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的時間出現的,不可能是錯的人;在錯的時間出現的,也不可能是對的人。所謂對錯,也許隻是毫無意義的感歎,甚至隻是一個借口。你對了,時間也就對了。


    ——


    顧肆琅送柳莊荷迴去後,想著後備箱裏的那個大西瓜,有點頭疼,想了想方向盤一轉,朝老宅開去。


    顧肆琅抱著西瓜進門時,顧奶奶正在看電視,顧爺爺在自娛自樂的下棋,顧爸爸在泡功夫茶。


    看到他進去,顧爺爺往後瞅了瞅,失望的問,“我孫媳婦呢?”他還想再跟她下棋呢。


    “你孫媳婦沒來,但孫媳婦買的西瓜來了。”顧肆琅將西瓜交給傭人後坐在了顧仲琛的對麵,拿起杯子喝了口茶,一嚐不錯,點了點頭。


    顧奶奶眼睛亮亮的問,“這是孫媳婦買的西瓜?”


    “是啊,奶奶,莊荷都很想你們,可她工作最近有點忙,所以讓我帶個西瓜迴來給你們吃。”顧肆琅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


    “哎喲,我這孫媳婦呀,真好,星期五記的帶迴來吃飯啊。”顧奶奶拿起傭人端過來的西瓜,咬了一口,“真甜,不愧是我媳婦挑的。”


    顧爸爸跟顧爺爺也拿起西瓜吃著,不住的點頭。


    “奶奶,放心,我周五一定會帶孫媳婦迴來。”顧肆琅給奶奶保證著。


    隨後看了一眼茶杯,狡黠的一笑,“爸爸,西瓜好吃嗎?”


    “好吃。”顧爸爸重重的咬了一口,西瓜汁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爸爸,你兒媳婦喜歡龍井,你是不是得有表示表示?”顧肆琅兩根手指撚在一起,比劃著。


    顧爸爸一愣,龍井,他的龍井可全都是雨前的,有點舍不得。


    “你爸茶葉多,待會全拿去給孫媳婦。”不等顧爸爸反對,顧爺爺已經發話了。


    顧仲琛看了一眼爸爸,默默的吃著西瓜。


    “謝謝爸。”顧肆琅說完就立馬找袋子裝茶葉。


    顧仲琛看了兒子一眼,嘴角抽了抽,這以後家裏是不是又多了一對秀恩愛的,真是虐死他這單身狗啊。


    顧肆琅提著茶葉離開了老宅,在車子經過吳家時,吳慕晨好像是剛迴來,兩輛車在吳家門口相遇。


    倆人像是有默契似的都緩緩停下了車,但都沒有下車,隻是透過前麵的擋風玻璃看著對方,燈光打在路上,中間的位置亮如白晝。


    吳慕晨不知道此刻柳莊荷有沒有在顧肆琅的車子裏,夏季的夜晚有知了在鳴叫,一聲連著一聲,好似也知道車裏的倆人氣氛很緊張。


    顧肆琅推開車門走了下來,靠在車門上掏出煙吸了起來。


    吳慕晨隨後也下了車,走到顧肆琅的身邊,朝車裏看了一眼,隨後跟他一樣,也靠著路邊的樹幹吸煙。


    一時之間倆人都沒有說話,隻看見香煙的霧氣在空中升起。


    “顧總,你把柳莊荷還給我吧。”吳慕晨終於忍不住先開了口,這幾天,不論他給柳莊荷打多少電話她都不接,他知道她現在不可能馬上就會原諒他。


    顧肆琅聽了吳慕晨的話,奇怪的問道,“吳總,你喝酒了說胡話呢,現在柳莊荷是我的女人,你說這話不感覺不合適嗎?”


