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兒?”秦雁柔本坐在大廳內飲茶,見門口走進一人,定睛一看發現竟是自己的女兒,詫異地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怎麽迴來了?這會兒不是應該在上課嗎?”


    “娘。”蘇玲琅走到秦雁柔身邊,親昵地抱了抱她,“我不去學院了。”


    見她抱著自己撒嬌,秦雁柔心底劃過一抹柔軟,臉上的笑意卻隨著蘇玲琅的話沉了下去,“不去學院?這又是為何?”


    “那地方不適合我待,所以我就迴來了。”


    “琅兒,不可任性!”秦雁柔蹙了蹙眉,語氣略帶責備地說道:“你也不是個小孩子了,遇事不要總是這麽心浮氣躁,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可以找夫子,找院長協商,可別總是耍脾氣,要知道臨華學院可不是想進就能進的,當初也是你爹去向皇上請求,你才能進去念書,你這孩子,真是太不懂得珍惜了。”


    “哎呀娘。”蘇玲琅嬌嗔地搖了搖秦雁柔的手臂,“我沒有耍脾氣,隻是學院那種地方真的不適合我待,而且我已經向院長和夫子他們說清楚了,以後我便不再是臨華學院的學生。”


    “你……唉罷了罷了!”秦雁柔無奈地扶額,“既然你不想學,娘也不能勉強你,隻是你爹知道後,定是要生氣的。”


    “娘,您放心吧,爹爹那邊我會去向他解釋清楚的。”


    “行了,你還是先迴房間梳洗一番吧,披頭散發地成何體統!”秦雁柔寵溺地摸了摸蘇玲琅的頭發。


    “知道了娘。”蘇玲琅說著轉身正欲迴紫翠閣,卻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又轉過身去,看著秦雁柔問道:“對了娘,爹爹去哪兒了?怎麽沒見到他?”


    “哦,你爹爹一大早就說要出去辦點兒事情,估計要晚些迴來。”


    蘇玲琅應了聲,那就等爹爹迴來再跟他解釋好了。


    此刻,睿王府內。


    沈墨昀坐在花園裏,拿著帕子仔細地擦著手中那把青鋒劍,夜樺自拱門處走了進來,朝沈墨昀行禮道:“屬下參見王爺。”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一切都已按王爺的吩咐辦妥。”


    “丞相呢?”


    “丞相一早便已出發,這會兒應該是快到了。”


    沈墨昀眼神平瀾無波,手中的青鋒劍在陽光下閃著異樣的光,他語氣平淡地說道:“如此,我們也該出發了。”


    “是,王爺,馬已經備好。”


    沈墨昀放下手帕,將青鋒劍插迴了劍鞘,“走吧。”


    “是。”


    主仆二人前後相繼離去,空曠的睿王府又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


    “娘,我出去一會兒!”換好衣服梳好頭發,蘇玲琅又朝府門外跑去,路過大廳時對著秦雁柔揮手說道。


    “你要去哪兒?早些迴來。”秦雁柔不放心地叮囑道。


    “知道了。”蘇玲琅早已跑得不見蹤影,遠遠地隻傳來了這麽一句。


    秦雁柔歎了口氣,拿起繡花針繼續縫起手中的衣物來,款式及樣色都是按丞相的喜好做的,他應該會喜歡吧,秦雁柔忍不住開始想象,這件袍子穿到丞相身上會是什麽樣子,本就溫柔的眉眼漸漸浮上一絲喜色……


    一路興衝衝地跑到了睿王府,蘇玲琅看也沒看門口的守衛一眼,徑直往裏跑去。


    “蘇姑娘,王爺不在府裏。”攔住蘇玲琅的不再是明義,而是流然。


    蘇玲琅疑惑地打量了他一眼,奇怪,怎麽是這小子?


    看出蘇玲琅的疑惑,流然輕笑著說道:“蘇姑娘武功高強,明義吃過蘇姑娘的虧,又怎敢再來冒犯蘇姑娘。”


    原來是被自己嚇跑了,蘇玲琅忍不住莞爾一笑,明義這家夥真是弱爆了!“那沈墨昀去哪兒了?”


    “流然不知,王爺走時並未多說什麽。”


    “這樣啊。”蘇玲琅歎了口氣,“唉那算了,等他迴來了我再過來找他。”


    “蘇姑娘慢走。”流然規矩地朝蘇玲琅行禮道。


    嗯不錯不錯,這流然比那明義順眼多了,蘇玲琅讚賞地拍了拍流然的肩膀後,轉身離開了睿王府。


    沈墨昀這家夥跑哪兒去了呢?蘇玲琅慢悠悠地走在街上,不是不愛出門嗎?怎麽最近看他出門出得挺勤快的,是在處理什麽大事情嗎?


    胡思亂想間,蘇玲琅走進了拐彎處一個較偏僻的胡同裏,有些黑暗的胡同裏毫無一人,蘇玲琅停下腳步,冷冷道:“出來吧。”


    寂靜的空氣裏響起一陣輕笑,“姑娘果真聰慧至極,在下隱藏得這麽好,居然還被你發現了。”


    蘇玲琅轉過身,看著前方那道黑色身影,眼眸微微眯了眯,“從我出門開始你就一直跟著我,是何居心!”


