珠和靈氣,想要看出更多的問題也是不可能的了。


    “不錯,他確實是一個怪人,如果不是機緣巧合,我和他也不會成為朋友的!”花暗湧點頭,警惕地看著四周,突然壓低了聲音,“他不想做的事情,或者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哪怕身旁的人多重要,有特殊的理由,他還是不會因此而改變的。”


    “一個男人,年齡這麽小,卻這麽古怪,難不成感情上有過什麽問題?”嫣然說話的聲音很低,身旁的兩個人都沒有能夠聽清楚她在說什麽!


    “哎,你們等等我,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們說。”三人已經走了幾分鍾之後,老鐵匠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便放下了王德勝的劍,快速地朝著三人追了過來。


    “你到底在做什麽,難道還需要我教你嗎?”王德勝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了,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他剛才的話聲音很小,更像是對自己說的。這是他最鍾愛的寶劍,從不允許別人輕視,特別是這老鐵匠也沒有解釋什麽,就給放到了地上,這簡直就是對他的劍的羞辱啊!


    隻是做這些的是一個沒有實力的老鐵匠,王德勝糾結了,真的要因為這個幹掉了老鐵匠了嗎?


    就在王德勝猶豫的時候,老鐵匠已經跑出十多米:“你們等等我啊,老花。”


    ”誰等誰,還不知道呢,這不能怪我了。”王德勝手一抓,將劍吸到了手中,接著提著劍,朝著老鐵匠氣勢洶洶地追了過來。


    老鐵匠在這裏經營多年,王德勝也是經常在附近出沒。在這個廣場,認識老鐵匠和王德勝的人著實不少。


    “這個怪人,整天獵殺靈獸就算了。”


    “哪知道今日竟然連一個普通人也不願意放過了。”


    “還以為他和老鐵匠是好朋友呢!”


    ”這種人,心裏怎麽可能會有朋友呢?以他的實力,這老鐵匠是兇多吉少了。”


    眾人看著王德勝追擊的方向。很快就猜出是怎麽一迴事了。


    “老鐵匠,小心你的後麵。王德勝再追著你呢!”花暗湧也發現了,趕緊對著老鐵匠叫道。他本不願意激怒了王德勝的,可是和這老鐵匠也算是熟悉了,實在是不忍心老鐵匠莫名其妙地被殺了。


    老鐵匠迴過頭,看到身後拿著劍的王德勝,頓時嚇得手忙腳亂的:“王德勝,你要做什麽,我哪裏得罪你了?”


    老鐵匠想了想剛才的事情,也發現沒有什麽特別的啊。


    “不想死了的,都給我閃開。”王德勝邁著大步子,氣焰囂張,但是就是不用飛行。


    “快跑啊。王德勝又發瘋了,這一次不殺靈獸要殺人了。”眾廣場的人大叫,一個個亂跑了起來,頓時亂成了一團了。


    “我到底哪裏得罪了這位祖宗了。”老鐵匠冷迴過了神,拔腿就跑。


    “我本來還沒有這種心思的,你竟然還敢跑,這麽說,你之前一定做過了對不起我的事情,我更是不能放過了你了。”老鐵匠一跑,剛才隻是快走的王德勝也加快了速度。


    “瘋子,真的是一個瘋子。”老鐵匠邊跑邊大叫。


    “你跑啊,你繼續跑啊,我倒是要看看,你一個老頭,能跑到了什麽地方。”王德勝似乎故意和老鐵匠保持同樣的速度。m.Ъimilou


    “這個人真的是太過分了,和人玩貓抓老鼠的遊戲呢!”嫣然都看不下去了,就要去救人了。


    “您過去,不會有任何的作用的,他這個人不會因為女人而改變的。”花暗湧按住了嫣然的肩膀,“也許他也隻是玩一玩,若真的不是,我會試著幫忙的。”


    花暗湧飛了過去。


    說也奇怪,這老鐵匠和王德勝的速度都不快,可是卻似乎被流動的人群帶著隨時改變了方向一樣。


    花暗湧說去阻止,可是每一刻都和這二人有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這花暗湧,竟然也是如此卑鄙的人,可惜了那個老鐵匠了,根本就什麽事情都不知道吧。”嫣然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嫣然,你過去沒有用的,這之中,有一個奇怪的陣法,普通人是看不出來的。”秦路觀察了之後得出了結論。他雖然沒有靈珠和靈氣,但是觀察力和判斷力還在,有些簡單,至少對於他來說是簡單的事情,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真的是這麽一迴事嗎?”嫣然看到有人跑了過來,怕秦路被撞到了受傷,便護著秦路了。


    “王德勝,你到底要做什麽啊?”


    老鐵匠摔倒了幾次,可是王德勝依舊沒有追上,這讓老鐵匠都有些無語了。


    “照顧好……”花暗湧察覺到了某種變化,便給嫣然嫣然使了一個眼色,飛了過去,抓住了老鐵匠的手,“趕緊走。”


    “王德勝,我可和你無冤無仇。你就是要殺了我,也讓我死了一個明白啊。”老鐵匠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似乎以為抓著自己手的是王德勝。


    “是我,別擔心,不是王德勝!”花暗湧拍了拍老鐵匠的肩膀,安慰了幾句。


    “花老頭,原來,你是選擇和我做對手了,是嗎?”王德勝落地,手一動,幾米之內的人都震飛了。


    那些人本以為自己會死甚至會重傷,但是落地之後,卻發現沒有任何的事情,都有些意外了。


    花暗湧看向了王德勝,有些不高興了:“王德勝,你不是和我說過,作為一個強者,不會欺負手無寸鐵的老人嗎?”


    當初,就是因為王德勝說的這些話,才讓花暗湧把王德勝當成了朋友的。


    “這老鐵匠整日打鐵,很少有手無寸鐵的時候,不是嗎?”王德勝突然一笑。


    “你這個人,竟然玩文字遊戲。”花暗湧心寒啊,這王德勝變成了這個樣子的人,隻怕也是不願意幫了他的忙了。既然如此,也沒有必要討好這個少年,更沒有必要因此而改變自己做人的原則了,碰到了這種事情,又怎麽能不阻止呢?


    “人生本來就是遊戲。”王德勝身子一晃,眾人隻看到一個身影快速地移動著。等王德勝再迴來的時候,手中已經抓著兩個人頭了。


    “秦路,都是因為我,才害了你這麽倒黴的。”嫣然歎了口氣,剛才她都沒有能看清楚王德勝的身影,自然知道自己打不過王德勝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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