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虛病?


    隻是,不及夏夫人開口,病床上,卻是傳來了夏振涵微弱的聲音:“讓夏冰他們倆,過來……”


    夏冰聽了這蒼老無力的聲音,嬌軀不由得微微一顫。終究是血濃於水啊,雖然對於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夏冰從小就不親近,然而,此刻,看著他行將就木的模樣,依舊是感覺到了心頭一陣鈍痛。


    葉豐自然能感受到她的情緒,轉頭看了夏冰一眼,葉豐握緊了她的小手,拉著夏冰,緩步向病床邊走去。


    待走近了,才看清,這位夏家的家主,夏冰的父親,此刻的情狀,真是淒慘。


    瘦骨嶙峋,眼窩深陷,憔悴不堪。


    正如夏夫人所說,什麽人整天不睡覺,也被折騰慘了。


    葉豐看了夏振涵的慘狀,尚且心裏不好受,更何況有著血緣關係的夏冰?


    原本以為,對這個父親,完全沒有一點感情了,哪知道,這一刻,夏冰還是瞬間淚流滿麵。


    蹲跪在夏振涵的床前,夏冰哽咽著輕喚了一聲:“爸爸……您,您怎麽病成了這樣?”


    夏振涵無力地轉動著眼球,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葉豐。


    目光觸及葉豐那一刻,縱使病成這副模樣了,夏振涵的眼中,依舊有怒色閃過。


    很明顯,夏冰選的這個“女婿”,離夏振涵的預期,差距太大。大到了不能容忍的地步。


    葉豐焉能感受不到夏振涵的態度,不過,本來就是假的,對於夏冰任何家人的態度,葉豐根本不以為意。


    反倒是看著淚流滿麵的夏冰,葉豐心生不忍。


    想到這裏,葉豐也根本不顧夏振涵的敵意,一抬手,便輕舒三指,探上了夏振涵的脈搏。


    夏振涵一聲怒哼,手腕用力,竟想掙脫。


    葉豐一聲冷笑,葉豐是什麽身手?他掙脫得開嗎?


    甭說他還是病情沉重的狀態,就是身體全盛時期,隻要葉豐不願意,他也休想掙得脫。


    不著痕跡地按住了夏振涵的脈門,一分鍾之後,葉豐倒是主動放開了手,卻又向夏振涵的脖子上探了一下,便結束了脈診。


    “葉豐,怎麽樣?”夏冰伸手抹了一下淚水,即刻問道。


    葉豐一張口,就要迴答夏冰,可是,下一秒,卻又閉上了嘴巴。


    眼珠微轉,葉豐沉吟了片刻,倒是皺起了眉頭,輕歎了一聲。


    “怎麽了?”夏冰眼見著葉豐的表情,聲音便有些顫抖。


    臥室內,所有的人,也都看向了葉豐。


    尤其是那個魏文元,魏大夫!


    卻見葉豐搖了搖頭,開口說道:“這個病,能治!隻是,不大好治啊!”


    “為什麽?”夏冰急忙問道。


    魏文元亦是緊盯著葉豐,目光灼灼。


    哪知道,下一刻,葉豐竟說道:“這是虛病啊!以普通的手段,恐怕治不好!”


    “虛病?什麽意思?”室內的好幾個夏家親眷,不明所以地問道。


    “意思就是,這病,並非是身體得了什麽毛病,而是,被某些邪物附身了!”葉豐緩緩說道。


    “啥?”眾人聞聽葉豐這話,都一陣驚唿。


    光天化日之下,聽了這說法,都覺得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就連夏冰,都難以置信地看向了葉豐。


    那位京城醫生魏文元,卻是眉頭微皺,緩緩搖了搖頭。


    還以為葉豐真的像夏冰說的那樣,是位神醫呢,哪知道,竟扯到了虛病之上去了。


    這明顯是亂扯嘛!


    夏驚濤更是冷笑著說道:“到底是露了餡了,還以為你有幾手三腳貓的本事,哪知道,不過是個該死的騙子!”


    葉豐聞言,也不急,也不惱,微微一笑,問向了夏驚濤:“是不是騙子,驗證了之後,才知道!我倒要問問你,病人的病症是什麽?是不是每晚噩夢連連,夢見了無數索命冤魂?”


    “是又怎麽樣?魏醫生說了,那是心肝火旺,心神失養導致的。”夏驚濤撇著嘴憤憤說道。


    “那麽,按照這個辨症,也治了很久了吧?治好了嗎?”葉豐淡然問道。


    此言一出,夏驚濤立時語塞。


    就連那個名醫魏文元,都眉頭微皺,默然無語了。


    “這就是了,既然各種辦法都治過了,都不見效,那為何不敢相信,這是虛病呢?”葉豐繼續追問。


    “這,這不可能!”夏驚濤大聲怒道。


    一旁的夏夫人和一眾女眷們,倒是不敢這麽說了,一個個心頭惴惴,滿臉將信將疑又害怕的表情。


    葉豐環視眾人,笑著說道:“想要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也很簡單。我學過幾手道術,隻要略一施展,便可知道,這病到底是怎麽迴事兒。”


    此時此刻,室內竟無一人搭腔了。


    唯有夏冰,秀眉微蹙,小聲問道:“葉豐,要怎麽做?”


    “給我點兒時間,我準備一下,深夜之際,就可以施法了!”葉豐拍了拍夏冰的肩膀說道。


    不及夏家眾人說話,魏文元魏大夫,倒是一陣搖頭,把手中的藥方交到了夏夫人手上,一拱手,說道:“魏某先行告辭了!”


    說完,深深地看了葉豐一眼,眼中不乏鄙夷之色,而後,不及任何人挽留或相送,魏文元便帶著自己的助手,徑直離去了。


    顯然,魏文元是不齒於葉豐的怪力亂神之說,但是,不管怎麽樣,信不信那是夏家人的家事,魏文元不便說什麽,也就即刻脫身離去了。


    夏家眾人麵麵相覷。


    夏夫人和夏驚濤正待說話,卻聽病床上的夏振涵,虛弱地說道:“讓他試試!”


    “老夏,這種事兒,你也信?”夏夫人探身過來,難以置信地說道。


    “我說,讓他試試!”夏振涵縱使病著,積威猶在。


    一聲低喝,令夏夫人和夏驚濤再也不敢說什麽了。


    恨恨地冷哼了一聲,夏夫人和夏驚濤一甩袖子,離開了臥室。


    眾人也都相繼離去了。


    就連晚飯,也沒有大家一起吃,而是在各自的房間吃的。


    吃過了晚飯,葉豐倒是獨自一人出了門。


    一直到深夜時分,葉豐才又迴到了夏冰的房間。


    隻不過,和離開時不一樣的是,此刻,他手中多了幾樣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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