    吳慕晨噗哧一笑,“我不相信你們顧家會不在乎她的過去,我是她前夫,她跟著我是最好的結果。”


    顧肆琅用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向吳慕晨,“我沒想到吳總居然有幻想症,要不我介紹個醫生給你,他是我朋友,醫術不錯。”


    吳慕晨輕輕笑著,豪不在意顧肆琅的諷刺,繼續說,“顧家在西京可是比吳家還要顯赫,我不相信你們家會沒有門第之見,如果真的愛她就不要讓她受委屈。”


    顧肆琅聽後哈哈大笑,然後冷冷的說,“吳總是在說你自己吧,你放心,我顧某的女人我自會護她周全。”說完掐滅煙頭開車離去。


    吳慕晨望著絕塵而去的卡宴,將煙頭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朝家裏走去。


    這幾天他一直沒有迴來住過,就是怕看見母親哀怨的眼神,每天李嬸都會給他打電話匯報母親的情況,似乎不太好好吃飯,也不好好睡覺,隻抱著父親的遺像不知在想些什麽。


    吳慕晨進門就看到吳慕婷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到他嚇得立馬就想往樓上躥。


    “吳慕婷,你給我站住。”


    吳慕晨一聲厲喝讓吳慕婷再也不敢邁一步,迴過頭可憐兮兮的看著哥哥。


    吳慕晨指了指客廳,率先向客廳走去,剛落座,劉嬸就寄給了他一杯茶。


    “謝謝劉嬸,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吳慕晨對著劉嬸感激的一笑,這幾天幸虧有劉嬸照看著母親,要不然還指不定會怎樣。


    “少爺,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劉嬸說完就退出了客廳。


    吳慕婷慢騰騰的走到沙發旁,挑了一個離吳慕晨最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吳慕晨喝著劉嬸給他的茶,沒有說話。


    吳慕婷戰戰兢兢的坐在沙發邊,隨時做好逃跑的準備,哥哥越是這樣不說話,說明他越生氣。


    她躲了這些天,沒想到還是沒有躲過去。


    等了半天,也不見吳慕晨說話,吳慕婷心一橫,“哥,你要打要罵隨你,別這麽吊著。”


    吳慕晨放下茶杯,看了她一眼,問,“這些天去哪了?”


    “我……我去一個朋友家了。”吳慕婷有些心虛的說著,這些天她天天去纏著思鵬哥哥,好在她的誠心打動了他,他終於願意跟她交往了,可她現在不敢說,因為霍倩倩的事,現在倆家鬧的這樣僵。


    吳慕婷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霍倩倩假孕的事是她出的主意,如今吳霍倆家鬧僵,她跟思鵬哥哥的前途渺茫啊。


    吳慕晨歎了口氣,走到吳慕婷的身邊,拍拍她的頭,“別躲了,我不怪你,媽媽這幾天身體不大好,你多陪陪她。”


    “好的,謝謝哥哥。”吳慕婷忙不迭的點頭,沒想到哥哥這次這麽好說話,居然不怪她了。


    吳慕晨來到樓上,敲了敲阮嫻淑的門,等了半天沒人應時推開了門。


    阮嫻淑正抱著吳青山的遺像坐在床上,眼睛盯著前方,不知道在看些什麽。


    “媽……”吳慕晨坐到床沿上,輕聲叫著,看到母親懷裏抱著父親的遺像,喉嚨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樣的難受。


    阮嫻淑轉過頭看了吳慕晨一眼,撫摸著吳青山的遺像說,“青山,兒子來了。”


    吳慕晨聽了阮嫻淑的話,心裏一陣發麻,忍不住再次叫道,“媽……”


    “我沒事,我隻是想跟你爸爸說說話。”阮嫻淑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吳慕晨,遂又低下頭凝視著照片中的男人。


    “媽,對不起……”吳慕晨內疚的說著,雖然事情現在發展到這個地步,他也不想的,可確實是他沒有處理好,如果他不在外麵亂來,不跟柳莊荷離婚,也許現在一家人都過的很開心,不像現在,家裏就跟一個無形的牢籠一樣,而母親被關在裏麵。


    “慕晨,這不怪你,媽這些天想了許多,你的婚姻走到現在這個地步,我是有責任的。”阮嫻淑緊緊抱著吳青山的遺像,手指摳著邊角,像是要將遺像鑲嵌在自己的體內一樣。


    “媽…。,這不怪你,主要原因在我。”原來母親跟他一樣,後悔讓柳莊荷離開了吳家。


    “如果媽媽當初反對到底不讓你跟柳莊荷結婚,一早娶了霍倩倩或其他家名媛,也許你現在的孩子都滿地跑了。”


