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瞧你這話說的,還讓不讓人說實話了!”蘇玲琅側頭看著蕭子晴說道。


    “你這實話很讓人質疑!”


    “師姐,有你這樣拆人台的嘛!”蘇玲琅故作責備地斜睨著蕭子晴。


    “我也隻是說實話而已。”


    蘇玲琅瞬間滿頭黑線,她倒是現學現賣!正想繼續與蕭子晴繼續胡扯,卻頓覺手臂一濕,蘇玲琅低頭一看,隻見右邊手袖上一大片汙漬,還帶著一股淡淡的墨香,烏黑的墨汁在白淨如雪的軟紗服上顯得格外突兀。


    “啊師妹!”蕭子晴驚得忙拉過蘇玲琅的手臂,急得不知所措。


    “哎呀師妹,真是對不住了,都怪師姐手滑沒拿穩,你沒事吧?”耳邊緊接著響起一道嬌滴滴的聲音,表麵雖是在關心道歉,但那語氣裏卻不帶一絲愧疚之意,反而盡顯得意。


    蘇玲琅眸中一冷,拉開蕭子晴的手,從位子上站了起來,麵無表情地看著慕青,“師姐這又是何意!”


    慕青美目中閃過一絲嘲諷,害我抄寫兩百遍學規不說,還在那麽多學生麵前失了顏麵,不給點兒教訓還把本小姐當軟柿子捏了!給你倒點墨水還算便宜你了!不過這墨水可是靈台墨,可沒那麽容易清洗幹淨。


    想到這兒,慕青唇邊又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師妹,師姐隻是手滑,不是故意將墨汁倒在你身上的,師妹是生氣了嗎?那你把外衣脫了,師姐去給你洗幹淨,就當我的賠禮道歉了。”


    慕青說著,伸手便去脫蘇玲琅的外衣,周圍一大片打量的目光都往這邊探來,蘇玲琅倏地伸手抓住慕青的手腕,掃視了一眼慕青手中的硯台,清亮的大眼睛微微眯了眯,隨即也笑著說道:“既然師姐是無心之舉,那師妹又怎好多加追究,衣服就不勞煩師姐,我自己會洗,還請師姐讓一讓,我好迴去換衣服。”


    站在身後的蕭子晴疑惑地看著蘇玲琅,師妹今日這麽好說話?


    慕青也有些錯愕,原本以為能激怒她,然後在她怒火衝天時誤傷自己,那時間邱夫子也應該到了書院,見此情景肯定要把蘇玲琅逐出書院,可眼下她卻毫無怒氣,反而滿臉笑容,這是怎麽迴事?以防蘇玲琅耍花招,慕青又仔細地打量起蘇玲琅。


    “師姐,請你高抬貴腳讓一讓,我要迴去換衣服。”蘇玲琅語氣平瀾無波地說道。


    “師妹當真沒生氣?”看不出蘇玲琅有任何端倪,慕青仍是大惑不解,不由得再次出聲確認。


    “怎麽?師姐好像很希望我生氣?”蘇玲琅挑了挑眉反問道。


    “啊不、不不不……”慕青立即擺了擺手,幹笑著說道:“師妹沒生氣就好,沒生氣就好。”


    “師姐無其他事兒的話,那我就先走一步了。”蘇玲琅說完,繞過慕青就往外走,走過慕青身邊時,腳下不知踩到了什麽東西,她整個身子一個踉蹌,撞到了慕青身上。


    “啊!”慕青的慘叫聲夾雜著硯台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在學堂內響起,慕青連忙將蘇玲琅推了開去,低頭看著自己胸前那一大片墨汁,怒不可遏地抬起頭,瞪著蘇玲琅,“你!你絕對是故意的!”


    蘇玲琅滿臉無辜地看著慕青,“師姐,我冤枉啊,我隻是不小心絆了一下,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各位師姐師兄們,你們說是不是?”蘇玲琅說著,轉頭看向了一旁看好戲的眾人。


    “是啊,師妹剛才還差點摔倒了呢,要是有意為之,師妹也不可能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吧。”一名男子杵著下巴說道。


    “說的也是啊,誰會那麽傻,萬一沒撞到,反倒把自己摔著了,豈不得不償失?”


    周圍附和的聲音不絕於耳,蘇玲琅唇邊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師姐,要不我幫你洗衣服,就當賠禮道歉了,你看如何?”


