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姨娘見季敏福麵有難色,便勸道:“你若想娶芙蓉,少奶奶這關自然是要過的。隻有用這個法子,才有成功的希望。”


    季敏福警惕的看著她:“這法子風險太大,我怕雞飛蛋打!”


    丁姨娘心一橫,指著外麵芙蓉的背影道:“你若怕雞飛蛋打,我讓芙蓉今晚伺候你一夜,生米煮成熟飯便是了!我把她的身子都給了你,你還怕我騙你不成?”


    季敏福眼一亮,開始蠢蠢欲動了:“少奶奶怕是沒那麽好哄騙的吧?到時候她不認賬,隻說是我非禮於她,少爺豈不是要打死我?”


    丁姨娘笑道:“表兄過慮了,海棠苑那個不受寵,你應該也聽說過。少爺已經許久沒進她的屋子了。若不是礙著宮裏的貴妃娘娘,隻怕早將她掃地出門了。你若讓少爺抓了她的奸,隻怕少爺還要感謝你呢!”


    說著,芙蓉正好送點心過來,嫋嫋娜娜的一把小腰,麵含春色,一雙杏眼若有若無的朝季敏福瞟過來,把季敏福的骨頭都看酥了。


    頓時覺得丁姨娘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一個不受寵的少奶奶罷了,到時候丁姨娘再從中斡旋一下,少爺也不會太為難他。即便被趕出沈家,他還能賺個如花似玉的娘子呢!


    想定了,季敏福便笑著對丁姨娘道:“姨娘安排的妥當,我聽你的便是。隻是……姨娘不要忘了方才答應我的事才好……”


    丁姨娘瞟一眼季敏福心猿意馬的猴急樣,再看看芙蓉羞澀含春的模樣,用帕子掩了嘴笑道:“放心,說給你的,定然會給你!你在這邊吹滅了火燭等著,一會兒,有你享受的呢!”


    芙蓉雖不明白他們在打什麽啞謎,但季敏福一雙眼在她身上上下打轉,把她羞得無地自容。


    “芙蓉,你隨我過來。”丁姨娘安頓好了季敏福,便朝芙蓉招招手,帶芙蓉到正屋去做她的思想工作。


    “姨娘,何事?”芙蓉笑著問道。


    丁姨娘打量了芙蓉一遍,怎麽看都是個水靈靈嫩生生的美人胚子,真是便宜那季敏福了!


    “芙蓉,我方才問了,我那表兄也對你有意。隻是,他怕夜長夢多,想早日將生米煮成熟飯。你意下如何?”丁姨娘也不拐彎,徑直把她的意思對芙蓉說了。


    芙蓉一聽,臉上頓時飛起兩朵紅霞,扭捏著不肯說話。


    “芙蓉,你這般,我便當你答應了。”丁姨娘是過來人,見芙蓉這副模樣,便知她心裏是願意的,隻是女兒家到底臉皮薄,開不了口。


    芙蓉還是低著頭不說話,丁姨娘便笑著推她出去:“你過去便是,表兄在屋裏等你呢!”


    芙蓉半羞半臊半期待的被丁姨娘推了出去,猶豫了半晌,才期期艾艾的推開了稍間的門。


    門沒有鎖,季敏福正在門邊等著呢。就著院子裏微弱的燈光看清了是芙蓉,忙一把拽到懷裏:“好親親,你來了!”


    芙蓉哪裏經過這等陣仗,羞得扭頭就準備逃跑,季敏福扯住她的小手,壓低聲音笑道:“妹妹無須害怕,我溫柔些便是。”


    說著,也不顧芙蓉的掙紮,便將手伸進她的小衣裏。


    芙蓉被他捏的渾身發軟,便半推半就的成就了好事。


    天漸漸涼了,顧青蓮在院子了悶了一段時間,隻覺得渾身骨頭都僵了,便帶著如意碧痕準備去後花園逛逛。


    沈家的園子營造的十分別致,亭台樓閣,依山傍水,景致在整個帝都都是數得著的。


    因天涼了,如意怕她貪坐石椅著了涼,便特意帶了猩猩氈,碧痕又帶了些小吃果子,喚了幾個婆子,一行人朝後花園迤邐而去。


    快走到假山時,突然斜刺裏冒冒失失跑出個小丫鬟,手裏拿著梅酒,徑直朝顧青蓮撞過去。顧青蓮雖努力想避開,一身煙霞紫的衣衫還是被她的梅酒弄濕了一大片。


    青色的酒漬瞬間將衣衫染得斑斑駁駁。


    如意大怒,上前斥道:“你是那屋的丫鬟,怎的這般沒規矩?沒瞧見少奶奶麽?真是作死!”


    小丫鬟嚇得麵如土色,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姐姐饒了我這迴吧!王姨娘催著要酒呢,奴婢怕晚了被姨娘責罰,這才走快了些,不提防衝撞了少奶奶!”


    如意怒道:“你求我何用!少奶奶的衣衫今日才剛上身呢,這種料子最是不好洗,你倒好,直接一壺酒倒上去!今日不好好教訓你這蹄子,以後還不知道要出什麽禍事呢!”