    吳慕晨:“……”他沒想到母親原來是這樣想的,可如果時光倒流,他還是會選擇柳莊荷做為他的妻子,並且不在外麵亂來,一心一意對她,可時光並不會倒流。


    “媽,別想那麽多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會處理的,你不要再操心我的事了。”即使母親跟自己的想法不一致,吳慕晨也極力安慰著她,畢竟母親這些年不容易。


    從小,他就看到母親一直在忙,經常見不她的人影,他跟妹妹從小是被劉嬸帶大的,對父親更沒有印象,記憶中隻記的自己有一個忙碌的母親,並且她並不愛自己。


    漸漸長大後,他才明白,母親不是不想陪他跟妹妹,也不是不愛他們,而是要撐起這個家,撐起公司,她將她的所有時間跟精力都放在公司裏了。


    阮嫻淑突然放下吳青山的遺像,抓住吳慕晨的胳膊,急切的問,“慕晨,你跟霍倩倩真的沒有可能了嗎?雖然她騙了我們,但隻要你娶了她,你就可以擁有霍氏,到時將倆家公司合並,吳氏不就更大了嘛。”


    吳慕晨一愣,沒想到母親讓他娶霍倩倩,最終的目的是霍氏,而不是她本人。


    “媽……我的婚事,你讓我自己做主好嗎?”吳慕晨看著母親期盼的目光,艱難的說著。


    阮嫻淑放下他的胳膊,又抱著吳青山的遺像說,“慕晨,媽媽知道你怎麽想的,可是婚姻跟愛情是兩碼事,如今你跟柳莊荷已經離婚了,就不要再去想她了,還不如抓住能抓住的現實。”


    “媽,公司我會好好打理的,你就放心吧,好好休息。”吳慕晨不想跟阮嫻淑討論這個話題,傾身上前抱了抱了母親,阮嫻淑懷中的父親遺像烙了他一下,正好在胸口的位置。


    吳慕晨走後,阮嫻淑對著吳青山的遺像說,“青山,兒子長大了,不聽我的話了,我原本希望他娶了霍倩倩後,可以壯大吳氏,這樣他才有能力給你報仇啊,看來還得靠我自己。”


    吳慕晨迴到臥室後,看著這個他從小住到大的房間,感覺有些陌生,還是錦樹小區的房子讓他感到安心,現在那個房子在柳莊荷的名下,他希望有一天他能和她再住進去。


    吳慕晨拉開衣櫃準備取睡衣去洗澡,看到裏麵有幾套柳莊荷的衣服,伸手摸了摸,走進了浴室。


    ——


    霍山昏迷了三天才醒了過來,觸目就看到姚麗靖正流著淚看著他,見他醒來,眼淚流的更兇了。


    “霍山……”姚麗靖激動的泣不成聲,這幾天她一直呆在醫院裏,可看著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他,讓她很是焦急。


    “我……我沒……沒事。”霍山艱難的說著,抬起手想握住姚麗靖的手,可手到半空時又掉了下來,他實在是沒有力氣。


    姚麗靖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笑著說,“你醒了就好,醫生說你要好好休息,不能太操勞。”雖然眼淚還掛在臉上,但看到霍山醒過來,她還是開心的笑了起來。


    這三天對姚麗靖來說,簡直度日如年,她好怕他就這樣睡過去再也醒不過來。


    霍山抬起眼睛掃視了一圈病房,並沒有看到霍倩倩,喘著氣問,“倩倩……倩倩……”


    “哦,倩倩剛才還一直在這陪著你,我看她太累了就讓她迴去休息了,明天她就會來看你。”


    “好……”霍山努力朝姚麗靖笑著,好不讓她太擔心自己的身體。


    “你再睡會吧,好嗎,剛醒來不要說太多話。”姚麗靖握著霍山的手,懇求道。


    醫生的話還在她的耳邊迴響,霍總的身體現在很虛弱,即使醒來也要多休息,不能再操勞,要不然再暈倒的話就不像這次這麽幸運還能醒過來。


    “好……”霍山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姚麗靖給他掖了掖被子,擦了擦眼淚走出了病房。


    小李在病房門外候著,怕夫人臨時要用車,以前他是霍總的司機,現在霍總病了,他隻好天天在醫院陪著,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小李看到姚麗靖出來,忙從走廊上的椅子站起來,走到她的麵前恭敬說,“夫人……”