    “你!你少在這裏裝模作樣了!你分明就是有意為之,假裝摔倒好把墨水灑在我身上!”慕青指著蘇玲琅怒罵,胸前那濕漉漉的感覺更是讓她氣得麵紅耳赤,


    “上課時間都聚集在這裏做什麽!”這時,門外傳來邱夫子嚴厲的聲音。


    所有學生立馬跑迴自己的座位坐好,學堂內瞬間恢複了清靜。


    “你們兩個是不是又惹事了!”見學生們都已正襟危坐,邱夫子隨即側頭看著站在一旁的慕青與蘇玲琅,橫著眉毛說道。


    “夫子。”


    “學生見過夫子。”


    慕青和蘇玲琅忙向邱夫子行了一禮,在蘇玲琅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前,慕青便趕忙朝邱夫子走去,“迴夫子的話,學生方才不過是沒拿穩硯台,不小心將墨汁灑在了師妹的衣服上,結果師妹懷恨在心,遂故作摔倒,趁機將墨汁打翻在學生身上,還請邱夫子為學生做主。”


    聽見這番話,蘇玲琅隻無奈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衣襟,好似不屑與慕青辯駁此事。


    邱夫子見蘇玲琅無所謂的模樣,微微挑了挑眉,他本就不喜慕青囂張跋扈的性格,如今他自然不可能會聽信她說的這番話,不過那個丫頭倒是沉得住氣,到了這種時刻還保持著那副無所謂的態度,若是此刻站在這裏的是別的夫子,迫於慕青的父親靖安王爺,定會對她多做懲罰。


    但邱夫子不同,滿腹詩書的他連靖安王爺都要多幾分尊重,哪會因此而草率地下結論,思慮片刻後,邱夫子眼裏閃過一抹欣賞,看著蘇玲琅說道:“是這樣嗎?”


    聽見邱夫子的問話,蘇玲琅先是一怔,隨即朝邱夫子說道:“師姐劃破我的臉時,我都沒多加追究,如今隻是灑了墨水在我身上,我又何必裝作故意摔倒,從而把墨汁倒在師姐身上呢?若要報複,何不趁著前兩天劃破我的臉的時候追究下去,效果豈不更好?”


    “夫子,她在裝蒜,您不要相信她!她就是故意把墨水倒在我身上的。”知道蘇玲琅伶牙俐齒,生怕被她倒打一耙,慕青也有些急了,聲音也提高了些。


    邱夫子蹙眉,“夠了!才開課沒幾天,你就一而再再而三地鬧出事兒來,誰教你這樣的?是沒把學院的規矩放在眼裏,還是覺得你是靖安王爺的千金就沒人敢處置你!”


    “夫子,我……”


    “行了,你們兩個都給我迴去重新整理一番!”邱夫子朝倆人揮了揮手。


    蘇玲琅聳了聳肩,“是,夫子。”應聲著離開了學堂。


    慕青咬牙切齒地跺了跺腳,看了邱夫子黑如炭的臉,隻得乖乖離開學堂。


    “蘇玲琅,你給我站住!”


    剛走出學堂,慕青便擋在了蘇玲琅的麵前,死死地瞪著她,“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


    蘇玲琅朝天翻了一個白眼,她敢不敢來點兒新意,總是這些老套到掉牙的招數,她都想給她支個招,怎樣漂亮地迴擊自己討厭的人而又讓她沒有反擊的機會。


    “師姐,事情是怎樣的我想你應該是最清楚不過了,最先挑事兒的人是你,到最後怎麽就怪起我來了?”


    “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你還要繼續裝!”慕青氣急敗壞地看著蘇玲琅。


    “師姐這話從何說起啊?我何時裝了?”


    “你……”


    “師姐,我跟你說過,我隻想在學院裏平靜地學習,至於那些俗氣的勾心鬥角,我不想也不屑去做,自問我從未得罪過師姐,也不知道師姐為什麽會對我有那麽大的偏見。”還未等慕青答話,蘇玲琅又接著說道:“玲琅若是有哪裏做得不好,師姐盡管說出來便是,無須做這些愚蠢至極的事情,最後隻會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那樣師姐麵上也不光彩,你說是吧?”


    蘇玲琅說完,也不管慕青有何反應,繞過她便往西廂走去。


    古代的女人啊!耍手段敢不敢聰明一點!跟這種人鬥也是拉低了她的智商!蘇玲琅暗自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慕青了,她幹嘛一直針對自己。


    此刻,丞相府內。


    偌大的相府裏隻看到來來往往忙活的丫鬟和小廝,丞相和秦雁柔正坐在大廳內閑聊家常。


    “唉……”丞相輕聲歎了口氣,“那幾個孩子不在家,隻剩我們兩個,這家裏也顯得更加冷清了。”


    “你平時不總是嫌棄琅兒和祺兒鬧騰,還把琅兒給趕到書院去,現在還要感歎家裏冷清,這不都怪你!”秦雁柔略帶責備地說道。


    “她平日裏總是闖禍,不把她趕到書院去,還想等她上房揭瓦不成?琅兒這麽肆無忌憚,都是你慣出來的!”丞相也毫不示弱地反駁了迴去。


    “難不成還像你一樣,整天打這個罵那個?到最後把孩子們都嚇跑了,難怪孩子們都不願意親近你,就是你整天板著臉,一點小事情都要教訓他們。”


    “我……”丞相噎住,“你以為我舍得打他們啊!我還不是為了他們好!”


    “反正你打孩子就是不對!”秦雁柔還是對丞相上次用家法打蘇玲琅的事情耿耿於懷。


    見秦雁柔不願意看自己,丞相也隻好作罷,畢竟跟誰較真都好,就是不能跟女人較真,否則最後死的隻會是男人。


    “老爺夫人,門外有客人求見。”


    就在這時,一名丫鬟走上前,朝丞相倆人行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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