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也僅僅花墨辰和他身邊幾個得力的下屬知道而已,他們,彼此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聯係。


    花墨辰站在上首,一身黑衣,臉上依舊帶著那嚇人的鬼麵,這才是他們熟悉的公子。


    “所有人聽令,今晚,我要你們在天亮以前翻遍皇宮裏的每一個角落,這是迷藥,記住,是所有人住的地方,不管是主子居住的地方,還是下人房,都要搜查,甚至靈堂,也不要放過。”


    他們沒說話,因為他們知道他們一旦一起迴答,聲音有多大,所以,他們隻是單膝跪在地上領命。


    “好,老五,把迷藥發下去!”


    “是!”


    “迷藥的分量很足,我要整個皇宮今晚裏麵沒有一個醒著的人,明白嗎?”


    黑衣人齊齊點頭。


    他們有的從小就跟著主子,有的,是被他救迴來的人,有的是孤兒,有的是殘疾人……不管他們到底是如何進的花錦繡,他們隻知道花錦繡給了他們一個家,公子給了他們一個家,一個能吃飽穿暖能活下去的家,這就足夠了,他們將用畢生的生命,來感謝公子的大恩大德。


    迷藥分發完,老五迴到公子身邊,衝他點頭。


    “好,相信你們對皇宮的地形十分熟悉,就不用我安排了,你們自行行動,老五,你跟我去甘泉宮!“


    “是,公子!”


    兩人一組,兩人一組,一個宮殿,一條路,都有人在行動。


    他們首先要做的,是將整個皇宮幾千號人全部迷昏,這樣才方便他們行動。


    已經過了淩晨,正是人一天之中最為疲憊的時刻,睡著的,進入了深度睡眠,睡不著的,眼看也要打瞌睡。


    不冷不熱,這麽好的天氣,真的十分適合睡覺。


    特別是,已經守靈兩天兩夜沒有合眼的他們,特別的困。


    花墨辰正是抓住這點,所以才選擇在今晚淩晨行動。


    他相信,阿桑一定就在皇宮。m.Ъimilou


    帶著這個信念,花墨辰親自帶著人潛進了甘泉宮,先是對外麵的人下了迷藥,一步步朝裏麵走去,最後,是皇後所住的寢宮。


    他可不認為她會愚蠢的把人藏在自己住的宮殿裏。


    之所以把她迷暈,是不想讓她看見他們的存在,也不想讓她那麽快知曉他就是百花公子這個身份。


    片刻後,老五走過來,道,“公子,甘泉宮上上下下全部被迷暈!”


    “檢查清楚,不許有有漏網之魚!”


    “公子放心!”


    “去吧,開始搜,切記,動作要快,搜查要細致,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地方,柴房、地窖、機關等等地方重點搜查。”


    “是,公子!”


    老五領命而去,在甘泉宮上下每一寸每一寸的找,連狗洞什麽的都沒放過。


    兩刻鍾之後,甘泉宮已經被他們搜查了整整兩遍,就是沒有發現阿桑的人影,花墨辰麵具下的臉陰沉的可怕。


    不可能,阿桑一定在皇宮,怎麽會沒有人?


    難道,皇後把人藏在其他的地方?


    想到這裏,花墨辰朝老五看去。


    老五立刻察覺到他的目光,上前稟報,“公子,暫時還沒有消息!”


    其實,他多想說一句,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這說明喬姑娘沒有被害,隻是藏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


    “繼續找,天亮之前,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是!”


    這一晚,注定了是個難眠的夜晚,有些人,想睡,睡不著,有些人,不想睡,卻偏偏睡的像死豬。


    比如說,喬桑。


    她被迷昏之後,醒來就發現自己待在這個房間裏麵,裏麵有床有被褥,就是沒有窗戶,頭頂上倒是有一片陽光直射下來,將整個房間照亮。


    石牆?


    她起身敲了敲,手指發疼,竟是石牆,誰那麽沒公德,竟然建一座石牢來關人?