    姚麗靖點點頭,看著小李認真的說,“你現在就去找小姐,不論用什麽方法,一定要在明天之前找到她,然後將她帶到醫院來。”


    “好的,夫人,我現在就去辦。”小李朝姚麗靖輕輕鞠了一躬,轉身朝醫院外麵走去。


    姚麗靖迴到病房,看到霍山閉著眼睛平靜的唿吸,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隻要他活著,哪怕躺在病床上,對於她來說也是一種幸福。


    有他在,這個家才在。


    剛才看到霍山醒來眼睛就在病房裏看,姚麗靖知道他在找霍倩倩,他們唯一的女兒。


    她也知道,在霍山的心裏最放不下的也是這個女兒。


    這三天來,她打過霍倩倩的電話,可一直沒有人接聽,霍山這種情況,也沒辦法讓她有那個心情去管她,隻好隨她去了。


    可眼下霍山想見她,她隻好讓小李動用所有關係去找。


    但願經過這件事,他們的女兒能夠長大,不要再對吳慕晨那麽癡迷。


    ——


    而這三天霍倩倩去哪裏了呢。


    此時,霍倩倩倩正在吳氏的樓下,這三天她每天都在這等吳慕晨,可從早等到晚,她一直沒看到吳慕晨的人。


    吳氏前台小姐說吳總出差了,並不在國內,可她知道他並沒有出差,因為晚上她去過吳家老宅,看到他臥室裏的燈亮著,從窗簾後麵也能看到他的影子,他隻是不想見她而已。


    霍倩倩站在吳氏的樓上,仰望23樓,相像著也許吳慕晨也站在23樓向下張望,隻是她看不見而已。


    而吳慕晨確實站在23樓朝下張望,看著樓下那個紅點,眼裏除了厭惡還是厭惡,這幾天霍倩倩天天來吳氏樓下堵他,他都是從後門走的,並沒有讓霍倩倩看到他。


    他以為她等個一兩天不見他就會死心了,誰知道三天過去了,她依然雷打不動的來吳氏等他。


    薑拓抱著文件走了進來,看到吳慕晨站在落地窗前朝下張望,抿了抿嘴,他倒真佩服這位霍家千金,難道她就一點也看不出來總裁一點也不喜歡她嗎?


    在西京想要娶她的人多的是,如今她卻成了西京上流社會公子哥眼中的笑話了,為了一個離婚男人,居然做到這種地步,不是腦子有問題是什麽。


    世上男人又不是死光了,就剩下吳慕晨一個男人了。


    “吳總,這幾份文件請你簽下字。”薑拓走到吳慕晨的身後輕聲說道。


    吳慕晨轉過身坐到辦公桌前,拿著薑拓寄給他的文件,看了一眼,然後在上麵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薑拓看著眼前四平八穩的總裁,樓下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天天等他,他依然該幹嘛就幹嘛,一點也不受其影響。


    況且這霍倩倩的嫁妝可是整個霍氏,吳總居然一點也不動心,雖然他現在手上有霍氏50%的股份,但如果娶了霍倩倩,不就所有的股份都是他的了嘛。


    “發什麽愣呢?”吳慕晨簽好字,將文件寄給薑拓,可半天不見他接,隻看著他發呆,忍不住訓斥道。


    “哦,好的,吳總。”薑拓忙從吳慕晨手中接過文件,拿出去分給秘書,讓她送到各部門主管手裏。


    霍倩倩正頂著大太陽站在吳氏的樓下等吳慕晨,突然頭頂的一把傘替她遮住了陽光。


    抬起頭看到一個不認識的女人,齊耳的短發,大大的眼睛,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一看就是個職場女強人,可關鍵是眼前這個冰美人她並不認識啊。


    “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這樣作踐自己,值得嗎?”楊蜜挑著眉問著,霍倩倩在這站了三天,她觀察了三天,今天忍不住下來會會她。


    “你是誰?”霍倩倩因為曬了幾個小時的太陽,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因為她想給吳慕晨最美的形象,雖然是大熱天,依然化著濃妝,此刻被太陽一曬,臉上一道一道的印子,好不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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