    “姑娘別誤會,在下隻是奉一人之命,前來帶姑娘去一個地方的。”黑衣人淡淡說道。


    “奉一人之命?奉誰之命?”蘇玲琅繼續追問道。


    黑衣人挑了挑眉,“他的名號請恕在下不能輕易說出來,姑娘若想知道,那便隨在下過去,一看便知。”


    “愛說不說,不說拉倒!本姑娘可沒那麽多時間陪你玩兒!再見!”蘇玲琅說著,轉身正欲離去,身後那黑衣人的聲音卻再次響起。


    “在下勸姑娘一句,還是乖乖跟在下去比較好。”


    蘇玲琅不以為然地冷笑了一聲,壓根不把他的話當一迴事兒,自顧自地走著自己的路。


    “姑娘不聽勸,那就別怪在下用強硬的手段了。”


    話音剛落,身後一道淩厲的劍氣就朝蘇玲琅襲來,蘇玲琅詫異之餘連忙朝一旁閃躲,躲過了黑衣人的襲擊,瞧見他的後背對著自己,蘇玲琅幾乎是想也不想地一腳就踢過去,黑衣人反應也極快地側身躲過,躲閃時還迅速伸手抓住了蘇玲琅的胳膊,“姑娘,在下不想打傷你,你還是隨在下過去一趟吧,免得在下不好交差。”


    “你這人是不是有病?我又不認識你,你好不好交差關我屁事兒,放手!”蘇玲琅用力掙脫黑衣人的手,卻奈何力氣敵不過他,掙紮了好半天也沒逃出來。


    “在下好言相勸,姑娘卻不識好歹,那就別怪在下不會憐香惜玉,姑娘,得罪了!”黑衣人話音剛落,一記手刀便朝蘇玲琅的脖子後方狠狠劈了下去。


    掙紮的動作漸漸停住,蘇玲琅隻感覺脖子一痛,眼前一黑,整個身子軟軟地倒了下去。


    黑衣人接住蘇玲琅下滑的身子,將她整個人扛在了肩上,隨即飛快地離去。


    郊外,木屋內。


    黑衣人將蘇玲琅放在了地上,對著前方的男人躬身說道:“公子,人已帶到。”


    男人以麵紗遮臉,狹長的桃花眼淡淡掃了一眼地上的蘇玲琅,聲音細潤帶著魅惑,“你把她打暈了?”


    “迴公子,屬下好言勸她許久,她卻是牛脾氣不肯合作,屬下無奈之下隻好出手將她打暈。”


    男人輕笑出聲,似無奈地說道:“罷了罷了,這蘇玲琅一向如此,若是肯乖乖聽話那才不像她呢,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黑衣人應聲著退了下去。


    男子再次掃視了地上的蘇玲琅一眼,眸中閃現著狠厲的光,“想阻止我的話,那你也別想從我這兒得到一點好處!”


    唔,好痛!脖子後方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感,蘇玲琅秀眉緊蹙,緩緩睜開眼來,入眼的是一間有些髒亂的房間,或許是因長久為見光的緣故,房間內充滿了陰暗潮濕的味道,蘇玲琅止不住地咳嗽了兩聲,這裏是什麽地方?想起剛才被黑衣人打暈的場景,蘇玲琅心裏咯噔一下,她該不會,又是被綁架了吧?


    胡思亂想間,隱約聽到一陣壓抑的咳嗽聲,蘇玲琅疑惑地站起身,拍了拍麻木的雙腳,一瘸一拐地朝裏麵的房間走去。


    打開木門,麵前的一切讓蘇玲琅有些錯愕地呆在了原地,破落的房間內放置著許多刑具,皆是被血染紅,地上也流淌著許多嫣紅的血,而這些血,全都是自被綁在木樁上的中年男人身上流出來。


    他低垂著頭,似乎已經昏死過去,身上的衣物破爛不堪,頭發也亂糟糟地散落下來,遮住了他的臉。


    即使看不見他的臉,但蘇玲琅還是一眼便認出來那人是誰,大眼睛裏瞬間湧上了淚花,蘇玲琅顫抖著嘴唇,腳步極快地衝到那人身邊,扶住了他的身子,“爹!爹!爹你怎麽了!你快醒醒啊!我是玲琅,我是玲琅啊!”


    焦急地唿喚了許久,丞相卻還是毫無動靜,雙目緊閉,臉色蒼白,蘇玲琅急得不知所措,隻能拚命地喊著自己的父親,這一切到底是怎麽迴事?娘不是說爹爹隻是出去辦事情嗎?那又為何會被綁在這裏,還被折磨地渾身是傷?


    “你醒了?”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一道細潤溫和的聲音,蘇玲琅倏地轉過身去,隻見門口處站著一人,仍舊是那套毫無修飾的白色袍子,潑墨般的長發隨意地用發簪別起,麵紗的遮擋下隻看得見那雙狹長的桃花眼,明亮宛若皓月。


    白衣墨發,幹淨如謫仙,在這髒亂的環境中顯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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