    喬桑再怎麽迷糊,也知道自己此刻被人擄了,還被關在了這石牢裏麵。


    石牢上方有一個小方木塊,她猜想,應該是遞吃食之類的進來,總不能讓她活活餓死在這裏麵吧。


    喂……


    她大喊一聲,屋裏竟然有迴音。


    石牢啊,外麵的人鐵定聽不見她的聲音。


    這石牢說不出有多幹淨,但也不是很髒,連一點灰塵都沒有,想來是專門被人打掃幹淨了。


    十幾個平米的地方,有一張桌子,一張床,被褥,還有紗帳,床的左邊,有一個小小的屏風,她看了,是如廁的地方。


    她醒來就解了個小手,還不錯,下麵有個黑洞,有點像下水道的樣子,整個石牢,也就這點讓喬桑滿意。


    “有沒有人啊?”


    “有沒有人啊?”


    “有沒有人啊?”


    ……


    喬桑嗓子都喊啞了,別說是人,就是連隻老鼠都沒瞧見。


    石牢四周撒了白色的粉末,有點像驅蟲的藥粉,這抓她來的人,想的還真周到啊,看來,對方對她沒有惡意。


    想到這點,喬桑放心了不少,隻是苦了外麵那些關心她的人,恐怕找翻了天,也不一定能找到她。


    石牢啊,還是一座天然的石牢,誰能找到她就怪了。


    她記得自己昨晚躺在床上,等著小翠迴來,一直沒休息,迷迷糊糊就被迷暈了,現在陽光正好,不濃烈,應該是上午。


    正當她百無聊賴的坐在床上,雙手撐著床幃雙腳離地搖晃著的時候,石牆上麵的那個小木門被打開了。


    “喬姑娘,肚子餓了吧,吃點東西。”


    說了一句,放下東西就關上了小木門,連對方長什麽樣,是圓是扁都沒瞧見,隻聽見聲音,是個女的。


    這聲音很陌生,喬桑敢肯定,她從來沒有聽過。


    當然,也有可能是別人故意變了聲兒,讓她聽不出來。


    “喂,你等等,你別走啊!”


    喬桑反應過來,趕忙衝過去,想要一看究竟,小木門卻絲毫不給麵子的關上了。


    “喂……”


    喬桑跺腳大喊一聲,氣的嘟起小臉。


    她是不是要一直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啊。


    小翠、秦嬤嬤、陳嬌嬌、王樂樂,穆青、李香菊,你們可一定要想辦法來救我啊。


    她在心裏一陣嘀咕,看了一眼十分可口的飯菜,肚子不爭氣的咕咕直叫。


    哎,還是先吃飯吧,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她又在心裏鼓勵了自己一番,端下小木門前放置的托盤。


    一葷一素,還有一小碗湯,一小碗米飯,這小日子過的,也算是不錯。


    反正出不去,既來之則安之,她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外麵鬧成什麽樣,都與她無關。


    隻求他們鬧歸鬧,千萬別去桑樹村,別傷害她的親人和鄉人,否則,她一旦出來,定讓他們好看。


    ……


    外麵,皇宮內院,花墨辰安排了近百人在整個皇宮折騰了一晚上,硬是一點線索都沒有,他垂頭喪氣的把人遣散出宮,獨自一個人坐在高高的城樓上,看著天邊太陽東升,看著皇宮內銀裝素裹,他突然就笑了。


    如果沒有離開桑樹村,如果,他不是先皇遺孤,是不是,今天的事情就不會發生,是不是阿桑就不會被卷進權利的紛爭,是不是,她和他就安安靜靜的待在桑樹村,生兒育女,過著男耕女織的日子?


    他為什麽要迴來,她又為什麽要來京城?


    花墨辰他能想到,卻又自欺欺人的不願意相信。


    那天,她嫁給軒王的態度那麽明顯,她是真的喜歡上軒王了嗎?


    猶記得自己出門那段時間,她和軒王在百裏鎮亭長家可是住了半月有餘,他們朝夕相處,難道是那時候,他們就產生了感情?


    他拿起一旁放置的酒瓶,直接往嘴裏灌。


    辛辣的味道,讓他差點落淚。


    阿桑,你到底在哪兒?


    他仰天無聲質問,俊臉頹廢的如同丟失了所有。


    可不就是所有嗎?