    如意訓的聲色俱厲,小丫鬟哭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


    顧青蓮看著怪可憐的,便搖搖頭道:“如意,算了,又不是什麽大錯,衣衫弄髒了而已,換件便是了。”


    如意的氣還是沒消:“濕了這麽一大片,天氣又冷了,一會兒迴去吹了風著涼了可如何是好!這蹄子真是可恨!”


    小丫鬟聽顧青蓮為自己說話,忙拚命朝她磕頭:“少奶奶,這後麵就有個小院,以前大姑奶奶出嫁前住的,收拾得整潔幹淨,不如您過去等著,讓如意姐姐迴去幫您拿了衣衫過來換了?”


    顧青蓮其實無所謂,但她這具古代身體確實不怎麽爭氣,吹了風生病是常有的事。想想湯藥苦澀的滋味,顧青蓮忙道:“那便這樣吧,如意,你迴去拿一套衣衫過來給我換上,我在這邊院子裏等你。”


    如意本來有點不放心,想想是在後宅的花園裏,旁邊又跟著一堆丫鬟仆婦,便忍了氣點頭道:“嗯。那奴婢先迴去拿衣服了,讓碧痕和婆子們伺候你。”


    如意迴去拿衣衫了,小丫鬟很殷勤的帶顧青蓮往院子裏走:“少奶奶,這邊請,這邊廂房能看到湖裏的風景,位置最好不過。”


    院子打掃得十分幹淨,卻不見半個仆婦,顧青蓮有點奇怪:“這院子裏的下人呢?”


    小丫鬟道:“平時都分散到各房,大姑奶奶歸寧時才迴來伺候。每日打掃也是夫人院子裏出人,打掃完了便迴榮華院當差了。”


    “哦,原來如此。”顧青蓮有點佩服沈夫人了。沈家富可敵國,她還能如此勤儉持家,一點都不鋪張浪費,在古代真是太難得了。


    古代的豪門貴族,可是都以鋪張奢侈為榮的!


    “少奶奶,你坐吧,奴婢要迴王姨娘那裏交差了,打翻了青梅酒,奴婢定然要挨板子了!”小丫鬟可憐巴巴的朝顧青蓮告辭。


    “嗯,去吧!”顧青蓮朝她笑笑,她本來想拿出少奶奶的威風,讓她告訴王姨娘,不要追究她的責任,再一想,自己隻不過一個失寵棄婦,王姨娘怎麽會把她的話當迴事呢!


    小丫鬟走出院子,穿過月門,朝守在門邊的一個小廝低聲道:“已經引到那院子了,你叫人過去吧!”


    小廝聽了點點頭,一溜煙的跑了。


    顧青蓮坐在窗下看風景,涼風陣陣,花木飄香,倒也不覺得多難受。


    湖邊有幾支晚開的蓮花,打著粉色的花苞,斜斜伸到岸邊來,看上去別致的很。


    顧青蓮起了玩心,便喊碧痕道:“碧痕,你帶兩個婆子過去,將拿蓮花給我摘過來,我要拿迴去插瓶。”


    碧痕笑道:“方才還有婆子問奴婢,要不要到附近折些桂花帶迴去給您做桂花枕頭呢!您跟她想到一起去了!”


    顧青蓮很驚喜:“我說怎麽有桂花香呢!這院子真是個好地方,那你先摘了桂花,再去摘蓮花吧!我要好好做幾個香囊。”


    如意點點頭,便帶了兩個婆子出去了。


    現在守著的婆子隻生剩兩個人。大家剛坐一會兒,其中一個婆子突然捂著肚子道:“少奶奶,老奴中午吃多了些,有些跑肚呢!想跟您告個罪,去一趟茅廁。“


    這種事當然沒辦法忍,顧青蓮朝她揮揮手:“去吧!”


    現在,偌大的院子,就剩她和一個婆子了。這個婆子話不多,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看上去十分老實本分。


    顧青蓮和她說了兩句話,便覺得不耐煩了,便一個人懶懶偎在窗邊看著湖中的靜止發呆。


    “少奶奶,您可來了!”突然,一個陌生的男生打破了她的沉思,讓季半夏悚然驚醒!


    眼前的男子,麵白無須,一雙風流多情的桃花眼含著笑意,正定定的看著她。


    顧青蓮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使勁揉了揉眼睛,才完全肯定下來:眼前這個一臉親昵跟她搭訕的男人,她根本就不認識!


    “少奶奶,您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季敏福啊!”季敏福忙解釋道。他沒想到顧青蓮的眼神竟然那麽銳利,看得他心裏慌慌的。


    “季敏福?”顧青蓮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但還是想不起來。


    “少奶奶!您忘了!以前奴才經常幫您駕車。咱們在車上……”季敏福說得言之鑿鑿,聽得顧青蓮開始對自己產生懷疑了:難道,這是之前的顧青蓮惹下的風流債?


    她想喚個婆子過來問問這個男人到底什麽來路,迴頭四望,卻發現身邊已經空無一人!


    現在,這個屋子裏,隻剩下這個和她態度曖昧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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