    阿桑就是他的所有,她丟了,他的心也跟著丟了,皇上的喪事也就第一天的時候,他過問了下,後來這幾天,他連問也沒問一下。


    他現在滿腦子想著的都是阿桑,都是她。


    如果再找不到她,他一定會瘋的。


    躲在暗處保護他的老五,看見公子這般折磨自己,心裏也不好受。


    情這東西,真的是太傷人了,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自己這輩子都不碰那東西,免得被傷的體無完膚。


    可很多事,都能自己決定,唯有感情,自己也決定不了,當你遇到那個人的時候,多半已經晚了,因為,情不知何起,情深已經在心底深處。


    老五躲在暗處發起了呆,以至於有人朝公子直奔而去,他也沒察覺,知道那人一聲吼,他才醒悟過來,想要現身幫忙,卻被公子舉出的手勢給阻止了。


    “混蛋,你以為你在這裏喝悶酒就能找迴她嗎?”


    說話的是軒王,他跟花墨辰一樣,滿臉胡茬,一身狼狽。


    軒王衝上來一把就揪住了花墨辰的衣襟,兩目猩紅的眼眸對視,花墨辰卻中途別過了臉。


    “軒王怕是誤會什麽了吧,本皇子在這裏喝酒解悶,與你何關?”


    他說完,一把扯迴自己的衣襟,推開他,跳下高高的護欄,不理軒王。


    軒王氣急,“白墨辰,我是你皇叔!”他對著他的背影吼道,“咱們再百裏鎮說過的話,你都忘了嗎?”


    他也是從皇陵迴來後才知曉他的身份,原來,阿桑喜歡的人,竟然是他的皇侄。


    最初,他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憤恨,原來,就是因為他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他出賣了花家,改姓秦,還當了秦姓王爺。


    如果自己是他,看他的時候也會露出那樣的表情吧。


    “皇叔?”花墨辰冷笑一聲,轉過身,諷刺的看著他,“就你也配?”


    選不說,他到底是不是花家的人就算是,他也早就被除名了,而他現在姓秦,以後,花家的祖墳,他別想再進,估計他也沒臉進。


    花墨辰什麽都知曉,唯獨對軒王本身就姓秦這件事不知曉。


    “還有,軒王,麻煩你搞清楚,我現在姓花,我叫花墨辰,至於白墨辰,早就已經死了。


    他在桑樹村從未用白墨辰這個名字示人,他們都還他墨先生,墨辰是他的名字,而他的姓一直是花。


    “好,花墨辰,難道你真的就一點都不擔心阿桑嗎?她不見了,已經兩天三夜,要是出了什麽事,你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我為什麽要後悔,她現在可是你的未婚妻,她出了事,難道不是你後悔?”花墨辰冷冷的反擊出聲。


    那日,他以百花公子的身份與他同站在擂台上,他贏了,阿桑答應嫁給了他,不是嗎?


    難道,自己的未婚妻,還要別人來替他守候不成?


    如果,他真的是抱著這樣的態度,那麽,他一定揍他一頓,以解心頭之恨。


    “是,她是答應嫁給我,可是,你難道就沒懷疑過,她為什麽要嫁給我嗎?”軒王看著他那張跟兄長花澤幾乎一模一樣的俊臉,難過的低下頭。


    他無顏麵對他的兄長,更無言麵對這個自己愧疚了一輩子的皇侄。


    盡管,很多事,他也無可奈何,他也沒法選擇。


    當皇上殺了所有花家人,獨獨留下他的時候,他就知道,他注定了會遺臭萬年,被人記恨一輩子,幾輩子,生生世世。


    “我沒什麽好懷疑的,她喜歡你,就嫁給你,我喜歡公主,所以我答應娶公主,都是一樣的道理。”


    “好,花墨辰,既然你這麽說,你的意思就是不管阿桑的死活,是吧?”


    花墨辰半眯起眼睛,高大的身子與他相對而戰,微微的涼風吹過,吹起他們同樣白色的衣袍和墨色的黑發。


    這兩個人,都是天之驕子,都是人中龍鳳,外貌俊美,氣質高貴,還都是皇親貴族,這樣的對峙,讓躲在暗處的老五看的差點流口水。


    主子好看,軒王也不差,要是他是喬姑娘,說不定還真不好選。


    “那倒不是!”


    花墨辰淡淡的一句話,頓時讓軒王看到了一絲希望。


    “我就說你不會真的不管阿桑!”


    他高興的樣子,倒不像是作假,可當花墨辰把接下來的話說完,他就笑不出來了。


    “他是軒王你的未婚妻,她現在被擄,秦將軍已經告訴本皇子,本皇子已經替軒王派人去找了,要是找到,定當第一時間告訴軒王。”


    秦瑞軒一聽這話,不對啊,怎麽成了幫他找人?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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